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你一起做饭。”秦乐烟有些委屈，只是想做饭而已，希琉这眼神怎么和自己是来抢劫的一般。“不可以，你坐着。”
“为什么？”
希琉无言以对，她是怎么敢问出为什么的？这个女人是不知道自己在旁边有多影响自己吗。“不行就是不行。”
秦乐烟若有所思的看着希琉，希琉见她不闹腾后继续晚饭的收尾阶段。边做边吐槽秦乐烟，前面一副攻气十足的样子，还调侃她是受，笑话，她怎么会是受！
明明秦乐烟才是受，粘人的很还老是捉弄她，上一次见面也不是这样的啊，不，来她家之前还是一副成熟大姐姐的样子，转眼就变成这样。
该不会是喝醉了吧？希琉突然有点后悔，她应该等片酬发下来再把人约出来的，这样就不会要在家里照顾一个酒鬼了！
“过来吃饭。”
“哦。”秦乐烟捧着晚饭坐下，咬咬筷子随后认真的说一句“你害羞了。”
“什么？”她到底再说啥？怎么听不懂？
“你前面不让我和你一起做饭，是你害羞了。”
希琉：要不然今天这顿饭就当成散伙饭吧？
为了支棱起来，希琉严肃的走到秦乐烟的面前，伸手敲敲桌子“颜乐芩，虽然你比我大，长得比我高，还比我好看。但是！你不许不经过我的允许调戏我，捉弄我，质疑我，记住没。”
秦乐烟扁扁嘴“我没有……”
“我说你有你就有，以后不许质疑我，我说的都是对的。”
“好吧，那我可以吃饭了吗？”肉冷掉就不嫩了！
“……”行吧，她还没肉重要呗。
·
希琉家里是真的简单到了极致，没有一点娱乐的设施，没有电视也没有可以运动的地方，电脑就更不用说了，根本买不起。
全部家当最贵的大概就是那个画画的设备了。吃完饭秦乐烟坐在床上玩手机，余光瞥到希琉拿着衣物和桶在收拾，一副离家出走的样子。
“你在干嘛？”
“准备去洗澡，你要去吗？不过我的衣服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嗯，小。”
希琉本来想说短，但是看到某处的丰满，对不起是她不配了。秦乐烟有点吃惊“你要去别人家洗澡？”
“怎么可能呢！我要去澡堂洗，不过挺远的。”希琉说罢，想到澡堂的环境，好像和她家差不多来着，那秦乐烟去那边洗……好像不太合理的样子。
“不过那边的环境有点一般，你如果不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打一桶水回来。”
秦乐烟上下看看希琉，发出疑惑“你被我揉一下耳朵都脸红到冒烟，居然可以接受大澡堂吗？”
“有隔间！你想什么呢，还有，说了不许质疑我的。”
“好，我要去，你每天都要去澡堂吗？”
“对呀，因为家里没有洗澡的地方，哦对了，你晚上应该，不会起夜吧。”
“不会。”
希琉松了一口气，如果起夜，就得去楼下旁边五米远的公厕了，大半夜的实在是不安全。
她以为希琉说的挺远是十分钟的路程，没想到两个人走了快一个小时。秦乐烟有些不悦“你每天都是这么迟来这儿洗？”
“差不多，因为这个时间点洗澡时免费的，走吧。”
秦乐烟还想说些什么，但希琉已经推门进去了，希琉住的本就偏远，这儿更是堪比荒郊野外，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装的，已经满是铁锈，随着推开的动作发出诡异的吱呀声，回荡在不见尽头的走道中。
“你一个人来都不怕吗？”
“还好，省钱嘛，多来几次就好啦。”
秦乐烟开始头皮发麻，白炽灯悬在头顶，亮光下的走道显得更加让人思维溃散。希琉进到老地方，开了几个位置选出一个最干净的“这里给你，我就在你旁边洗。”
秦乐烟还没独自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待过，哪怕是拍戏找戏感，她也不曾进过这样的环境，见希琉准备去隔壁隔间，她连忙伸手拉住希琉，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
手上东西被撞翻在地，狭小的隔间里秦乐烟把希琉压在门后“我怕……”
“那，我们提水回去洗吗？”
秦乐烟环视一圈洗澡间“不要，来都来了，不如，我们一起洗吧。”
“不可能！”希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笑话，她一个姬崽怎么敢和同性一起洗澡啊喂。“可是我怕。”
“那我们提水回去。”
“可我提不动，而且好迟了。”
希琉咬咬后槽牙，真是的，她就应该一开始就说要提水。现在这个情况，她好像也不能拒绝，她也拒绝不了。
“我就在这里面，你先洗我再洗，反正免费用水的。”
“一起……”
“不许，要么你先我后，要么现在提水。”
“好吧。”
分开洗也不错，她可以摘一会面具。希琉背对着秦乐烟，虽然眼睛看不到，可听觉被放大了，细微的动静都能被无限放大，身后的水声在安静的澡堂里更加清晰。
希琉轻咬一口舌尖，吞咽着丝丝唾液，可身上的燥热一点都没降下来。
希琉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知道秦乐烟拍她肩膀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人都僵硬的很，腿都站酸了。
“衣服好像有点短。”
秦乐烟扯扯睡衣，她穿的是希琉的，大小还好，就是短了一大截，本来就是短袖短裤，现在看上去就像是穿着背心。
“以后给你备一点买新的，过来睡觉吧。”
单人的床挤两个人还是有点不合适，为了不掉下床，两个人只能抱着睡，希琉抬头就看到戴在秦乐烟脸上的面具。
“你不摘面具睡觉吗？”
“不摘，没关系，这个面具是冰丝的，不会难受。”
“可我都没看过你。”
秦乐烟吻上希琉的嘴角“会给你看的，好吗？但不是现在。”
“好。”
秦乐烟捏捏希琉的鼻尖“真乖。”
“希琉，你有没有小名。”
希琉点点头“有啊，怎么了？”
“你都叫我姐姐了，我还一直叫你名字，总觉得很奇怪啊。”
希琉一想，好像也是哦，可是自己的小名有点土，她并不是很想说……
“说说？”
“你先说你的。”
“你都叫我姐姐了，还贪心的想要我小名。”
希琉嘟嘟嘴，不满的看向秦乐烟“可是姐姐很多人都能叫啊。”秦乐烟笑笑“你的小名不也有很多人叫嘛。”
希琉怔了一下，移开视线。她的小名，不是从家长口中听到的，也不是亲戚帮忙取的，是她从角落的一叠信中看见的。
她还知道，那个小名其实不是她的。
“希琉？”
“嗯？”
“不想说就不说了，很迟了我们……”
“叫程程，前程似锦的程。”
秦乐烟在心里读一遍这个名字，程程，怎么听都不像是女孩子的小名吧。
“你是什么季节出生的？”
“秋季，怎么了？”
秦乐烟挑起希琉的下巴，认真的看着她“听过一首诗吗？
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
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注1】姐姐从诗句里抽两个字，做我独属的称呼，可以吗？”
希琉抿着嘴，鼻尖一酸，秦乐烟是不是听出来了，所以才换了个方式。
“可以……”
“那就叫云悠吧。”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思路不太可，写的又慢又少，我认错我道歉(跪.jpg)
明天课少一些了，我会多更新一点的！
注1:宋 ·程颢《秋月》
第17章
希琉醒来的时候，旁边的空位已经冰凉。秦乐烟走的悄无声息，如果不是旁边残留的柠檬香味，她都要以为昨日的一切都是幻想。
穿着鞋去洗手池洗漱，想着今天要吃什么好。希琉一点都没感受到养漂亮姐姐的乐趣，因为自己没钱，吃穿住行都没有保障，既不能给姐姐物质上的放纵，也不敢对姐姐做什么大胆的事情。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钱！”
挫败感腾升的那一刻，希琉拍拍脸颊，压下这负能量的情绪。
没事的，综艺的片酬很高，自己好好工作，一定可以摆脱这种困境！
为自己加满油后，希琉快乐的打开冰箱，笑容瞬间僵住，原本空荡荡的冰箱里摆满了新鲜的食物。
有蔬菜，配菜，鸡蛋甚至还有半只杀好的鸡，中间层还有一个餐盒，上面贴了一张纸条，希琉心里有点复杂，这些……不会都是秦乐烟买的吧。
她拿出餐盒关好冰箱门。纸条是折叠的，展开是一大张A4纸，清秀有力的字体映入眼帘，通篇看下来，希琉紧紧咬着唇，可这也没办法让她的眼泪止住。
秦乐烟嘱咐她要按时吃早饭，早饭要吃好。
她说就算一个人生活，要多吃一点新鲜的蔬菜，这样才更有营养。
她说她还能长身体，所以要多吃一点肉，有健康的身体，才能努力走向梦想。
她还说：“姐姐真的很喜欢你，所以小希要照顾好自己，别再那么迟一个人去澡堂了，有困难可以和姐姐说，姐姐能帮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