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陈冉的意思,陈冉在跟他道歉,并且一厢情愿地认为,如果他跟他做-爱。就代表他们之前不计前嫌,和好如初了。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它觉得你愿意把它嘴里叼着的球球扔出去,就是不再生它的气了。
也确实是这样,以前的每一次争执矛盾,都是以陈冉的低头让步,和他对陈冉近乎惩罚的性-爱终结的。只不过这次他们解决问题用的时间比较久而已。
沈宜修不明白自己这次为什么没有一点征服者的胜利喜悦,心中反而充满了焦躁和失落。他想要的不就是陈冉赏心悦目的容颜,年轻诱人的身体和触手可及的陪伴吗?既然现在这些还都属于,且仅仅属于他一个人,那还有什么好忧虑不安的呢?
沈宜修好像说服了自己,他丢下了想跟陈冉解释——我没有要用思思威胁你的意思,我今天的道歉是真心实意——这些话的冲动,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作为对陈冉忐忑不安的疑问的回应。
陈冉好像松了一口气,身体自由落体般的,倒在枕头上不动了。
……
思思做完手术,又在医院休养了两天,陈冉一直陪着思思,沈宜修一直陪着陈冉,思思终于可以出院了,两个人一直把她送回关爱中心。沈宜修终于结束了高-干子弟上山下乡商务小宾馆的体验生活再教育,带着小媳妇儿陈冉回城了。
陈冉也终于好得差不多,不用再和清粥小菜相看两厌,可以吃点能撑场面的东西了。
于是这天,沈宜修亲自开着他的御用休闲小mini,带着陈冉去找好吃的。
“想吃什么呀?”沈宜修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看了眼窗外,中午下了点小雨,现在地上还湿着,水汽蒸腾起来,不算热但是很黏腻。
“麻辣小龙虾。”陈冉玩着自己的手指头,无可无不可地说。
沈宜修瞥了他一眼:“闭嘴吧你。好了伤疤忘了疼,胃刚好点吃什么麻辣小龙虾?”
“那去吃自助得了,懒的想。”陈冉无聊地翻手机,曾陌晨已经有几天没给他发信息了,也好也好,陈冉半是轻松半是落寞地想。
沈宜修点头,打电话叫孙阳帮他订位子,调转车头,开上大路。白顶红身及其骚气的Mini Cooper像条锦鲤,飞快流畅地穿越车海。
车上电台在放许媛的新专辑主打歌《鱼》,她的音色缥缈空灵,带点仙气,非常适合唱思念追忆淡淡忧伤的情歌。
——宁愿自己是条鱼,七秒之后忘记你,不再有任何痛惜
宁愿自己是条鱼,七秒之后再见你,就又是一次惊喜
鱼可以用一生爱你,用七秒钟忘记你
而我只能
用七秒钟爱上你,用尽一生忘记你……
陈冉听着听着,跟着哼哼了两声,突然转过头来,目光清澈如水,轻声问沈宜修:“你爱过她吗?”
“谁?”
“……”
“许媛啊。”
沈宜修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歪头看着陈冉:“到底怎么叫‘爱’?你倒是说说?”
陈冉低下头,他有点后悔自己问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他跟沈宜修根本没有任何必要谈论“感情”,就像一群学渣没有资格去讨论一道题有几种解法是一样的。他跟沈宜修在感情上,大概都是永远不能及格的学渣,他是没机会,沈宜修是没想法。
“大概……”,但是既然问出了口,人家的甩回来的问题你就得硬着头皮答:“就是你看见了他就高兴,看不见就想他,见不得他伤心,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时间长了,感觉也许就淡了,他就变成你的眼睛,你身体的一部分,在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一旦没有了,整个世界就黑了。”陈冉说完,尴尬地吞咽了一下,又小声加了一句:“还不能忍受别人分享他。”
沈宜修转过头直视前方,想了想,好像在开玩笑,又好像很认真地说:“那我可能爱上你了吧。”
陈冉想都没想,毫不在意地一笑,没说话,在心里给“爱上”两个字加了个香艳的双引号。
沈宜修如果能爱上什么人,那鱼也可以去参加世界记忆锦标赛了。
沈宜修对陈冉明显轻慢不屑的态度并没有太当回事,好像他也理解并默许了自己的话被陈冉当做一个玩笑来看待。在等红灯的时候,他的手指随意地跟着歌曲的节奏敲着方向盘,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线条凌厉轮廓深邃的脸上荡漾出一个明丽的笑容,这笑容使他沐浴在夕阳暖光中的脸柔和起来,就像潺潺流过的春水。
“你听过那个笑话吗?关于鱼的?”沈宜修兴致盎然地说。
“什么笑话?”陈冉自然而然地接道。
沈宜修勾起一边嘴角,顽皮地一笑,像个要作弄人的小孩:“你是一条鲨鱼,你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就决定去强-奸带鱼,你终于抓住机会把带鱼强-奸了,完事后,带鱼哭着对你说,我要去告你,你强-奸了我……”
陈冉懵了,琢磨了半天:“蛤?什么鬼?我为什么要强-奸带鱼?”还是完全没听懂。
“哈哈哈哈……”沈宜修笑得春光烂漫,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冉冉,你还是……哈哈哈……太纯洁了啊……”
陈冉茫然地把那个笑话又回味了一遍,这次懂了,马上羞恼地朝沈宜修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抿嘴笑起来,酸溜溜地道:“想不到你还会讲黄段子……”
沈宜修带着温存笑意,伸过大手揉了揉陈冉的头发,继而又在他胸前摸了两把,暧昧地说:“我可不光会讲……”
陈冉被他撩的脸颊发烫,浮现出一层醉人红晕,身体深处隐秘的欲-望左冲右突。话说俩人这些日子忙着生气又忙着生病,沈宜修虽然一直在陈冉身边,但他们倒真是有日子没做了,真是破天荒。
……
自助餐厅在酒店顶楼,顶上是玻璃天窗,可惜看不见星星,只有一弯孤孤单单的月牙。
沈宜修给陈冉切小牛排,一边随口说:“城市里都是光污染,等空了,我带你去新西兰看星星。”
陈冉甜甜一笑:“好啊。我还要看树袋熊。”……
两个人三言两语,有说有笑,算是吃了陈冉23岁以来最和谐温馨的一顿饭。
吃完饭,沈宜修和陈冉回家去,打了一会儿Wii上的生化危机,沈宜修在又一次被僵尸吃的体无完肤之后,终于长叹一声,伸了个懒腰,把手柄放一边,一手垫在脑后靠着沙发,一手拉住陈冉的手:“泡个澡去吧,一起?”
陈冉点点头,去浴室放水。
很快大浴缸里注满温水,氤氲的水汽蒸腾在空中,在卫生间的白色瓷砖和玻璃镜面上凝结成小小的水珠,空气里到处是暖湿温润的触感,像一只温柔的充满母性的手抚摸着浑身赤-裸的人。
沈宜修站在陈冉身后,跟他一起看着面前镜子里的陈冉,沈宜修抬手摸了一下陈冉瘦削的脸颊,在他耳后的敏感部位轻轻舔了一下,小声说:“你最近有点瘦了,冉冉。”
冉冉……
这两个字从沈宜修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好像带着魔力一般,被他深沉性-感的声音带出一种亲昵别致的韵味。沈宜修很喜欢这样叫他,好像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叫出来,就是给陈冉盖了一个“沈宜修专属”的印章,好像这两个字是一道无形的绳索,很够把陈冉牢牢捆在他身边。
沈宜修滑进浴缸里,水汽氤氲的眼眸深处微光闪闪,他对陈冉说:“过来,冉冉。”
陈冉深吸一口气,跨进浴缸里,坐在他身前。
沈宜修从背后抱住陈冉,一边给他身上撩水,一边亲昵地亲吻他的耳垂和肩背。除了在对陈冉宣示主权和控制权的惩罚式侵略之外,和平时期,沈宜修对前-戏一向是极有耐心的,他很喜欢挑-逗陈冉,看着他欲罢不能又绷着不说,觉得特别有趣,要是陈冉实在忍不住变得主动起来,那他简直就会觉得惊喜不已,像打了一场大胜仗似的,不过陈冉主动的时候非常非常少,基本上屈指可数。
陈冉被动但也很积极地回应着他的动作,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劳动工作者一样。他扭过头,闭着眼睛,吻住沈宜修的唇,很快,两个人就在水里纠缠在一起。在水里的感觉很奇妙,浮力让人的身体变轻,连精神也跟着放松,热气熏得他们脑袋都晕晕的,身体和灵魂都随着动作与水流忽上忽下,载浮载沉。
泡沫漂浮在陈冉身周,让他的皮肤异常光滑,沈宜修爱不释手,再又一番深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随手打了一把泡沫,在陈冉身-下一抹,几乎是毫无阻力地就进入了他体内。
热水变温变凉,他们重新放了新的,在第二次的时候,沈宜修让陈冉跪在浴缸里,浴缸底又硬又滑,陈冉绷紧了身体固定自己的姿势,但每一次沈宜修推进的时候,他的膝盖不可避免的往前滑,摩擦过底部又碰上浴缸侧壁,一下一下撞得生疼。但他忍着什么都没说,不想让沈宜修扫兴。
沈宜修禁-欲了这些天,今晚终于放开了,折腾陈冉到半夜,第二天醒来还意犹未尽,一个人自娱自乐般的挑逗陈冉早晨睡醒了精神十足昂着头的小弟弟,可陈冉本人还没睡醒,他还是有点起床气的,一边有气无力地拨拉沈宜修不老实的手,一边不高兴地说:“你干嘛?我真的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