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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于沛昀?你还在听吗?”
  他怔了许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在。”
  他说:“我给你的信封拆开了吗?给你看看东京的夜景,你不来,就羡慕我吧。”
  他说:“你哪天也给我拍一张照片吧,我想死C城的景色了。不过不能只拍风景啊,我也很想你,让朝钼给你拍吧。”
  他说:“拍得好看的话,以后你们来日本玩我可以免费当导游啊。”
  他说了很多,岑愿就握着手机一句句听。他还记得那天拆开信封的情形,于沛昀给他的“制胜法宝”,A6大小,淡色压花的衬底,后面用圆封封住。
  他揭开圆封,一支白色的风信子落出来,细小的花瓣齐整地压好,干燥温润地躺在岑愿手心。
  他抽出里面略厚的两张东西,是两张照片,岑愿一一翻过来。
  一张是岑愿和于沛昀第一次见面。
  那个通讯会上,岑愿抬着单反专注的找准角度给校媒体通讯拍照。于沛昀站在他斜后方,眯起眼睛看着他,忽然放下手里的单反,举起胸前的拍立得,在岑愿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同时食指用力,“咔擦”。
  一室沉闷的会议里,照片里的那个男生背上好似有光芒,轻薄,耀眼。
  下面落了日期,三年前,6月19日。
  第二张是东京,月色婆娑,镀银挥金。
  照片背后,于沛昀潇洒有力的笔记浸透在时光里。
  岑愿把眼睛闭上,再张开,睫毛颤抖着移回那支风信子上。花朵细细密密地朝向一边,一丝不苟地,热烈洋溢地盛开着,扑朔朔的好像带出风来,吹痛了他的眼眶。
  风里于沛昀声音轻快又沉稳,他仿若照片背后字里行间那样,那样地用力和认真地,叫了他一声:
  亲爱的岑愿。
  他当时就试想过千万种可能,他和于沛昀之间要怎么把这些事情说开,而现在看来,不用了。
  岑愿今晚不回家,朝钼挂了电话,沉默地看着桌上那几张照片。也好,等想清楚了,再和他解释。
  他吃了饭照例拉着小外八出门,给它裹了一身小袄子,它还不大乐意的样子,扭来扭去拒绝出门。朝钼看它执意要裸奔,只好又把袄子脱下来。
  今天格外冷一些,张嘴呵出的气结出白绒绒的轮廓。小外八吸着鼻子吐气咬尾巴,没有其他小狗陪它玩,自己也自娱自乐得不亦乐乎。
  朝钼呵了两口气,看着看着觉得自己这样挺傻,就抱臂站着,一个人没事可做。
  等快要回家了,玲玲倒是出现在小区门口,她走在一男一女中间,被两个人拉住小手。玲玲低着头,中年男女微微曲手,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她双脚凌空蹬着,咯咯咯地笑,嘴里叫着什么“凌波微步”,小小的身子暖洋洋地,有如朝阳。
  朝钼不自觉看过去,玲玲也抬起头,远远看见他,她放开手,往回跑上几步,在身后的奶奶手里接过一个什么,就从小区门口跑进来。她穿着一套红色的小唐装,丸子头,看起来胖手胖脚的,格外可爱。
  她风一样跑着就来,彭腾腾踏几步站在朝钼面前,扬着手递给他一个小糖人。
  白衣黑裤的小糖人,柔软的发旋,清秀的眉目,樱桃红的嘴唇。
  朝钼接过来,问:“这是谁。”
  “漂亮哥哥啊。”
  朝钼伸手把玲玲抱起来,架在肩膀上:“玲玲这么喜欢哥哥?”
  玲玲开心地拽着朝钼的头发,新奇地从这个高高的视角朝下看:“是啊,因为玲玲以后,要嫁给和哥哥一样好看的男孩子。”
  朝钼失笑,把糖人送到玲玲嘴边,玲玲扭着头躲开:“我不能吃,这是叔叔的。”
  “叔叔分给你一口。”
  “不行,这是给你的礼物。”
  “礼物?”
  “今天是小年啊,哥哥没和叔叔在一起过节吗?”
  “没有,哥哥忙。”玲玲的父母走近了,朝钼把她放下来,给她理理衣服,说:“那叔叔收下了,谢谢玲玲。改天叔叔也给你送礼物。”
  “好啊,你记得全部吃掉哦。”她恋恋不舍地撅着小嘴抱了一下围着他转悠的小外八,给了它一个“亲亲”,就转身跑了,继续兴高采烈地黏在父母身上。
  朝钼捏着手里的小木棍,无奈地摇摇头。
  才想起来,今天是冬至啊。
  小外八最后还是被套上那件傻不拉几的袄子拖出了门,朝钼废了老大的劲,把三百六十度扭头试图咬袄子的它塞进后座,然后开车绕去了城西。
  他记得这里有一家酒酿宅,相当有名。
  酒酿宅精选湘西的香糯米,俗用传统的大灶锅熬煮,凉透后把糯米饭放入筲箕,用山泉水焯洗。然后放入宅子自行烧纸的瓮型容器,每铺一层糯米饭,撒一层秘制的酒药,最上层为酒药和兑制温水,压实,酿制。酒酿宅的□□酒酿,每逢佳节,还会推出一些适应节气的小吃,七点开始,限量供应。
  岑愿很喜欢吃甜食。
  城西隔得有些远,朝钼把油门踩得呼啦啦的,小外八都在这不稳定的车速中渐渐安静乖顺地趴下来。
  幸好到的时候门口还排着长长地队伍。
  朝钼拖着一只雪白的萨摩耶,融入了这支长长地队伍。
  酒酿宅门庭若市,很多人慕名而来,亦有很多人一次买上很多份带回去,老人小孩一家人和乐乐地吃上一碗,沾沾小年的彩头。
  宅子里现做现卖,拖得有点久,一堆人却还是乌压压地或站或坐地等着,拿着小号码牌。朝钼身后没几个人就发不到号牌了,限量份卖光了。
  维持到九点半,他前面终于只有两三个人了。中途掏出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二的电,折回车里找不到充电宝和数据线,没一会儿就自动关机了。
  只好百无聊赖地和小外八说话,拍着它的小狗头耗时间。半路竟然有两个高中模样的女孩子凑过来,张口就叫“朝大”。朝钼拉着狗站起来,长久匿迹搞得他自己都快不大适应。笑着接了几句话,朝钼给签了个名,却拒绝了合照。
  小女生早就听闻朝大对粉丝一向春山花开,能撩能暖。闲着等酒酿汤圆,就伸手摸着小外八夸可爱,自来熟地叽叽喳喳,问他什么时候再发歌。
  朝钼看着杂七杂八搁在儿子头上的手,莫名有些不高兴。他把在几个姑娘手里蹭地分外欢脱的儿子拉过来,起身去拿自己的汤圆,还笑着解释说:
  “它认生。”
  酒酿汤圆晶莹剔透,保温盒上围着一层保温的锡纸,外面是一封米色纸的包装,上印酒酿宅·小年·敛芳几个朱色小篆。
  朝钼把儿子拽上车,警告它不准把嘴伸到前座来碰保温盒,末了又在发动车子前屈指磕着它的头,加一句:“也不准让别的女的碰你,你妈肯定不会喜欢。”
  他直接把车开进A大的停车场,上了岑愿实验室的楼。敲开门,开门的是一个眼生的男生。
  也是,亓景登门杨家舌灿莲花了一通,杨荃荃家不是什么特别有名头的大门大户,女儿也只是又从小到大长在C市,被塞进A大怕也废了他家半辈子积下的大多钱和人脉。她修的新闻向,想必是打算走传媒吃饭。可惜亓景家的背景,摆着不给她路走,她老爹被她的破烂摊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只是呐呐地说会好好管教,接回家“养病”了。岑愿的值班的搭档自然也换了。
  “岑愿在么?”朝钼一手托着保温盒,一手拉着狗,开门见山。
  小男生看着迎头往门里挤的萨摩耶,愣了一下才答道:“学长不在啊。他今晚临时跟学校请了假,就走了。”
  朝钼皱眉道了谢,转身才想起来手机没电了,岑愿也联系不到他。平时他老是忘了带钥匙,今天自己在外面这么久,不知道他回家会不会进不去。急着又下楼,开车回家。
  直到打开家门,朝钼看见明显收拾过东西的客厅,才似缓了口气,却又积了一口气。
  他走进去的脚步有点迟疑,脱了外套认在沙发上,他扫了一眼应该是匆匆整理过的卧室,拿起小几上的钥匙,才慢慢坐下来,拿起桌上自己略显潦草的字条。
  就像岑愿刚来那天一样,一把钥匙,一张字条,与他一个人时不同的房间,不同的家。
  “今晚有点急事,你手机关机,又不在家,我只好先走了。去S省云县,怕钥匙丢了,留家里。那边信号不好,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早点睡。”
  朝钼捏着纸条,默默骂了一身“操”,关键时候就没电,破手机。他把电插上,给许潘打了一个电话,左手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保温盒,那边接起来:“喂朝哥?”
  孤寡老人语气仿若闺中怨妇:“死胖子,过来吃宵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份。

  ☆、欲求不满

  凌晨两点多,岑愿在十几个零零散散的打工者后面,从一辆破旧的夜班车上下来,再一次踏上了S省的土地。
  夜班车稍显破旧,染满泥迹,一路颠簸。司机和一众在外务工的人都是本省云川镇的人,镇子历年来发展落后,青壮年都出去沿海城市打工,除了年节,镇上只有老弱和小孩。这批人都是一家钢铁厂的工友,老板提前放了年假,高高兴兴地坐车回家看老婆孩子。路上遇上个清秀不俗的年轻人这个时候来镇上,都围赶着向他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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