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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青日话 番外完结 (刀刺)


关青捏着那张记着电话号码的纸条,眼神颇为无奈:“您的祝语真是……”
“特别到位有没有?”饶也接过话说。
关青笑着点点头,“有,我怎么听你这意思有点儿像跟我们告别啊?”
“嗯,”饶也的目光落在远处抱着孩子的苗苗身上,整张脸的神色瞬间就变得柔和了,“我们今天中午的动车去福建,苗苗的妈妈年纪大了,她能同意我们在一起已经是不容易,不能让她孤零零一个人。”
“那……你妈妈呢?”
饶也这回笑得有些牵强,目光却又充满过来人的沧桑和智慧:“咱们每个人的生活都一样。有些人父母不健全,但他们很开心;有些人双亲健在,但他们不开心。可不管开心不开心,陪我们走到最后的终究不是父母。有些父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子女的性取向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难以接受的耻辱。有些父母不明白这个道理,那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呢?像苏日达和夏知,你觉得这种人少么?不,这种人很多,在同性恋群体为了争取自身利益的历史中,死于殉情的并不少。
直到今天,俄罗斯仍旧以暴力、律法、宗教,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在抵制同性恋。
为什么人们会对一个自古到今就存在的群体抱有抵触和鄙视情绪。是他们想不通还是我们本身就是错的?
爱情不是私事么?别人的看法我们尚且可以忽略,那父母呢?朋友呢?我们克制自己的本性去服从别人的世界观,我们会幸福吗?
我们不会幸福,当父母走到最后发现他们所谓的为我们好并没让我们好起来,他们会幸福吗?
与其到最后大家都不开心的郁郁终老,我宁愿自私点,做我认为对的、并且让我开心的选择。”
“即使被人骂?即使有天你会后悔?”
“我相信我胸中的沟壑可以容下这些可能会到来的痛苦,因为我现在真切握在手里的幸福足以将它们深埋。”
关青伸出手,真情实意的赞扬道:“希望今后我能有你一半的洒脱和坚定。”
饶也和苗苗走了之后,十二月份老朽陪他的玉子一起去了日本拜见岳父岳母。邵彻和乐队的其他成员各自回家,关青也在收拾行李准备回东北。
那张纸条在程悍手里快两个月,可程悍一直没打过上面的号码。
从东极岛回来后他变得很沉默,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但饭吃得少了,总走神,就连|性|生活都很不规律,时常一个星期没一回,要是突然来了兴致又都是半夜,而且严重失眠。
关青拉上行李箱,到厨房给他端了杯热牛奶,他靠在床头看电影,据关青所观察,这部电影他已经连着看了三天了。
他躺到程悍的肚子上,程悍伸手揉着他的头顶,有五分钟都没说话,过了会儿:“你……”
“你……什么?”程悍问:“你说什么?”
关青抓过他的一只手摩挲着,“咱们明天就回家了,那个电话,你打算什么时候打?”
“现在打吧,”程悍听起来有点没力气,“总得把他接回来。你把电话拿来。”
关青拿过桌上的手机递给他,程悍都没用那张纸条就熟练地按下号码,由此可见他并没像他表现得那么若无其事。
“……喂,姚叔吗?我是程悍,程建军的儿子……”
……寒风刺骨,白雪绵延,而苍穹也跟雪是差不多的灰蒙,东北因为长时间作为重工业基地,大部分的城市空气并不多好,雾霾没能放过寒冬肃杀里的北方。
那个姚叔的飞机班次是正午,结果整整晚点了三个小时,程悍跟关青在机场里站了许久,有子在车里等着。即使飞机场暖气充足,可程悍仍旧感到一股寒意。
“来了,”关青匆匆忙忙地走过来,“他们在取行李。”
程悍站起身,跟他一起在接机的人群里等着,不久出现一个皮肤黝黑抱着个黑木盒的大叔。那大叔穿着大红的羽绒服,急切地在人群里巡视着,然而一看到程悍,他明显愣了下,震惊地瞪大眼停住脚,直到身边的一个年轻人扶了他一下他才笔直朝他们走过来。
“程悍?”
程悍点点头,“姚叔。”
他朝这位大叔伸出手,那大叔还是失神地盯着他,程悍的手在半空中等了许久,那黑色的骨灰盒才交到了他手中。
回程的路有子一直在活络气氛,跟那个年轻人搭话,关青不时插几句,车子又开了四个小时才到他们镇里。
他们把姚家父子送去了宾馆,晚上吃了个饭。
“您在这有朋友?”有子问。
“有啊,罗老六认识吗?”
“认识,六叔嘛,”有子热切地答话,“他帮了我们不少忙呢!”
话到这里又停了,姚叔面带难色,过了会儿看着程悍问:“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程悍给二人斟上酒,也不遮掩,“牢里蹲了七年,现在在浙江做点儿小生意。”
那姚叔听到他坐牢的事儿端酒的手顿在半空,随后眼眶一红,抬头把一杯二两的白酒全部干掉,再放下酒杯时眼眶的红就退了。
“好啊,以前的事不要提了,以后你们好好的就好。”
关青从没见过程悍喝那么多,白酒一杯接一杯,一顿饭下来他自己就喝了两瓶。
等到宾馆门口,程悍对他们说:“你们先回去,我跟姚叔单独聊聊。”
有子忙不迭的应了,关青只看了他一眼并没答话,他跟有子去了车上等着。
东北的冬天不开空调,屋里有地暖,这宾馆是他们镇上唯一高档的酒店,房间虽小,但还算干净整洁。
“叔,”程悍拆开一包中华递过去,“我就想知道,我爸当年怎么死的。”
姚叔接过烟,等程悍给他点上火,两人徐徐抽了两口,他才说到:“本来不想说的,但既然你是军哥的儿子也不用瞒你。你爸当年到首尔,那儿有片地儿是朝鲜族集聚地,你爸找的那个人就是个朝鲜族。
朝鲜族在韩国比咱们东北人厉害多了,人多,也齐心,有个挺大的帮派。你爸当天来找我,我就不同意,但你也知道你爸的脾气,谁拦也没用。
我们跟了臭饼有一个星期,他身边有俩保镖时刻跟着,但他经常去一家浴室,那是他们帮派的一个据点。进了浴室正门,到二楼的房间这段路那俩保镖还在,他进了房间之后这俩保镖站个两分钟就会走。
我们掐准时间,等保镖走了后撬开门进去,本来挺简单的事儿,三两下就该解决。
可道上的消息太快了,我现在想来,你爸到韩国的当天臭饼就应该知道了。
我们一共三个人,进去以后乌漆麻黑的,反正刀片叮叮当当一阵响,他们好几个人,我们折了一个,你爸被捅了好几刀,但我们最后把那人揪住,在房间里就解决了。
但整个浴室都是他们的人,走廊不断有人往里冲,我们没法子就跳窗逃了。楼下本来有个接应的也被砍死了,我跟你爸就拦了一辆车,结果开回家,家里也有人守着。我们就又逃,到处都乱糟糟的,警察、黑道,全是他们的人,后来我们点儿背,车子没油了。
我跟你爸下了车往胡同里钻,我俩是分开走的,我比较幸运,逃成功了。你爸……他当晚被砍死在一个停车场里,尸体被警察拖走了。
我是从电视上看新闻才知道,后来我找了人把你爸的尸体火化了。韩国我待不了,就去了越南。
我本来想把他送回来,可我联系不到这边的兄弟。我知道他有个儿子,他跟我说过,说给你取名的时候想了好长时间,女孩儿就希望她将来温柔可爱,叫程柔,小名叫可爱,男孩儿就希望将来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干脆叫程悍,小名叫悍子。”
姚叔说到这儿,挺感慨地笑了,“果然是个男孩儿,你爸还说你小时候特调皮,四五岁的时候胖得像个小猪崽儿,总愿意骑在他肩膀上,到你六岁他都有点儿扛不动你,结果一到了十岁就跟吃了化肥似的一个劲儿往上窜,说人家十岁的小男孩儿才一米三四,你那时候就一米六了。
我们那辈儿有个说法,早长的小孩儿长不高,你爸特怕你就长到一米六就不长了,结果你挺争气,他说他走的时候你都快一米八了,说将来肯定比他长得高。”
姚叔到底没忍住他的眼泪,不过也就那么一两滴,他擦了擦眼睛,目光含有自豪和欣慰,“对了,你多高啊?”
程悍听完这番话,眼眶连红都没红过,他抬起头,神色就像是一般唠家常时表情正常语气沉稳,“八十七。”
“诶哟,”姚叔感叹地拍拍大腿,指着他道:“差一个字儿,我跟你爸是发小,以前我们在一起总量身高,你爸长得可准呢,刚好长到八十八,本来说还能长,但我们那时候穷,吃不上饭,人都说男的到二十五还能拱一拱,结果你爸长到十八就不长了。那会儿我们都以为能超过他,或者跟他拉近点儿距离,可惜我也吃不上饭,没追上。”
二人说到这儿不由得开怀大笑,姚叔又从行李箱里掏出一只手表。
“这是你爸当年在韩国给你买的,他说你爱臭美,总偷穿他衣服皮鞋,有回把他表带出去给弄丢了,他还揍了你一顿,这块是他补给你的,欧洲货,名牌店里买的,我记得当时买的时候花了一万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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