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我从冰箱拿出矿泉水,扔给他。他扭开瓶盖喝了一大口,然后盯着瓶身:“我去,没一个中文字,这什么牌子的水?”
“不知道,霍先生的。”
他咋舌:“八成不便宜。呵,真是臭讲究。”
“……你到底对他有什么偏见。人家喝个水也惹到你了?”
他把腿往桌子上一翘:“这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根本矛盾,无法调和。”
我踹掉他的腿:“得了吧你,就你还无产阶级。”
我们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他玩消消乐玩得不亦乐乎。我时不时伸手捂住他的手机,扰乱他的视线。他东躲西藏,最终还是没有成功过关,气得作势要揍我。我笑得直喘气:“好好好,我不捣乱了。”
接着我掏出手机,开始刷八卦论坛。没过多久,我提醒他:“你看也看过了,该走了吧。万一碰上霍先生回来,不好吧。””
他猛得放下手机:“怎么着,我见不得人是不?我非要亲眼看看,这霍先生长什么样。要是长得很猥琐,老子明天就去报社举报你,一定把你们搞分手。你说你瞎也不行,老子可长眼了。”
“滚滚滚,少给我添乱。”我烦躁道,“我的事情,你少操心。”
“哎我说你……”他忽然停住,接了个电话,“哦,嗯,行,等着我。”
谢天谢地,他可算要走了。
又过了几天,我闲不住,准备给江姐打电话,让她安排工作计划。电话还没拨出去,刘念带着几个行李箱突然出现,开始指挥服务生整理屋子。
“霍先生回来了?”我问。
刘念说:“是的,刚下飞机。现在人还在公司,可能下午回来。”
我点点头,打消给江姐打电话的念头。
将近一个月没见,也算是小别胜新婚啊。对于我这样刚开了荤正是精力旺盛的基佬来说,不打几炮怎么说得过去。
美色当前,我又可耻的荡漾起来。
大约五点的时候,霍先生回来了。当时我坐在吧台边上吃沙拉,一转头嘴角带着乳白色不明液体,咧开嘴傻笑。他脱下外套,走过来亲了一下我脸颊:“在等我?”
我舔舔嘴角:“不然呢。”
他转身去衣帽间换掉西装,穿了一套灰色家居服走出来。
“很累?”我看着他疲惫的神情,“来吧,给你一个爱的涌抱。”说罢我张开手臂。
他微笑着靠近我,同样张开手臂把我整个搂在怀里。他的手臂比我长多了。
他抱着我不肯撒手,直接把我从椅子上提起来。像小孩子抱玩偶一样,他埋在我颈边深吸一口气,拥着我微微晃动身体。
我有些站不稳,整个身体埋进他怀里。
半响过后,他松开我。我打理被他揉乱的头发,问:“充完电了?”
“充电?”他琢磨一下,对这个说法很赞同。
我把他脱下的外套挂起来,然后坐到沙发上,紧紧贴着他。
他说:“再让我抱一会儿。”
我坐到他腿间,面向他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脖子。他从我的背脊一直摸到头发:“你剪头发了?”
我点头:“嗯。之前太长了。”
他有些可惜:“原来摸着挺舒服的。”
我不以为然道:“那就再留长呗。我头发长得可快了。”
“最近在做什么?”
“家里蹲。”
“没去拍戏?”
我换了个姿势:“因为我懒嘛。你呢,工作特别累?”
他笑道:“哪有不累的工作。”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格外没有说服力。”
他只是浅笑,并不接话。上百层的高楼,听不见车流与人声,我们俩抱在一起,懒散地陷进沙发。盛夏只剩一个尾巴稍,天气不冷不热。我的体温偏低,靠着他像靠着火炉,没一会儿额头开始冒汗。
“对了。”他忽然说,“听说你带了男人回来?”
我顿时僵住,连忙解释:“是我的朋友。我保证他是直男,死都不可能弯的那种。他就是好奇来看看,很快就走了。”
“别紧张。”他漫不经心安抚我,“我没有怀疑你。你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交什么朋友我都不会干涉。我只是好奇,你竟然认识项浩然这样的人。”
“你也认识他?”我疑惑地问。
“不认识。”他说,“但是我认识他舅舅。他舅舅是广电一把手,挺难搞的一个人。”
“啊。”我哑然。
这么牛逼?!!!我他妈真是守着金山啃窝窝头啊我。我朋友在总菊有人,我金主是顶头大老板,而我,竟然只混到二线。卧槽,真是说多了都是泪。
“我们的相遇,嗯,非常复杂,一言难尽。”我勉强道,“缘分这玩意,真是不好说。”
“缘分吗?说起来,我们之间也算是缘分吧。”
“对啊。那么多人的宴会,我就偏偏遇上你。还有第二次,那家餐馆可是要排队的,我本来嫌麻烦不想排队,后来一想,来都来了,就硬着头皮等下去。”我庆幸道,“幸亏没转身走人,要不然就遇不到你了。”
“香港那次,其实我是跟着你进去的。”他不好意思道,“那天我在街上看到你,你在吃甜甜圈,笑得特别开心。黑压压的人潮,我只是从车窗向外瞥了一眼,恰好就看到你。当时我就在想,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我惊讶道,“你竟然跟踪我?”这可不像他会干的事。
“幸好有跟踪你,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你好像对我印象特别好。”我疑惑道,“为什么呀?难道是因为我技术好?”
他露出一副你可真敢说的表情,哭笑不得道:“第二次就昏过去了,还敢说自己技术好。你压根就没有技术。”
我老脸一红。他伸手摩挲我的耳垂:“怎么说呢,就是感觉你很特别,言谈举止特别合心意。你记不记得,在餐馆里,你推门进来,一脸茫然地问我们很熟吗。和你聊天很开心,像认识了许多年的老朋友。”
这下轮到我哭笑不得了:“我那是脑子缺根弦吧。你想想看,假如你是个领导,新来的小同志没大没小不拿你当领导,你心里乐不乐意?这种没眼色的傻子马上就会被踢出去。”
“也许吧。但我还是喜欢你坦然的态度。”
“唉哟,歪打正着了。”我窃笑道,“老实说,我觉得我每次见你,智商都不在线。我又不是真的傻,这要是换了其他老板,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说话。”
“你应该是一个温和的人,嗯,就像国外的老绅士,待人处物彬彬有礼。我有直觉你不会喜欢假大空,索性壮着胆子想什么说什么。要是哪天我嘴贱,你可记得一定要提醒我。”我开玩笑道,“但是以你的性格,肯定特别包容我。”
霍先生眼神一亮,莞尔道:“你似乎很会察言观色。”
“这不是人类生存的基本功能吗。”我说。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讨人喜欢。”
“这个,还是跟脸有关吧。”
“……”他勾起我的下巴仔细打量我片刻,“也许你说得对。”
这个残酷的看脸的世界。
当天晚上,我们洗漱完躺在床上。他看杂志,我玩手机。
我常常觉得无聊。因为工作原因,忙的时候可以忙成狗,闲的时候又闲的蛋疼。我曾经以为谈恋爱能填补我的空虚,直到和霍先生稀里糊涂厮混在一起,才发现自己依旧空虚寂寞冷。
可能还是有些后悔。但是我知道,情绪不是一成不变的。有可能我在某个时间段感到后悔,又会在某个时刻庆幸。比如现在,当他赤身裸体地躺在我身边。
去他娘的后悔啊。这么美好的肉体,只会让人垂涎。
咱们大好青年就应该不顾一切地陷入热恋,未来的顾虑,who cares?我又不会跟他结婚,又不会给他生孩子,当基佬真是太棒了!
我渐渐有些心猿意马,目光从手机转到霍先生。他偶然低眸看我,绕有兴致道:“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事?”
我猥琐的笑,偷偷把手伸进被子,拉开他的内裤。他脸色微变,翘起嘴角。
我揉弄手中的玩意,它的触感,怎么说呢,温热的一团软肉,像一条大肉虫?原谅理科生的词汇量,我知道这个说法确实有点恶心。他的性器很快硬起来,布满青筋。
我看不到被子底下是什么样,一切全靠想象。然而就是这种隐秘而羞耻的想象力,使我的脸发热发红。甚至,让我在生理上开始兴奋起来。心里像有猫爪子,痛痒难耐,继而一股热流汇聚到鼠蹊部,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精虫上身。
这群该死的小虫子,在我的性器旁边刨地,刨着刨着不经意碰一下阴茎,又耍贱地缩回去。
我忍不住翻身坐到他身上。
“要不要帮你口出来?”我知道他有些累,全套肯定是做不成了。
他按住我的头:“就用手,嘴巴用来做其他事。”
说完他吻住我,用牙齿轻咬我的下唇。他用舌头热情地绞着我,在口腔里扫荡,不放过一丝一毫。我招架不住,想用舌头抵开他,没成功,嘴角还落下几缕银丝。
这场面,光想象都特别淫糜。
我撸弄他的性器,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手都酸了,他却完全没有要泻的迹象。大概是我的技术太差了。这他妈怎么行,为了床上和谐,我得搞点教学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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