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起,他舍弃了自己的名字,从零开始只留下仇恨,他将自己卖给了凌夜。
凌夜待零很温柔很耐心,如同对待兄弟般,所有一切都绝不少了他一份好处,给他温暖却也不让零忘了自己的身份。
凌夜没有食言,零接受了最专业的杀手训练,也给了零成功制造了机会将那个人剔骨削肉,但从那日起,零也正式成为了凌夜的杀手,替他除去不该存在的人,替他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如同影子一般充当凌夜的黑暗。
他的生命是凌夜给的,他的复仇完成了,从此他也只为凌夜而存在,绝不背叛。
零将文件合上,不再多问,转身离开。
他明白凌夜的精明,这个总是满脸笑容的人,永远胜券在握,绝不会做无用的事情,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保护好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以及被那个男人视做生命的人。
零刚离开,放在书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凌夜看了一眼号码就将电话接了起来。
“少爷,有个女人在门口非要吵着进来,我没有办法,您看怎么办?”电话那头是温炎带着焦虑的声音。
凌夜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把她赶走。”
“可是,可是,她说她是您的母亲。”
☆、夜色来袭24
24
握住电话的手突然间似乎失去了力气,凌夜全身僵硬的立在了原地,脑子里如同爆炸般的一片空白,几个字而已,曾经的恨又再次席卷而来,可是只有恨吗?他曾经多么期待着这个女人,多么渴望叫一声妈妈。
凌夜也只是一瞬间的愣神,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变化。
“让她进来。”也许并不是她呢。
凌啸看着凌夜觉得有些不对劲,接了电话之后,一张脸瞬间苍白了很多,薄薄的嘴唇也紧紧的抿在一起,就算挂了电话,可是手却还是紧紧的握着电话没有放开。
他有些担心起来,这样失神的凌夜,看起来孤立无援,单薄的随时会倒下一般。
“怎么了?”凌啸上前,将他那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揽进了怀里。
窝进熟悉的怀里,世界突然只剩下凌啸的气息,满是凌啸的味道让他原本有些动摇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撒娇一样的把脸埋在他怀里,就连说话都瓮声瓮气的,“刚刚温炎说,有个女人在楼下,说是我的母亲,呵呵,你说该不会是骗子吧。”
凌夜表面虽然说得轻松,可是凌啸明白他的心里此刻一定混乱的无法思考。
那个女人?骗子又怎么可能敢来敲这里的门?又怎么可能知道夏煊?凌夜的自我安慰,说白了不过是自欺欺人,多想见她吧。
凌啸突然明白了凌夜的反应,心疼的将怀里的人箍得更紧了点。他知道夏煊对于凌夜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凌夜几乎从来不提起她,但是凌啸同他一同长大,他从小对母亲的思念,看着同学的母亲时眼里的羡慕,那个视若珍宝的仅仅只是夏煊曾经睡过的枕头,曾悄悄的告诉凌啸,他对母亲的想念,这一幕一幕凌啸却看的清清楚楚。
凌夜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直到鼻腔里充斥的全是凌啸的味道后,才轻轻的拒绝了凌啸安慰的怀抱。
刚刚还是脆弱的人,再次穿上了他的铠甲。凌夜,还是那个凌夜,高昂着头颅永远不可能低下头的凌夜。
“走吧。”
凌啸握了握凌夜的手,他明白他想要面对的心情,默默的退到了他的身后,无论什么决定,凌啸都支持,凌夜的背后就让他来撑起来吧。
诺大的会客厅,此刻端坐着一个女人,虽然上了年纪,眼角甚至已经爬上了细纹,没有任何修饰的脸,唯独眼角的一颗痣装点着她的美丽,这是一张与凌夜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即使老了,依旧美的不可方物。
漆黑的双眸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不再有年轻的活泼与灵动,此刻却带上了生气,她紧张,也期待。
房子里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曾经放着她和凌冽照片的位置换上了名画,曾经她最爱的花卉换了品种,曾经充满仆人热闹的别墅,却空荡荡的只剩下眼前这个不认识的人,曾经的主人,如今却成了客人,紧张的不知道怎么放置手脚。
摆在桌上的红茶还在冒着热气,这曾是她最爱的红茶,但是因为价格昂贵,离开这里后她再也没有喝到过,闻着熟悉的香味,夏煊却只感觉心里空荡荡的,那个和她品茗的人,永远的不在了,她躲了他一生,此刻却被悲伤包围。
夏煊还陷在她的回忆里,会客厅的门就被轻轻的推开了,凌夜安静的站在门口,那如同深潭般幽静的琥珀色的眸子沉静的可怕,哪怕见到夏煊,那双眼眸里也没有丝毫的波动。
落地窗投射出来的阳光将凌夜整个人笼罩在暖暖的光晕里,他的肤色白的有些透明,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回过神的夏煊怔住了,他幻想过无数次凌夜的模样。
他长的会更像谁一些呢?小时候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呢?他会哭着撒娇要妈妈吗?他被同学嘲笑过没有妈妈吗?他也会和同学打架吗?他会偏食吗?今天很冷,他会感冒吗?他过的开心吗?凌冽对他……好吗?
眼泪几乎是一瞬间就夺眶而出,所有想要问出的话,来见他是所做好的心理准备,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土崩瓦解。
他长的很好,长大了,从肉乎乎皱巴巴的小孩,变成了现在挺拔英俊的男人了。
琥珀色的眼睛,褐色的头发和凌冽一模一样,可遮上眼睛的他,又何尝不是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的样子呢。
“夜~~~”夏煊颤抖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声音都止不住的抖动。
看着眼前的人,凌夜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狭长的眸子在夏煊的脸上只停留了一瞬间便移开,转向了愣愣的站在一边的温炎。
“出去做你该做的事,我没有叫你,不准进来。”
凌夜冷冰冰的命令的语气,让夏煊僵住了,那个和凌冽一样的口气,一样的冰冷,几乎让夏煊想起了对那个人的恐惧。
夏煊咬了咬牙,努力不将自己粘在凌夜身上的视线收回来,错过了这次多看看他的机会,下次想要再见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5年前在新闻里听说了凌冽死去的消息的时候,坐在电视前的她震惊的全身都在发抖,无法抑制的痛苦,心脏撕裂般的痛,那个曾经在她生命里无法取代的男人,再也不在了。
痛哭过后她想到的是凌冽死了,凌夜呢?他怎么办?他才15岁,她的孩子要怎么办?她打算回去,可是当收拾完一切,准备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却驻足了,那一步突然怎么也无法鼓起勇气。
每日活在对自己的自责里,3年后她才终于不再踌躇,悄悄的回到了这个城市,可她却依旧不敢去找凌夜,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她不知道凌冽会在凌夜的面前如何说她。多少次曾偷偷的回到别墅的门口徘徊,只为了能够不经意的看凌夜一眼,可是却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如果不是这次在南市场见到了崔横的尸体,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来找他。
她认识崔横,在她刚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崔横就在为这个家工作,崔横的出事让她不禁想起过去恐怖的经历,一瞬间她恐惧了,为什么那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夜,是不是……,这次,她没有再退缩,她要去见他。
而凌夜,此刻就在他的面前。
凌夜走到与夏煊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个位置距离夏煊有一些的距离。
对于凌夜故意拉开的距离,夏煊虽然有些心疼却并没有表现出不满,自己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什么,毕竟曾经是自己舍弃了他。
夏煊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拼命的挤出一张笑脸,“夜~~你过的好吗?我那天在南市场的时候……”
“缺钱了?”凌夜不耐烦的打断了夏煊的话。
好不容易挤上脸的笑容,此刻僵硬的连表情都做不出来,她没有想到凌夜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看夏煊不说话,凌夜就接着说“看你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你过的不好,怎么?知道现在是我当家了,所以想要来分一杯羹吗?”
夏煊哑口无言的看着凌夜漂亮的嘴唇上下闭合着,冰冷的声音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夏煊懵在了原地。
“这张支票你拿着,我给你外面代孕10倍的价格,顺便加上一些补贴,足够你活的滋润了。”
“我来这里不是要这些东西的。”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里滑落,夏煊却没有力气再去擦拭它,那张写满数字的纸刺痛了她的心。
“哦?那你说说你要什么?”琥珀色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波动,就连语调也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这么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只想知道你好不好。”
凌夜冷笑“若只是这样,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这是凌夜见到夏煊为止的第一个笑容,可惜却是只是个嘲讽的笑容,这个扯起嘴角的动作,让夏煊的心里像被堵住了一般,愧疚,自责,无地自容。即使被这么对待,可是夏煊却没有任何资格去指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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