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宿主,你好悠闲啊。】
【要及时行乐嘛。】明娇笑吟吟的回应着,随手抽出一本旅行游记,她本来以为系统也是闲着没事随口和她搭话聊天,却听它又说,【宿主,我扫描这边区域的时候发现一些东西,你要不要看?】
还卖上关子了,果然也是很无聊,她将碎发别到耳后,探头探脑,【在哪儿,我看看。】
系统说,【就在正中央位置放着的那个茶几下面。】
明娇下意识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没看出有什么特别,走近几步发现下方放着一个装名片的小纸盒。
虽然纸盒做的很漂亮很精致,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明娇顶着满脑袋问号试探性地抽出一张名片看。
名片显然是精心设计过的,深蓝色的主色调上印着一只展翅欲飞的漂亮鸟儿,旁侧是她在唐晓渔的斗篷上看到的圆形图腾,图腾中央有醒目的飞鸟二字。
翻过背面,背面边缘同样有花纹,印着几串电话号码。
【这是……唐晓渔团队的名片?】明娇说。
系统说,【看起来是的,她代号是夜莺,组织的名字又叫飞鸟,估计其他成员的代号也是鸟类。】
明娇也这么想,她将抽出的那张名片观摩了一会儿,很快收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又将名片盒放回原处,【等她回来问问就好了,这种小事她不至于不说。】
系统那边没应声,明娇也没在意,将刚刚放在一边的旅行游记重新拿起。
她刚要坐到沙发上翻看,就听系统慢吞吞的说,【宿主,蔷薇园那边有异常。】
它在那边投入了一些关注,本来就是守株待兔,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收获。
明娇精神一振,【怎么了,难道是那个杀手又在扒我房间的窗户?】
系统,【……】
多么严肃且充满阴谋气息的事,被自家宿主一形容就有一种喜感,本来神秘凶狠的杀手也显得格外掉价。
【那倒没有。】它说,【是一波来历不明的人在蔷薇园附近蹲守,看架势应该是想留下监视你的行动。】
明娇再一次将还没翻开的游记放下,若有所思,【这是打算谋而后动了?】
她第一个反应是人是谢楚派去的,转念一想又隐约有些不对。
系统问,【宿主,你是说那些人是你那个陈世美未婚夫派的?】
明娇一下子就笑了,如夏日最娇艳明媚的花,【你前些天还说他是何书桓,下次是不是就要说他是洪世贤?】
系统,【那就要看他有没有渣的明明白白了。】
明娇摇头,【我一开始也觉得是他,但仔细想想,这不符合他做事的逻辑。】
刚刚她的第一个反应是谢楚和杀手联络上了,两人一合计,觉得她没死很不合常理,所以决定先探探她的底。
以免贸然动手,一脚踩进陷阱,反而被人抓住破绽。
但转念想想也不对。
谢楚如果派人监视她为什么不直接让杀手来,专业对口,目标小,反而在可能了解到她身边有异能者保护的情况下,还派普通人来,而且不止一个,怎么都有种上赶着送菜的感觉。
除非要监视她的人,与他无关。
系统认同,【确实,那会是谁?】
明娇笑意渐渐变得意味深长,【如果没有其他跳出来搅浑水的人,应该就是我的好小姨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写着写着突然想到一个词——书屋藏娇,喵喵喵
第20章 血与花
唐晓渔沿着三楼楼梯扶手向下走,金属的扶手摸上去掌心一片冰凉,这种凉意也仿佛渗进她的心里,让她生出几分难言的战栗。
将明娇放在身边,是为了保护,也是为了那几分探知欲。可还没来得及将她看清楚,她身上的迷雾就又多了一重。
是谁在她的屋里放监听器?
能进她房间的除了家人就只有专门负责打扫卫生的佣人。
但他们都没有道理这么做,如果说是明家的竞争对手,买通佣人放的监听器,那去监听姐姐不是更好?
而她刚刚已经去姐姐的房间检查过,并没有在类似隐蔽的地方找到监听器。
她觉得应该没有,她和妹妹的房间很大可能也不会有。
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放监听器的人是冲着明娇本人去的。
会是谁,这个问题又开始在她脑中徘徊。
人都有偏向性,她也不例外。她不觉得家人会做这样的事,更别说这样做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意义。
脚步又落下一层阶梯时,她步伐忽然顿了顿。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前几天明娇接到小姨电话时的微妙反应,没有想象中那么亲密和依赖。
甚至她们在宴会上,包括回来后的短暂交流里都浮动着种一切情绪都是流于表面的虚假。
“姐。”有人的呼唤声打断唐晓渔的思绪,她低头去看,就见明悦站在长廊上,手里端着透明的果盘,似乎是想去她的房间找她。
唐晓渔将分散的心神收回,走下最后几步阶梯,“来找我。”
明悦点头将果盘往前送了送,“吃完水果再回书屋吧。”
唐晓渔摇头,“你留着一会儿自己吃,现在跟我去花园走走,可以吗?”
明悦看了看她应了一声,姐妹两个就并肩向花园走去。
·
晚风习习,树叶随风发出沙沙轻响,并不扰人,是一种令人感觉心安和舒适的声音。
唐晓渔能感觉到明悦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在观察她,揣摩她。
她是个心细的孩子,很多时候都只看不说,像一只对世界抱有十足警惕心的沉闷黑猫。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对这次接手的任务只字不提?”在走到花园的象牙白欧式凉亭前,唐晓渔停住步伐,跟在她身边的明悦立刻也无声无息的止步,用那双黑幽幽的眼睛看着她。
她还是不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唐晓渔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在组织里她们的任务又分个人任务和团队任务,除非有特殊的保密要求,否则哪怕是在做个人任务的时候也会让队友了解基本情况,必要的时候方便请求援助,她也不例外。
但这次她不仅没提,还在其他人问起时刻意回避,这在明悦看来一定是很奇怪的事。
最开始唐晓渔确实有打算将事情解决再告诉她,因为不管是猎杀者还是明娇都是让她小小年纪无比烦忧的人。
但在三楼发现的银扣让她的想法发生了转变,明娇的事看似是一弯浅浅的水洼,实则可能是深渊暗海,牵扯的人和事一定比她现在所能看到的还要多。
明家其他人可能早被卷入其中,却不自知。而她与明悦不仅是姐妹,也是一个团队的队友,在她调查的过程中,在她不可避免向组织请求援助时,她也必然无可避免的知情。
那隐瞒也就失去意义。
更何况唐晓渔从来不觉得过度的隐瞒是一种保护。
种种思绪说来冗长,其实也不过一瞬。
唐晓渔想了想,决定先从眼前说起,“你一会儿回去把自己房间检查一遍。”
她说着将一直握在手中的银扣摊开给明悦看,“看看是否有和它一样的东西。”
明悦拿过银扣,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感觉不像单纯的扣子,有些过重,还有些她说不上来的不对劲。“这是什么?”
唐晓渔说,“我问过白鸽,她说这是监听器。”
明悦手一晃,惊讶的睁大眼睛。
她的眼睛很圆,但又不是杏眼,看人的时候上挑有些猫眼似的凌厉,现在因为充斥着全数的惊讶,就更像一只在警觉竖耳朵的猫。
她很快就像想到什么似的追问,“这是你在三楼找到的?”
唐晓渔点点头。
“哪里?”明悦问。
唐晓渔凝视远处,黑眸似夜色里的湖泊虽然静谧,却让人感觉到莫测,“在明娇的房间。”
明悦呆了呆,警觉的猫眼凌厉都被迷茫冲散,终于显现出几分少年人该有的稚气,“这……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不管唐晓渔突然去明娇的房间,还是明娇的房间里有监听器,这两件事都很奇怪。
“我现在也没查清楚。”唐晓渔说,“也许是针对她一个人的偶然,也许不是。但你不用紧张,只要在家稍稍留意一下其他人,平时一切如常就好。”
这个其他人指的自然就是家里的佣人们。
明悦重新恢复镇定,她是个很敏锐的孩子,很快就从种种不合理中摸到一条符合逻辑的线,“你现在的任务对象是她。”
是明娇,唐晓渔前些日子的避而不谈就也有了解释。
唐晓渔将视线转回落在妹妹脸上,“我现在调查的事涉及两个与我们有着极其重要关联的人,一个确实就是她。之前没告诉你,是觉得时机不合适,也是因为还没线索。”
明悦眸子里的光像一簇火苗,上下跳跃,她在飞快思索着,突然本就站得很直的身体绷得更直,像被拉满的弓弦,“另一个人是猎杀者!他又出现了,对不对?”
唐晓渔凝视着明悦脸上流露出的入骨恨意,一点几近于无的喟叹流于唇齿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