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拐带了谁一把,他们不知不觉地倾倒到床上,越来越急促的热吻里,有什么东西渐渐发生了变化。两个人的喘息都变得艰难,他们其实已经顾不上喘息。程显的手贴在岳骏声的屁股上揉搓,他的下`体已经明显地涨起,一下下顶着岳骏声的身体。而他也清楚地感受到岳骏声那里的硬度,他完全知道这样直杵杵的硬度意味着什么。
“程程,程程,”岳骏声拽着程显的衣服又拉又扯,他童稚的头脑被成熟的身体里熊熊燃烧的情`欲烧得一派昏沉。昏沉中自有一股甜蜜,教他欲罢不能地追逐轻咬程显的唇舌,不遗余力地与之厮缠,同时难耐地扒着程显,很想把程程的衣服给扒下来。他那不听话的小混球戳上来了,一浪浪叫嚣着要他做些什么,要程程做些什么,要他跟程程一起做些什么。小草包被那浪头逼得无法可想,他被那一波`波的热望激得无处可逃。他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些,之前在洗澡时、在睡梦中、在他好几次跟程程接吻的时候,他都有用这种感觉。却没有哪一次的感觉像今天这般强烈,这般要活活地焚毁了他。他没有别的办法,唯有紧紧地缠住程显,在程显胸前身下又摸又抓,好像程显有办法替他排解。
“程程,程程……”他越来越催促地贴在程显身上叫唤,不知怎么地,他笃定程显能帮他,他早就知道这一点,没有谁告诉过他这个,但他就是知道。他要程程帮他,他要程程帮他!
程显不比他更加好过,他远比岳骏声更加渴望那水`乳`交融的一刻,——那温暖到极致、世间万物都不复存在也不应存在的一刻。眼看这一刻就在眼前,眼看一切都将水到渠成情起情悦。作为一只兽,他当然知道该怎样放开了手脚地去做、去如愿,他早就该毫无挂碍地这么做了!这只小笨犬是他的,这只小笨犬早在十多年前就该是他的。张黎黎去世后,岳骏声更是只能归他所有。与他相比,岳建益算什么,整个岳家算什么,这个世间的伦理法度又算得了什么!
一丝痛苦的克制梗上他的喉咙,程显突然感到一阵兴奋的痉挛。他禁锢住岳骏声的动作,又用手蒙住自己的脸。
“程程……”小草包毫无知觉,执意要求他的回应。上涨的情潮把他脸染得红红的,他迷乱地小声叹气,用他红红的脸颊不断地去蹭程显,“程程,程程……”
程显把手从脸上放下,灯影里他愣愣地看了岳骏声一会儿。他吞了半口唾沫,伸手到下面,伸到岳骏声穿着的裤衩里。
往下一拉,少年人青春的好肉直落眼底。好在他并非第一次看岳骏声的那里,冲澡搓背多少回了,他对那个地方早已熟稔。只是如今这么真切地那东西握在手中,感受着生机中的一丝涩意,这让他握着东西的手掌沉甸甸的发烫。也就迟疑了一秒,程显就同样退下自己的裤衩,捞出自己那毛色浓密的一根,且把这肥丑的一根同岳骏声年轻的好肉贴在一处,下一时便是急切反复的套磨。他合起两只手,疯狂地发了狠地套磨。
岳骏声叉着腿,嘴里“呜呜嗯嗯”不知在说些什么。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知道程程果然出手帮了他,让他这么舒服,舒服得脑子里一阵阵地起浪。浪头直冲,让他几乎坐不住。
“原来程程的那里长这样啊!”浪头的间隙中,小草包这么想,想的嘴巴里干干的。浪头更猛了,他不由地抓住程显,“原来这样做就能舒服……”他把程显的做法暗暗记下,觉得自己学到了东西。
他面前的程显,什么声音也没有,两眼望定手里的东西,曲着副猿背,对手里的两块肉轮番进行激烈的摩擦。他像是憋着股劲儿,脸上泛出异样的红。不是岳骏声脸上那种自然情动时的潮红,而是铁匠炉子里的石矿被精炼之后的那种幽幽的红。显然他也沉浸在这种炽热的情事里,但他没有完全沉溺。他的身体在纵乐狂欢,他脑中的某个角落却还维持着一线清明。岳骏声表现的越兴奋,他的眼里就越是加紧闪过一分悲哀。直到他的目光连换数次,两人的肩膀同时如癫痫般猛地一颤,“哎!!”
淡淡的腥味儿喷散,被程显抓了满手,还有些溅到了腿上。岳骏声在释放的一刻一下仰倒,离水的鱼儿也似呆呆地喘气,半天不动弹。
与他相比,程显的反应就平静多了。短暂的怔晕退去之后,他下床到卫生间冲洗一番,留岳骏声一个人在床上。秋夜闷似仲夏,窗里窗外没有一丝风。空气里说不上来有股什么气息,连呼几口都觉得氧气不够。程显洗手抹身,就着水龙头冲脸,正要接着洗澡,却想起换洗衣服还拉在卧室。
这么一想起来,他就听见那熟悉的一迭声的“程程,程程——”他脚步快于思考,几步赶了过去,进去后,一眼望见岳骏声那小笨犬叉手叉脚地滚在床上,不住口地唤他,一脸情事过后的娇慵。
“程程,你怎么又一个人跑了?”小笨犬把手伸给他,脸上一忽儿羞赧,一忽儿喜气洋洋。他把程显拉到身边坐着,脑袋在程显怀里滚来滚去:“程程,刚才真舒服,真快活!你以前怎么不早教我,原来还有这么刺激快活的事儿!”
程显搂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骏骏,这种事很秘密,不能随便对人说,更不能随便在人面前做。这事不好也不坏,舒服是舒服的,但也不能做的太多,明白?”
岳骏声抱着他,无限餍足地,“我知道,我懂,为什么程程总是把我当小孩子?就像电视上的情侣只跟最喜欢的人亲嘴、躺一张床上睡觉一样,跟别人绝不这么做。我也只要程程一个,只跟程显一个人做这样的事,其他人都走开,跟他们也没关系,嗯!”
程显低头,他看着岳骏声水样柔亮的眼睛,按下胸中的忧疑,在小笨犬的嘴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二十七、
情`欲的阀门一旦打开,便是施多少力气都难再关上。打上回两个人露体相见、赤诚交磨之后,岳骏声仿佛成了个跟夫君圆过房的小嫁娘,隔三差五冲着程显耳语:“程程,我想舒服。”倘若程显拉长脸,避过他轻擦在自己肩头的唇,敷衍着道:“等晚上再说。”小嫁娘便会格外失落地,嘴角耷拉下来,双手却兀自抱住程显不放,也不管程显要上哪儿去,或者在干什么。小草包喜欢程程,想跟程程做舒服的事,他对程显的喜爱在做那“舒服的事”时同时得到了回报和释放。在舒服的事情里,我们的小草包品尝到了一抹醉人的甜蜜,那滋味比文具店冰柜里卖的冰淇淋还要甜美甘醇,那色彩比傍晚西天上的最后一块霞光还要粉艳柔腻。程程热烘烘的胸膛成了他真正的温柔乡,他整晚整晚地流连在满是程程的气息的温柔乡里,只感到生活之快意美好,连最普通的楼房树木看在眼里都觉得好。
唯一不大好的是程程好像比他还要害羞,从来不主动跟他做舒服的事不说,还常常回避他的提议,总说什么“到晚上再说”。岳骏声嘟腮不悦,他分明感到程程也是想做的,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小草包想不明白原因,但情`欲让他变得大胆了。他毫不顾忌地公然去抓程显的下`体,现在他可清楚那个地方的反应,为此他不惜惹程显生气——当然程程从不真的跟他生气,顶多就是按住他的手,“不要乱来,你摸你自己的也是一样。”
岳骏声的嘴就有点儿瘪,“这不一样!”他当然试过自己玩自己的,可是没有了程程在其中,就那么孤单单的两手使力,让自己那小混球由硬到软,他做了两回就觉得没趣了。他感觉不到任何甜蜜,只觉得烦躁中夹杂着委屈。他闷声不吭地做功,即使感到快利,程度上也大打折扣。何况没有程程,没有了那冰淇淋加晚彩的幻丽,一番下来后他的心情是那么得糟糕,他简直想大哭一场。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扑到程显怀里憋出几滴泪,无比幽怨地问他,“程程,你是不是又生我的气了?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告诉我。”
对此程显还能说什么呢?他要么向心中的挂虑让步,要么向这只小笨犬让步。一次又一次地,他都向岳骏声让步了,只因他不愿看到小笨犬愁眉苦脸不开心的样子,只因岳骏声所求也是他自己心目中所想。——他为什么不想呢?堕落中有最甜的蜜。
程显做不到拒绝岳骏声,便一次又一次听任两人间挑动的情火逐渐燎原。许多个晚上,他抱着岳骏声亲吻爱`抚,并不太急切,而是慢条斯理地。岳骏声也早就摒弃了看电视,如今他再也不需要从电视中找寻对生活的渴求。他只想跟程程待在一起,安安静静地不说话,或是随便说点儿什么。他头枕在程显胸前,程显的手按在他的心上。不经意间,两个人的视线上下一撞,互相望进眼里,空气里有小小的火化爆灭。下一刻岳骏声的手便勾上程显的脖子,俯仰间两个人密密地开始亲吻。
一个长长的难舍难分的吻,跟窗外流连不去的夏的尾声一样。缠吻中升起情`欲的火种,但没有情`欲那种猥琐的猴急。爱意一层层沉淀在两人心中,渐渐地像是一线柔韧的丝,将两人牢牢地连接在一起。他们俩就这样自然而然地亲吻,彼此都毫不怀疑对方的情意。熨帖的吻的序曲里,他们的手抚动在对方身上,抚动在他们对彼此最是肖想的部位。情火终于如蛇头一般昂起,四只手不断地按摩打圈,终于来到最动人心弦的地方。那两块硬鼓鼓的好肉像是待人发掘的宝藏般潜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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