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优昙看他不说话就转身想回教室,郝武马上阻止他,“等一下。”
“有事快说。”
郝武稍稍思索了几秒,就把薄绎的分析都告诉他了。
“你相信他的话?”听他说完,许优昙有点诧异,自己对鬼神之说向来是半信半疑,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因为那个梦,或是七岁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郝武的表情很认真,“相信,因为有些事确实很怪异。”
“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许优昙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许优昙隐约感到不安。
“我希望你能帮我劝薄绎,让他帮忙找到他们,避免再发生人命。”
“你自己去找薄绎不就行了。”
“薄绎说必须要你去。”
许优昙果断拒绝,“我不去。”
“难道你想看到出人命?”
“我不想,但关键在于薄绎,不在我。”
“薄绎听你的,所以关键也在于你。”
“你怎么知道他听我的?”
“因为他亲口要求让你去。”
得,又绕回来了,俩人在门口都快吵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严厉,不少学生探着头往外看。
“许同学,维护社会稳定,人人有责啊,你不想知道薄绎为什么对你那么有兴趣?”郝武语重心长。
“没兴趣。”许优昙是个心软的人,但是他对薄绎有种莫名的畏惧?排斥?他也不确定,反正就想与他保持距离,像有个词形容的,敬而远之。
“你是怎样都不肯去是吗?就算身边的同学有危险。”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薄绎?”许优昙有点不解,为什么郝武作为警察会相信鬼怪之谈。
这是薄绎的私事,也算是个秘密,郝武不能轻易说出来,“你想知道自己去问他。”
“那算了。”
“当哥求你行不?以后有事情找哥,哥能做的一定做到。”郝武的语气又软了许多。
许优昙妥协道,“我试试吧。”他心里早就动摇了,更何况郝武都这么说了,不帮也说不过去。
郝武的脸上露出喜色,“谢谢你了,这事耽搁不得,我去给你请个假吧?”
许优昙无奈道,“去吧。”
郝武毕马上就去和教授交涉了,毕竟是警察,教授十分配合,请好假后,郝武走出来对许优昙说,“走吧。”
“嗯。”
☆、红衣祭品10
俩人一起来到601室。
薄绎开门看到是许优昙,对他勾唇一笑,“进来吧。”
薄绎坐在床上,俩人坐在椅子上,薄绎盯着许优昙看,许优昙盯着郝武看,郝武又盯着薄绎看,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开口。
薄绎反正不着急。
许优昙心里想着豁出去了,早死早托生,早讲早走人,他率先开口对薄绎说道,“希望你帮忙去找人。”
薄绎慢悠悠地说了句,“这么没诚意,重来。”
别怀疑,许优昙真的想过要打死他,如果杀人不用偿命,并且他能打的过薄绎的话,恐怕他真的会动手,这人太欠揍了。
许优昙忍住心中的不悦,“那你想怎么样?”
薄绎轻笑道,“很简单,以身相许怎么样?”
许优昙的指节抖攥的发白,别说是他,连郝武都看不下去了,他帮腔道,“你提个靠谱的要求行吗?”
许优昙沉着脸问他,“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我不是跟你过不去,相反,我会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薄绎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淡笑,“是吗?那你的梦也不需要我帮你吗?”
“你怎么会知道我做梦的事?”许优昙惊愕地看着薄绎,心里十分震惊,难道他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会读心术?
“因为我也做梦。”薄绎很满意他的反应。
“说说你知道的。”
“我只知道你晚上时常会反复的做同样噩梦,而且肯定非常不好受。”薄绎脸上难得浮现出不解的神情,“但很奇怪,你的梦的时间好像被人为因素控制住了,连带你体内的其它东西也被封锁住了,这也是你能平静生活这么多年的原因,但现在不同了,有些事情并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你今后的生活也将渐渐变得不太平。”
“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懂。”许优昙的心中隐隐的不安,他也觉得在冥冥之中,自己好像被牵扯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件之中。
“以后你就会懂了。”薄绎并不打算跟他解释太多。
许优昙就看不惯薄绎这点,吊别人的胃口,说话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心里非常不爽。
“你的意思是说头发出现在我宿舍是跟这个梦有关?”
“聪明,但并不完全是这个梦的原因。”
“其它原因你又不打算讲是吧?”
“嗯。”薄绎不是不说,而是时机还未到。
“那你做的是什么梦?这总可以说吧。”许优昙已经接受他的说不清,道不明了,即使不爽,也没办法,还不如接受。
“美梦。”薄绎觉得许优昙真的是个聪明的人,换种说法就是懂得审时度势。
“说清楚点。”许优昙对自己的那个梦极其反感,每次都能让他体会到深深的绝望。
“你确定要听?”
“当然。”
薄绎道,“我的梦里有一片美丽的花海,一个长发飘飘,白衣胜雪的男人伫立在花海丛中对我展开笑颜,倾国倾城,顷刻间就俘获了我的心。”
许优昙听的眉头紧锁,他不解地问,“这个梦跟我的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个男人就是你。”
许优昙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傻吗?当然是你们的长相一模一样了。”
许优昙顿时想起第一次见到薄绎时,他说过的两个字,那时候他以为他说的是真相,原来是真像,“所以开学上课的第一天你说的真像是说我长的跟你梦里的人很像?”
薄绎赞赏道,“真聪明,记忆力也不错。”
许优昙在其它方面也许比不上薄绎,在记忆和智商方面肯定不会比他差。
“那为什么我的梦是噩梦?”
“因为凡事都有两个极端,我们就是两个极端,我的是美梦,你的当然只能是噩梦了?”
“那能不能换一下?”许优昙的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平衡,薄绎什么方面都比自己优秀,就连做梦,他的也是美梦。
薄绎听着想笑,“怎么?你想梦见我吗?”
“如果可以不做那个梦,就算梦见你我也愿意,至少你的脸比鬼脸好看多了。”
这句话听着挺顺心的,薄绎戏虐地坏笑道,“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许优昙自动忽过滤掉他这句话,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我们会反复做相反的梦?”
“不知道。”薄绎回答的很干脆。
“你又不想说?”
“不错。”薄绎满意地看着他,“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别,我消受不起。”这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许优昙的心跳瞬间有些不稳,他继续问道,“怎么才能不做梦?”
“总算问到点上了,这很困难,如果你以身相许的话,我就是拼了命也会帮你,怎么样?”
许优昙与这个人沟通无能,薄绎几句话就要扯到这个问题上,他有点难为情地问出口,“你为什么要我?”
“因为我们两个互补。”
得,又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许优昙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薄绎说不清楚,而是他不想说,所以他再怎么问也没用。
郝武虽然没有打断他们的话,但他在旁边听的云里雾里的,“你们在说什么梦?”
“没什么。”俩人同时说出口。
郝武无奈道,“还挺默契。”
许优昙在心里暗忖,谁要跟他默契。他对薄绎说道,“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血怨尸的问题,你就不能大发慈悲帮个忙吗?”
“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我不会趁火打劫。”薄绎对许优昙已经有所了解,知道怎样才能让他乖乖接受。
许优昙已经看开了,这时候他倒也干脆,“不能提太过分的条件,例如以身相许什么的。”
“放心,感情的事你情我愿,我不会勉强你的。”薄绎知道许优昙的底线,自然不会逼他太紧,这种事要慢慢来才好。
“那好,成交。”
薄绎道,“嗯,这事要晚上八点过后才能开始,我们先去吃午饭吧。”
“我不饿。”许优昙可不想再和薄绎待下去。
“我饿,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许优昙看着他,“你可以把条件用掉。”
薄绎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有时候觉得你还挺精明,但是就算我用掉了,你以后要求我的事还很多。”
“就算我再碰上什么事,也未必要找你。”
薄绎好整以暇地看他,“那就拭目以待吧。”
许优昙径直走出去。
“那我也走了,晚上再来找你。”郝武对薄绎说了声,也跟着离开。
薄绎看着许优昙的背影,嘴角上扬,聪明的媳妇果然不好骗,但是你以为能逃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