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很是有默契地闷哼一声,动了动,又开始安静下来。
林软还是好脾气在旁边提醒:“真的要起来了,你们要回家啦。”
又叫了好几次,兄弟俩都没有反应,林软试探着伸手去推了推顾旭东。才刚碰到他后背,没想到那个一直沉睡着的人腾一下坐起来,扭转身向他一扑,林软都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人袭击,倒在地上死死压着。
“啊啊啊!”林软受惊地大叫,但是很快就被人捂着嘴巴,只能唔唔唔地发出声音。
顾旭东压在他身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瘦瘦小小的身躯上,一手堵着他的嘴,一手掐他身上的软肉肉:“就是你吵醒我!就是你吵醒我!”他恨恨地说着,手往下挪,对着林软的屁股就是几个巴掌。
林软死命挣扎,又被顾旭东死死夹着,两个人就像是玩相扑一样。
等到林软都快觉得自己要窒息了,顾旭东才放开他,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他活动着肩膀,发觉自己睡了一晚上硬地板,后背整个都是疼的,不由得皱着眉低声咒骂,两兄弟互相帮着按摩了好一会才肯消停下来。
林软只想赶紧让他们走,指导着他们去楼下洗漱,急急忙忙把自己的小阁楼收拾成最初的样子。
两兄弟上了楼,要换上自己的衣服,小短裤一脱,林软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这两人都没穿内裤,不由得一阵尴尬,赶紧转过脸不看。听着他们套上外面的长裤了,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们要回去了吧?”
顾旭北一边扣上自己的扣子,问他:“你不准备我们的早餐吗?”
他问的直接,让林软觉得自己很不够朋友,脸一红,又很没骨气地下楼给他们准备去了。
顾旭北没睡够,是真的有打算回家再补一觉,他一边收拾自己的包,一边环视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拉开包,正准备把充电器塞包里,那瓶子润滑剂就这么滚了一下。
他拿出来,掂量着,考虑了好一会,走到林软放杂物的小柜子里,一把塞了进去,又用其他东西遮起来:“放着好了,以后来再用。”
说完,和表示赞同的顾旭东一起,心满意足地下楼吃林软准备的早饭去了。
33、
吃完早饭,两个人就走了,林软也不留他们,帮妈妈收拾好店子里头的东西,上楼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星期一早上,林软还是拖着疲乏的身体,早早起床赶着上学。没想到周日晚上居然这么多客人。最近附近好像有个什么地方在施工,搭了个小棚子,住了好多的工人,晚上就来他们家吃夜宵,林软爸爸妈妈忙不过来,本来也没打算叫林软,想让他好好睡一觉,可是楼下实在太吵闹了,林软躺在被窝里,听着楼底下碗筷叮叮当当的响,他爸妈来不及做东西被催着赶着地骂,串串来不及,爸爸慌慌张张的脚步声林软都一一听在耳里。
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下楼,快手快脚地串串。他手小,干活快,没多久就串好新的食材,又出去收拾碗筷,擦桌子,收钱,有时候掌勺的妈妈累了,他也干脆参一脚,帮着做十来二十份,帮帮忙什么的。好不容易等到十二点多快一点的时候,才总算是忙完了。爸爸妈妈也催着他快去睡觉。林软满身酸疼地爬上小阁楼,倒在小床垫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闹铃响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迷迷糊糊的,昨天掌勺了这么久,手臂都是酸疼的,抬一下都有些痛。他还想倒在床上再睡一会,但是这种念头很快就打消了,他可不想再被别人知道自己是麻辣烫家的儿子。
动作迅速地穿好衣服,提起书包就往学校赶。没想到这么一赶,连早餐的两个包子都忘拿了,还好他不算太饿,趁着课室人还比较少,抓紧时间趴在课桌上睡一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林软就开始被渐渐人多热闹起来的声音吵醒了。他揉揉眼睛,环顾四周看看,根本就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任何人找他说话。加上他现在还是坐在角落边的位置上,这里最偏僻,连个同桌都没有,平时就几乎没有人会走过来,他打了个哈欠,用手拍拍脸蛋,开始准备第一节上课要用的东西了。
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最喜欢写黑板,可是前面黑压压一片,林软眼睛又不是太好,老是看不见,不是黑板反光就是被谁谁的头挡着了,旁边又连个可以偷窥的同桌都没有,想着下课再走上去看,老师就已经把前面的内容都擦掉,写了新的。看着自己笔记本上空出来的好几个空缺,林软觉得特别难受。好不容易下课了,拿着本子去问老师,老师又居然没想起来,他的草稿和板书还是有些微的差别,有时候兴起写出来的东西,真的很难帮林软把那几个空缺填补上。林软想了想,没办法,只能去找之前的同桌,很客气地走到同桌面前,问:“我刚刚没看见这几个空,你可以帮帮忙,借我看看吗?”
本来以为跟这个同桌的交情算好的,没想到同桌很是迅速地把自己的笔记本收起来,瞄了林软的笔记本一眼,马上就说:“哦,这里我没有抄。”
林软没办法,失望地走了。走回自己座位上的时候,扫了一眼前面的同学摊放在桌面上笔记本一眼,居然这就让他找到了些关键词,忍不住就停下脚步,站在那同学的位置旁边看起来,还记录了。快手快脚地把笔记补全,站着写完,正准备坐回位置上,那个同学马上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一把抓起自己笔记本,合上,往抽屉潇洒一扔,又跑出去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这么明显,林软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他也没觉得多难过,坐回位置上,又要开始下一节课了。
这种被排挤的现象持续了个两三天,总算有些好转了。他上课老在后面探头探脑的样子,似乎博取到班主任的一点同情,允许他把位置挪了挪,坐在两行桌子中间的过道上。
这可大大提高了林软看黑板的视野。其他同学觉得这样很是好笑,但是林软自己也还好,毕竟他习惯了。能好好上课听讲就行。
但是话虽这么说,他现在是真的开始听课都有点困难了。这几天真的把林软给累坏了。
每天晚上,工地的工人都会来吃夜宵,每晚林软都给忙家里忙,到一两点才能睡下。每天都感觉刚睡下没多久就得起来上学的样子,天天睡眼惺忪地起床,脑袋都不灵光了,早餐忘拿了,走回教室,趴在桌子上就开始睡,连早读了都不知道,被老师罚站站了半个小时,小腿都酸麻了,可是整个人都还是昏昏沉沉的,全身都不舒服,手臂又酸疼,肚子又咕咕叫,最受不了的是连续好几天的睡眠不佳,导致他连脑袋都开始痛。
因为坐在全班后头,被前面的同学挡着,每次上课忍不住就开始趴在桌子上补眠。导致整节课下来,好多东西都没听清楚,连老师说了什么都回答不上来。林软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又没有办法,为了提醒自己,干脆就到厕所,把自己衣服内领弄湿了,凉飕飕的,贴着自己的脖子,风一吹,冷得快要死掉。这下他是真的不敢睡觉,也睡不下去了。居然就这么靠着冰凉冰凉的内领,撑过去一天。
下午放学,他走得比较慢,两兄弟居然跑到楼上找他。他们已经好久没上楼来找他了,两个人习惯性就往前门走,没想到,在原来林软坐着的那个位置上居然没有他。
顾旭东觉得奇怪,退后几步去看班牌,又的确是林软那个班,两个人干脆跨步进门,四处找他。林软看见他们进来了,怕打扰到别人,赶紧就拿起书包,跑过去,扯着他们往外走。
“哎!你怎么换座位了?”顾旭东一边被推着一边问“长这么矮坐前面就对了,你老师又把你搬到哪去了?”
林软没说话,一直把他往外推,顾旭东没办法,走出课室好几步远,才听见林软说:“我坐在后面啦。”
顾旭东转过头往他们课室看:“哪里?”
林软很不好意思,小声说:“最后那个。”
“那个,最后那个?”顾旭北也转过身看,看见那套放在最后却整整齐齐摆着的桌椅,充满着林软的气息,也不太能相信“你坐这么后干嘛?你又不高。”
林软当然不会跟他们说实情,只好支支吾吾地说:“每个人都想坐第一排啊,我也坐好久了,所以就被换下来了。”
他这么个理由似乎又挺充分,两兄弟又确实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也不多问了。
顾旭东走着走着就犯病,长手一伸就要搭在林软肩膀上。很是随意地搭着,走了没多久,快要到足球场的时候,居然觉得袖子上湿湿的,抬起来一看,居然有水印子,他忍不住就骂了一句:“操,什么玩意。”还把袖子凑到鼻子边去嗅,什么味道都没有,他就去抓林软,要看他是不是陷害他了。没想到,一揪起林软的衣领子,就摸出来一手的水。
“啧!你搞的什么鬼!”顾旭东缩手,很是恶心地看着自己的手用力一甩,把水珠都甩掉了,才去看林软的脖子。
他要伸手去扒他衣服,林软跑着小圈地躲,嘴里还嚷着:“我出汗我出汗。”
顾旭东那里会相信他,抓小鸡一样要去揪他。林软跑跑跳跳地躲着顾旭东,最后还是被顾旭北从后头勒着脖子停下来。
顾旭北把手伸到他衣服里,捏着衣领一摸,都是湿的,不禁皱着眉问:“你有病啊,这里怎么这么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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