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你忍一下,我带你回家。”沈宜修觉得心如刀割,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欺负陈冉的人都下地狱,一定不能再让陈冉离开他身边。
眼看着后面的车就要追上来,沈宜修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酝酿疯狂的念头,停下来?撞上去?去撞前面的移动警务亭?那里面有人吗?
正在他头脑发热,失去理智的时候,两辆闪着警灯的车从对面呼啸而来,经过他这里的时候,好像减了一点速度。而身后穷追不舍的商务车好像见了鬼一样,稍稍犹豫了下,便丢盔弃甲,匆匆倒车,落荒而逃了。
沈宜修愣了一下,也没时间去细想,按着胸口平复了一下情绪,把车速降下来,整个人近乎虚脱,差点趴在方向盘上。
……
沈宜修想把车直接开到医院,可他刚跟陈冉说了,意识不清的陈冉突然哭了起来:“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这样子去医院!我不要让别人看见……”
沈宜修急忙安抚道:“好好好,我们回家,我叫医生来。”他只好调转车头,驶向离得最近的一套公寓。
沈宜修抱着陈冉上楼,怀里的人浑身滚烫,却又好像被冻坏了似的瑟瑟发抖,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沈宜修凑到他嘴边,听见支离破碎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们……给我吃了药……”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到家了。”沈宜修粗重地喘息,用尽力气把陈冉抱回家,刚进家门,就觉得眼前一黑,浑身脱力,手臂里还举着陈冉,自己却已经支撑不住,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陈冉挣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半走半爬地冲进浴室,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骨骼都在燃烧,脑袋里耳朵里嗡嗡作响,身体里好像有张牙舞爪的妖怪要钻破皮囊呼啸而出,下-身硬得发痛,好像下一秒就会发胀裂开……
太丢脸了,死了算了,他迷迷糊糊地想着,用力打开花洒,躺在浴室冰冷的地板上,任由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
“冉冉!这样不行!”沈宜修听见浴室的动静,急忙爬起来冲了过去,把陈冉从冷水下面拖出来,他看见陈冉紧紧闭着眼睛,牙齿咯咯作响,嘴唇已经紫了。
“医生很快就来,你忍一下。”沈宜修安抚地亲了亲陈冉的额头,把他抱起来进了卧室,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点一点退去陈冉湿漉漉的衣服。
陈冉倚在他怀里动了动,睁开眼睛,那红红的眼睛里有些沈宜修从没见过的东西,羞耻、无措、罪恶感,纠缠着欲望,层层叠叠,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陈冉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沈宜修感觉到他火热的胸膛里,心跳快得像是敲鼓一样,咚咚咚,沈宜修觉得自己的心也在这样的节奏之中被传染上一样的频率,连着他的心跳和呼吸,一起沉沦,一起疯狂。
他太想要陈冉了,陈冉不在他身边的这两个月,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现在陈冉在他怀抱里,他就像是突遭大赦的死囚,起死回生了。
他吻住陈冉微张的唇,把他赤-裸的身体压在床上。
…………………………
“你爱我吗?冉冉?”沈宜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到达顶点之前,他一边加紧动作,一边意乱情迷地问道。冉冉一定是爱他的,身体不会说谎。
“嗯?啊……爱……”陈冉断断续续地呻-吟,小小声地说出最后一个字。
“我听不见。你爱我吗?!”沈宜修更疯狂地动了几下,声音几乎变了调。
“爱。我爱你!”陈冉带着哭腔道,眼泪忽然汹涌而出,很快就打湿了枕头。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沈宜修咬牙切齿地说,终于发泄在陈冉身体里,疲惫地软在陈冉身上不能动了。
我不敢。我不敢爱你。
陈冉脑子里好像盘旋着这样一句话,可惜他没有抓住,那句话随着最后一点意识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改了3次了。。。呃。。完整版在新-浪-微-博,ID:小媳妇儿木子萌
☆、隐秘
私家医院的出诊医生到的时候,对自己看到的情景目瞪口呆,好半天没调整好表情说出正常的话来。
这是什么新玩法?玩命吗?
沈宜修随便披了件衣服,失神坐在客厅里,像个木偶一样由着医生给他包扎了伤口。陈冉已经昏睡过去了,医生去给他听了心跳量了血压,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医生从卧室出来小心翼翼地说:“沈总,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样我也说不好……”
“冉冉好不容易睡着了,明天吧,我明天带他去。”沈宜修疲惫地挥了挥手:“谢谢了。”
医生点点头,想要赶紧离开,沈宜修在背后叫住他:“张大夫,有烟吗?”
张医生愣了一下,赶紧从身上掏出烟和打火机递了过去。
沈宜修除了演戏的时候,几乎从不抽烟,他不喜欢这些会让人上瘾失控的东西。今天他忍不住了,神经一直绷得太紧,亢奋过后又太空虚。
他的手还有点抖,点了几次才把烟点燃,深深抽了一口,又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您……没事吧?”张医生手足无措,脸上一半担忧一半恐惧。
“咳咳……没事。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不许跟你们刘院长提,我母亲那边绝对不能知道。明白吗?”沈宜修抬起眼睛,冷淡地说。
“嗯嗯。明白。”张医生赶紧答应着,沈宜修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张医生拎起脚边的药箱,飞快地逃出了门。
……
第二天陈冉一直昏睡到中午,他醒来的时候,沈宜修撑着胳膊,侧卧在他身边,正在给他的手指涂药。
其实陈冉用了沈宜修快递给他的那个冻伤药膏,手指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沈宜修的眼神非常专注,动作非常轻柔,好像捧在手里的是一个珍贵易碎价值连城的瓷器。
“你……受伤了?”陈冉恍然如梦,已经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隐约知道自己差点被袁艺他们带走,沈宜修把他救了回来。这时,他懵懵懂懂地看着沈宜修用手腕上裹着一圈圈白纱布的手给他上药,脑子里依然好像车祸现场一样混乱不堪。
“没事,小伤。还好穿得衣服多。”沈宜修笑了笑,眼角眉梢带着疲惫却暖洋洋的笑意。
陈冉转头环顾四周,这里的布置他很陌生,应该是沈宜修无数房子中的某一套,他说不定还来过一两次。以前,沈宜修一时兴起的时候,会带着他到各处房子里过夜,做-爱。
身-下还有点疼,陈冉皱皱眉,掀开被子看了眼,什么都没穿,身上一片狼藉。
不用记得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陈冉觉得脸上一阵发烫,无地自容。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宜修。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沈宜修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亲昵又别有深意地说:“是我又不是别人,幸好是我不是别人。”
陈冉一声不吭,懊恼得要死。
“等你好了再跟你算账。”沈宜修温柔又不容拒绝地把陈冉翻了过来,轻轻拍拍他的脸:“有哪里不舒服吗?我抱你去洗洗,然后带你去医院。”
“胃有点疼。”陈冉挣扎着坐了起来,挡了一下沈宜修伸过来的手:“我自己去。”
等陈冉洗完,沈宜修已经收拾好坐在客厅里等他了,手旁边还有给他准备好的出门的衣服,围巾手套一应俱全。
“吃点东西再走?手不方便做,我叫了外卖。”沈宜修指了指餐桌。
“不了吧。”陈冉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开始穿衣服,不太有底气地说:“我……觉得好多了,应该不用去医院了,我……想回去了。”
“回哪儿去?”
“回……我住的地方。”陈冉垂下眼睛,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盯着地毯。
沈宜修闭上眼睛,深呼吸,抑制住抬手给陈冉一巴掌的冲动,用尽全力控制着声音里的愤怒:“你该不会觉得,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我还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飘着吧?”他的声音好像又不自觉地冷了几分,带着决然的森寒意味:“你有本事拍视频,有本事威胁我,那你就去曝光,反正我无所谓了,闹出天去,你也休想再离开我。”
陈冉一动不动,盯着地毯没说话,昨晚要不是沈宜修正巧赶到,拼命救他,现在他还能站在这不冷不热的说话气他吗?
沈宜修盯着陈冉看了一会儿,觉得他大有站在这里化成石头都不动一下的决心和勇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贴过去吻了一下陈冉的额头,柔声道:“走不走的以后再说,先跟我去医院。”
说着不容拒绝地给陈冉戴好围巾手套,搂着他的腰把他往门口带。
下了楼,司机已经等着了,沈宜修把陈冉推上车,刚刚坐下来,又急不可耐地把他的身体环过来,把头按在自己胸口上。
陈冉挣了下没挣开,只好僵硬地靠在他胸前,闭上眼睛,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心跳声。
沈宜修低头看着陈冉,怀中的人熟悉又陌生,这段时间,陈冉明显又憔悴了很多,瘦了,原本有点婴儿肥的脸颊凹陷下去,眼睛下面是浓得化不开的黑眼圈,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简直让人不忍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