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琛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又准备去公司。因为时间还太早,所以安均浅没有起,还睡得很香。
他到书房去拿文件,准备下楼吃了早饭就走。不过目光停留在抽屉上几秒钟没有挪动。里面放在关于安家和安均浅的资料,他看过很多遍的。
夏以琛将抽屉打开,然后把资料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最后还把自己的手机就压在资料上。做好一切,才拿着他要的文件转身出门,书房的门也半掩着没有关好。
安均浅起来的时候九点钟,不过有些想要懒床的意思,就拿着剧本一直躺在床上看。刚看了一小时就有些不耐烦了,懒病又犯了,干脆放在一边心想着下午再瞧。
夏以琛打来电话是十点半的时候,安均浅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是夏以琛的手机,是个没有储存的座机电话,他还以为又是约通告的,结果接起来才知道是夏以琛。
夏以琛说:“起来了么?再不起中午饭就该过去了。”
安均浅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说:“早就醒了,不过还没下床。对了,你在办公室么?这是办公室的电话?怎么今天不用手机了。”
“手机落在书房里了,忘记带出来。”
安均浅一听,哪里知道是他别有用心,只当夏以琛也有丢三落四的时候,笑着在床上滚了一圈,说道:“你居然也有粗心大意的时候,现在都十点半了,不如我十二点过去找你,一起去吃午饭算了,正好把手机给你送过去。”
夏以琛说:“嗯,我跟助理说一声,你来了直接上来就行。”
安均浅挂了电话就从床上跳起来跑进浴室里去洗澡,清爽了一下才出来。看了看时间,似乎连早饭都可以省下了,不然又该耽误中午吃饭。
他直接穿好了衣服,然后就出了卧室,准备拿上夏以琛的手机就过去找他。
书房的门没有关上,里面东西很多,三面都是落地柜,书和文件看起来非常壮观,但摆放的井井有条,一点也不会乱。安均浅不常来他的书房,知道有重要的文件,所以一般都是进来一下就出去。
手机就放在桌子上,安均浅拿了手机就准备转身出去。但是手机下面压的文件实在太过醒目,让他不得不留意到,甚至只是扫了一眼全身僵硬,脑袋里也“嗡”的一声。
那是夏以琛特意留下来的安家资料,而且资料是翻开了,就是带着安均浅照片的那一页。照片旁边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搜集了很多关于安均浅的资料和分析。
安均浅看到自己的照片一下就愣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自己的相片,感觉有些陌生又无比的熟悉。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完了就有些颤抖,伸手将桌子上的资料抓起来,快速的一页页翻过。他有点不敢相信,里面的东西很全,很多细节和小事情都有写着。
安均浅脑袋里一片乱七八糟的,他前几天才给夏以琛讲过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本以为夏以琛也不会注意到安浅以前的事情,所以挺放心的。谁想到夏以琛手里倒是没有安浅的资料,可关于安均浅的却非常详细。
安均浅觉得手脚有点冰凉,拿着夏以琛的手机又看着厚厚一打子的资料。这么巧合的事情他只会相信一次,以夏以琛的谨慎和细心,不可能落了手机又不把重要文件放进抽屉里。
书桌上空空荡荡的,非常干净,只有手机和安家的资料。
夏以琛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十二点了,不过安均浅还没有过来。他有点担心,还有点坐不住了。特意将文件翻开放在桌上,然后还留下手机故意让他去拿。这些都是为了让安均浅看到文件,说白了就是让他知道自己早就“明白”了,想让他过来找自己。
十二点五分的时候安均浅还没有来,夏以琛实在有些不安,担心安均浅会突然离开。蓦地站起来,拉开办公室的门准备出去。
其实安均浅就坐在外面的助理办公室里,夏以琛一开门就能瞧见他,不禁有些愣了。
今天值班的助理是个小姑娘,夏老板特意说中午有人过来找他,直接让人进去就可以。所以安均浅来的时候,助理姑娘很客气很热情的请他到里面去,不过安均浅摇了摇头,说自己要在外面坐一会儿,不着急。
他是十一点半多到的,一直在外面坐了三十五分钟。助理姑娘听夏老板的口气也知道安均浅是个“大人物”,所以不敢说什么,就给他倒了杯茶让他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了。
中途本来想给夏老板打个内线,不过被安均浅制止了,说不要通知他。助理姑娘被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两个人隔着一堵墙在做什么,但是也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了。
安均浅听到开门的声音,目光就落在夏以琛的身上,然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表情很冷静的说道:“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十五分钟。”他说着将衣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晃了晃,然后还有另外手上的那一沓子资料。
夏以琛没有想到安均浅在外面,怔愣之后倒是松了口气,对助理说道:“给我和安先生叫些简单的外卖,一会儿放到外面就行,不要进休息室。”
助理赶紧答应了,夏以琛这才看向安均浅,说道:“还不进来。”
安均浅笑了笑,心里完全没有表面上的轻松,他等待的三十五分钟,简直就像是好几年一样漫长。听到夏以琛的话,这才站起来跟他进了里面。
夏以琛带他一直往里走,公办事里有休息室,两个人进去就锁上了门。
安均浅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把文件和手机都放在旁边茶几上。
夏以琛说道:“怎么来了不进来?等了很久了?”
“三十五分钟。”安均浅又看了一眼表,说道:“今天过来没有堵车,所以很快。”
夏以琛没有再说话,皱着眉看着沙发上的人。他是故意留下资料让安均浅瞧得,好让他来找自己坦白。可是他也非常的担心,怕安均浅被吓跑了,再一个人离开。所以从给他打完电话之后也一直很不安,就等着他过来,谁想到人是过来了,却一直坐在外间。
“怎么坐在外间不进来?”隔了很久夏以琛问。
安均浅也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资料,说:“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出来。听你的助理说你中午一般不出来吃饭,都是别人给你送进去?”
夏以琛头一次觉得自己输了,走过去俯身按住他的肩膀,额头抵在安均浅的额头上,说道:“你骗我这么久,怎么还理直气壮的让我担心。”
“我没有骗你,”安均浅说:“我一直都是这样,从见你第一次开始就没改过。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是安浅。”
夏以琛似乎已经想不起来安均浅是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了,但记忆力有模模糊糊的印象,说道:“是什么时候?我记不清楚了。”
安均浅难得的有些脸上发烫,而且夏以琛还挨着他这么近,两个人呼吸相交着。他变成安浅之后和夏以琛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真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一醒来就被强上了,回想起来就觉得尴尬。
安均浅还以为是他故意问自己的,气得不行,忽然站起来一把就将人给推倒在床上,恶狠狠的说道:“你还忘记了?那让你想起来好了。”
夏以琛是真的不太记得,毕竟那个时候完全不会想到已经换了一个人,被他推倒在床上,衬衫扣子都被扥掉了一个。这才一晃神,然后扶住安均浅的腰,哈哈的笑起来。
安均浅被他弄恼了,一口就咬上他的嘴唇,笑声变成了痛呼,嘴里一股的甜腥味儿,这才舔了舔嘴唇直起腰来。
夏以琛嘴唇破了皮,只是拿手背抹了一下,然后挺腰将人翻下去,自己压在他上面。低头叼住他的耳垂含了一下,说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均浅?”
安均浅听到夏以琛叫自己的名字,立刻觉得全身过电一样颤了一下,不舒服的去推他,以前对方总是叫他小浅,虽然本来他也带个浅字,不过从来都没觉得是叫自己。但是感觉现在非常不一样,心里竟然有些躁动。
“你真的是安均浅?”夏以琛问他。
安均浅将头偏开,说道:“我是安均浅,当时我出了车祸,醒来以后以为是在医院里,谁想到……”是在夏以琛的床上……
他咳嗽了一声,忽略了这一段,说道:“后来想找安泽帮忙,可是遇到他的时候,当时你也在场,他说到安均浅死了,倒是非常高兴……”
夏以琛这倒是还记得,安泽头一次约他谈事情,在酒吧里却遇到了拍戏出来的安均浅。他安慰的吻了吻安均浅的嘴唇,说道:“你想不想回安家?”
安均浅一愣,身体有些僵硬,过了几秒钟才摇了摇头。他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思想开放,接受一个死人灵魂穿越到别人身上的事情么?我可不想被送到研究所里,或者在灵异节目上被展出。”
夏以琛被他逗笑了,说道:“我怎么舍得?也许在理智上是不应该接受的,但是在感情上不论你是谁,让我在意的都是眼前这个。”
安均浅没有说哈,夏以琛又说:“刚才在外面那么长时间不进来,是不是算准了让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