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颂拍拍张净杉的肩膀:“他一向有自己的想法,你很早就该知道了。而且顾骄……过世太久,我觉得她不会想看你一直内疚。本来,你也不欠她。”
你只是喜欢她。这句话,何颂没说出来,她怕给他结痂的伤处再划上一道鲜红的口子。
张净杉不说话了。
何颂就顺势把他拉上了楼。
周围再没多余的人后,付舒瑄开口道:“所以,我和谈安郁的事情,以及付家那块地,都是你做的?”
“小小的恶作剧而已。我知道付家没这么容易垮。”黎礁狡黠的眨眨眼:“对于搞臭你们的名声倒是有点帮助。”
付舒瑄不以为然的冷笑:“你以为我出去之后还会让这些流言继续?”
黎礁受惊般的瞪圆了那双眸子,无辜道:“你以为你还出的去?付舒瑄,实话告诉你,很难了。”
付舒瑄脸色就变得有些阴沉。
谈安郁仍旧有些害怕,不过也不忘看仇人似的看着黎礁。
起身把手机放到一角。“我在录音。”黎礁堪称温和的说道:“有几个问题需要你们老老实实的配合。让我们开始,好吗?”
“你这是非法拘禁。”谈安郁可没那么气定神闲,他斥道:“疯子!”
黎礁就收起了那副无害的模样,走到谈安郁面前,蹲下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谈安郁被打的脑袋一偏,片刻,目光中充满了恼怒,被绑住的手也挣动起来。
付舒瑄冷着声音对黎礁说:“你给我住手。”
“你生气?”黎礁瞬间像是被取悦了,新奇的关注着付舒瑄的表情变化,接着,扬手又狠狠给了谈安郁一巴掌。
果然,付舒瑄立刻怒不可遏起来。
黎礁就笑的超级开心,快乐的想要鼓掌。
谈安郁被冲天的怒火烧晕了头,口无遮拦道:“你简直和你姐姐一样惹人厌。”
出乎意料的,黎礁没和他计较,而是对付舒瑄说:“我姐怎么死的?”
“这是第一个问题。”黎礁的目光扫过他们:“不是你当时和我们说的那样,失足摔下楼梯,没了孩子后抑郁自杀的吧?”
付舒瑄冷冷的看着黎礁。
“是你把她掐死了,对吗?”
诧异怀疑的目光只是短短一瞬,很快付舒瑄就强自镇静下来。只是他眼神有些躲闪,一时不敢和黎礁对视。
“你说她是自杀。可是,为什么有人却给我们住的酒店寄了一封匿名信,说我姐姐死的时候是怀孕的样子?还有她脖子上的痕迹啊,被人掐死和上吊自杀,怎么会看不出来?”黎礁不知道那封信是谁寄出来的,甚至他都没亲手接到那封信。因为在信寄来之前,他们已经离开了酒店,坐上了车。再后来,就是车祸。那封信被去酒店找顾家人的何颂收到了。写信的人应该是当初参与火化的人之一,但不知道具体是谁。对方既然匿名,显然是不愿透露身份。大约也是怕付家报复,又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你不回答我,就表示我说的都对。是不是?”黎礁冷酷的看着他,继而从旁边拿起了一根棒球棍。
在谈安郁惊恐的问着你要干什么的声音中,黎礁对着付舒瑄的腹部狠狠打了下去。
付舒瑄双手被捆绑在后面,这一下是结结实实的承受了,他被打的一阵干呕。
谈安郁惊愣过后,马上蹭动着身体,努力靠近去查看付舒瑄的伤势。他对黎礁吼道:“你有病吗?这样会伤到他的知不知道?!”
“我的确是病的不轻。”黎礁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下手重了点,你们要多担待了。”
“你!”谈安郁才意识到这一切恐怕没那么简单能善了。他嘴唇哆嗦,瞪着黎礁。
付舒瑄额头上都是汗,脸色也变得苍白。
黎礁关心道:“很痛吗?我姐比你痛多了。你想想她,就要感谢我手下留情了。”
“现在能开口么?”黎礁说:“她到底怎么死的?”
付舒瑄死撑着就是不说话。
黎礁笑了笑,直接拉过谈安郁,伸手扯着他的裤子。
谈安郁发出惊恐的尖叫。
付舒瑄怒道:“你干什么!如果要报复直接冲我来就好了!”
“我说了,这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事。”黎礁像看垃圾一样的看着付舒瑄,然后又对谈安郁笑:“你不是很喜欢被人操吗?不是非付舒瑄不可吧?”他把棒球棍拿在手里玩了一会,转了一个圈,用略细的那头给谈安郁看:“这个可不可以,能不能满足你?要试试么?”
谈安郁被他吓得血色尽褪,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
付舒瑄恨不得把黎礁生吞活剥,他说:“是我做的,是我把她掐死了,你放开谈安郁。”
黎礁不为所动:“麻烦付先生说的清楚点。”
“……她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没有死。”浑身紧绷的说出这些话,付舒瑄牙关被恨意磨得咯咯作响:“是我把她掐死了。我怕她活着会把我和谈安郁的事情捅出去。她没了孩子,就不会再有所顾忌。我……不能有那样的隐患。我让人直接火化了她,一段时间后才对外说她流产,一时没有想开。可是……”
可是,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泄露了这个秘密。
黎礁平静的听完,手下突然用力,抵在谈安郁臀间位置的棒球棍较细的那端硬生生被捅进了一小截,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谈安郁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黎礁笑道:“我可没答应你,你告诉我实话,我就不动他。”
付舒瑄蓄力,猛地撞向黎礁,黎礁却侧过了身,把痛的不住颤抖的谈安郁扔给了他。那两人顿时都倒在了地上。
“谈安郁,”黎礁悠悠闲闲的问:“我姐死的时候,你在不在现场?”
谈安郁怕再惹怒他,只是点头。
“那你是帮凶吗?”
呼吸瞬间轻了几分,谈安郁不敢说话。
黎礁握上棒球棍,继续用力。
谈安郁痛的眼前一黑,说道:“我只是按住了她的手,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我没有做过!”
“只是按住她的手?”轻声重复着这几个字,黎礁像在琢磨什么。蓦地,他笑了一下,突然把棍子抽了出来,在那人的痛呼中说道:“一会儿我们来玩玩另一头怎么样?”
谈安郁已经有了哭音,他说:“不……不要……”
付舒瑄挡在谈安郁面前,他已经气到声音不稳了:“你够了没有?”
“早着呢。”黎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继续道:“现在,我来问你们第二个问题。”
气氛渐渐变得凝重。
黎礁说:“我姐一直带着的那支录音笔,是你拿了,还是谈安郁拿了。”
谈安郁此时只知道摇头。付舒瑄皱眉:“什么录音笔?”
“她要和你离婚,你不同意。她向颂姐求助,颂姐给了她那支录音笔。但她没说过你的情人是个男人,就是谈安郁。而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在算计着怎么让她死的更加神不知鬼不觉。”黎礁说:“付舒瑄,你是人吗?你把那支录音笔藏到哪里去了?里面的证据恐怕也被你删了个干净吧?”
付舒瑄不知想起了什么旧事,怔愣许久,才回神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录音笔。”
黎礁听了,就要再次去拉谈安郁过来。付舒瑄用身体挡在两人之间:“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真的不知道!”
黎礁不置可否,只是站了起来一脚把他踹倒,拿着棍子对付舒瑄的腿用力砸了过去。他这一下使得劲非常狠,能清晰听到骨头发出的声音。
“舒瑄!”谈安郁心都揪了起来,他的手不能自由行动,只能一遍遍问道:“你怎么样?”
付舒瑄痛得弯起了身子,那条腿呈现出一副不自然的样子,显然是伤到了骨头。
谈安郁又心疼又生气,对黎礁说道:“我们真的不知道录音笔的事情!根本没必要骗你!”
黎礁说:“不是你们这两个贱货,我都想不到其他人。”
“好吧,”他伸手捏着付舒瑄的下巴,让人抬头看着自己:“我们聊聊第三件事。当年的车祸,是你的主意还是你那个爸爸的主意?”
付舒瑄勉强看向他,痛得几乎不能说话。
黎礁就笑着用手指扣住他下巴,晃了晃。动作很俏皮,说出的话却很森冷:“别装死。不然的话,我把你那条腿也打断。”
“……是……我的主意。”付舒瑄说。
长出一口气,黎礁似乎很满意:“还好是你的主意,否则付叔叔死得那么早,我都不知道该找谁来折磨。”他又对付舒瑄说:“那你要怎么赔我?”
付舒瑄这回才真正变了脸色。
黎礁的意思,他很明白。
顾家的人都死了,如果说要“赔”,只有一种方式而已。
黎礁也发现了他的表情不对,于是笑吟吟道:“唐婉和付舒玦怎么样?”
付舒瑄动了动唇,说道:“不……”
“不?”黎礁嘟了一下嘴巴,颇有些孩子气:“好吧,那你求求我。”
付舒瑄咬着牙不作声。
倒是谈安郁语带哀求的说道:“求求你,不要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