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意思是不用解释。
温暮雨垂着眸看着面前的电梯门,一点余光都没有分给身边的人。
文雪柔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笑容僵硬,但还是笑着开口:“我怕你误会了。”
“没什么好误会的。”
“叮——”
刚好电梯门开了,温暮雨率先走了出去。
文雪柔紧跟着出电梯,提着那一袋小跑跟上,只是她追得着急,完全忘记自己没有戴口罩的事情。
在电梯一边等候着的三个女生面面相觑。
“刚才那位美女好像有点眼熟。”
“好像是最近热播的那个古装电视剧里面的那个女主,叫、叫、叫什么来着突然想不起来了。”
“文雪柔。”一旁的女生接话。
“对对对就是她。”
“没想到大明星也住在这边。”
“……”
几人也不进电梯了,转身往外走,只是已经看不到文雪柔的身影了。
而另一边,温暮雨开车出了小区,但她也有注意到后面一直紧跟着的出租车,以及后视镜里倒印出的文雪柔的身影。
她真不懂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车子进了公司停车库,温暮雨从驾驶座下来,下意识就往四周观察。
空旷的停车库,只有汽车进进出出的声音,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鬼祟的身影。
温暮雨这才放下心,加快速度,几乎是一路带风地回到了办公室。
秘书跟在她后面进了办公室,拿出胸前的文件夹递过去:“温总,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您先过目一下。”
温暮雨接过来,大意扫了眼,是上半年的分公司汇报,接过来看了起来,也无瑕去想文雪柔的事情。
*
会议有些多,温暮雨加班到半夜十点才离开公司。
天气热了,加上这会儿时间也很晚了,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只有来回奔驰的车辆。
温暮雨开车回到家,在家门口发现了一个便当盒。
她下雨时看下旁边邻居的门。
过了会儿,还是没有动静,门还是紧闭着的。
温暮雨弯腰提起便当盒,然后再把便当盒放在隔壁门口的摊子上。
等她做好这些准备回屋的时候,隔壁的门终于开了。
“我又没有下毒。”文雪柔委屈地看着她,“这是我炖了好几个小时的老母鸡汤。”
“你可以自己喝,也可以送给其余人,但是只有我——我不需要。”温暮雨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现在这样,究竟想做什么?”
文雪柔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收敛起来。
“我担心你会出事。”
温暮雨莫名,问道:“出什么事?”
文雪柔没说话,拽住她胳膊,然后往门口外面左右两边看了一眼,说:“我们到屋里说。”
温暮雨迟疑,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方故意骗自己进去的阴谋。
文雪柔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缓缓松开抓着的手臂,有些挫败地低下脑袋,呢喃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温暮雨看着对方几乎要垂到地面上的后脑,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回复说:“没有。”
见文雪柔还是没有反应,她又说:“不是说要进去吗?要是不进去的话我就回去了。”说完她就转身作势要走,但是下一秒手臂就被人拉住。
“我也没说不让你进去,着什么急。”文雪柔撇嘴,抬起脸时又是笑容满面,“小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温暮雨没搭话,只是把人拉出来然后先一步进屋。
这里的装修和她以前转门给文雪柔准备的婚房装修差不多,而且橱柜上面都摆放了不少有关两人的婚纱照。
温暮雨来到大厅,坐到沙发上,然后看见了远处的电视机后面墙壁上挂着那副巨大的婚纱照。
她没想到文雪柔还把这些合照带过来了。
“喜欢吗?”文雪柔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婚纱照,眼神柔和下来,“喜欢的话我一会给你拿过去。”
“不用了。”温暮雨冷硬地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拉回正题,“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文雪柔担心把她惹急了直接走了,也不废话,直接就说:“前几天有人给我寄了恐吓信。”
“嗯?”温暮雨下意识想到一个人,“许晓雅?”
“不知道。信件在卧室里,你先做一会儿,我去拿一下。”文雪柔说着就起身,回卧室去了。
事到如今,温暮雨也只能一个人老实坐在客厅。
只是一抬头,她就能看到那一张婚纱照,而照片上两人的笑容有些刺眼。就算是想要打量一下屋子的情况,也会时不时看见合照的摆设。
她捏了捏眉心,低头看手机。
刚好薛子晴发了消息过来,询问她周末有没有空,想给她介绍个相亲对象。
温暮雨总觉得薛子晴在她会不会孤独终身一辈子的问题上过于担忧了。
她想都没想就回复了拒绝的答案。
【薛子晴:先见一面嘛,合适的话就处,不合适的话再说。我听她说她还是你小迷妹,你确定真不见一见?】
【温暮雨:没必要。】
【薛子晴:好吧。】
见薛子晴死心了的样子,温暮雨才收起手机,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一张凑过来的脸,下意识往后退。
只是她本来就靠着沙发,这会儿再退也无路可退,最后只能往旁边退去。
“我只是看到你头发上沾了东西,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呢。”文雪柔说着伸出手,在温暮雨头顶抓了一下,然后才似笑非笑地开口,“小雨你不会觉得我是想亲你吧?”
“没有。”温暮雨坐直身子,严肃地拉回正题,“恐吓信呢?”
文雪柔原本还想逗逗温暮雨的,见状也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声可惜。不过她面上不显,将手中的信件递给温暮雨。
——第二更——
温暮雨留意了下信件上的时间,是大半个月前的,而且上面的署名一看就知道是假名。
文雪柔注意到她的动作,解释说:“一个星期前我才从剧组回来,然后才看到这封信。”
“都过去这么久了,大概率还是恶作剧吧。”话虽是这么说,温暮雨还是动作利落地拆开了信件。
信上的字是打印的形式。
这样一来的话,她们也没办法通过字迹来猜测是谁。
温暮雨一目十行地看完,发现上面都是一些威胁的话。
比如说如果不赶紧离婚的话,就会对温暮雨怎样怎样。
看起来有点像是谁的恶作剧。
“其实看前面,我还以为是你给我写的信。”文雪柔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只是后面威胁的话太过于幼稚了,不像是你的性格。”
温暮雨将信纸折叠好塞回信封里。“会不会可能是谁的恶作剧?”
“不至于吧,谁吃饱了闲着没事干,非要给我发这种恐吓信?而且不是只有一封信,是好多封信。”文雪柔说着又递了一封给温暮雨,“内容都大同小异。”
温暮雨拆开,发现还真的如同文雪柔所说的这样,内容都差不多。
她分析道:“正常来讲,恐吓信一般是威胁收信人,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就会对收信人做些什么。”
“但偏偏这封信在寄给你的时候,却是威胁你如果不离婚就拿我开刀,你不觉得这里很有意思吗?”
文雪柔皱眉:“我只担心你有危险。”
温暮雨不以为然:“我身边有保镖跟着,不会有什么危险。”
虽然这阵子她觉得没什么危险,让保镖去休息了,但她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自信的。“
文雪柔下意识钻进拳头,压着声音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没告诉温暮雨的是,在收到信件后,她接连做了一星期的噩梦。
在梦里,她清晰地记得温暮雨倒在血泊里,手里拿着的是她没有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和一开始的梦境不一样。
按照一开始的梦境发展,离婚协议书最先签字的是她,而温暮雨倒在血泊中时拿着的离婚协议书有两人的签名,显然是在后来签名后发生的车祸。
但最近做的梦里,那情形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离婚协议书上的签名只剩下温暮雨的,并没有她的签名。
文雪柔琢磨着是蝴蝶效应,因为现在的事实是温暮雨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每次做完温暮雨出车祸的噩梦,她都会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她签字了,离婚协议书上有两人的名字了,就不会发生梦里车祸的事情。
但过后她又担心会变成第一次梦里的情形。
她感觉自己陷入了循环,一合上眼,便是温暮雨倒在血泊里的情形,以至于夜不能寐,再不然就是半夜惊醒。
所以上个月在知道温暮雨要去村子里度假旅游的时候,她忍不住挤着通告去见温暮雨。
就算知道温暮雨不待见她,但看见温暮雨安然无恙的样子,她也满足了。
在离开村子回剧组的时候,她也试图不要再去黏着温暮雨,不要再弄巧成拙让两人的关系更加僵硬。
但在收到恐吓信后,那些避开的想法瞬间溃不成军,剩下的全是“她要呆在温暮雨身边”之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