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瑞:“哥们儿,没看出来呀,你可以呀,陆老爷子居然没拿枪崩了你!”
邱楠:“那老头那派头,可不是盖的,我每次看到他腿肚子都转筋,你还能在他眼皮底下生活,我服了。”
严钧倒没觉得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怕,那老头虽然老谋深算的,但是对他还是真不错的。于是他中肯地给出一个评价:“老小孩儿吗,哄着点就好了。”
张希瑞、邱楠:“……”你知道你“哄”得那位的军衔吗?
他们几个说说笑笑地进换衣间换好衣服又出来,一部分想骑马的年轻男女也跟着他们往马场走,剩下的就留在休息室里说笑自拍。
邱楠走在严钧身边,和跟在他身后的马场负责人说:“给严钧找匹好马。”
负责人说:“正巧,前一阵刚来了几匹纯血马,那品相没的说,就是脾气不太好。”
邱楠眼皮子跳了跳,心说,脾气不太好你还说个屁,真把身边这位祖宗给摔了,谁负得起责任?可惜还没等他说话,严钧就饶有兴致地说:“带我去看看。”
邱楠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恨恨地瞪了一眼在前面带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马场负责人,心里暗自决定,如果那马真的烈得很,说什么他也得把严钧拦下来。
不过等教练把马牵出来,邱楠就发现自己想多了。严钧笑眯眯地摸摸马浓密的鬃毛,由衷地赞叹了一声:“好马。”
那匹据说脾气不太好的马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一脸温顺地表示——随便摸。
邱楠:“……不是说脾气不好吗?”
教练:“……是、是不好啊。”
邱楠摸了摸下巴,不信这个邪,也想伸手摸摸马的头,结果他还没碰上呢,这头棕色的高头大马瞪大眼往后退了半步,抬起半只蹄子,不善地冲邱楠叫唤了一声。
邱楠:“……”这玩意怎么跟陆祁一个德行?
严钧见状笑了一声,摸了摸它的耳朵,“脾气不小啊。”
这匹见人下菜碟的马又老实了。
严钧又摸了两把,和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教练说:“就这匹吧,合我眼缘。”
教练惊讶归惊讶,到底还没忘了自己的职业操守,很含蓄地提醒说:“严先生,别看这马现在老实,到了草场上就撒欢了,您——”
严钧当然知道他是好心,怕自己技术不行到时候控制不了马容易出意外,“没事,我接触马术也挺长时间了,你们不用担心。”
教练这才点点头。
见识了马的脾气有多不好的邱楠还想说点什么,那头严钧已经以一个干净利落的动作上了马,从脖颈到后腰绷出一条笔直的线条,还回头看着邱楠露出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笑容,“外面等你。”
邱楠:“……”幸好我是个直男!
严钧骑着马不紧不慢地出去,见张希瑞已经在外面等了,他们几个和严钧不一样,都是熟客了,有固定的马,自然比还要挑来挑去的严钧快得多。他身后是几个牵着马的年轻男女,看起来都青春活力,朝气蓬勃的。
张希瑞远远地冲严钧挑衅地一勾手,“跑一圈?”
严钧想也没想就说:“来。”
因此,等到邱楠骑了自己的马出来的时候,严钧已经超了张希瑞一个马头跑完一圈了。
邱楠:“……”看来自己纯粹是瞎担心。
那边张希瑞是彻底服气了,箭术马术都输了个干脆,只能非常憋屈地说:“你他妈是专业的吧!”
严钧笑眯眯地插刀:“哪里哪里,我这也就中等水平。”
张希瑞吐血——你这是中等水平,我是什么?下等水平吗!
他盯着严钧潇洒的背影磨牙,决定收回刚刚说他没生气的话,这小子也太爱记仇了!
严钧和邱楠打了声招呼就催马自己跑了,这几天让陆祁看在家里可把他憋坏了!
等他酣畅淋漓地跑了个够,就放缓了速度让马随意溜达。他正享受着难得的闲适时光,一大片绿色草地离他越来越近,他视力极好的眼睛就看到高尔夫球场上有二十多号人在打高尔夫。
他挑挑眉,驱马走到离他们最近的栏杆处,一手牵着缰绳,一手解下头盔抱在腰间,看着场内一个高大男人挥出漂亮的一杆——正是陆祁。
陆祁干净利落地一杆进洞,看也不看地随手把球杆递给身边的陈特助,在他身后看他打球的外国男人用他非常熟练的中文,发音标准地说:“陆先生好球技。”
陆祁:“侥幸。”
外国男人:“你们中国人总是谦虚。”
陆祁不置可否地动了动嘴角,伸手拿过陈特助递过来的水,仰头喝了一口。他这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听见右后方有人叽里呱啦用意大利语说了一大堆,陆祁像没听见一样,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把瓶子拧紧递给陈特助。
他身后的外国男人却用意大利语提声说:“基诺,吵什么?”
那个叫基诺的意大利男人赶紧过来比比划划地和外国男人语速极快的说了一大堆话,看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外国男人顺着他比划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由得挑了挑眉,走到陆祁身边,彬彬有礼地说:“我想请陆先生帮我一个小忙。”
陆祁看他一眼,“奥斯顿先生的忙可不好帮。”
“怎么会,只是一个小忙,”奥斯顿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远处,“我只是想认识一下那位先生。”
陆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灿烂的阳光下,一个挺拔的男人腰背挺直地坐在马上,空旷的场地上掠过的寒风吹起他柔软的黑发,尽管看不太清长相,但是还是能看清他他形状优美皮肤白皙的脸部轮廓和他比例完美的好身材。就算他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着头盔牵着马绳,还是有一种让人见了就挪不开眼的风采。
陆祁眼神动了动,扭回头定定地看着奥斯顿,眼里一种雄性守护所有物时天生的凶悍呼之欲出。
“既然奥斯顿先生想知道,我就提前给你介绍一下我的爱人,严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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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术
奥斯顿讶异地看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那个遥遥看着这边的骑马的男人,由衷地感慨:“好眼光。”
他顿了顿,又非常自然的补上一句,“很般配。”
——就好像刚刚看了一眼就想认识严钧的不是他一样。
陆祁当然不会为难一个识时务的人,更何况他现在也没心思去理别人了,他简单粗暴地当着别人的面给自己的人打上“陆祁所有,闲人勿近”的标签,就目不转睛地看着高尔夫球场边缘的严钧,半晌,他面无表情地招了招手。
奥斯顿:“……”这场景怎么那么诡异。
他正心里犯合计陆祁招手又能有什么用,远处的坐在马上的年轻男人动了。他弯腰把怀里的头盔挂在栏杆上,扶住横梁,敏捷地翻进了高尔夫球场,又伸手把头盔抱在怀里。这过程干净利落,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自有一番行云流水般的赏心悦目。他另一只手摸了摸马儿的脑袋,看样子像是在它的耳边说话,随即又拍了两下,马儿就哒哒地跑走了。
严钧转过身来抱着头盔,溜溜达达往这头走。
陆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越走越近,被马靴勾勒出的笔直修长的小腿越来越清晰,终于忍不住了,迈开腿往他来的方向迎他。
两人越走越近,严钧笑了笑,快跑了两步到他面前,把头盔塞给他,“叫我干嘛?”
“没事,”陆祁伸手理了理他并不凌乱的衣领,顺势用手指蹭了蹭他白皙细嫩的脸蛋,“怎么不去骑马?”
“有点累了,”严钧嘴上这么说,面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疲惫的意思,他笑眯眯地调戏陆祁,“我本来打算歇一会,结果远远地看到一个英俊潇洒成熟性感的男人,就被他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心里眼里根本容不下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陆祁好笑地盯着他,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这么开心?”
严钧毫不犹豫地肯定了他的话:“痛快!”
陆祁笑了笑,去拉他的手,又嫌他手上带着手套触感不好,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钻进他袖子和手套重叠的部分握住他的手腕,直到感受到手心里温热的触感这才拉着他往人群那头走,“痛快就好。”
严钧紧走两步和他并肩往前走,扭头打趣他,“你不是要谈生意吗,我在旁边你别晕头转向了。”
陆祁看也不看他,淡淡地说:“晕头转向的恐怕不是我。”
严钧眨眨眼,等他的下文,可是陆祁却不说话了,他只好追问:“什么意思?”
陆祁:“沾花惹草。”
躺着也中枪的严钧一脸无辜,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自动拾取了“沾花惹草”的称号。他们离人群越来越近,严钧也不好一个劲追问陆祁自己怎么沾花惹草了,只好满心委屈地落后陆祁半步装他的“壁花”。
陆祁把人带过来,非常自然地给两边人介绍。
“这是我的爱人,严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