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儿子。
秦封并不怀疑裴康话语中的真假。
他回想起了自己亲眼见证的,那人的最后。
彼时,从来都是一尘不染的衣衫被鲜血染红,那个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面容上满是尘土。他看着那人拖着受伤的双腿,用手臂支撑着身体,跪爬到他身侧,左背部血肉模糊的伤口由于行动,渗出了更多赤红色的液体。
他几乎是动弹不得的,呆呆的看着那个人。
秦观。
对这个人的恐惧和服从,几乎已经刻在了骨头上。
所以,即使那人已经如此狼狈虚弱,在看见那人对自己招手时,他还是跪在了那人身边。
「完成了…完成了…」那人的声音很小,语气中却满是欢愉,衬着他此时的模样,显出几分扭曲和恐怖。
「哈…哈哈~终于,终于…」那人每说一个字,便会有鲜血从口中溢出,他却好像没有察觉,「能被他…杀死。」
满是兴奋的目光移到了他身上,想要和他分享喜悦一般,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我的血…一直流淌…在他的身体中…今天…今天终于苏醒了…」他几乎已经陷入了某种疯狂中,「我得到了…永生!」
他看着那个人,看着他的瞳孔渐渐失去了焦距,身体变得冰冷。
过了好半天,他才明白…
秦观…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自己赢了。
自己会是下一个秦观,拥有那些…自己梦寐以求的权利和财富。
“我会找到他。”秦封在回忆中脱离,看向裴康,语气很是平静,却显得有些怪异,“在他表明身份之前。”
找到他,然后…让秦观的血,彻底消失。
裴康不置可否,只是笑容中增添了几分恶意,“拭目以待。”
不知想到了什么,秦封的语气一转,“宛家…”
“嗯,可以。”裴康打断他的话,就像在谈论天气一般,没有任何犹豫,“我可以代替你,接近那个女人。和她订婚,甚至,结婚也没关系。”
秦封没有说话,似乎在思量他的目的。
裴康笑了起来,温柔,和善,“不过是…对一个玩具,有些认真起来了。”
我需要足够的势力,来满足我一时兴起的念头。
保护…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舒启仑(捂脸):嘤嘤嘤QAQ哥~人家的小心脏受伤了~你的弟媳真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秦封(鄙视):别和我说话。丢人。
杭黎(望天):你们竟然是这种关系...现在的兄弟,性格都差这么多吗?
作者:下章~继续呵呵呵~安心~伏笔会一一解开哒哒哒~求收藏~求留言~么么哒~
ps~关于秦观~伏笔在第11章~而秦封~则在第11章~第23章~第27章有埋线~如果民那桑从头开始连贯着读~也许能发现更多线索与伏笔哦~~飞吻~
☆、要纠正错误
“杭黎。你到底是谁。”
舒启仑的声音几乎可以称得上冷漠。
杭黎的脚步一顿,转过头去,正对上舒启仑面无表情的脸。
这是第一次,舒启仑的表情是认真的。
杭黎的双手猛地握紧,抿了抿唇,然后缓步走到了舒启仑面前,抬起手…
“好痛QAQ”
令舒启仑做出眼泪汪汪的表情的,便是刚刚给了他一个爆栗的杭黎。
“你说我说谁?嗯?”杭黎虽然面瘫着脸,但怎么看怎么好像生气了,“下次玩失忆的时候,记得不要把我的名字叫出来。”
“欸~才不是在玩,我很认真的啊…”舒启仑摸了摸疼痛的头顶,“…小杭明明这么厉害,为什么总是一副土气的模样呢。在玩角色扮演?”
“……”杭黎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对于某人的脑补过度无力吐槽,“你的脑洞到底得多大才能有这种想法啊!话说我到底是哪里让你觉得厉害了!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舒启仑歪了歪头,似乎真的在考虑,半响,回答道,“嗯,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啊~”他重新笑了起来,灿烂的简直欠扁,“小杭果然只是个社会底层的垃圾呢~~”
……
请给我一把刀。
我现在就捅死这个家伙。
杭黎额角的青筋直跳,一掌便要拍上舒启仑的背,却被他猛地抓住了手腕,下一秒,他就被摔到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杭黎大睁着眼睛,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罪魁祸首蹲在了他身侧,无辜的戳着他的脸颊,笑容明显带着幸灾乐祸,“哎呀~小杭都多大了,怎么会摔倒呢,看来需要好好调.教哈。”
“……”
“嗯?怎么这么看我?”舒启仑似乎戳腻了,收回手,支着下颌,看着杭黎费力的坐起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小杭表生气,我是一不小心手滑了嘛~”
杭黎回敬给他的是另一个爆栗。
可怜兮兮的抹着眼角不存在的泪,舒启仑活像个被家暴了的小媳妇,丝毫没有刚刚那个使出过肩摔的格斗高手的模样。
“嘶…”杭黎拼命忍着痛,却还是有抽气声从唇齿间溢出。
他似乎真的生气了,一言不发的怕打着礼服上沾染到的灰尘,阴沉的表情确实挺吓人的。
“小杭QAQ”舒启仑挪到他旁边,依旧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他的裤子,“我弄疼你了吗,抱歉,人家没能让你爽到…”
“……舒启仑。”杭黎终于分给了他一个眼神,“我不喜欢被耍着玩。”
杭黎说这话时,表情很是平静,但更多的像是在伤心,“可能是我不自量力,觉得我们是…朋友。但似乎你并不是这么想。”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我来这种地方,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不喜欢。”
舒启仑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
在他轻易的握住杭黎的手腕,却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下意识的抵抗时,他其实已经说服了自己。
杭黎并没有任何自我防范的意识,也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若是生长在那个人身边,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而知道那些生僻的礼仪,虽然几率很小,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他们所读的大学,毕竟是名门,杭黎从认识的朋友那里学来些上流社会的无聊礼仪,也并非奇怪。
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竟然会将杭黎和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嘴角的笑容恢复了灿烂,舒启仑站起身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亲昵的搂住了杭黎的肩膀,声音中带着笑意,“啊,小杭的玻璃心受伤了呢。”他将手按上了杭黎的胸口,煞有其事的按了按,“虎摸虎摸,嗯,哇凉哇凉的心是不是暖和了不少啦。”
杭黎此时的表情分外精彩。
舒启仑装作没看到,仍旧笑眯眯的,继续进行自己的卖蠢大业,“捂好了小心脏,今晚陪大爷我好好浪一浪~”
“……舒启仑,你给我把门从外面关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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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奢靡而华贵的晚宴。
水晶灯悬在大厅上,闪耀着漂亮的光芒,地面是光洁的大理石,独特的纹理就像艺术品。到处装点着赤红色的花朵,很是特别的品种,彰显着它的价值连城。酒香和音乐声交融在一起,让人迷醉。
这近乎让人目眩神迷的光景,对于身处其中的宾客们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郑普朔倚靠着楼梯的栏杆,漫不经心的俯视着身着华服的男男女女,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真是浪费时间。
他如此想着,目光移向了旁边琉璃瓶中的鲜花,伸手拿了起来,放在手中把玩着。
我的杭黎…此时在做什么呢。
好想,好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你啊。
郑普朔猛地收紧了手指,手中的鲜花被他碾碎,凄惨扭曲。他似乎玩腻了,将已经不成样子的花丢到了桌子上。
我可爱的杭黎啊。
我会好好爱护你的。
不会让任何东西…污染你。
在我…彻底拥有你之前。
郑普朔嘴角的笑容漂亮的就像一幅油画,只是眼睛中的情绪,太过阴暗偏执。
“喜欢这个宴会吗。”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传来,郑普朔侧过头,看向那个穿着黑色礼服的青年,微微眯了眯眼睛。
“秦总的宴会,想必没有人不喜欢。”郑普朔噙着笑容,有礼却疏离,“啊,不对,现在还不能叫秦总呢。”
那人自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挑衅,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幼稚。”
郑普朔的笑容明显更加灿烂了。
“秦封先生,”似乎没有听到那人的嘲讽,郑普朔笑着说出让人震惊的话,“我不是爸认定的继承人,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说完,他侧过头去,继续悠然自得的看着众人,那目光就像在看地上的小虫。
当郑普朔看到大厅中正在说笑的男女时,他忽然觉得,自己来到这个宴会,并不全是在浪费时间。
青年一身黑色的礼服,言谈间,嘴角的笑容始终温和,他看着面前衣着华美的女子,轻声说着什么,微垂下的眼睛柔和了他的轮廓,带来爱恋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