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豪门对象总想弄死我 番外完结 (上秋未晴)
付安知道温润是时诚心心念念的人,所以此刻被‘丢弃’的他不敢轻举妄动。再受到时诚对温润温情相待的冲击,他自然会记恨上温润。付安不甘心输给温润,所以在努力博得时诚欢心的同时,便会暗中给温润下绊子。而这同时,也能分散付安成天把各种情人视为眼中钉的注意力。
这样,温润会因为获得时家的难度增大而投入全力,减少对时诚的关注力度而更难发现自己会被抛弃的端倪,也让时诚能腾出时间与精力为上位继续勾引其他人。
这个牵制得以实现,更是需要时诚对温润和付安拿捏得当。从这一点上来说,时诚玩弄人心的实力不得不让人惊叹。
温润垂眸,敛起有些惊诧的神色,露出一个阴晦不明的笑。
可惜,时诚原本完美无暇的计划,出现了最大的变数。
他温润重生了,又怎会再次落入相同的陷阱?
他进入浴室的那一刻起,这个局就被打破了。时诚想要力挽狂澜,却心急犯下了致命的错误——想要通过放大声音把他从浴室里引出来未果,竟是选择对付安下狠手,以此引起他的注意。
要知道,付安可是那种会为了锱铢必较而抛弃智商的人。时诚激怒了他,他便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四处乱窜,别想再按计划把他控制在手里。
大好的机会已经送上门来,温润必须一次把握住,才能在时诚想办法扭转局面前抢占先机。虽然他在答应帮助时诚拿下时家后,时诚定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但先断了他的一部分念想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温润披上浴巾,遮住锁骨间的红印,推开了浴室的门:“这句话应该我送给你。”
温润微微仰起头,狭长的眼眸中露出几分轻蔑,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付安属于那种长相一般的人,虽然容貌清秀,声音能勾人,可放在温润这种面容精致得令人炫目,甚至可以用惊艳来形容的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再加上温润出自豪门与生俱来的气质,天堑般的差距立竿见影,也让付安不由自主犹生一种自卑的怯意。
付安的气焰瞬间弱了几分,眼见着就要遂了时诚的愿不再做声,温润紧接着继续道:“我温润还从没把你这种不入流的玩意儿放在过眼里。”
说完,温润抬眼看向一旁的时诚,模棱两可地说道:“今天到此为止,我对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没什么兴趣,处理好你的人再来找我。当然,我会遵守承诺帮你拿下时家,就当是同情。”
温润顿了顿,“同情没人疼没人爱的你,白陪我消遣了这么久。”
这句话一出口,就见时诚眼底剧烈地翻涌起万千的情绪与疼痛。
温润却只是笑,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欢畅淋漓的笑。
第3章
撂下这句话后,时诚也不再多加阻拦,于是温润很快就从宾馆这个令他不大舒服的地方离开,转而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大抵是刚刚重生便有硬仗要打而绷紧了神经的缘故,温润躺倒后很快就睡着了。
梦深处,前世的种种画面一遍遍浮现在温润的眼前,像躲不掉的梦魇一般,连带着记忆深处的血腥味,侵袭他,缠扰他。
时竟越死时的血,他自己被刺伤的血,一片一片,由红变黑,随刀扎的痛苦一点点印刻进他的灵魂之中。
惊醒时,温润全身都是冷汗。
他已经太久没有想起过时竟越这个人了,竟是忘了,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时竟越,根本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他比阳光外表下的时诚更狠辣,更暴戾,更阴晴不定。
温润至今也不会忘记,他在和时诚做过后爬上时竟越的床,对方看见他身上斑驳的痕迹后,那场疯狂的近乎凌虐的欢爱。那之后温润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下过床,每每和时竟越对视的时候,都有种自己随时会被对方生生活剐的感觉。
至于他能杀死时竟越,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
前世时竟越为保护温润身受重伤,而温润则看准了机会,在他的水里下了致幻剂。时竟越感觉到自己使不出力气后,终是得知了温润的真实目的。然后,他给了温润一个要么彻底杀死他,要么从此安心留在他身边的选择机会。
那时满心都是时诚的温润自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刺杀,他用尽全力精准地捅进时竟越的心脏,没有半分的心软与迟疑。
濒死的那刻,时竟越没有反抗,没有愤恨,仅是用一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温润,似有几分悲哀与无奈。
温润那时就想,时竟越对他多少还是有一点感觉的。就这样被朝夕相处了整整两年的枕边人没有半点犹豫地背叛杀死,一定心寒到了极点,所以到最后连挣扎的心情都没有了。
可惜,前世的他对时竟越没有半点心思,甚至在冷眼看着他的身体便硬后,还松了一大口气。
时竟越之于他而言,就是个彻头彻底的悲剧。重生一回,他不用再对时竟越下手,反倒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报复时诚。而在那之后,希望他能顺利从时竟越身边脱身吧,他一点都不想再被感情牵扯了,尤其是时家两兄弟这种疯狂的感情。
耳边响起短信的铃声,把温润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短信是来自时诚的,内容无非是对昨天宾馆里发生的事情给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然后定了一个地方让付安为自己的嚣张冒犯了温润而赔罪,希望温润今天下午前去赴约。
看到这里,温润不免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昨天那种情形,嚣张的分明是他才对。付安连句粗俗的话都没说,就这么生生被时诚扣上冒犯的帽子,还不得不来找自己赔罪,也是够憋屈的。能哄得这样的付安咽下怒气前来赔罪,这其中的周折,时诚想必费了不少力气。
也是,前世时诚为了不让时竟越起疑而把他送上时竟越的床,特地演了一出始乱终弃的戏。
时竟越在容许温润接近他之前必然会把温润的所有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包括他和时诚的瓜葛与交际。在这种情况下,温润想要主动接近时诚,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无外乎是与时诚闹僵,而且留下没有可能缓和余地的矛盾——感情出轨,始乱终弃,这种原则性的错误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而时诚和温润欢爱留下的痕迹,无疑是对方玩弄身心最直接的证据。所以,昨天那场没有进行到最后的欢爱,是这场戏最关键的环节。
然后温润才能借此表明自己想要向时诚报复的决心,再加之时诚适时放出和其他人绯闻增加了可信度,就算时竟越还心存顾虑,也不会一口就拒绝温润这个指不定能扳倒时诚的有利助手。接下来,温润只要想尽办法消除时竟越的顾虑就可以了。
这个计划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没有任何端倪,前世也顺利扳倒了时竟越。只是前世的他到临死了才知道,自己一心一意配合演的戏,时诚从来都是假戏真做。
真是莫大的讽刺。
如今,他重生了,也没有按照时诚的料想与之欢爱,那么这种情况下时诚又会怎样处理?
温润把目光定格在短信中给出的时间和地点之上。
所以,他又怎么能错过这明摆着的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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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温润准时推开了目的地的房门。
时诚没有同以往一样选择决定在温润的会所见面,所以温润并不奇怪推开门后只见到了付安一个人。
不过温润还是开口问道:“时诚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是我约你出来的。”付安看到温润来,伸手开了一瓶酒倒入眼前放好的两个酒杯中,“用时哥的手机给你发的短信。”
付安这话明显有深意,温润也不点破,只是顺着他的意思问:“所以他不知道?”
“当然。他那时候正沉溺在我带给他的快感中,事后回味还来不及。我正大光明地同他要他的手机,他又怎么舍得拒绝?”付安话里话外都流露着耀武扬威的意味,‘正大光明’四个字更是被咬得很重。
“你伺候他,与我何干?”温润冷冷地瞥了付安一眼,语气染上了几分不悦,“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
“你们这些富家少爷的时间倒是一分一秒都金贵得很,可惜好不容易省下来几个小时却连爱人的心也抓不住。哦,不对,是连身体都抓不住。你那心心念念的时哥宁可在我身上驰骋整夜,也不愿碰你一根指头,就连昨天的初次都只是草草应付,真是可怜……”付安得意地笑着。
温润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也就只有这点作用罢了。”
说罢,温润懒得再和付安废话,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付安见状,连忙拿起一杯酒上前拉住温润的手臂,继而拔高了声音,调笑道:“哎,我今天可是来向温大少爷赔罪的,我可不能就这样让您走了。”
说完,他不由分说把酒塞进温润的手里,并凑到温润的耳边,像是吹着耳边风似的,轻柔地说了句:“温大少爷,赏个面子?”
温润沉默地推开了付安,蹙眉接过酒杯,却没有立刻喝下酒,只是定定地看着酒杯,然后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