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关了火将菜盛出来放在流理台上,孟维从厨房里探出半颗脑袋,好笑地偷看在玄关处换鞋子的欧隽坤,高定西服被他脱下来勾在食指里,懒洋洋地搭在右肩上,贴满各色托运标签的行李箱被推到客厅后便停了下来,欧隽坤将西服随手一扔,丢在了沙发上。边扭动脖子松开领带边来到孟维面前,单手撑在墙上,被扯开的领带松松垮垮地坠在两人之间。
“欢迎回家。”孟维见他满面春光地打量自己,便笑着勾起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看来事情办得很顺你心意?”
“当然。”欧隽坤微微挑眉耸了耸肩,又揽起孟维的腰把他箍近身前,意犹未尽地低头在他唇上吮吻一番,“我都亲自飞过去督办了,这都不成,天理难容。”
孟维下意识地舔了舔被他吻得湿润的嘴唇,含笑伸手帮他把扯开一半的领带从脖子上解放下来,绕在手里玩,“战斗力这么强,您哪是小鸟先生啊?分明是草原斗蛇的金雕。”
亲自出马的事从来没败过,这一次欧隽坤也没太当回事,可孟维是平常心低调惯了的,不似他这般张口就爱灌蜜汤,一旦夸出口那便是难得的惊喜,欧隽坤听了心里头不免暗喜,一把抱住他笑说,“可是我一到家就还是才出壳儿的小鸟先生,嫩着呢。”
“可不是?连茸毛都还没退干净呢。”孟维在他脸上推了一把。
“那是!”欧隽坤冲他挤了挤眼,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喟叹道:“唉,可是说起来啊,我今天还是被小年轻们给狠狠刺激了一把。”
“怎么了?”孟维睁大眼睛好奇问。
“唉,那个一言难尽啊……”欧隽坤见孟维上钩了,便开始故意卖弄玄虚。
孟维皱了皱眉,好笑道:“到底怎么了?”
“那个百爪挠心那个愁肠百结啊……”
孟维在他胸口捶了一记,催促道:“说呀!”
“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干了件我一直想干却干不了的事儿。”欧隽坤正色说。
孟维与他隔开些距离,仰起脸来打量他,不解地皱了皱眉,忍不住笑道:“这倒是新鲜了,还有你想干却干不了的事?”
欧隽坤咬牙看住孟维缓缓点了一下头,一脸沉痛地诉苦:“还他妈是我忒想干的事儿,你说他们有多十恶不赦!”
孟维正要问他是什么事时,欧隽坤一脸委屈地摇头感叹道:“唉,谁叫某人不配合呢。”
听到这里,孟维讶然,嘴巴都张成了O字形,也大概猜到了几分,“难道在公司里?总不至于在飞机上吧?”
欧隽坤神秘地笑看他一会儿,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公司。”
“哦……”孟维快速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转而戳着欧隽坤的下巴问:“你该不会是暗戳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欧隽坤握住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我倒想赶那个热乎劲儿呢,可惜人家已经事后手拉手了。”顿了顿又神秘道:“而且当事人是你认识的。”
孟维讶然,之前因为工作关系,欧隽坤公司里的人他倒是认识一些,加起来也有十几号人:“谁啊……”
“这个人啊,怕是你想不到呢。”
“欧隽坤!”孟维被他吊胃口吊急了,“你痛快点儿行不行?”
“不、行。”欧隽坤轻轻一笑,玩着他的耳垂说:“我有义务为我的员工保守隐私。”
孟维瞪了他一眼,“你都透露了大半了好吗?”
“鉴于我受到的伤害不小,我觉得也有必要让你稍微跟着难过一下。这样我的不爽能稍微治愈那么一点儿。”
“你个死变态!早知道就不问了……”
欧隽坤又把他强楼过来,在他耳边哄说:“不过土拨鼠先生和别人比嘛,到底还是不同的。作为交换条件,如果你能答应也跟我在公司干一次,我就告诉你更多线索。”
被他的湿热气息扫在耳廓,孟维的脸不禁臊热起来,喃喃道:“不要。”
“真不要?”
“不要……”这种胆大包天的事,他是从来想都不敢去想的。
欧隽坤啧啧摇头,委屈道:“Coldblooded.”
孟维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想了想,拨弄着他衬衣上的纽扣轻轻说:“今晚……悉听尊便。”
欧隽坤其实对于他之前拒绝的答案早就了然于心,听闻他某种意义上的让步,不禁在他头眉心落下一吻,将他搂得更紧。
然而欧隽坤的脸上却渐渐浮上一层得逞的笑意,终于可以乘机解锁几种新玩法了。
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菠蕉一路小跑卷着大尾巴跟随着主人钻进了浴室。找到它惯常的御用宝地,点卯似地趴在起了雾气的玻璃门口,一对乌黑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忙碌中的主人,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被水淹死。
即便白佳诚说射在里面没关系,滕翊在最后关头还是退出来射在白佳诚因剧烈呼吸而起伏的平坦小腹上,否则从公司回来这一路,白佳诚必然因为体内留着的东西而坐立不安。
一回家,滕翊就把他拉进浴室仔仔细细地清理了一番。可是白佳诚对滕翊的每次触碰越发敏感,越是敏感还越是要往滕翊身上蹭,活像只贪恋主人爱抚的奶猫儿,就差没捉起主人的手往自己身上探去了。
他把滕翊推到瓷砖壁上,在他湿濡的唇上、脖子上亲个没完,舒舒服服眯起眼睛靠在他胸口任凭花洒冲刷热水下来打在两人熨烫在一起的胴体上,滕翊眼中的温柔满满溢出,灼热的视线一刻不曾偏离,抬手轻轻挑起白佳诚的下巴,见他低眉顺眼、浑身湿漉漉又泛起潮红的样子,自然是却之不恭,两人撩着撩着就走了火,正如欧隽坤断言的那样,两个“意犹未尽”的人又对彼此激烈渴求了一番。
因而这次洗得久了些。
随即传来肉体激烈碰撞的“啪啪”声,更激得菠蕉那纯白睫毛一颤一颤,毛绒绒的耳朵也是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声,一抖一抖。
磨砂玻璃门冷不丁地印上一个清晰的手印,继而无助地抓握起来,胡乱地摩挲在玻璃上,拉出一片,隐约透视出里面影影绰绰忙碌着的年轻身体。水汽凝结成了珠子凌乱地滑落成线,齿间逸出的放纵娇喘伴着浴室的混响冲击着耳膜。
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此起彼伏。
菠蕉警觉地盯着玻璃门,四只肥腿着急地走来走去,发出闷闷的笃笃声。
直到玻璃门被打开,主人们擦着身体一前一后走出来,它才放松下来——太好了!主人没有被水淹死!它兴奋地摇起尾巴紧紧跟随主人趿拉着拖鞋的脚踝,在潮湿的空气里走动。
白佳诚脸上的绯红还未散去,擦着头发走到鸡肉干罐子旁边,取出两块当作夜宵基金一块一块地丢给跳起来的菠蕉。
菠蕉近乎是囫囵吞枣地吧唧完两块鸡肉干,拖着哈喇子蹲好了继续等第三块。
白佳诚摆摆手,一脸惋惜,“没有咯。”而后指了指它身后的滕翊,“要不去问爸爸还可不可以再吃一块咯?”
菠蕉转身小碎步跑到滕翊脚边渴求地望着他。
坐在沙发上的滕翊,弯腰凑近菠蕉与它对视,温柔地揉了揉它的脑袋,在它耳边说:“菠蕉宝宝不可以再吃了,早点睡觉吧,乖。”
白佳诚闻言,把毛巾取下丢在沙发扶手上,使劲挤到滕翊身边,把一腿架到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胳膊说:“阿诚也是宝宝,你还没叫过‘阿诚宝宝’。”
他虽这样说着厚脸皮的话,整个人看起来却十足可爱,坦然得像是理所应当,滕翊不禁捏了捏他的脸,笑着哄他:“阿诚宝宝。”
白佳诚笑得甜,撅起嘴又和滕翊亲了亲。
刚想继续来个深吻,却觉得腿上搭了个毛爪,白佳诚怔了怔。
菠蕉一脸专注地看着他,白佳诚在它的注视下,稍稍挪了挪腿,转过头去刚要与滕翊的唇相遇,却见菠蕉站起来,爪子直接摁住了他放在滕翊大腿上的胳膊。
滕翊见状扑哧一笑,看好戏似地瞥了眼白佳诚,“菠蕉吃醋了。”
白佳诚对此也是啼笑皆非,玩心一起便要故意逗弄菠蕉,假装要和滕翊继续玩亲亲,菠蕉在几次把爪子安静地搭下来后,干脆挣扎着爬上沙发,踩着白佳诚的大腿强行挤到滕翊怀里,翻滚撒娇,使劲蹭东蹭西。
毕竟是40斤的狗狗,白佳诚揉着吃痛的大腿,嗷嗷叫唤,蹙起眉头委屈十足地看向滕翊。
滕翊知他有些不开心了,含笑无奈地摇摇头,一手蒙住菠蕉的眼睛,快速地探过身来狠狠吻了他一下。
白佳诚愣了愣,脸一红,刹那间胸臆好似被什么填满了。
临睡前,白佳诚却收到了Allen的短信,“我确实还有一个问题,但我不想问他。”
白佳诚:什么问题呀?
那边好似犹豫了一番,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
龟鹤梅:对不起,我好像不该问那个,请忘了吧。打扰你了,晚安!
白佳诚:别跑啊,有话你就快说啦!
龟鹤梅:是sex方面的事。
看到这句话,白佳诚脸又热起来了,以前还是小处男的时候和Allen也不是没装模作样地聊过这些限制级话题,而且由于曾经很铁,有话也都直说,只是如今的关系已非从前,且问题问到了自己身上,还是有点害羞的,于是索性自己占据主动抢答好了:“有过,和他很享受。”
也许这个回答过于劲爆?总之Allen那边又没了消息。
滕翊用遥控设备将家里的灯都关了,见他手机屏幕还散着荧光便问,“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