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想着想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彻底睡不着了。
怎么办啊?
睡不着的宁桃坐起来了。
她心里突然就生出来一个念头。
宁桃不想委屈自己,于是就穿上兔子拖鞋,抱着枕头和小星黛露玩偶,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
她走到了隔壁,按下了陆风晚的门铃。
说实话,宁桃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她甚至都不知道陆风晚今天住不住这里,可即使如此,她也还是想过来试试。
好在陆风晚并没有离开。
她就住在了宁桃隔壁,还在宁桃按下门铃的没一会儿,就过来打开了门。
宁桃注意到她戴了个金丝边眼镜,还低挽了头发,一副慵懒精英的模样,和平时不太一样。
宁桃很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陆风晚却看着宁桃皱眉,她伸手把宁桃拉到屋里,关上了门,碰着她微凉的胳膊问:“怎么不多穿一点?来姨妈的时候最好不要着凉。”
宁桃怔怔道:“我、我忘了。”
陆风晚揉了揉她的脑袋,又笑着问:“是睡醒了还是根本没睡着?”
宁桃心想我总不能说我想你想的睡不着吧?
她磕绊了一会儿,正想着怎么回答,就看到陆风晚转身去了沙发上,她拿来一条毛毯,将宁桃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才俯身问她:“桃桃过来到底是想和我说什么?”
“我……我不想说什么,我就是自己一个人睡不着……”
宁桃已经尽量克制了,她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像撒娇,可陆风晚在定定看了她两秒以后还是将她打横抱起。
宁桃惊了一下。
“可以抱吗?”陆风晚询问她。
宁桃迷糊着道:“就、抱也行。”
陆风晚笑的低哑:“桃桃,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宁桃惊慌失措地提醒:“我、我今天来姨妈了,我……我们不能……”
陆风晚把她抱到卧室,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无奈道:“你真把我当成禽兽了吗?”
陆风晚说:“我承认,我是想对你做过分的事,但还不至于这么过分。”
陆风晚帮她把枕头放下,又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看着她的眼眸说:“以后我都会尊重你意愿的。”
宁桃脸上又有点发烫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把嘴巴嘟成圆形,说了声:“哦。”
陆风晚的视线移不开了。
她看着自己的可爱老婆,眼馋道:“可以……可以亲一下脸颊吗?”
陆风晚知道不应该,可她就快要克制不住了。
原本她已经用工作麻痹了自己,哪成想可爱老婆又在半夜敲响了她的房门。
宁桃被大美人滚烫的视线烫到,蜷缩着手指回应:“只亲一下的话没关系……”
话音刚落,那两瓣柔软的嘴唇就贴在了宁桃白皙的脸颊上。
很轻很暖。
转瞬即逝。
陆风晚直起身,没敢再看宁桃,还说了声:“谢谢。”
宁桃又害羞又想笑。
亲完说谢谢这算怎么一回事嘛?
“那你休息吧,我继续工作。”陆风晚准备离开了。
宁桃却带着眷恋不舍问:“这么晚还要工作啊?”
“嗯。”陆风晚调整好心情看过来,再跟宁桃对视时,她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只平静温柔地问:“你可以自己睡吗?还是要我陪你?”
宁桃突然就好想让她陪。
“可是你在工作呀?怎么陪我?”宁桃还是问了出来。
陆风晚就摘下那金丝边眼镜放到一边,表示:“工作可以晚点做,我可以先哄你睡。”
哄睡诶?
宁桃自从长大后,就没享受过这项服务了。
她有点心动。
在纠结了一会儿过后,宁桃眨着湿漉的眸子眼巴巴地看向陆风晚,问她:“真的可以吗?”
陆风晚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低柔:“当然可以。”
第47章
宁桃还是有些羞耻。
她已经长大了,又不是小朋友,还需要被哄睡吗?
可是陆风晚说,当然可以。
因为女人那温柔的腔调,宁桃觉得心口像是被温水沁润过,羞耻感瞬间被她抛弃到了脑后,她只看向陆风晚,满目期盼:“你准备怎么哄我睡啊?”
陆风晚也不知道。
她并没有哄人睡觉的经验,只能试探着问:“要不要给你讲童话故事?”
宁桃不太情愿:“《白雪公主》和《灰姑娘》吗?还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陆风晚,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陆风晚就看着她笑。
她当然知道宁桃二十二岁,但如果宁桃愿意,宁桃可以一直当她的小朋友。
不过眼下讲故事肯定是行不通了,陆风晚转而道:“给你弹琴呢?想听吗?”
宁桃想到了客厅里摆着的那架钢琴,她从前就想像过陆风晚弹琴的样子,说不想听那是不可能的。
但宁桃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太晚了,弹钢琴会扰民的。”
“还有把电子琴,可以把音量调小一点。”陆风晚说。
这次宁桃没再拒绝。
她看着陆风晚把电子琴搬来卧室,就放在床边,那漂亮女人对着她笑了笑,然后就转过头去开始按健。
是舒伯特的那首经典摇篮曲,调子轻柔又甜美,很适合伴人入眠。
宁桃被勾出了困意,打了个小哈欠,却道:“不想听这个。”
陆风晚停了下来,问她:“那你想听什么?”
宁桃想不出来。
陆风晚就又换了几个曲子。
她也不用对照乐谱,甚至不用思索太多,许多经典悦耳的调子便自然从指尖倾泻出来。
宁桃侧躺着看她,水润的杏眸里透出些许仰慕,她不禁感慨:“好厉害。”
因为她的夸赞,陆风晚心乱了,还按出了错音,由于太过突兀,宁桃也察觉到了,就迷迷糊糊地问:“刚才那是什么?”
陆风晚清了清嗓子,波澜不惊道:“没什么,正好想换一首。”
旋律再次响起。
那曲调很美,像诗歌,像海浪,像皎白的月光,温暖、梦幻、又悠扬。
是《梦中的婚礼》。
宁桃太困了,她阖上了眼睛,就在那忽高忽低的调子里进入了梦乡。
梦里依旧有那首《梦中的婚礼》,只是宁桃忽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快乐还是忧伤。
依稀间,她好像来到了微风吹拂的海边,正穿着梦幻浪漫的法式婚纱,踩着细软的白沙,在蹁跹起舞。
水面荡起涟漪,轻纱摇曳飞扬,宁桃赤着脚不停旋转,直到与天地融为一色。
飘渺又虚幻。
那梦做的断断续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宁桃已经记不清细节了。
好像有一股怅然若失萦绕在心头,驱不散,也消不掉,以至于宁桃眼睛还没睁开,就掀开被子下了床,等在厨房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后,她就毫不犹豫地抱了上去。
“陆风晚……”
“桃桃?”陆风晚背脊一僵,身子麻了半边。
“我做梦了。”宁桃搂着她嘟囔道。
陆风晚关了火,转身揉了揉她的脑袋,问她:“噩梦吗?”
宁桃摇头道:“应该不是噩梦。”
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就是想找陆风晚抱抱。
说这话的时候,宁桃已经松开了手,陆风晚一低头,就看到了她赤着的脚丫。
“怎么不穿鞋?”陆风晚把她抱起来了。
宁桃捂了下脸,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太着急了。”
她解释说:“平时我都会穿鞋的。”
“嗯。”陆风晚把她放到椅子上,给她拿来拖鞋穿好,抬眼道:“我在做早餐,你洗漱好了过来吃。”
宁桃乖乖地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有种自己已经跟陆风晚结婚的错觉。
宁桃晃了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逐出脑后,就回隔壁洗漱了。
再回来的时候,她把手背到身后,跟陆风晚道:“你知道我现在想吃什么吗?”
陆风晚茫然地摇头。
宁桃说:“我想吃米糊糊。”
陆风晚含着笑:“我这里没有米糊糊,要我现在出去买吗?”
“不用出去买,我带来了呀。”宁桃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举着一盒东西,献宝似的道:“看,就是这种米糊糊。”
陆风晚凑过来看:“这要怎么做?”
宁桃眉眼弯弯:“很简单,用热水冲开就好了呀。”
她给自己和陆风晚一人冲了一碗,搭配着陆风晚做的简便早餐,吃的心满意足。
吃完饭后陆风晚要去洗碗,宁桃也没有阻拦,她跟着陆风晚到了洗手池旁,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惊叹道:“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陆风晚哭笑不得:“洗个碗而已,有手就行。”
宁桃一边凑上去跟她一起一碗,一边道:“我以为你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啊。”
陆风晚的眼眸垂下去一点。
但很快她又笑开了,还对着宁桃道:“放心,我家务都可以做,要是以后……”
陆风晚说到这里停顿了,宁桃就侧出脑袋看她,追问道:“以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