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闲行李不多,本来房间只预定了两天等见完沈诀就走,骤然间被打乱了节奏。拎着一个包堂而皇之地入住时,谢安闲心塞地问:“这要是被你们剧组看到,算谁的锅?”
沈诀:“他们不认识我助理。”
谢安闲瞥了他一眼,想笑,觉得不太好,可到底没憋住。他把睡衣抽出来往枕边一放,接着就躺平了。这人以前也喜欢说话藏一半,那叫深沉含蓄,给人台阶下,现在怎么看怎么有点小坏,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三句半总要有最后,沈诀把PSP扔给谢安闲一个:“再说大不了承认是男朋友呗。”
谢安闲阴恻恻地说:“你可还没跟我表白呢,别得意。”
沈诀低声下气地陪他玩:“嗯,还等谢总把我扶正了。”
谢安闲无语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人居然还会耍赖,顿时觉得此前对他的了解统统付之东流,作了废。
原以为腻歪的小日子在第二天就结束,沈诀却因为补拍后面的戏份,绿幕摄影棚里一关就是十个小时,回酒店几乎没谈情说爱的力气了。如此这般持续到中国新年之前,导演Olson才大发慈悲地按照他们此前约定好的那样给沈诀放了假。
机票是谢安闲定的,沈诀没过问,直到取了登机牌,他恍然大悟问:“哦,你找小黄要的我证件号是吧?”
谢安闲和小黄都装作四处看风景,他总不好说“我在两年前买过你一次身份信息”,刚在沈诀那儿挣回来的形象大概会顷刻崩塌。
等登机的时间,谢安闲一直在和谁聊天,沈诀问他,连忙放下手机道:“之前投资唐导的片,现在开始往回赚了。”
他第一次提起工作的事,沈诀悄悄意外了一下。唐韶齐和谢安闲有合作这事沈诀是知道的,记忆里唐韶齐这两年拍片很勤快,一扫之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懒散,仿佛是准备积蓄点资本,日后好成家。
谢安闲不知沈诀在想什么家长里短,以为他对自己的正事有疑惑,颇有自信地说:“诶我跟你说,现在景悦的前景还是很不错的,以后每年入账足够养你了。我的目标呢,就是以后你好好拍戏,当你成功背后的男人。”
沈诀叹息:“……小谢。”
谢安闲骄傲地说:“不用太感动嘛,这是应该的,我从一开始也这么打算来着……”
沈诀:“没有,我就想跟你说,目前为止我有房有车,片酬收益也不错,拍一部歇三年绰绰有余,此外还打算做一点投资……你不用压力太大,真的。”
保持着静态听完这席话,感觉自己好像还不如现在沈诀赚得多,小谢总悲愤交加:“我不听!”
沈诀无奈地耸肩,扯开报纸装模作样地看。谢安闲兀自羞愧了一会儿,突然伸出只手勾住了沈诀的脖子,气势极强、旁若无人地凑过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蹭了一下,憋得自己满脸通红,复又事不关己起来。
沈诀还是慢悠悠的腔调:“谢总,这光天化日的,注意影响啊。”
谢安闲:“还、还不是看你长得帅。”
他第一次听说这种道理,咳了一声,把快要藏不住的笑忍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消息!好消息!暑假到了!暑假到了!作者终于不用学习!欠下的日更马上回来!就在下周二!下周二开始!每天都更!每天都更!不甜不要钱!
感恩朋友们的等待……QAQ我终于要考完了……
然后假期可能会出去玩……玩之前我会努力存稿尽量不影响更新哒,唔啾啾!!爱你们!
☆、团圆
起飞时耳朵一阵轰鸣,谢安闲情不自禁地捏了捏鼻子,旁边的人立刻关切地凑过来:“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
沈诀以前可从来不这样,谢安闲瓮声瓮气地说:“得了,你一下子这么可爱我都受不了,请继续高冷冰山的人设好吗?”
对方被噎住了,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没说。谢安闲还在难受,抵不过旁边有个人的诱惑,把两人中间阻碍一撤,大义凛然地往沈诀身上靠。他这次倒没被推开,沈诀还主动挪了位置,让他靠的更舒服些。
他身上有很好闻的男士香水气味,沈诀在外从来都很讲究。谢安闲淡定地闭了眼,放在两人之间的手被拉了过去整个裹住,沈诀的手有点凉。
飞机平稳之后谢安闲还没睡着,一般这种情况他就不大睡得着了,靠在沈诀身上又不愿意挪窝,索性就着这个姿势半睁眼看向小窗外起起伏伏的云层。正要冥思苦想点浪漫,沈诀在他头顶揉了一把。
“不睡了?”他的声音低,凑在耳边、抵在胸口,蓦然的一阵共鸣。
谢安闲摇头:“不困了。”
沈诀的笑声近在咫尺挨着他,然后动了一下,从随身的包里拿了本书出来。谢安闲瞥了一眼封面,英文版的《荒原》。
捧着书架着眼镜的伪知识分子清了清嗓子:“给你催个眠,回去的航程还长,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接着便翻开其中一页,轻声念起来。
高中时的英语课堂从来都是谢安闲插科打诨搞小动作打发时间的段落,沈诀念诗这听上去非常良辰美景乐事的设定,谢安闲却诚实地眼皮打架了。他最喜欢的一把嗓音,偶有波澜的腔调和标准的发音,像是旧式磁带里录好了的范文。
伴随着微微的飞机轰鸣,他模糊地听见自己和沈诀的心跳,默契地叠在一起成了个同样的频率。谢安闲抓住沈诀一只手,不着痕迹地蹭了蹭他指根的茧。
像盛夏时泡在一片恒温的海水里,说不出的舒服。
一页书念完,沈诀听到靠着的某人呼吸平稳,再一垂眸,果然已经睡得沉沉,偶尔随着气流颠簸皱一下眉毛。
他搁在谢安闲头顶的手情不自禁地又揉了一把,天然卷的手感太好了,每次摸上去都难自已地想给他多点关爱。
酒精味浓郁的意识不清的吻其实是催化剂,他性子慢而且优柔寡断,谢安闲说一百句喜欢也耐不过身体力行的提醒更加直白。所有对他的想念经过时间沉淀开,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某个须臾发生了质变。
喜欢可能只是一个时刻,但如果能变为持续的,会不会发酵成爱呢。
再落下的眼神都不觉轻柔了许多,沈诀没忍住,亲了亲他刘海散乱地搭住的额角。
回国依旧声势浩大,迫于舆论的压力谢安闲落在最后出的机舱。有家里安排的人来接他,远远地瞥见沈诀那边熙攘的里三层外三层,谢安闲打了个哈欠,觉得飞机上睡得后颈有点酸,但整个过程相当安稳。
谢安闲驻足原地,沉静地欣赏了一下沈诀被两个保镖护着送上专车的盛况,反射弧奇长地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颜。
不管怎么说,现在沈诀俨然有所属权了。谢安闲轻快地上车,乐颠颠地觉得连带首都铁灰色的冬日天空都变得顺眼起来。
后来沈诀给他发了个消息,鉴于他不是回来工作而是准备过年的,在京城待不了多久。谢安闲被谢正则迅速地赶鸭子上架做苦力,分/身乏术,两个人不得不刚尝到点甜头,就被棒打鸳鸯似的分在银河两岸了。
C城的家里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过年多少热闹些,几个叔叔都回来了,沈诀推开门那会儿正坐在棋牌室搓麻将。沈钧摁灭了烟,兴高采烈地和他打招呼:“小诀过来当我的狗头军师,你爸太不厚道了老是欺负人!”
平时不苟言笑的沈司令一巴掌扇在沈钧头顶,业务之熟练,一看就是多年修炼的结果:“自觉掏钱吧你。”
沈诀耸肩,隔空递给小叔叔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旋即提起行李箱上楼到自己房间了。
他一般不回家住,原因倒不完全是沈谣总跟他闹革命,更大程度上,因为C城离几个常跑的工作地都远,处于不尴不尬的地界,来来回回着实折腾人。因此沈诀的房间也格外干净,被褥应该是新换的,前几天久违的大晴,枕头被晒得蓬蓬松松。
沈诀跪在地上把箱子里带的几套衣服挂进衣柜,然后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接着便被闻声上来的继母陈如瑾逮下去掐菜了。
一边耐心地坐在小板凳上摘菜,一边和陈如瑾聊剧组有趣的事,沈诀突然想到谢安闲,立刻笑了一下。
陈如瑾:“阿诀想到什么开心的了?”
他灵光一闪地发现,归属感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大约就是自在又放肆,安稳又窝心,顺便还能想一想喜欢的人。
沈诀掐着除夕回来,被他爸不轻不重地数落了几句,又被继母护短骂回去了,一时间好不热闹。他给陈如瑾打下手,年夜饭的规矩是要女主人做,忙活了整个下午,终于在春晚开始前端上了桌。
全家聚会的时间惯例要聊个五毛钱的家长里短,沈诀便瞅准机会跟沈谣搭了两句话,聊了聊他年前上映的那部民国电影,他刚回来才看到,惊讶地发现这小子演技进步神速。沈谣心情不错,正经回话,难得没阴阳怪气。
沈家目前是三代同堂,家风严正传统,而沈诀却是小辈里不折不扣的大哥。他自己不把这当回事,偏偏有人总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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