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蓝之执拗总裁 (古攸兰/悠离岸)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古攸兰/悠离岸
- 入库:04.10
无数次接机都是这样的情景,不是我在这里,就是往这边来。
他习惯的沉默,顺带,习惯了身边这个人的存在。
原曲凡问,“直接回家吗?”
他看了看时间,又是晚点,开车直接向关家老宅就可以了,正好赶上晚饭的时间。
关依琳即时发来信息,她说,“每次出差,回来该做什么?你懂的。”
原曲凡专心的开车,他问,“关三的电话?”
这大小姐难得有心,她也是个出了名的没心没肺工作狂,除了赚钱最要紧,其它一概不记得,当然,吃喝玩乐这种事,她一样没落下,就除了自个人生大事不着急。
原曲凡把人送到关家大宅门前,他说,“进去吧,要是喝醉了没人扶就想起我,我随叫随到。”
关泽予踌躇片刻,他想改变主意,突然想静一静。
原曲凡说,“回都回了,你还怕最后一步?”
关泽予没话说,心里浮浮沉沉的自从某一个人回来后就没有一天过得正常,再这样不是办法,当然明知道下去不是办法,却又无计可施,那才最要人命。
“去吧,你胆儿比豹子的还大。”
原曲凡把车钥匙交出去,他说,“我打车回去,待会你自己开车。”
关泽予接过钥匙,他想说要不要先进去吃个晚饭再走,但说不出来,也就此作罢,勉强这种事,做不出来就不做了,没必要硬逼着来。
待关上车门,收了钥匙,走向那扇富丽奢华的雕花大门,穿过那气派非凡的镇宅双柱,心底里的感受却像是在走进阎王的府邸,并没有任何值得欢欣鼓舞的地方。
关耀聪坐在客厅里,他日复一日维持着一个姿势,不是看报,就是看新闻,这是步入老年者的唯一乐趣,兴致缺缺,却又不能不养一二,就怕哪天突然的无聊死了。
关英杰一如既往的蹦跶出来,他说,“关叔叔,欢迎回家唷。”
小鬼四五岁年纪,老大不小,脱离了三岁的苦厄,不再懵懂无知,当然,这个年纪,能知的也知不了多少。
关泽予拉了小孩伸来的手,小孩的指掌儿小,大人的手掌温厚,两厢握在一起,那就是大的包容小的,这便是世俗亲人的温暖,仅存的也就这一点。
关英杰拉着叔叔修长的手指头,两人一起走向钢琴房,房间里的阳光通透,窗外面的天色,晴朗朗的透进来几许阳光,室内不再显得气闷,虽不比院内清新,刚好也符合一座小天堂的气氛。
关英杰爬上凳子,他说,“我学了一首新曲子,叔叔想听吗?”
关泽予站在窗前,他低头看了看院落内的草地,四月份的青草,翠意自不必说,绿得要滴出来。
关英杰端正好姿势,他小小的指头抚摸过琴键,慢慢的舞动起来,优美的乐曲倾斜而出,从那玲珑可爱的指尖流泄而出。
只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分离
这清晰的话语嘲笑孤单的自己
盼望能见到你却一直骗自己
遗憾你听不到我唱的这首歌
多想唱给你
……
关英杰问这歌叫什么名字?
关泽予说,“愿得一人心。”
小小的孩子,懂得歌曲的调调,却不懂歌词的意思,这或许就是大人和小孩子的区别。
关英杰抬头仰望高俊的叔叔,别人都说眼前的叔叔是个不会说话的人,他们说他说话不好听。
关英杰不明白,他觉得叔叔说话最好听,不管是声音,还是每一句话语,可为什么别人就是不认同?
关泽予拉着孩子下楼吃饭,他说,“明天上课会迟到吗?待会是不是又要睡不着觉?”
关英杰撇了撇嘴说,“叔叔待在这里守着我就不会失眠呀,你就不可以明天再回去吗?”
关泽予答案一如既往,他说,“叔叔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等有空了叔叔带你去玩。”
两一大一小走下楼梯,小英杰走路一蹬一蹬的,最终被抱起来,他举起手摇了摇说,“爷爷,吃晚饭啰。”
关耀聪戴着一副老花镜,他抬头瞧了一眼孙子,再看一眼面无表情的儿子,每次回来吃饭,敢情就像是在上断头台,脸色从来不好看,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都不知道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本以为放任是给孩子最好的父爱,终究是错了,从头错,一直错,到死了都是错。
关依琳示意二哥换个表情,她说,“你的天气里是不是就只有阴雨天?”
关泽予想也不想说,“没有暴风雨就不错了。”
关依琳拜服,她说,“你最大,你是大爷,我尊你。”
兄妹俩干了杯,关依琳喝了一小口说,“实在不明白白酒有什么好喝,老爸喝了大半辈子,就不觉得腻味。”
关泽予不说话,他心里的想法可能是或许威风凛凛了大半辈子的关董事长,他味觉尽失,根本品尝不出任何味道来。
关耀聪给自己的儿子夹菜,他说,“请佛请了好几次,难得抽时间回来,能吃就吃。”
“噗!”关依琳埋头扒在碗里笑得双肩耸动,关泽予把人摆正了说,“就不怕脸埋在碗里爬不出来?”
关依琳听听诡异的形容,她憋着笑意挤不出笑容来。
关泽予例行公事似的吃了几口,之后按照以往的方式,吃饱喝足,取下墙上的外套,潇洒出门。
关依琳说得舌头都打结了,她也懒得说了。
关英杰弩着嘴满脸不高兴,他说,“叔叔记得有空来看我。”
关泽予嗯了一声,他拉开车门上车。
☆、第09章 落寞
关依琳打电话给闲来无所事事的少爷,她说,“有空到庐园照顾关二,他心事重重,要不是摊上大事,那就是思想禁锢,你去开解开解他。”
原曲凡此刻正在泡吧里陪美人,他翻出信息看了一眼,随后收起手机,继续举杯畅饮。
关泽予开车到半路,胃里又是一阵绞痛。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边,等苦痛慢慢减弱,他接着继续驱车赶往别墅。
因为胃痛而冒出的薄汗,细密密的布满额头,当迅速的刹住车子,在惊险爆发刹那,他颓然坐在座椅里,呼吸急促。
险些命丧黄泉,当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原来也只是虚惊一场,好在毫发无损,仍旧活得安然无虞。
他拿起外套,下车,脚步轻浮的绕过车身,走了半圈,感觉整个身子像经历过一场酷刑,虚脱得无力,实在走不动了,便靠着车子站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离家门不远的阶梯上。
夜晚的天幕低垂,它的颜色暗蓝得深沉,像是要塌下来,当莫名其妙的抬头仰望,隐约还能看到繁星夺目,星辉璀璨。
五级阶梯,只要踏完,打开房门,也算到家了。
他踏上去一步,衣袋里的手机响起,原曲凡在赶来的路上,他说,“吃晚饭了吗?”
关泽予感觉心情无比低落,他回了一声,“嗯。”
走上极矮的阶梯,走到门口,开了门,房间里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打开门口的灯,挂了衣服,换了鞋子,直接走向热水器,打开开关,就这样靠在浴室的门面上无力颓然。
关依琳说,“人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没想过要一个人陪,没有去爱过一次,这么熬过来有没有觉得很痛苦?”
“关二,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困在一个境地里走不出来?”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或者反驳,关于痛不痛苦,现在的这种状态算不算是痛苦的一种表现?因为不敢去想关于热情里的激烈和欲罢不能,也不敢去想有关于另一个人在生活里出现的情景,所以坚持认为那不是爱情,那只不过是出于太过寂寞而所求所奢望的陪伴,而他不要这样的怜补。
原曲凡在二十分钟后赶到庐园,他拿出钥匙,开了大门进来,车子随便停在草坪里,下了车,就直奔别墅的房门,猛拍了几下,里面的人不紧不慢的出来迎接。
“你还没休息呢?”
“我要休息,也被你吵醒了。”
他边擦头发边走向客厅的沙发里坐下,原曲凡进门,踢了脚上的皮靴,随便穿起男人的拖鞋,关泽予眯起眼睛,他视线紧随穿穿起拖鞋四处在客厅里逡巡的影子旋转。
“原曲凡!”
“行了,明天买一双新的还你。”
原曲凡去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酒还是酒,连他喜欢喝的果汁的都没有,这男人一点也不懂持家!
“你这么晚跑过来,就为了查我冰箱里有没有存货?”
关泽予继续揉头发,他等待大驾光临的人说告辞。
原曲凡去翻箱倒柜,什么吃的也没找到,他摸摸扁平的肚子走到沙发里哀怨。
“你吃晚饭了?”
“嗯。”
“那关三怎么说你快死了?”他终于看到玻璃桌上的水果,虽然个个干瘪不成样子,但还能吃!
原曲凡赶紧拿过一个橘子,迅速剥了皮,再掰成两半,一半留给自己,一半递给躺着该死还活着的人。
关泽予瞥了一眼没有清理干净的橘子,他冷漠的脸上宛若覆盖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