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脸上渐渐有了湿意,张开眼,天空慢慢下起了细丝雨,落在脸上,冰冰凉凉,如被水浸湿过的单薄丝绸滑过皮肤,留下美好的昂贵的触感。
木卿离抬头仰望这片天,有一刹那他感觉就算没有任何人,留下他一个人也可以,他习惯孤独了,只是人生插曲太多罢了,他还是适合一个人的孤寂。
锁上我的记忆,锁上我的忧伤,不再想你,怎么可能再想你,快乐是禁地,生死之后,找不到进去的钥匙。
放下双臂,仰头感受雨丝,脑海里花曲的背影在黑暗里清晰又在白昼里隐匿。
已经两天了,御槿弦背靠着窗沿,双手环臂,垂着眼睑紧紧地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的人,他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他知道,绝对不会有他的影子。
转过头,侧着脸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暗沉的天空仿佛近在眼前般向地上压来,带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御槿弦抿紧嘴唇,透过高大的玻璃落地窗,俯瞰众生般的用孤傲的目光冷冷地看着远方的一切,黑暗,一向都是他一个人的所属,这次,要带进一个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忙,孤卿尽量更新,伙伴们来点评论哇
☆、第四十八章
看见躺在床上的木卿离苍白安详的睡容,纤长根根可见的睫毛微微颤动。他该快醒了吧。
御槿弦看着木卿离,直起身子走到床沿,弯腰抱起最近因为治疗而日渐消瘦的身体,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这个豪华,拥有最顶级的医疗设施的地下治疗室。
按下三层别墅最高层的按键,电梯里静静地,只有细微可闻的呼吸声,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电梯里一下子貌似升温了不少。木卿离睁开惺忪的睡眼,第一眼就看到面在咫尺的御槿弦,眼睛瞬间清醒,心跳瞬间加快,周围环境给他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心里不禁多了些惧怕。
御槿弦察觉到怀中的人醒了过来,低下头看着这个惊状若小鹿斑比的人。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开口道:“到上面,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在这期间你可以想想什么借口可以让我不罚你。”
“凭什么,你充其量只是个我老师而已,说明白一点,你算是我的仇人。我凭什么要任你摆布?”木卿离睁大眸子愤恨的盯着面前这个从上俯视他的霸道男人。他出来都不认为他有什么欠这个男人的,他出来都没有得罪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找麻烦,从一开始莫名其妙的闯入他的生活再是残忍的杀害他动了心的人,现在竟然要霸道的管束他的行为思想。如果他木卿离就此窝囊下去,还不如死掉算了。
御槿弦听闻这番忤逆他的话,挑了挑眉,戏谑中带着危险地说:“怎么,你以为你还剩什么你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违逆我的?”
木卿离没有再说话,感到无限的屈辱在他的胸腔放大,蔓延,冲上他的大脑,他现在确实,除了一个如空壳一般的木家剩下的财产之外,他什么都没有了,如何能斗得过面前这个有着神秘身份,手握这个国家经济命脉的人的对手呢-----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一路沉默不语,木卿离干脆一句话都不回答,低着脑袋,排斥着御槿弦的气息。
御槿弦抱着木卿离走到他的卧室里去。
宽敞的明亮起居室,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豪华的皇家水晶灯吊在天花板上,巨大的防弹玻璃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壁,欧式古典的厚重窗帘在两旁静静垂落着,意大利灰色底毛银色雕花纹的羊毛地毯铺满整个房间,进口德国真皮沙发铺垫着灰色狼毛毡子,茶几上鲜红的玫瑰上还沾有清晨的露珠。可容纳六人的欧式大床,床柱上雕刻着繁琐的精美花纹。整个房间都豪华得不像话,就如西欧的皇室城堡里面的格调。
木卿离看着这个让他不禁咋舌的地方,内心震撼无比,他知道御槿弦有钱,却没想到连个房间都如此奢华。
“从今以后,你就住这里。”御槿弦将木卿离放到那张大床上去,替他盖好被子。
听到御槿弦决定自己以后去处的话,木卿离一惊,“什么!我自己有家!”
“我说你在这里便是在这里!”不容置疑的语气强力地压制着带病的木卿离。
有一个人,就算是站在那里,说一句在别人嘴里说出一样的话,周身的气息却能狠狠地压制住任何的质疑与反抗。这,就是木卿离感觉到的现在的御槿弦。
御槿弦看了眼做起来的木卿离,双手插入裤子口袋里,斜倚在雕花床柱上,眼角斜斜地看着还打算反抗的人。那眼神带着看猎物鹰隼般的犀利。木卿离浑身不禁打了个疙瘩,抿了抿嘴唇,靠回床头。
想了想,还是不愿待在有御槿弦的范围,起身下床。“你去哪?”直起身站到木卿离的面前淡漠地问道。
木卿离没有回答,直接下床赤着脚走在毛毯上,柔软的触感在他感觉像是踩在几千万的人民币上。绕过站在身前的御槿弦就径直往门口走去,却不料御槿弦蓦地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入怀里紧紧地桎梏着。
“不是说了么,你走不掉。”御槿弦伏在木卿离的耳畔低于咛喃着。
木卿离只感觉到耳边温热的气息痒痒的刺激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说着梦魅般的话语。
☆、第四十九章
浑身上下都狠狠地战栗了一下,木卿离缓过神来,挣扎着从御槿弦的怀里出来,就算面前的男人宛若天神般,他心里对他还是有着很强烈的排斥感。
“放开。”木卿离咬着牙转过头厉声道。
“木卿离,别不识好歹。”御槿弦厮磨着木卿离的耳垂,加紧了抱着木卿离的手劲,将木卿离拖到床边用力地甩上床。
木卿离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脑袋被震得嗡嗡作响,眼前摇摇晃晃的。吃力地用手肘支起身子,耐住要昏厥的冲动望着站在他面前床边的御槿弦说道:“御槿弦,你凭什么!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木卿离几乎是吼出来的,无奈每次说话声大点脑袋就一阵昏沉。无力地又倒了回去,躺在床上用力喘息着,缓解着身体的不适。
御槿弦好笑地看着样子狼狈的木卿离,随即坐在床边,伸手试图摸摸他的额头,未料刚触及那光洁的细腻,就被木卿离一掌拍开。
“御槿弦!你干嘛!”木卿离惊吓地吼出声,睁大着眸子,双手交叉互在胸前,一脸戒备地看着愣怔当中的御槿弦。
“不干嘛,就是想干你。”收回被拍开的手,恢复冷面的模样,抱着双臂斜靠在床柱上,冷冷地看着避他如蛇蝎的人。心里再大的热情也被拍开,如潮涨潮退,都是在两秒钟的瞬间。
“别试着走出这个房间一步。”站起身,御槿弦斜睨着怔忪在床上的木卿离,冷着脸走了出去。
房间内的木卿离还在御槿弦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中失神,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繁复的雕花纹路在他眼里却如迷宫般,进去了就走失了。
落地窗外的天色早已黑得不着边,木卿离干脆什么都不想,爬到被子里开始睡觉。
睡梦中,木卿离感觉到身旁有人掀起被子躺了进来,大床立马陷下一个凹度。这个别墅上下的温度都由中央空调控制着,一般都是人体最舒适的温度,二十六摄氏度。
动了动脚,换了个新姿势继续睡。御槿弦看着身旁毫无防备的人心里又一阵好笑。冰冷的面孔恢复原来的邪肆,侧着身伸手抱住睡相糊涂的木卿离,搂进自己的怀里,贪婪地汲取着怀中人的气息,萦绕在四周的空气里,静悄悄得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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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木卿离感觉胸口沉沉的,闭着眼不愿睁开,轻声嘤咛一声,抬起软绵绵的手推掉胸口处压着的手。没过一会,那只手又压过来,木卿离又推开,侧着身面对床沿继续睡。
御槿弦勾着嘴角看着这个懒散毫无戒备的人,身体挪了挪,靠近木卿离,伸出结实好看的手臂一把将木卿离捞了过来,让木卿离面对着他被他拥入怀中。
他就是喜欢这种抱着木卿离睡觉的方式。
木卿离双手抵在御槿弦的胸膛上,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目的便是结实的小麦色的胸膛,再就是底下的八块腹肌,木卿离连刷的红了,接着抬起头,就看到御槿弦那人畜无害的戏谑的眼神和他那张妖孽的脸!
“啊啊啊啊-------”
“御槿弦你去死!”
木卿离用力地推开面前作怪的御槿弦,直直的朝床边退去。一脸惊恐地盯着不穿衣服就睡觉,还抱着他的男人。低头看看自己,还好,衣服还在。
“叫什么,不知道的以为你被我上了。”御槿弦一脸悠闲惬意地靠在床头,撑着下颚好整以暇地看着木卿离。
木卿离看见这样的御槿弦,他们这算是什么?“你不要脸!是你说的我住在这里,你凭什么半夜进来跟我一起睡?”木卿离指着御槿弦,内心的不满如滔滔江水,恨不得顷刻间将面前的男人淹死。
“是说了,可是这是温度房间,这里也是我的房子,我想睡哪里都是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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