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泽抿着嘴翘起嘴角看他,忍不住说:“霍司明,你真好。”
霍司明笑笑,说:“你姐将来要是开始办厂跑业务,大概多得忙的时候,别墅那边的客房多,到时候不管是南南还是伯母,过来住都方便,郊外空气也新鲜,适合养老。”他一向最讨厌与亲戚有瓜葛,霍家的那些人个个磨牙吮血如豺狼虎豹,早被他打发得四散到偏远地区去,却因了窦泽的缘故,连带之前的龃龉也视而不见,对刘青这样体贴。
窦泽不禁感动,探身过去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霍司明自觉收敛起之前不小心暴露的刻薄相,变得好好先生一样,受了这个吻,也不提要什么好处,叫窦泽心里更加感激。
夜里两人洗漱后躺到床上,窦泽便投桃报李去撩拨他,脱了睡衣挨着霍司明,手也自觉探下去服务他,两人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窦泽小声贴着他的耳朵问:“试试吧?”
霍司明没说话,用亲吻代替了回答,揽着窦泽的肩膀,一双手不住去抚摸他光裸的背脊。窦泽不自觉又紧张起来,被捉住那里弄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反应,幸而屋子里关着灯,霍司明大概看不到他的脸色。他制止了霍司明的手,说:“你……你直接弄吧。”
“不用,你别紧张。”霍司明撑着胳膊伏到他身上,先是 温柔的亲吻他的嘴唇,过了一会儿,用潮湿柔软的舌头顺着他的颌骨慢慢向下,在他的脖颈处来回舔舐,像野兽一样张嘴轻咬他的喉结。窦泽被舔得有些痒,轻喘了一声,听见霍司明像瑜伽教练似的说:“放松身体。”
窦泽忍不住笑:“先做热身运动吗?”
霍司明没理他,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霍司明叼着他的喉结舔了一会儿,又顺着他胸前浅浅的胸肌中间的沟壑向下,用手指左右安抚了暴露在空气中的凸起的两点。霍司明人还藏在被子里,极尽温柔的一路顺着他皮肤的肌理向下舔,被剖腹产留下的疤痕也没放过。直到那里,窦泽有所预感似的,一把抓住霍司明的脑袋,说:“你别!”
霍司明不理,将他的手从头发上拿下来,握住,然后一根一根像吃糖一样舔过他的指尖,窦泽喘了一声,只感觉指尖一阵颤栗。霍司明便低头将他含进了嘴里,他急促地喘息了一声,整个人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弹了一下脚背,揪着霍司明的头发,羞愧地说:“你快……快起来!”但这声音沙哑又缠绵,分明透着不同寻常的享受,霍司明温柔的包裹住他,听着窦泽情不自禁快乐的呻吟,已经完成了一次脑内的高潮。
窦泽像被什么东西撅住不能动弹,他仰着头,脖子拉长到极点,满脸的汗,急促的喘息着,又去扯霍司明的头发,霍司明却不躲不避地吮吸了一下……
彼此,窦泽硬不起来的毛病算是治好了……
霍司明从被子里爬出来的时候,亦是满脸的汗,脸憋得粉红,到卫生间吐掉东西漱了口。窦泽跟着他下床走到浴室,赤裸着身体,身前还晃荡着刚刚软下来的东西,霍司明忙拿了旁边的浴巾将他裹住,说:“别着凉。”
窦泽羞愧地看着他,说:“对不起……”
霍司明一低头,见他连鞋子也没穿,光着脚踩在浴室的瓷砖上,便将自己的鞋脱给他。“我故意的,不难吃。”
“……”窦泽的脸已经红成了油焖大虾。
霍司明又凑过去吻他,窦泽以为他要开始了,指尖触到他腰间微凉的皮肤,主动张开了嘴,手也沿着他细腻的皮肤爱抚。两人一路拥吻着回到床上,霍司明却只是叫他用手帮了帮忙。窦泽问:“不弄吗?”
霍司明又亲了亲他的脸,说:“还不满三个月。”
窦泽便不再说什么,两人相拥着睡了。
第二天,窦泽跟窦源说了接谢小南到家里住的事,窦源的第一反应是:“不方便吧?霍先生不介意吗?”
窦泽说:“就是他提出来的,妈一把年纪了,带着南南跑来跑去的不方便,反正他那里近,南南要是有什么事也能随时来医院。”
刘青不大想同意,犹豫着说:“我腿脚还硬朗,走两步也没什么。”
“我主要是担心我爸这边没人看着。”窦泽说。“您就放心吧,霍哥挺喜欢南南的,还专门给她换了一张床。”
周一,谢小南办了出院手续,窦源走之前将她送到了霍司明的公寓,到那里时还有些尴尬,对霍司明说:“麻烦你了。”
霍司明倒是很豁达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应该的。”
窦源又嘱咐了谢小南一番,叫她乖乖的,又犹豫了一会儿,才把孩子交给窦泽走了。
谢小南虽懂事,到底跟霍司明不熟,尤其到了陌生的环境里,有些认生,亦步亦趋跟着窦泽,像他的腿部挂件似的,抓着他的手。
窦泽牵着她到了霍司明的书房,里面的沙发床换成了一张白色软包的小公主床,屋里的墙面也做了一些装饰,比先前显得温情了不少。
谢小南看了一眼那张床,腼腆的对着窦泽和霍司明笑了笑,说:“谢谢舅舅,谢谢司明舅舅。”又去看旁边巨大的书柜,霍司明专门腾了一个低矮的小书柜,给她搜集了一些儿童读物,谢小南终于放开窦泽的手,走近那个小书柜,又征询地看了两人一眼。窦泽说:“那是给你准备的,那个柜子里的书你都可以看。”
谢小南便欣喜地笑了,又向两人道谢。在她未成形的世界观里,对同性恋还没什么概念,只是来之前在医院的病房里,窦源一直叮嘱她不要对两位舅舅住在一起的事表现出惊讶。谢小南一点也没有惊讶,如果不是窦源叮嘱她,她大概都不会想到这一层。
窦泽叫她一个人在屋里玩儿一会儿,出了书房,表扬似的亲了亲霍司明的脸颊,说:“霍总好样儿的。”
霍司明笑了笑,说:“正好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在家里带带孩子也好,提前熟悉一下业务。”
窦泽便笑着说他:“我一个人在家就行了,你还是上班去吧,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住得这么近,再缺勤说不过去。”
霍司明抱了抱他的腰,刚要说话,便听见窦泽继续说:“等豆豆出院了,再过段时间孩子大一点儿,我也得去找工作,不能再这么游手好闲了。”
第六十一章
霍司明看着窦泽兴奋雀跃的样子,心里不想同意,脸上却没什么变化,只是说:“到时候再说,等孩子先出院。”
家里多了一口人,尤其是一个刚满六岁做过肾移植手术的小姑娘,两个第一次带孩子的大男人心里多少有些惶恐。
谢小南平常没什么娱乐活动,她习惯了待在窄窄的病床上自己寻找乐趣。窦泽将她送进书房之后,她便一直安安静静捧着书坐在那儿,像一株会呼吸的植物,没有平常孩子的好奇心,也不会去探究霍司明书房里的任何一处陌生,只在她确认安全并且暂时属于自己的角落里安静地窝着。
中午午睡时霍司明搂着窦泽的腰,说:“我本来以为她离开妈妈会哭。”
“不会,有时候我姐忙起来,我们全家人都没时间去陪她,她也一个人在医院里待得好好的。”窦泽说:“懂事的让人心疼。”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下午去私立医院看霍启安,却不能把谢小南一个人丢在家里,便带着她一起去了。谢小南第一次坐这样的高档车,还有些新奇,坐在后排的儿童座椅上,两眼悄悄地往窗外瞥,终于有了点小孩子天真的模样。
窦泽向后看她,说:“路边有一家点心很好吃,我们回来的时候买一点。”
谢小南这才大大方方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里果然有一家装潢精致的西饼店,只是一闪而过,她有些留恋的朝后面追望了一会儿。生病不仅给家庭造成了巨大的经济负担,也让谢小南缺失了很多小孩子天真的体验。霍司明十分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失落,开口道:“返程的时候可以在这里吃点东西再回去。”
沿途的风景一掠而过。
霍启安正在医院的保温箱里睡大觉,四肢摊开,小人儿已经长大了一圈,身上的各种管子也取掉了,除了刚出生那几天,之后的日子倒是一直顺顺当当没出什么幺蛾子。
窦泽拍了一张谢小南趴在保温箱上看霍启安的照片,对霍司明说:“长得真快,这孩子脾气估计像你,护士说从没见他哭过。”
霍司明笑笑:“眉眼像你。”
两人一唱一和定了霍启安的性格长相,几年后才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这是后话了。
此时窦泽站在那儿笑着问谢小南:“南南,你看这个小弟弟长得像我还是像司明舅舅?”
谢小南虽早熟,却到底是个孩子,她既不懂大人们对孩子的寄望,也看不出这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婴儿哪里与两个成年男子相似,只好犹豫了半晌,有些胆怯地说:“都……都像。”
霍司明看出她的窘迫,轻轻抚了抚她的小辫子。
霍启安有所感应似的微微睁开了眼,隔着玻璃望向了谢小南的方向,咧着没牙的嘴笑了,窦泽兴奋地快要敲玻璃,喊他:“豆豆,爸爸在这里,豆豆!”
谢小南听到那声‘爸爸’,有些诧异的回头去看窦泽,在她的记忆里舅舅是没有孩子的,但她没问,自己低着头消化了一会儿,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