有人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拉出来,张竞川正还欲反抗,腹部再次遭到重重一击。
其中一人将他推倒在地,膝盖压制住他的身体,冰冷的铁棍抵在他的太阳穴,以防他随时反抗。
“兄弟,你太多事了,有人让我们哥几个劝你一句,别他/妈多管闲事,再让他碰到,下次还得叫你喝一壶!”
张竞川的脸贴在粗糙的柏油路面上,胸腔内一阵血腥,他颤着声音喘了口气,“兄弟们是认错人了吧?”
“操,老子跟着你三天了,你还有本事跟老子浑!”有人喝声道,手里的铁棍加重了力气。
张竞川试图挣扎,“就算找我算账,也得叫人明白犯了什么错吧。”他不住地咳声,口鼻内有鲜血溢出。
那伙人还欲给他来点狠地,却发现不远处有人跑近,立马站起身,收好工具。
“今天算你走运,小子……记着爷爷的话,咱下回再细说。”言毕,领着另外两兄弟,一溜烟便没影了。
张竞川适时地准备爬起身,却发现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的脸上、额头上布满鲜血,眼前发黑,浑身无力。
顾远航跑上前,看到他倒在地上,“竞川哥!”他扔掉手里的塑料袋,抱住他的身子,“竞川哥,你没事吧?”
张竞川只听到一阵嗡嗡声,想要睁开眼睛,视线内是模糊的人影。
顾远航没有犹豫,立马将人扛起身,往最近的医院赶去。
张竞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大床上,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右手边的床沿是顾远航的身影。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顾远航立马抬起头,眼中是难掩的惊喜,“竞川哥,你醒了!”
张竞川吃力地发出声音,“渴……”
“哦、好,我马上给你倒水。”男孩抹了一把脸,起身将杯子递上前,一边喂他一边道,“你别急慢慢喝……路津哥也在外头,我把他叫进来。”
张竞川喝完水,感觉终于好多了。
顾远航昨天忙了一整夜,张竞川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六神无主,甚至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联系谁解决问题。
到最后他没了办法,翻看张竞川手机的时候在联系人里看到了路津,只得打电话向路津求助。
病房大门被人打开,路津一身寒意走了进来,坐在张竞川对面的位置上。
“你小子该不会是欠了一屁股债跑路,这会儿被人拿着刀追债吧?”路津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操,下手这么重,你也够没用的!”
张竞川只是勾起唇角无力地笑了笑,苍白着脸色虚弱地问他,“别他/妈废话了,看我这模样心里暗爽是吧?”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你太废了,三个流氓混混都对付不了,被人砍成这样!”路津又说:“最好是别让我抓到,否则看我不废了他们两条腿!”
张竞川淡然道:“你冷静点,都什么时候了,看我躺在这里说大话,也不嫌丢人。”
路津不吱声了。
张竞川又问:“查了没有,什么来路。”
“查不到,他们动手的时候路边的监控摄像头正好坏了,再说你停车的那个位置又是个死角,来往路人都不多,事情……难办。”
张竞川听完他的分析,亦是沉默。
病房大门再次被人打开,顾远航拎着两壶热开水进门,看到张竞川和路津低头无言,这时只道:“竞川哥,有路津哥在这里照顾你,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张竞川点点头,“行,你先忙吧,昨天谢谢你。”他说:“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这回顾远航没有拒绝,背起背包,和两人道了别,末了又轻轻地带上房门离开了。
路津坐在位置上看了一整个经过,讶然道:“怎么,看样子相处地还不错?”
“一般般吧。”张竞川心里得意洋洋。
“我还以为这小子是死脑筋,没想到问题来了能靠得住。”路津说,“这一顿揍不是白挨的,看看他对你……算是有点情义。”
☆、(八)
张竞川的伤势并没有想象地那么严重,在医院里住了小半个月又生/龙/活/虎了。
期间顾远航来看过他两次,送了一束百合花和一篮水果。
张竞川吩咐护工把花放在床头,整整一个星期没挪动位置。
每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就像是顾远航在身边似的。
路津见他这副中了邪的模样,摇摇头直叹气,“我看你现在八成是魔怔了,这个顾远航何德何能你就这么喜欢他?”
张竞川嗤笑一声,“你又没谈过恋爱,你不懂。”
路津笑话他,“说得好像你认真谈过恋爱似的。”
虽然顾远航从头到尾只来了两回,但是张竞川却很受用他的“好意”,偶尔路津调侃他,问今天顾远航怎么没过来,张竞川便帮他找借口,只说顾远航太忙了,忙着上班,也不可能每天都有空。
这段期间,除了路津和顾远航之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张竞川入院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许良烨领着纪书晨一同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张竞川看到护工带着许良烨出现在他病床前时,脸上的表情瞬时有些许不自然,再看到躲在许良烨身后的纪书晨畏畏缩缩地站在不远处,用无辜地眼神看着他,心里没由来地觉得一阵不快。
张竞川没准备和他们好好说话,开门见山地问许良烨,“你怎么来了?”
许良烨脸上笑容不减,见他不欢迎,随便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了下来,答:“我怎么能不来,听说你住院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他笑眯眯地瞧着张竞川,观察他的神态,有意刺激他:“小纪今天正好也有时间,我就顺便把他也带过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张竞川直视他,云淡风轻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动气……伤肾。”许良烨挥挥手,只对纪书晨吩咐了一句,便把人支开了。
等到房门阖上,许良烨这才正色道:“老兄,你就真这么不乐意见他?小纪心里惦记你,一刻都不耽误地赶过来想看看你,你倒好,就这么把人家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张竞川没出声,仰倒在床上,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许良烨又说,“我知道,你和老路两个人都防着我呢。我和你句心里话,小纪这个孩子对你是真不错,人家生性纯良,也是真心喜欢你,你别猪油蒙了心,好人歹人不分。”
张竞川捕捉到他话语里的不同寻常,放下手机看着他,挑挑眉问:“好人歹人?你说谁是好人,谁是歹人呢?”
“我说谁你心里清楚。”
张竞川伸出手指点着他,“许良烨,我也实话告诉你,顾远航这小子我是要定了。你当我是真喜欢他也好,假玩玩也罢……”言毕,他又大笑道:“你那套肺腑之言就甭在我面前卖弄,不吃这一套。”
许良烨见了放了狠话,立时也冷下脸,不带任何表情地回答他,“我当然是拗不过你到底真心喜欢谁……但是顾远航那小子,你可不要忘了,他现在又回到我那里了,这回我不会再任你摆布地放他走了。”
许良烨说完话,见张竞川没有搭腔,只是脸色愈发难看,心里竟莫名地徒然生出一丝快意,“老张,我今天说过什么,你最好还是记得,免得以后后悔了,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
说完这些,许良烨也不准备久留,跨步离开病房。
纪书晨站在房门外看到许良烨出来,本想迎上去看看张竞川的情况,却被许良烨呵斥:“没事瞎凑什么热闹,人又不待见你,走!”
许良烨的出现对张竞川而言无异于是一场闹剧,事后路津听说了整个经过,不免也为张竞川说话,指责许良烨手伸得太长。
张竞川听罢只是感叹:“这以后,我和这个许老板算是没什么交情可言了。”
路津问:“你不是正盼着这一天吗?怎么,现在觉得可惜了?”
张竞川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笑话我?”他踢了踢坐在床沿上的人,“这个鬼地方我到底还要住多久,你去问问医生,是不是该出院了?”
路津指了指门外的护士站,“你得去问问那些仰慕你的小姑娘们才是,看看她们愿不愿意放你出去再说。”
张竞川听完哈哈大笑,事毕不忘踹了他一脚,“滚吧你。”
张竞川出院那天距离圣诞节不过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天气越发阴冷,大清早地就下起雪来。
路津雇了两个工人一起搬行李,张竞川悠闲自在地坐在后座的位置上,眼看窗外的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招了招手,叫来了路津。
“上次我交给你的那套美兰山居的房子,现在应该还空着吧?”
路津见他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也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老实回答说:“空是空着,只不过……”
“我准备这两天搬过去。”张竞川说,“现在这个住的地方也不方便,那里麻烦你收拾收拾,动作最好快一些。”
路津顿时傻眼了,“你开什么玩笑?那房子一直空着,连个打扫的人都没有,你怎么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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