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豪门对象总想弄死我 番外完结 (上秋未晴)
温润给他使了几个眼色,他也像视而不见一样,依然冷冷地凝视着前方的大屏幕,一点也不回应温润。
温润知道时竟越这是在生闷气。他伸出右手,悄悄地拽了拽时竟越的衣角,可换回的只是对方冷着一张脸,镇静地举起牌子出价。
他出的这个价格比起先前竞价的幅度要高上太多,一下子就压到了温润报给时诚的底价。刚刚一出口,甚至能明显听到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冷气。
众人以为就刚才那样的加价,应该已经趋于最终落锤,可谁都没有料到,越是这个时候,却越生各种变数。
温希同没有继续跟价,只是僵着个脸,把目光挪到了时竟越所在的位置,定定地看着。可他具体是在关注时竟越,还是在观察温润,却不得而知。
而时诚听到时竟越的出价,脸色却并没有丝毫变化,亦如先前一般从容。他举起牌,就着时竟越的加价幅度,给出了新的价格。末了还转身向时竟越望了一眼,似是挑衅,又像是不屑。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竟是在暗潮涌动中有了几分一触即发的紧迫感。
温润嗅到了空气中不安分的因子。
此时的价格已经高出了时竟越的底价,但时竟越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他的双眼几乎锁在了时诚的身上,眉宇间多了几分阴狠,不过说话的语气依然平和,就像那狠戾的感觉只是一瞬的错觉。
他报出的价格已经超了底价一大截。
这是明摆着要拆自己的台吗?
灯光一直在时竟越和时诚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荡,晃得温润有些看不清此刻时竟越的表情。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但无不是在八卦这两兄弟之间刀光剑影般的纠葛与纷争。
两人好像置身于一场硝烟正盛的斗争,谁也不肯轻易放过谁,谁也不肯放松一口气,好似就这样不死不休地干耗着,蛰伏着,才能找到一击致命的破绽。
可这样的对决迟早得有一个了断,因为,刚刚收到过重创的时诚定然不是时竟越的对手。而这块地现在炒到这样高的一个价格,若是最终落到了时竟越的手里,毋庸置疑,连本都捞不回。
他不愿意时竟越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栽跟头。
于是,在时竟越准备继续加价的前一秒,温润迎着众人的目光站了起来。他单手勾住时竟越的脖子,对着他的唇就是一吻。
时竟越没有拒绝,只是在灯光扫过来的瞬间,放下了竞拍的牌子。他把温润搂紧,转了个方向,尽量替他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探究眼神。
像是有所预感一样,灯光停在了时竟越身边的空地,然后很快扫回了时诚身上。
时竟越和温润就在黑暗中疯狂地激吻着,顾不上时间,顾不上地点,也顾不上众人或是惊叹或是鄙夷的眼神。
等一吻毕了,主持人也落下锤,宣告土地归时诚拍得。
大概刚刚主动献吻的动作有些激烈,结束吻后,温润就感觉到腰侧的伤口有些抽痛。他只能让时竟越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的角度,半倚在他的身上,等这股痛意过去。
因而,温润没有注意到,拍得自己心仪土地后的时诚,却再没露出一个笑容,哪怕是得体的假笑。他的目光一直定落在了温润的身上,却深沉得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最受人瞩目的土地成交出去后,众人便对接下来的拍卖有些兴致缺缺。不过好在剩下的土地并不算多,压轴的土地也不比最受瞩目的这块差太多,所以在还算可以的气氛中,拍卖会圆满结束。
最后登场的人虽然不是陆昊南,但也算是主办方中名气不小的新贵。在他诚挚的邀请下,不少人还是给足面子,在拍卖结束后前去了他准备好的宴会。
时竟越没有去的意思,直接准备带着温润回医院。不过有温润先前和时诚的约定在,时竟越没能如愿带走温润,甚至是连会场都没有踏出去,就被早已恭候多时的时诚堵在了贵宾通道。
温润一看这形势,就知道要出事。他之前和时竟越只说了自己要去赴时诚的约,可彻底忘了时诚说过,他会亲自找上门这一出。
时竟越的气到现在也没消,时诚这个时候出现,不是火上浇油又是什么?
“我亲爱的弟弟,好久不见。”时诚面带微笑。
他们两个从没以兄弟互称过,所以这个时候时诚突然冒出‘弟弟’两个字,只让时竟越觉得厌烦。
他不回应,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时诚,拉着温润转身就走。
“我知道,我们高高在上的时家家主根本没把我这样被时家看不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不过你总得多关注一下自己身边的爱人,这么粗鲁地拽着受伤还没修养好的温润,他可是会很痛苦。”时诚调笑道。
“与你无关。”时竟越冷声道。
“要真是因为你们床头吵架床尾和受的这点伤,我倒是确实管不着,哪怕温润可是我前一个爱人。可惜,手腕都折成这样,推脱给床第间的情趣,未免也太离谱了。我可不知道情趣手铐这种内圈加了垫的东西,戴久了可以把人的手磨断。”时诚话语间都是明着暗着的讽刺。
“还是说,你时竟越在我这里受的气,全部撒到了温润的身上。”时诚继续说,“啧啧,那我可是要心疼这个先前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人了。”
时竟越抬头,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久违重逢,表达一下我的喜悦而已。当然,对象可不是你。”时诚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温润的身边。他拉起温润打着石膏的左手,笑意不减,却是对着时竟越说,语气还染上了几分威胁的意味:“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把时间让给我们。”
然而没等时竟越回话,他的拳头就已经招呼在了时诚的脸上。这一击重重地砸下去后,才传来他慢条斯理的声音:“做梦。”
“这可由不得你。”时诚揉了揉嘴角泛红的痕迹,偏头看向了温润。
那一眼望过来,温润顿时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没等他反应,就又听见时诚说:“选择权可是在温润手上。”
……他总算知道时诚为什么要往死里挑衅时竟越了。因为,最终收场也是要遭殃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努力更新√
第41章
时诚的话音一落,温润就感觉到时竟越的目光笔直地扫向自己。
那目光包含的情绪很多,让温润一时间有些看不透。但温润知道,那里面没有一种情绪能勉强算得上高兴。
“你要跟他走。”时竟越已经不是质问的语气,而是十分笃信,甚至笃信得让温润有些不知所措。
他明白时竟越为什么那么执着,因为换位思考后的自己也不可能放心自己深爱的人和时诚再有什么瓜葛,不单单是因为他们曾经有过爱恨情仇,更因为这很可能是一次有去无回的赴约。就好像温润先前也不放心时竟越单独去为新市场签字一样。
归根结底,都逃不开一个‘爱’字。
温润凑到时竟越的耳边,用只有彼此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那你愿意等我吗?”
时竟越没有回话,只是在温润手心里,划了一笔。
那是阿拉伯数字的‘2’,代表着今天温润已经忤逆了时竟越两次,也更代表着时竟越的答案——守望爱情。
他等他,无论是在赴约餐厅的外面,还是在那个称得上是他们两个人的家的里面。
虽然这些细节的东西时诚没能看清楚,但两人有些过分的亲密举动,落在他的眼里和慷慨赴死前的难舍难分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神色暗了暗,却掩饰得很好,嘴上还调侃道:“这样依依惜别,搞得我像是洪水猛兽一样。”
温润没理他,只是冲时竟越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抽身走到了时诚的面前。
“走吧。”温润说。
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可时诚还是不肯罢休,哪怕临走了,也要在嘴上扳回一局:“时竟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因为先来后到而决定的。在这一点上,你十五年前就没赢过我,十五年后也是一样。”
十五年?按照重生后的时间推断,十五年前,时诚和时竟越应该是六岁左右。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吗?温润有些茫然。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一定对他们三个都很重要,甚至是他前世真正的死因。可任凭他怎么回想,他也记不清十五年前,年仅十岁的自己,到底有过怎样的际遇。
温润不清楚,但这不代表时竟越不明白。几乎是时诚刚刚提到那个年份,时竟越的眼瞳深处就浮现一丝狠戾,像是愤恨,却更像是被掀开伤口后的痛。
看着一瞬间有些要失控的时竟越,温润想要回到他的身边安抚他,可时诚却紧紧地攥着温润没有受伤的手腕。
“走了。”这次是时诚开的口。
温润提着的心并没有因此好转半分,刚迈了一步,身后就响起了时竟越冰冷的声音:“时诚,有句话我也送给你,一个人是不会在相同的地方,摔倒两次。”
温润总觉得时竟越另有所指,却不懂他具体指的是什么。
可谁都没有给他一问究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