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我缓缓……你坚持住。”乐文泽仔细一看才发现红姐身上的血还在流,胳膊腿身上都是伤,手顿时有点抖,听完红姐的话连忙吸气开始聚灵,身体里剩的灵气连乘风回去都不够用。
乐文泽仅攒够了回李辞家的灵力就连忙停下要带她回去。
只一瞬间的功夫,乐文泽抱着红姐回了李辞家,踉跄着开了门把她放到床上。
“……这是哪?”红姐看着眼前一片模糊,可也意识到没来过这个地方。
“李辞家,我跟你说过的,你放心,你的伤怎么办?”乐文泽按着伤口也不知怎么办。
“拿布条勒上……止血就行,你帮不了我……我太累了,要睡一觉……别叫我……”红姐艰难的把话说完便昏睡了过去。
乐文泽有些恍惚,觉得脑子死活转不动,哪有布条?不知道……
乐文泽猛地从衣摆下撕下来两条,缠到胳膊腿上那两道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接下来做什么?
对了,吃的,红姐醒来一定饿了,吃的在厨房,乐文泽跑到厨房拿了馒头放到床头,焦急地看着红姐,这够吃么?对了,他会做饭了,又急忙起身回厨房做了一碗鸡蛋茶,搬了个凳子放到床边,把吃的放上去,蹲在旁边等,这一番忙活好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手抖得跟帕金森似得,蹲在那儿动都动不了,连给自己搬个凳子的力气都没……
李辞回来先是没在门口看见乐文泽,心里就开始打鼓,最近乐文泽的心慌好像传染给他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不安心,推开门一看见地上的一滩滩的血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退还是……
“这是……怎么回事?”李辞心里吼了一声,嘴上却没敢发声。
“李辞。”乐文泽听见开门声,在屋里喊他,这一声喊得极其委屈,他已经在床边等了快一个小时了,红姐还是没醒过来,一动都不动。
“怎么回事?”乐文泽的一声喊终于打破了李辞心里俩小人儿僵持的局面,立马绕开血冲了进来,靠!不是他受伤了吧……
“我……不知道,不是……我知道,红姐受伤了,我灵力不够……先带她来你这儿歇会儿,一个多小时了,她还没醒。”乐文泽声音抖着,停了几次终于把话说清楚了。
“你……别急,”李辞看着床上躺着的陌生女人,身上的血估计把被褥已经塌湿了,第一反应竟然有点庆幸,又觉得实在无厘头连忙收了心思。
仔细看清现在这状况,他哪见过这场面啊,一时也觉得有些懵,听着乐文泽颤颤巍巍断断续续颠三倒四地把话说完了,又有些不忍,上前扶住他的抖动的肩膀,把旁边的椅子给他拉过来,“你怎么不坐着等。”
“我站不起来。”乐文泽抓住李辞的手。
李辞手下意识往回抽了一下又突然停下,乐文泽的手冰凉,吃了一惊,“你手怎么了?”
“不知道,我……冷。”乐文泽感觉李辞手动了下,猛地攥紧了。
“唉,”李辞倒抽一口气,“你轻点,我扶你。”
架着乐文泽胳膊,把他扶到椅子上,“你坐着,我去找药箱看有没有能用的,你……先松手。”
“我手僵,你把它扒开。”乐文泽试了试,手也不听了使唤。
李辞叹了口气,感觉他这状态比那谁?……红姐还吓人。把他手扒开,从柜子里取出药箱翻了翻,治外伤的只有酒精,棉签,纱布。
“我只有这些,不知道能顶多少用,你要是信我,我就试试。”李辞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看。
“好……”乐文泽不住的点头,“好,你试试。”
李辞皱了皱眉,觉得还是应该给他找点事做,这么自己吓自己估计没等他红姐醒就把自己吓死了,“那个,你别胡思乱想,她不是妖么,不会轻易出事的,你要不过来帮忙?”
“好,你……先弄着,我缓缓,身子不听使唤。”乐文泽点头,试着动动关节。
李辞准备再搬个凳子,刚出了门就感觉腿有点软,连忙扶住门框,他刚刚也是被吓得够呛,就是看见乐文泽那样子不忍心强撑着而已,那么重的血腥味胃都在翻腾,幸好肚子是空的没得吐。
他跺了跺脚缓了几口气,搬起凳子进了门,把吃的放一边放上药,“你好了没?”
“好了。”乐文泽拉着椅子挨近床,“我做什么?”
“她都哪有伤口,你找一下,”李辞把酒精盖子开开,蘸了蘸棉签。
“从哪来?”乐文泽手都不知道该放哪?
李辞叹了口气,“先从胳膊来,那儿不就有一道,你把袖子卷起来。”
乐文泽听着吩咐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小心翼翼地卷起袖子。
李辞看着那么深一道伤口,哪怕已经不流血了,狰狞的吓人,他手拿着棉签换了好几个方向,一想要下手就手抖,手一抖更不敢下手。他先放下了棉签,去倒了盆热水,还是先把伤口边上擦擦吧。
乐文泽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李辞深吸了口气,终于缓缓地下了手,棉签一沾上肉就感觉手上的胳膊猛地一颤。
“红姐?”乐文泽手抬着她的手臂,一颤就感觉到了,惊喜地喊了一声。
李辞也吓了一跳,看了眼,“她没醒,用酒精擦肯定很疼,可能是下意识感觉到疼的了。”
“为什么要擦酒精?”乐文泽着急。
“擦了好得快,不会被感染。”李辞解释。
“那擦。”乐文泽也不懂什么是感染,听到能好得快连忙说。
李辞重新开始擦,“那你扶着,别让她动。”
“好。”乐文泽按着红姐没伤的地方点头。
这还是小伤,擦了酒精缠上纱布就好了,也幸亏没伤到……尴尬点地方,不至于让他发愁擦还是不擦,他是老师不是医生,性别意识还是有的。就剩了两个大的伤口,是乐文泽抱回来还流着血的两个伤口,还缠着布条,李辞怕还流着血,纠结要不要拆。
“这两个怎么办?”乐文泽有了事干,没工夫想东想西的便正常了很多。
“我想想。”李辞还在踌躇着,“你等下。”
李辞拿了剪子剪了两根布条,在伤口上面缠紧了,才动手拆了伤口上的,肉已经粘在布上了,李辞拆的满头汗,实在下不去这手。
“不行,我下不了这手,你来,把这布条撕下来。”李辞把布条塞给了乐文泽。
乐文泽看了看李辞,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李辞……
李辞看着他在纠结,心里也是揪的难受,“算了,我来。”
李辞终于下定决心,长痛不如短痛,一口气撕了下来,伤口又渗出来点血,同时听见红姐闷哼了一声,他手抖着抬头看见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狠狠地抓住了他的手。
李辞疼地咬着牙看了看乐文泽也不敢动弹。
“红姐,你醒了?”乐文泽反应过来,抓住红姐的手,“他在给你治伤。”
红姐看了乐文泽一眼,松了手便又昏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哭了么
“那个,你来还是我来,”李辞看了看红姐,又看了看乐文泽。
“你……来吧,我不懂。”乐文泽的学习天赋在这上面也没能顶什么用,一直绷着神经什么也进脑子。
李辞看了看这伤口,太靠肩膀了,袖子卷不起来,起身拿过剪布条的剪子给乐文泽解释,“我得把她袖子剪了,不然没法缠纱布。”
乐文泽点了点头。
李辞看了他一眼开始动手,等把伤口全露出来才发现,靠,这是直接割掉了块肉吧。他皱了皱眉,只用酒精能行么……应该比不用强吧……
“怎么了?”乐文泽见李辞没了动静,问。
“这伤有点重,不知道能不能行啊。”李辞举着棉签说。
“……比不用会强点么?”乐文泽动用了自己仅剩的脑细胞问。
“嗯。”李辞点头。
“那就行。”乐文泽做了决定,感觉大脑已经彻底死机了。
李辞擦了擦汗,把纱布绑好,终于搞定了这个伤口,就剩了腿上的最后一个伤口。
他剪开裤腿把伤口漏出来一看,只有个小孔在往外冒血……这是……枪伤吧。
“把她腿抬起来。”李辞吩咐乐文泽。
乐文泽什么也没问照做了。
李辞看了看伤口对面,也有个孔……子弹应该是穿透出去了,这样也好,要是让他抠子弹,打死他也没这本事……
他把伤口两面都上了酒精缠上纱布,擦了擦汗站起来,终于结束了,还要不要做饭?估计今晚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我出去透透气,你把被子给她盖上,把她往里推推别睡在血上。”李辞交代完便端着一盆洗成血水的盆出了门。
真是要疯了,这都是什么事。
李辞蹲在外面把剩下的半包烟翻出来,塞嘴里一根,手抖着打了几下没打着火,终于点着了深吸一口,他需要镇定一下。风吹过来把烟吹在脸上才稍微隔去了点屋里传来的血腥味,他的心里素质还真是强悍,这时候了,还有余力去想要不要做饭,哪怕吃不下竟然还是想要做饭,起码生活照常,能让乐文泽安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