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挺好的,我一直没有去见冷陵,我现在心都还在跳呢。”她把手机放到了心脏的位置,安静了几秒,又问我听到没有,心扑通扑通跳的声音。
我说,于维,你要加油,你要幸福。
就草草说了几句话我就借口明天上课要睡了。
她也就停下了后面想对我说的一系列话只说了句晚安。
我说晚安。
可是说了晚安的我,很久很久,都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高三那边特别吵闹,让我们上课的心也安静不下来。
一下课就站在走廊上,这一楼的学生站满了走廊,因为听说了昨晚上他们的事迹,特别想亲自观看一次,每个班的男同学都向高三楼的学长们喊再来一次。
不知道是因为白天没有气氛还是怕白天容易被看出是谁被校长抓,并没有人理会我们这边。
偶尔从窗口飞出几个纸飞机,这边集体一阵唏嘘。
下午教学楼就空了。空荡荡的再也听不见一丝的吵闹声。
曾经我也就是在这个位置看向那边,偷看冷陵在做什么,是在复习,还是看到了正在看他的我。
现在我还是站在这个位置看向那边,空荡荡的教室里,就算在有人的教室里,也早就没有了冷陵。
一个人走在寻常巷陌里,也只是徒生悲伤,就像是曾经属于我的,都在我的不珍惜之中离我而去了,再也回不来了,就像是落叶,落到了地上,也只能任它腐烂,就像是坐在街边的老爷爷,走了他的老伴。
只是街边的小吃味道还是没有变,咖啡厅里的服务员依旧笑脸迎人。
第二天调好他们高考开考的准时闹钟,一睁眼,提起紧张的心,就像是参加高考的人一样。
祝他们高考加油,冷陵高考加油。
☆、雨季
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晚上,徘徊了好久才按了于维的拨听键,嘟嘟嘟响了几声,都没有人接,正失望的挂掉电话的时候,才听到了那边断断续续的声音。
“喂……”我听到她的口气不对,明显的在哭泣。
“于维,怎么了,怎么哭了?”突然很着急,我还是害怕,害怕听到两个我都不想听到的答案,可是于维哭了,应该,就是吧。
“冷陵说,对不起,他跟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她哽咽了一下,继续说,“他说我很好,只是他有喜欢的人了!”
她一直在重复,重复着那个冷陵告诉她的她不能接受的,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我听到的时候,觉得特别难过,如果于维知道冷陵喜欢的人是我,她会不会很恨我。
“别难过了好不好,没关系,你还有我啊。”我想,此时此刻,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连自己都难以做人。
“…………雅翎。”她抽咽了很久才说“其实我知道他一直喜欢的人是谁,我不傻,很多次我都看得出来,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没有办法,我也知道我特别自私,对不起雅翎,我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
原来她都知道,我还以为谁都和我一样傻吗?
“对不起。”
我骗了她,也隐瞒了她,如果我当初就告诉她了,她会不会就不会去北京,不会听到那个答案,现在,也不会独自在外地哭得那么难过。
“雅翎,其实我都已经知道答案了,可是我心里还是不甘,所以我还是要赌一把,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结果心都还是那么疼……”
听着她的口气,都能感觉得到差点不能够呼吸,一个劲的抽噎,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
那种难过,那种孤独。
后来我们都没有说话了,就这么打着电话,彼此都静静的,看着窗儿里面的月亮。
北京
高考后第一天,冷陵和姜晨说要办一个爬梯纪念死去的苦逼的高三。
而只有冷陵,一个人坐在酒吧的角落,不管任何人的邀请跳舞,都拒绝了。
在一边摇摇晃晃的姜晨看着,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杯酒,自己先喝了起来。
他们彼此之间想的都是一样的,所以一样的心照不宣。
“今天于维跟我表白后我才明白,其实我还一直喜欢雅翎。”冷陵苦笑着喝了那杯酒,想忘,还是忘不了。“我喜欢了她十六年,整整十六年,她回来过后却把我忘了,我怪过她,我一个人承受着那么多年思念的煎熬,她一回来,一个失忆就把我忘了,这对于我来说不公平。”
“冷陵,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对她公平吗?她也一直想找回小时候的记忆,她也想知道她小时候经历的一切,可是失忆不是她想的,在她回来的时候,她想不起我们任何一个人包括你她都没有错,可是你呢,在她失忆的时候,你选择的不是帮她回忆小时候,你是在责怪她,责怪她忘了你,责怪她忘了你们的过去,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她也是不公平的!”
这是那么久以来姜晨第一次一口气对冷陵说了那么多,姜晨不懂,为什么这两个人偏偏要闹成这样,所有的一起没有必要的误会都是可以避免的,为什么要选择让误会升级呢?
“冷陵,你现在这样有什么用,雅翎对你的好我们都有目共睹,可是你现在呢,除了责怪别人埋怨对自己的不公平,你还会做什么,是个男子汉,就去把雅翎追回来啊!”姜晨见他说了那么多冷陵竟然不回复了,直接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的快要骂出来,宣泄自己,也替雅翎骂回来。
酒吧里面瞬间停下了各自的舞步,通通看往这边,姜晨两只手插着腰,舌头顶着牙齿,真想揍冷陵一拳的冲动,他此刻的想法想必就是那样。
冷陵一直冷冷的坐着,一口一口的喝,他也在心里默默地想自己做了些什么,真的有没有不对。
他好像,真的欠她一个真正的表白。
他猛的起身,掏出了电话,走出了酒吧,他决定了,他要跟她说清楚。
可是电话接不通,一直是正在通话中,为什么此刻觉得干着急。
当天晚上真的是一晚上没有睡觉,起床后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左右摇晃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竟然看起来让自己都特别心疼,那么久以来,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就是这些日子以来,我经历了太多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也就是这些事情,让自己瞬间长大,也是这些事情,总会变成噩梦让自己在半夜醒来。
刷着牙齿,满嘴的泡沫,竟然一口吞了下去,吞下去的瞬间,感觉整个人懵了一下,才从睡梦中醒过来,一个劲的往厕所里吐,一点都吐不出来,是不是要中毒!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整个人都是不舒服的。
课间的时候,还没到第三节课下,看着外面的天气都希望不要跑操,本来昨天就没有多睡觉,累死了,想用课间补补,正好高三的都走了,学校里因为要学期结束了也特别忙,我们都变得懒散了很多。
一下课大家都没有出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激动的数秒数,一秒,两秒,……直到一分钟,广播都没有叫我们下去跑操,人人都特别激动的往外面跑,我就瞬间瘫倒在了桌子上。
没想到过了几分钟广播的开播铃声想响起了,我们都以为是挡放流行音乐,也没有那么排斥,突然想起请高一高二年级马上到指定地点跑操,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高三都走了,还跑什么啊,每个人都在抱怨,瞬间想去掐死那个老师,摧毁学校的冲动。
跑操回来后发现于维已经坐到了她的位置上,没想到,她真的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十步并一步跑到她的面前,一脸的愧疚,坐到了她的旁边,她转过身,一把把我抱住了。
接着进教室的学生看到我们两个这样,一股看奇特怪物的眼神传来。
“现在这些女生,性取向太怕了。”坐到我们前面的男生自言自语说。
于维一拳打在了他的背上,他的戏挺足,一口鲜血吐出去,哗啦啦的,就趴到了桌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雨季
高三高考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我们懒懒散散一年,也看到了很多同学在努力,明年一开学,就意味着,高二文理分班的开始,他们都开始不懈的努力,补下高一这年因为贪玩落下的所有功课,只是为了能够去到自己心仪的理科班,比较好的理科班。
晚上回家一开灯,喝了口水,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竟然觉得特别凄凉,去把窗帘拉上,关上客厅的灯,关上自己房间的门。
当看到电话亮起来显示的是冷陵名字的时候,我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怎样。
“喂……”犹豫了好久才接了电话,我想接,这是我最内心深处告诉我的声音,我比谁都想在此刻听见他的声音,真的特别想。
“雅翎,以前对你说的话我觉得很抱歉,我不应该就那样责怪你,对不起,你可以怨我,只是今天我才明白,我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你……”
这是很直接的告白,任凭任何一个女生听起来都会很开心,因为是你喜欢的人,说了你喜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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