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认识我。”宋与宁笑笑,“看来没有烧傻。”他抬了抬被陈川一直攥着的手,“可以放手了,抓了一天了都已经充血了,你要再不放,这手就要废了。”
陈川赶紧松手:“你怎么在这?”
“我在沈兴那里听说陆遥远找了个临时助理来替你,才知道你病了,打你电话你又不接,就过来看看。”宋与宁为他擦了擦鬓角的汗水。
“那你怎么进的来的?”陈川没有反应过来。
“废话,这整栋楼,哪间房我进不去?”宋与宁道。
“也是哦。”陈川觉得自己真是病傻了。
“你病成这个样子,一天也没吃饭,我去给你煮点粥。”宋与宁托着陈川的头轻轻放下,就在离开床畔的一刹那,就陈川揪住了衣角,他回头,“怎么了?”
想起梦里那张没有一点温度的面庞,陈川心中一恸,他甚至怀疑这眼前的柔情是不是只是一场梦,他摇了摇头,松开了手:“米放在厨房下排第二格柜子里。”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请让他醉死在这梦里再也不要醒来吧。
十分钟后,宋与宁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过来了,他把陈川扶起来靠在床头,先喂他喝了一口水,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口粥伸到陈川嘴前。
“我自己来。”陈川有点不好意思。
“小心烫到,不许乱动。”宋与宁无视陈川伸过来的手,以命令的语气道,“张嘴!”
陈川乖乖张嘴,他肚里空空,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一碗粥很快见了底,一股暖流从胃里绵延到四肢,冲散了一切的苦痛,陈川红着一双眼,软软地开口:“大老板。”
宋与宁脱了鞋,掀开被子也钻了进来,他把陈川抱在怀里,右手贴在他的脸上:“还难受吗?”
“不了。”陈川眨了眨湿润的眼睛,他的喉咙虽然不疼了,但声音一出口还是沙哑的。
“生病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我?”宋与宁地下巴抵着陈川毛茸茸的脑袋。
“我以为挺挺就能过去了。”陈川老实道。
“要是我不过来你该怎么办?”
“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可能就嗝屁了。”陈川抬头看他。
“你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吗?”宋与宁笑了起来,“怎么会这么容易嗝屁?”
“我做了一个梦。”陈川拉着宋与宁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疼,你如果不来,我就要疼死了。”
宋与宁没有问他梦到了什么,只是静静地抱着他:“你放心,我不走。”
“嗯。”陈川哽咽着点点头,捧起宋与宁那只被他抓红的右手,他用的力太大,手背上的红痕还没有消退,他像是捧着一件最最珍贵的宝物,贴在唇前,轻轻吻了吻。
陈川从来都不会说什么动人的情话,但他这几个细碎的吻足以在宋与宁的心里荡起一阵波澜,他在陈川的眉心还下一个吻,他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陈川,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一次表白
难怪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虽然怀里的不是佳人,然而一旦陷入了其中,是个男人都不想清醒过来。陈川抱着宋与宁的腰,鼻尖下都是他身上的味道,他觉得自己晕得厉害,以至于忘了一件事。直到大门“砰”地一声响,陈川终于想了起来。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全然没有了刚才病怏怏的模样:“快,快躲起来。”
“我为什么要躲起来?”宋与宁一脸莫名。
“远哥回来了?”陈川压着嗓子,一脸的紧张,他拉起宋与宁的胳膊,想要把他往衣柜里塞,奈何拉了两下都没拉得动,“你先躲一下,等他去洗澡了,你再出去。”
宋与宁额头上出现三条黑线,他就着陈川的手一扯,陈川一个重心不稳,又跌坐在他怀里,他顺势紧紧扣住他的肩膀:“我们光明正大的,为什么就得搞得像捉奸在床似的?”
陈川欲哭无泪:“我会死的很惨的。”
“有我在,你怕什么?”宋与宁压住他,不让他动弹半分。
就在这时,陈川的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门外的人一边挤进来,一边道:“陈川,你好点了……”当他看到屋里的情形时,他机械地吐出最后一个字,“没……”
“没人教过你,进人房间之前要先敲门吗?”宋与宁抬眼看向陆遥远。
陆遥远张着的口型由“卧”变成了“槽”:“这是我家,你让我敲门?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
“你这里住着客人,你却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宋与宁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地道,“我不介意教教你怎么做人。”
“我特么要你教?”陆遥远被他这幅样子气得眼睛瞪老大,然而在与宋与宁眼神的交锋对决中,他输得一败涂地,他只要睁着一双酸痛的眼睛瞪响了陈川,后者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脸。
“呵呵。”陆遥远发出两声冷笑,听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姓宋的,你给我出来。”说完,他把手一甩,摔门而出。
宋与宁伸手在陈川的脑袋上安抚性地揉了揉:“你先睡一会,我出去一下。”
“我……”陈川拉住他的手。
“我很快回来。”宋与宁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如果你只是玩玩,我劝你趁早收手,陈川跟吴凯文他们不一样,你别以为最后用点蝇头小利就可以把他打发了。”在阳台站定,陆遥远背对着宋与宁开口道,他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生硬,却透着一股无奈和落寞,这似乎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跟宋与宁说话,“如果你不爱他,就放过他吧。”
“这个不需要你来指点我。”宋与宁面无表情。
陆遥远被他这态度激怒了,伸手要去扯他衣领:“你大爷,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就是死性不改。”
宋与宁格开他的手,侧身躲过他的攻击:“你要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艺人,他是助理,仅此而已,你无权去干涉他的感情生活。”
陆遥远被他气得无言以对:“我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思,你要找人填补你空虚寂寞的心,外面有的是人排队等着你,你没必要从他身上去找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影子。”
宋与宁笑:“你不也是吗?”
“你……”陆遥远被他点破了心事。
”我放手,正好让你乘虚而入?”宋与宁步步逼近。
陆遥远恼羞成怒,“你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龌龊。”
“你想的是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龌龊不龌龊,也只有你自己知道。”宋与宁道,“汪粼是汪粼,他是他,他成不了汪粼,汪粼也成不了他。”
陆遥远表情怪异:“汪粼也成不了他?”对于宋与宁的后半句话,他又开始异常愤怒,“你凭什么,凭什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把他给忘了。”
宋与宁的眉头蹙了蹙:“陆遥远,你已经三十岁了,早就已经过了中二期,这么多年的挫折,还没治好你的病吗?”
陆遥远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癫狂:“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输得这么惨?”
宋与宁背过身去:“陈川已经不适合待在你身边了,我会让沈兴帮你换个新的助理。”
陈川贴在门缝上,竖着两只耳朵试图努力地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谁,似乎早就知道他的企图,竟然把阳台的窗户都开了,临街“哗哗”的噪音掩盖了他们的话语,陈川费劲心思换了十几种姿势也没听得到只言片语。
他们两个似乎讨论完了,一阵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陈川慌慌张张地跳到了床上,门还没被打开,他听到大门“哐”地一声响,原本他以为是宋与宁被陆遥远气走了,正在不知所措间,宋与宁推门进来了。
“啊,怎么是你?”陈川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希望是我?”宋与宁有点不高兴。
“当然不是。”陈川讨好地跪在床上,抱住他,“远哥呢?”
“你好像很在乎他。”陈川讨好的举动并没有使宋与宁的表情有一丝缓和,反而是雪上加霜。
“我是怕他骂我,他那么凶。”陈川扯着脸皮道。
宋与宁脸色稍霁:“他以后不会有机会骂你了。”
“为什么?”陈川不明所以。
“陈川。”宋与宁在他身边坐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除了做助理,你想过干别的工作吗?企宣、策划还是经纪人?”
“曾经有想过别的。”陈川很老实地道,“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不适合干这些。”
“那换一行呢?”宋与宁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想去读一个mba吗或者开一家咖啡屋?”
“不想?”陈川果断摇头,“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陆遥远说家里有感冒病毒,他怕被传染上,今晚可能都不回来了。”宋与宁道。
“你骗人。”陈川才不相信,“你是不是把他给气到了,本来我还担心你,看来你的嘴比他更毒。”
“我的嘴毒不毒,不是你最清楚。”他扣住陈川的后脑勺,两人鼻尖对着鼻尖。
陈川一把抵住他的脸:“你不要打岔。”
宋与宁拉下他的手,直接了当地说:“我不想你当助理,更不希望你继续留在陆遥远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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