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宏恐怕比他们俩人还要高兴,婚礼还未过半已经喝得微醺了,硬是要拉着王波波跟他一起喝,因此被对方甩了一个大白眼。肖宏打了个酒嗝,叹道:“我肖爷……今天高兴啊……我容易吗……呜呜呜……”
“呜呜呜……我容易吗……”
王波波推了他一把,想把这个恼人的酒鬼从自己肩上推去,没成功,气得在肖宏脑门上打了个嘣。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陆照渊和沈迎霄喝了交杯酒,然后拥吻在一起。
虽然比这还要十八禁得多的画面王波波也遇到过,此刻看着两人亲吻的画面还是有了些感慨,产生了想喝一杯的想法,但看到没喝几杯就假装撒酒疯的肖宏,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此时,忽然听到身边一个记者模样的人说:
“真是幸福得让人嫉妒啊……”
王波波默默地看了一眼说话的记者模样,没说话,装着扶肖宏的样子,悄悄离开了人群。
“还醉呢?该干活了。”王波波掐了肖宏一把。
“知道了……敢在你肖爷地盘撒野……不要命了”肖宏喃喃念道,脸还红着,眼睛却发亮,比刚才清醒多了。
看准了几个可疑的人,肖宏联系了一下潜伏在暗处的安保人员,悄悄地把这几个人或控制或隔离了。
“东西还真不少……”肖宏把搜出的小刀,炸药,照片,还有不知内容的录像带一把扔在地上。
“总有人想搞个大新闻。”王波波踢了一脚在地上被捆着的人的背,对着被绑在房间里的几个人说,“老实在这儿呆着吧!若不是今天好日子,真想现在就把这些人渣关进局子里扒他几层皮。”
“啧啧,真是暴力。”肖宏笑道,脸上却没有反对的意思,对着那端对讲机问道:“新郎到哪儿了?”
那端一阵沙哑。
“不用问了,我在这儿。”沈迎霄推门进来了。
沈迎霄冷眼看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几个人,仿佛在看死人一般,说:“就这几个?”
“嗯,他们身上都有联系的东西。”肖宏说,“现在宾客都已经被疏散分开了,他们想搞事情也搞不了了。”
“沈迎霄,你这么嚣张,就不怕我们破罐子破摔!?”一个人好不容易吐掉了嘴里的抹布,骂道。
沈迎霄这才看了他一眼,直接抬腿踹了那人胸口一脚,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踹得滚了几圈,趴在地上咳嗽。
“告诉你们的老板,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沈迎霄慢条斯理地褪下自己的手套,仍在地上,嘱咐道:
“按计划晚上要做好巡逻,不过人选重新打乱,换班时间也重新制定。”沈迎霄冷笑一下,“不用那么多人围在主卧那里,派出去,量这些鼠辈还不敢直接到我面前撒野。”
“至于这些人,明早就交给赵局处理吧。”沈迎霄吩咐完了事情,又换了一副温柔的语气道:“照渊还在房间等我,我得回去了。辛苦你们了。”
“没事。”
“保证完成任务!”
两重声音响起,肖宏和王波波对视一眼,笑了。
☆、琉璃(3)
陆照渊刚洗完澡出来,就被沈迎霄在背后抱住了。
“调皮。”陆照渊转过身来,捏了捏沈迎霄笑得跟朵花似的脸。
沈迎霄按着陆照渊肩膀让他在床沿坐下,手里接过毛巾给陆照渊擦头发:“照渊,我真的特别高兴。”
陆照渊享受着美人的服务,舒服地“嗯”了一声。
沈迎霄跪坐在陆照渊身后,忍不住吻了一下陆照渊的额头,随后丢掉毛巾,耳鬓厮磨起来。
“好像梦一样。”沈迎霄说,“是不是快要醒来了?”
“是梦吗?”陆照渊伸出手,逆光观察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沈迎霄也伸出他的手,两只手轻轻覆盖在一起。
“那就不要醒来了。”
*
被翻红浪。
这一夜很长。
青年男人的精力很旺盛,足以让陆照渊求饶。到后面陆照渊也顾不上形象了,只能随着本能让他为所欲为。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来嗓子哑了,腰也跟断了似的。
试了几下发现嗓音跟砂纸磨过一样,陆照渊放弃了说话。身边的位置空了,沈迎霄起得早,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陆照渊扶着自己的腰,捶了几下,下床时还是忍不住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心里埋怨了那臭小子几句,但又不舍得责备他。陆照渊走进浴室,给自己做清理,一抬眼望见镜子里自己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忍不住骂了句,这让他怎么出门?
可能那小子根本没打算让他出门,想到昨晚,陆照渊忍不住红了脸。
匆匆洗了个澡,听到外面的门铃声,陆照渊想可能是酒店送早餐来了,简单围了一下下身就打算去开门。
不过现在都接近中午了,说不定酒店是连中餐一起送过来了,这下真是尴尬了。
陆照渊手正伸向门把时,忽然被另一只手给握住了,沈迎霄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怎么起那么早?”也不给陆照渊回答的机会,沈迎霄直接捧住陆照渊的后脑勺来了一个深吻,陆照渊还沉浸在昨晚余韵中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挑逗,眼看沈迎霄顺着昨晚的痕迹一路往下,陆照渊连忙扯住了自己岌岌可危的浴巾。
“别,迎霄!一早上你去哪里了……”
沈迎霄半蹲下来,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陆照渊:“叫我什么呢?”
“迎霄……”
沈迎霄仍看着他,陆照渊涨红了脸,想起昨晚都叫过那么多次了,也不差现在,摸着沈迎霄的脸庞,低低叫了一声:
“老公”
沈迎霄满意地“嗯”了一声,陆照渊原本的嗓音很男人,现在多了一丝劳累过度后脆弱的奶音,听起来分外动人,让他忍不住在陆照渊大腿内侧又咬了一口。
陆照渊的腿敏感的颤抖起来,沈迎霄干脆打横把他抱起来放回床上,盖好被子,说:“安心坐着,我给你去端早餐。”
原来沈迎霄一早起来是去做早餐了,他这时候才去开门把酒店送来的水果饮料车推进来。
沈迎霄做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鱼片粥,白玉般的米粥上撒着点点葱花,香气扑鼻。沈迎霄更是把陆照渊当做婴儿一样照顾,在床上支好了小桌板,一口一口吹凉了喂他。
窗外云收雨霁,窗内安静如斯。
两人吃着吃着自然又吃到了床上,这两天这样的戏码不是一次上演了。陆照渊觉得自己真是要醉死在温柔乡里了,两天都没有出房间门,一睁眼就有人伺候着他。
男色误人。
此刻,陆照渊半躺在床上,身边长臂缠着他腰的自然是沈迎霄,薄被遮掩下的身躯自然是□□着,而轻柔的纯音乐在室内静静奏响。
在这浪漫宁静的氛围下,陆照渊怕用不了多久两人又要滚做一团,清了清喉咙,趁现在两人还清醒着,提醒道:
“明天我们就去看看你奶奶吧,这段时间我们也积了不少工作了,挤出来这几天都很不容易了,我听肖宏说你的日程都排到明年去了……”
“知道了。”沈迎霄枕在陆照渊的小腹上,忽然坏笑起来,摸着陆照渊的腿说,“媳妇儿,你说错了,是我们的奶奶。照渊要见家长了,紧张吗?奶奶要是知道你是我肖想了那么多年的人,一定会喜欢你的。”
陆照渊笑着戳了戳沈迎霄的脑袋,心想,又不是没见过你家长,有什么紧张的?
“我还真不知道你肖想我那么多年,哦,我想起来了,上次听原清说……”陆照渊颦着眉回忆,却见沈迎霄已经把自己红着的脸埋进了被子里。
陆照渊哑然失笑,揭穿道:“原来那时某人嚷着让我负责……是早有预谋的啊……”
沈迎霄露出的半只耳朵也红透了。
不早不晚,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
*
斜风细雨,润湿了满是台痕的小径。青山如黛,松柏森森,沈奶奶的墓坐落在墓园一个安静的角落,是她自己选的地方。虽然说位置算不上很好,但胜在风景优美。沈迎霄后来经济条件好了些,就把沈奶奶周围的墓地都买了下来,空出来一大块,让沈奶奶在这里安息。
“奶奶,我来看你了。”沈迎霄给奶奶上了柱香,又磕了个头。陆照渊把手里的花放在墓前,跟沈迎霄一起磕了个头。
“奶奶,您好,我是陆照渊,今后迎霄就由我照顾了,请您放心。”陆照渊认真说道。
沈迎霄笑着帮陆照渊拂去裤子上的草屑,又仔仔细细地把墓碑擦了一遍。
“这里真安静。”陆照渊说。的确,整座山都看不到几个人,一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墓碑,但陆照渊却丝毫感觉不到好怕,相反,因为有亲人安眠于此,内心觉得很平静。
“你说,我们死后如果葬在这里,奶奶会不会嫌我们太吵?”陆照渊突然说。
“怎么会?”沈迎霄摇摇头,“奶奶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留学生,是我见过最智慧和美丽的女人,她很开明的,不会嫌我们吵。”
“怎么突然说这个?”沈迎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