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阳也瞧着他,他其实也注意到了,一起滚床单这么多次,生景身子有什么痕迹,他都一清二楚。
这淤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之前问过青年,青年一直不肯说,总是支支吾吾就掩饰掉了。
他也看着他,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想狡辩?
生景:←_←……→_→……一时没有开口,怎么说呢,能怎么说?我说死前被玻璃碴子扎的你们能信?
“……”
他来回瞄了瞄,见韩少阳的神色凝重,心里面直突突:蔚然个傻货还好骗,随便编个理由就糊弄过去了。可是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生景“呃”了一声,挺不好意思地拧拧身子,“那、那个啥,这不是那什么嘛,嗯,就是,就是……”
蔚然问他哪个啥,“你他妈说话利索点!”
卧槽我不想利索吗,你得让我编编啊!!
生景突然冒出来一句“七宝!”
对了,七宝!!
【叮咚,您的新谎言已更新完毕。】
韩少阳挑起了一边眉毛,看看他:那只蠢猫怎么了?
生景特别诚挚地看着他:韩爷你也深有体会吧!“那只蠢猫沉死了,死肥死肥的,突然砸下来,差点没坐死我!”
韩少阳摸了摸下巴:哦,那倒是也有可能。
蔚然却瞅了一圈:“说起来,你家那个无法无天的祖宗呢?这一会儿吃饱了上哪眯着去了?”
他上阳台的榻榻米上瞅了一圈,没看见,又跑进卫生间看了一圈:“卧槽?真没了?”
他回过头看看生景:“小镜子,不会你们一直不可描述让它受不了跳窗了吧!”
生景骂他,“你他妈四不四傻?”
他当即白了脸色,一声没再敢吱,快步走向了他家客房。陛下果然还在那里面蹲着,一开门,一屋子的臭气,再加上地暖的发酵,日的哟!
紧随而来的蔚然被熏得后退了好一大步:“卧槽,生化武器!”
七宝气息奄奄地爬出来,奔到厨房里,硬塞了好几大口猫粮。蔚然进屋里看了一圈,“卧槽,你们干了啥?死猫你拉了老子一床!!”
生景:“……”默默地跪在七胖跟前:“陛下我错了。”
七胖不想理他,蜷着个尾巴,将屁股转向他这边。
韩少阳却过去拎起它,将它直接甩进蔚然怀里:“我们最近要度蜜月,这蠢家伙你先照顾几天。”
蔚然:“啊啊啊它他妈的身上全是屎啊别往老子身上扔!卧槽卧槽,沾上了,沾上了我日!!”
韩少阳揽着生景直接回到卧房里,“别管他们,我还要继续睡。”
他冲钱晓峰瞄了一眼:你能解决?
钱晓峰:呃……不一定。
于是最后,他们四个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一圈谈判。
——钱晓峰坐在地上,生景被韩少阳搂着坐在单人沙发里,而蔚然则霸占了整个大沙发。
韩少阳困得直打哈欠,将脑袋搭在了生景的后背上,补觉。
生景也跟着打了个哈欠,他看向蔚然,又看看一声不都敢吱的钱晓峰,问他:“你又咋了的?”
钱晓峰老老实实地摇脑袋:“没咋。”
没咋能这个死德性?
他又看看蔚然:“你说。”
“哼!”
蔚然恨不得将鼻孔扬到天上去:老子才不稀说。
“不说滚!当谁有时间陪你们作似的!”
生景将韩少阳的脑袋托起来,放进自己怀里搂着,自己则侧过身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一点。
“老子现在要不是倒不出空,非一脚踹飞你不可。”
蔚然撇撇嘴:“他又出轨!”
钱晓峰呼天抢地地嚎:“天地良心啊,宝贝儿,哥们什么都没干!”
“那你他妈的为啥又跟他坐饭馆去了!”
“吃饭啊,恰巧碰到了。”
蔚然:“呸,全世界的巧合都他妈让你碰到了!”
生景在旁边听得直打哈欠,“又是这些烂屁事。”他捡起地上的拖鞋再一次糊蔚然脸上,“我都跟你说了宝贝儿,你别再作了,到21号之前,你俩都分不了,这之后咋样我不知道,所以现在,能老实儿地滚了让我俩安生地睡个好觉吗?”
蔚然说小镜子你还是不是兄弟啊,哥们都他妈被带绿帽了你还在这想着睡觉。“睡屁睡啊大中午的,你俩这副死德性,难不成昨晚操了一宿?”
生景困顿地点了一下脑袋:“嗯,差不多。”
“卧槽,牛逼啊,6666666666”
钱晓峰当即鼓起了巴掌,蔚然转手将拖鞋摔在他脸上,“哪都有你呢,闭嘴!”
钱晓峰:“……”
蔚然转过头,看回生景:“我说小镜子,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好好的医生不当,改去算命了?”
生景说不是,我就知道这一点,“再往后我就没挂了。”
“你哪来的挂?”
“嘘,秘密。”
他拍拍韩少阳的脸,将人叫醒后问他:“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韩少阳又眨了眨眼睛,强提了精神回答:“不,先睡再吃。”
于是生景便将人连搂带抱送回了卧室,“你先睡,我再去看看。”
韩少阳只张开了胳膊也没回答他好还是不好,生景便低下头在他唇角亲了亲:“乖,听话。”
在韩少阳困得不行的时候,他突然找到点翻身农奴做主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还不错,值得发扬!
生景出来,踢了蔚然一脚:“你想咋的!”
蔚然说,我可没想咋的,看你们睡得这么香,我也想睡觉!
他想起他那屋臭气熏天,又拿脚踹了踹钱晓峰:“喂二货,去给收拾收拾。”钱晓峰便任命地进屋换被单去了,临最后,还不忘把窗户打开通通空气。
蔚然将生景拽进来,将钱晓峰又撵出去了:“我们睡了,你自己愿意干嘛干嘛!”
他抓着钱晓峰的把柄呢(虽然并不是事实),钱晓峰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退回了客厅跟那只肥猫大眼对小眼,蔚然趴在床上,将生景也拽了下来,“我说小镜子,过来说说话。”
生景眨巴了眨巴眼睛,往上窜了窜找个舒适的姿势,“嗯,怎么,你纠结了这么久,终于想通了?”
蔚然:“卧槽,你咋知道我心里有事?”
生景呵呵了一声:“咱俩熟得你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知道了,就你那点小九九我会不知?”
蔚然拿脚踹他,两手捂住胸部:“卧槽,你偷窥我!”
生景“哐叽”又踹了他一脚,“能不能整点有用的了?”
“行吧,我就直说了,我可能要回去了?”
生景:啊?
“回去?回哪?”
“回老家。”
“我妈给我找好工作了,市局的一份闲职,托了我爸的关系,快得话一个月就能报道。”
生景:“……”
这怎么跟原来情节不太一样?
“你怎么突然想回去了?那这边怎么办,你的店怎么办,钱晓峰呢?跟你一块回去?”
蔚然笑了,又是那种“老子天下最吊,老子才无所谓”的笑容,但是生景知道,他这些个逞强作势,不过都是伪装。
“切,他跟我回去干嘛,他家都在这边呢,他爸妈又他这么一个儿子,他走了他们咋整?能怎么办,分呗。你看他那个德行,成天吊儿郎当也就算了,今天又被我抓到他跟陈泽在饭馆吃饭了,你说这都多少回了?总跟我说他俩没事,总被我撞见,是不是真当我傻?”
生景说:“你别说,今天还真就是巧合,我掐指一算,还真就是在饭馆遇上的。”
蔚然:“滚!”
“你咋知道?那二货事先给你打电话通好口径了?”
“通你妹!”
生景踹他一脚:“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你说你俩都多少年了,分分合合哪个月都没落下过,这么多年不也没分吗?眼瞅最近太平一阵,你怎么又开始作上了?”
蔚然狠狠地呸了一声:“我作?你们一个个都说我作?你们想过我啥感受吗?换做你天天撞见韩少阳跟他老初恋,两个人还死去活来爱过,没事就恰巧蹦在一起干嘛嘛,你能受得了?”
生景很老实地点头:“受不了。”
“那凭什么就得让我受得?”
蔚然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都随这个动作卸掉了:“所以我准备放弃了,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回家。”
“出来这么多年,狗屁都没剩下,最后还不是得灰溜溜地回家。”
“那钱晓峰呢?钱晓峰怎么办,你跟他说了吗,你这样突然走了,对他多不公平。”
蔚然说怎么不公平了,我又不是突然走,我事先一定会跟他说清楚的。
“哦对了,”
他突然看向生景的脸,将他整个捏起来左右瞧了瞧:“你骗我,你根本就不认识那天跟踪你那人,你是不是被他跟踪的次数多了都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
生景:“?”
“你再说的详细一点。”
“我那天看见他,开车跟一个长得跟你很像的人,从我店那边路过。他跟那家伙倒是有说有笑的,跟那天跟着你们时完全不一样。他车里那个人长得跟你可真像,我差一点就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