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和今天的上午,花晏刚进行了类似初中期末考试的测试,差别是考生只有一个,监考老师也有一个。
欧阳烨并不喜欢家庭教师进入他的书房,于是就在客厅放了个书桌和白板,让花晏上课用。而花晏总喜欢在上课之后随手把书本抛到沙发上以表示对方之信找来老师的不满意。
“考试都考完了,怎么还不回来呢?”花晏又嘟囔了一句,赌气般把沙发上的数学书踢到了地上。
花晏就这么一直在沙发上歪到了晚上六点多,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中,突然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花晏一惊,从沙发上蹦了下来。
欧阳烨一进房门就看到花晏站在沙发前无措的看着他,地上还躺着一本数学书。欧阳烨笑笑问:“站着干什么呢?上完课了?”
花晏还没有偶完全清醒过来,迷茫的摇了摇头,才反应过来欧阳烨问了什么,又点了点头。
欧阳烨走进客厅,捡起地上的数学课本,随手放在花晏的小书桌上。再转头看花晏,一眼就看到花晏脸上还有沙发布料压出来的微微红痕,便明了般的问道:“还没吃饭吗?刚才睡着了?”
花晏这时候转头一看钟表,发现自己居然歪在沙发上睡了一个多小时,连做饭都忘记了,于是像犯了错的孩子,低头低声回答道:“刚才睡着了,不知道你要回来这么早,就忘记做饭了……”
欧阳烨走到花晏面前,捏了捏花晏带着压痕的小脸,笑问:“我不在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好好做饭吃饭?都瘦了。你正在长身体呢,不好好吃饭小心长不高!今天我要是不回来的话,是不是就不吃饭了?”
“没有没有,真的是忘了,就这么一次!可能,两次……”花晏生怕欧阳烨不高兴,小心翼翼的解释,但说到最后自己都没底气了,只嘟着嘴看着欧阳烨。欧阳烨连续不回来的这几天,花晏确实会偶尔赌气不吃饭,吃两口零食对付。
欧阳烨仿佛一眼就看出了花晏的心思:“怎么了?我晚上不回来不开心了?”
花晏点了点头,委屈道:“都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欧阳烨揽着花晏坐回到沙发上,笑得开怀:“想我了是不?比较忙的阶段已经过去了,以后我尽量晚上回家陪你吃饭!”
欧阳烨比较忙的阶段确实过去了。
一开始,欧阳烨和方之信为了注册公司准备材料,周转资金,选址等等。这些对于两人并不是难事,困难来源于欧阳烨的公司注册时间。公司注册是在见程志文之后,而那时跟程志文说的是已经有了公司,为了避免程志文起疑心去调查欧阳烨的公司,欧阳烨只能想办法修改注册时间。
方之信原本建议请客送礼找相关部门的官员直接修改注册时间,但是欧阳烨考虑到自己的主要势力在欧洲,又担心如此刻意的行为更容易惊动到势力范围明显超过他的程志文。于是,最终决定,连夜调来自己在欧洲的技术一流的黑客,暗中黑进备案系统,直接修改公司注册时间的数据。经历了一番曲折,修改公司注册时间最终也完成了。
于是,在两周之前,“控可公司”正式注册成立。地址在市中心一栋写字楼内,欧阳烨的那些手下名为员工,实为演员。一方面让公司看起来更真实一些,一方面应付程志文的到来。
在这段时间,程悦云也没闲着,一直在约欧阳烨吃饭喝茶,一方面替父亲旁敲侧击看欧阳烨的合作意向,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想跟欧阳烨发生点什么。可欧阳烨一直波澜不惊的样子,对纵横集团完全不知晓的样子,知道程悦云终于在父亲的授意下“无意中”说出“纵横集团”四个字,欧阳烨才拍脑袋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倒是忘了你家是做房地产的!”
再次见面,欧阳烨和程悦云两个人,就变成了欧阳烨、方之信、程悦云和程志文四个人。地点也从颇有格调的餐厅变成了控可公司简陋的写字楼隔间。几经磋商,纵横集团和控可公司正式合作。纵横集团主要负责出资,控可公司主要负责管理,利益二八开。
正式合作的时候,距离政府招标只剩一周多,于是第二天,两家公司就开始共同起草这次竞标的竞标企划。考虑到纵横集团的环境比写字楼的小隔间好得多,程志云便给欧阳烨和方之信在纵横集团安排了一间办公室。
程悦云对父亲的公司到底能不能获利其实并不关心,她开心的是,最近几次约会,她能感受到欧阳烨对她若隐若现、飘忽不定但一定存在的暧昧气息。于是,欧阳烨来到纵横集团办公之后,程悦云就自告奋勇当欧阳烨的私人助理。程志云想着有个信任的人监视着欧阳烨自己更放心一些,欧阳烨则觉得留着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在身边没准能套出什么秘密,于是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的留下了程悦云。
些企划书确实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欧阳烨虽然学过经营管理,但并怎么做过正规途径的生意,而方之信大学才毕业,没什么实战经验。两个人加上纵横集团的几个人,连续加班了将近一周才完成整套企划方案。也就是这段时间,因为加班太晚,欧阳烨直接住在了维方酒店的套房。
就在昨天上午,欧阳烨终于成功得到了政府的招标,下午庆功宴一直持续到五点多,欧阳烨又摆脱了程悦云的纠缠,终于回了家。
想到这奔波的一个月,欧阳烨就忍不住跟花晏抱怨了一句:“这段时间实在是累死我了!回国以后就没这么累过!”
花晏闻言,忙心疼的跪坐在沙发上给欧阳烨按肩膀。欧阳烨舒服的轻哼了两声,享受了一阵子,然后又对花晏说道:“我正好也没吃饭,去换个衣服,带你出去吃饭去!”
花晏的不快终于一扫而空,欢悦的蹦下沙发,跑到楼上换衣服去了。
欧阳烨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一边等着花晏下来,一边自言自语道:“还是家里舒服啊!”
☆、第十六章
花晏上课的时候从来不穿家居服或者睡袍,都是正正经经穿着休闲装。今天,他穿了一件长袖T恤加牛仔裤。五月份的北方傍晚微凉,所以花晏上楼抓了一件外套又下楼了,前后不到一分钟。
一下楼,花晏就看到欧阳烨正在往自己的画架走去。花晏一意识到画布上是欧阳烨的素描像,心里一慌,便急忙几步跑到客厅里。
欧阳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停住脚步回头看去,结果看到着急忙慌跑到跟前的花晏,一边担心花晏摔倒伸手去扶,一边笑道:“跑什么这么着急?别摔倒了!”
结果花晏直接避开了欧阳烨伸出的手,绕过欧阳烨,走向画架,在欧阳烨还没有反应过来,转过身之前,就背对着画架,张开双臂,用小小的身躯牢牢的挡在的画布的前面。
欧阳烨看见擦肩而过的花晏,刚想问“你这孩子干嘛呢”,结果看到花晏挡住画布一脸戒备又无比羞赧的表情。欧阳烨被花晏的举止弄得莫名其妙,不禁奇怪道:“人像画的挺好看的呀,你挡什么呢?”
花晏下楼的时候欧阳烨还没走到画架前,只远距离看到了是个人像的轮廓,连性别都没看清楚,更别说看清楚细节了。看到花晏的羞赧的表情,一开始还以为是花晏觉得作品拿不出手,所以不好意思让自己看见。现在转念又一想,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于是打趣道:“咦,小晏你这是害羞了吗?难道画的是心上人?”
花晏又脸红了,花晏原本皮肤就白,每次脸红都特别明显。欧阳烨看着花晏的变化,更笃定自己的猜测:“真的是心上人啊?快让我看看是哪家姑娘,能让咱们小晏惦记上?”说着,便去拉花晏的胳膊,试图把花晏拉到一旁,好露出画架来。
结果欧阳烨硬是没拽动花晏。欧阳烨看着花晏瘦弱的小身板,也不敢使太大力气,僵持了好一会儿,花晏依旧稳稳的挡在画布前面。欧阳烨好奇心更胜,突然心生一计,便坏笑道:“你真的不让开吗?”
花晏看到欧阳烨坏坏的表情,慌乱道:“欧阳烨,我们……我们还是去吃饭吧,我饿了!”
欧阳烨哼哼笑了两声,说道:“看来是要反抗到底了嘛!”边说着边迅速伸出右手,探向花晏的左腰施力一点。花晏怕痒,被欧阳烨碰到了痒痒肉立刻格格笑起来,刚才不管是戒备还是羞赧的表情统统不见了。花晏一歪身子没站稳,便向一边倒下去,欧阳烨眼疾手快,一把把快要倒在地上的花晏捞起来,惯性导致了花晏直接撞上了欧阳烨的胸膛上。
花晏身形一偏的时候,身后的画布就完全暴露在欧阳烨眼前。欧阳烨怕花晏再次挡住画布,便把花晏紧紧的固定在自己的右臂和胸膛之前,抬头去看花晏极力遮掩的画布。刚才两个人争斗了一番,现在都有些心跳加速,花晏就静静的伏在欧阳烨胸前,也不挣扎,一边喘着气一边听着欧阳烨急促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欧阳烨强烈的男人气息,花晏感觉自己的脸就跟火烧了一样,心神不宁。
欧阳烨没有注意到怀里小鹿乱撞般的花晏,正得意的享受着战斗的胜利品——花晏的画布。一个男人的轮廓用几笔粗略的线条表现在画布上,短发粗眉,棱角分明,英气逼人。虽然只是一幅底稿,没有太多细节的描绘,但欧阳烨还是一眼就看出来画中人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