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着身上的伤,又想起昨晚不堪的回忆,咬牙切齿。妈的,肌肉松弛剂是吧?下药是吧?边翔,老子记住你了!
路上收到柯涵的微信:回家等我,给你请假了。
我正哼唧哼唧挖西瓜吃,看到这条很是忐忑。之前要跟边翔出去吃饭,他就不太高兴,结果还真出了这档子破事,现在估计很生我的气。
怎么办,是哄他还是哄他还是哄他!
只能见机行事了,想到这我给王之薇发了条信息:“徒儿,有没有看到你柯师哥?他中午没回家,是不是在加班?”
王之薇很快回复我:“连关系都不跟我透露一下,就这样秀恩爱真的好吗!”
“不就你看到的那样,我俩也是不久前才在一起。”
“没看到他,中午我也加班,他没在台里。”
“那好吧,我总觉得他是要找我谈人生的节奏。”
王之薇嘲笑我:“这就怕了,我看你昨天挺临危不惧啊。放心吧,昨天你在宾馆睡着了,师哥检查了一下你的伤,心疼得眼角直抽抽,好赖也是奔三的人了,你俩好好过,能不折腾就不折腾。”
果然,差点被人□□这种事情,让这位毒舌小公举知道没有好下场。“不管怎么样,昨天还是谢谢你,我知道你能听出来。不过你电话打得太及时了,不打我就彻底完蛋了。”
“客气了,只求师傅以后长点心吧,这都能碰见小人,还让人给撂倒,你是不得锻炼身体了?”
“你不都说了肌肉松弛剂吗,那玩意我喝了一杯,该松不该松的地方都软了,还怎么撂倒别人?”
……
其余不表,我拖着病体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炒了两个菜等柯涵下班,一边站在门口刷微博,一边想待会怎么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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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涵打开家门,先闻到饭菜香,愣了一愣,然后马上看到等在门口的陈梓霖。他有点疑惑地走进门,对方马上接过包来,活脱脱一副小媳妇模样。
他看见陈梓霖的下巴上还青着,却在努力冲他笑,马上就明白的爱人是什么意思,心里不由得一酸,昨天余下的火气全被熄灭,拉过人来抱在怀里。
“你做饭了。”
“嗯。”他听见陈梓霖故作轻松的声音,听出一点紧张:“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就知道我的树树什么都会做,真值。”
“中午加班累不累?”
“回来看见你还有什么好累的,我们去吃饭,吃完打游戏?”
“好。”
☆、跟严扬的见面
柯涵吃得挺香,我能感觉他明显不想再说昨天的事情,就明智地没有再提。我做饭他洗碗,看他戴围裙的样子有点搞笑,我心情好多了。
这是我俩住一起后开伙的第一顿正经饭,还算愉快。我刚想往沙发上一瘫的时候,柯涵一把拉住我,声音听不出情绪:“洗澡了吗?”
“没呢。”天气转凉,不怎么出汗,加之昨天到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还真的没洗过澡。不过看样子,不管我洗没洗,柯涵都要拉我去浴室。
“那走吧。”他一手拉着我,一手拿着毛巾往浴室走。手上力气不小,我不禁脑补起霸道总裁小说来,里面情节一般都是自己的女人被人碰了,然后总裁就把人拖进浴室暴力擦洗,一直擦到见血……
不会吧,老子身上伤还没好呢!我有点怕,但不想拒绝。一边是我真的需要好好洗个热水澡来放松精神,另一边我多少能理解柯涵的想法。
果然,花洒一开他就从后面贴了上来。□□相对的次数还不多,我脸上被热气蒸得微微发红。虽然抱在一起,我们却都没有说话。
“树树。”我发现他声音有点哽,忍住没有回头看,只嗯了一声。
柯涵良久没有说话,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水声,他在身后一直搂着我,怀抱非常温暖,我站累了,就稍微往后靠。
“树树……”
“柯涵,对不起,我太草率了。”我也憋得难受,索性先道歉。
柯涵把脸贴上我左肩,摇摇头,用力抱紧我:“你不知道……你昨天那个样子被人压在床上,如果王之薇没打那个电话,如果我晚去一会……”
他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带你去医院的时候,你一直在做噩梦,眉皱得紧紧的,一直也睡不安稳。”
做什么梦我倒是忘了,睡得不好倒是真的。
“我就在想,你那会是不是很害怕,如果我陪你去,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了……”
这样脆弱的柯涵前所未见,我听到他是在自责,根本没有怪我时,眼睛瞬间模糊了,不知是水还是什么。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想掩饰了,只想跟他在温暖的水里抱着,说两句真心实意的话。
“对。”我回答他,喉咙里的哽咽让我的声音扭曲了:“我当时确实很慌,我从头到尾都想着,这是除了你以外的男人在碰我,太恶心了,如果真的到那一步,我就不再见你……我还想王之薇一定给你打电话了,你一定马上就能赶到,只要我再多支撑一会。反正,你不是真的去了吗。”
说到最后,我已经不能自控,转过身趴在柯涵怀里,默默哭了。
他轻轻吻吻我的额头,低声安抚:“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是我的树树,我会保护你。”
有了柯涵这样的态度,我不再顾及其它,这个心结算是顺畅地解开了。我俩心照不宣地往轻松了聊,到最后在浴室做了一场。
跟自己的男朋友洗热水澡本来就惬意非常,加上柯涵不遗余力地折腾我一晚上,清晨起床时我感觉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洗涤了一遍,神清气爽地上班了。
在台里碰到王之薇时,她发现我的状态还不错,松了口气。随即悄悄告诉我,某人的单位收到某人脸上被挠,衣服被扒光、还躺在酒店走廊的照片。
我倒吸口凉气,这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我们这样的单位最忌爆丑闻,资格再老也不行,某人十有□□是要被开除了,不开除肯定也干不下去了。
好好好说实话,我心里在暗爽!
我这人伤好得快,忘得也快,请一天假积了许多事,忙得脚不沾地。柯涵也刻意压缩工作时间,每天回来陪我,没几天我就再次活蹦乱跳了。
自然,给严扬发的那条信息就被抛到了脑后,直到今天才想起来。
之所以想起来,是因为我采访回来后,被告知有人找。慌里慌张一掏手机,严扬发来的:“旁边咖啡店,等到11:30,过期不候。”
我一看,时间马上压线,让秦子绿去换机器,转身就往咖啡店跑。
所有不加奶糖的美式都是漱口水,我永远喝不惯那个味道。所以看到严扬往杯托上放的是漱口水时,我心里真的暗暗佩服。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了,那就有必要见一面。”严扬依旧非常冷淡,我就纳闷了,我跟他,有这么大仇?
我心里想得百转千回,面上却淡定无比:“看来我没猜错。”
“只是很迟钝。”严扬不等我反驳,继续道:“猜出我是鹰,相信你也知道寒初是谁了。”
我咽下吐槽,也冷冷淡淡:“很简单,所以你来见我,想说什么。”
严扬再喝一口咖啡,回忆:“大学那会,我俩是很好的朋友,同为学霸,反而没有那么多看不惯。他这个人独来独往,很难跟人深交,我算一个吧。”
我也算一个,我在心里默默说。
“后来毕业了,不想给人打工,他家里又那个样子,我俩就搞了间工作室,到现在逐渐做大,你们台的设备有1/3是我们供应。”
“他家里?”又是柯涵家人,他到底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
严扬显然听出我的意思,嘲讽一笑:“看来他还不愿意对你敞开心扉,说说自己隐晦的童年啊。”
我被戳到痛处,不假思索地反驳:“看来他也没对你敞开心扉,说我的事情。”
这句挑衅很成功,严扬马上变了表情,顿了一会才说话。“我是喜欢他。”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震。
“柯涵确实是我一直以来的渴望,但我从没得到过,大学快毕业时我很明确地暗示过他,但他没有回应。再然后,他就认识了你,他不太喜欢跟我提起你。”
嗯?这时间轴有点不对吧,怎么听起来像是柯涵刚毕业就认识了我一样。由于上句疑问被嘲讽,这次我没有问出来。
“柯涵不想要公司的股份,说都要扔给我打理,想来你们现在的生活应该仅仅在小康水平吧。他这人上学时就一定要事事拔得头筹,现在却为了你跑到这个地方来,每天被人吆五喝六不说,连正式员工都要重新考。学习那天我问他,跟你在一起只能低到尘埃,你想知道他怎么回答吗?”
这句话一下点燃我的怒火,我干脆利落地拒绝道:“不想。容我再提醒你一句,现在是我跟他在一起,而你,从头到尾也只是单恋。虽然今天的见面没什么意义,我还是知道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请回吧。”
我喝尽最后一口拿铁,站起来。“既然你要收拾柯涵任性留下的烂摊子,想必很忙,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