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赐匆匆离开的背影,丁凡有些心疼,总想也许天赐能躲过这一遭,可是他忘了,该来的总会来,如果天赐不去找麻烦,那麻烦便自己走过来。父母总希望自己经历过的经验教训不再发生在子女身上,可是忘记了有些痛苦教育只有亲身经历才能化为阅历。
丁凡有种养儿真辛苦的感觉。
可是他真的很喜欢天赐,不想甘于等待,这一次他不能再像以前,一定要做点什么,于是一把拉过座位上的廖锦程,来到一楼的实验室质问道:
“大料,是不是你干的,”丁凡板着脸,有些恼怒。
“怎么会,”廖锦程无辜的举起双手,一脸假笑,“他自己惹得麻烦你难道不知道吗?”
“还不是你们……”
“我们怎么了,”廖锦程收起笑脸,“他要当唐吉珂德,想要证明什么也好,想要打破什么也好,想要挤进什么也好,都要承担相应的代价啊。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人如果不牺牲些什么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为了得到任何东西,都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就是的‘等价交换’原则!我相信,这就是世界的真理。”
“难道不是因为我?”丁凡愧疚的问道。
“不要给自己贴金,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我看重你不带表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再说你把我想的也太龌龊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就是知道我才说,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要把天赐也弄走了,我可是认真的要把他当朋友的,”丁凡一把抓~住廖锦程的衣领,“你可别再把人给我吓走了。”
“恩,放心,”廖锦程拉开丁凡的手,按在胸口,“以前那些人都经不起考验,实在是动机不纯,不过天赐不一样,你俩属性相同,搞不出什么来,我很放心。”
“他~妈~的!”丁凡觉得他还是想打人。
“你知道对男生说【他~妈~的】其实相当于对他说【亲爱的】吗?”廖锦程一语立刻扭转乾坤,化悲愤为浆糊。
☆、嘲笑
不管天赐如何逃避,麻烦还是如期而至找上了天赐。
月考成绩出的很快,学校连一天偷闲的时间都没给这些高三生,就放出了大榜,让天赐怀疑是不是老师们连夜加班加点批改完成的,别说,榜单做的还有模有样。
天赐不负小道消息的重托,如黑马般的杀进了前五,不是前十,不是班级的,而是完全的年部第四名,班级第二。并且,令人大跌眼镜的考了满分,除了语文,就是语文给他拉了分,让他掉到了第四。
丁凡在听到分数后傻了一般的看着天赐,经过了一系列复杂的面部表情调整,终于找到了佯怒的标准姿态,在天赐哄好他之前决定和天赐划清界限,分分钟友尽的节奏。
天赐则并没有大家预想中的兴奋,开心,不知所以,他只是平静的听完了温老师的宣读,然后一如既往的进入日常状态,好像第四名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天赐同学的日常状态就是看着好像在听课,其实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眼目视前方,标准的思想者,如果你叫他他还能回答上来问题,可是一看就是现思考的,好像倒带一样回放老师的问题,然后准确回答。
这一态度令更多人向他投去了愤恨的目光,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付出总有回报,不劳无获。
可是为什么这个没有自己努力的人能这么轻松的获得成功,获得自己那么努力都无法得到的一切,而他本人竟然如此的不珍惜,拿别人的荣誉来装自己的B,显摆什么自己超凡脱俗,出淤泥而不染啊。
原本被视为无物的天赐,这一下成为了班级的众矢之的,原本不为人瞩目的一些小毛病被无限放大,上纲上线的解读起来,比如不做卷子,其实是人家蔑视出题人,人家全都会,懒得浪费那个美国时间,不积极参与班级活动,是人家看不起你们的小打小闹,不上晚自习,是人家回家暗地里用功,请家教,甚至平时大家忽视的天赐值日干的不够多都被解释成不愿给平民服务,高人一等。
天赐是聪明的,可是在某些方面天赐又是迟钝的,他没有注意到班级风向的转变,更没有自己已成为大家攻击的目标的自知自明,照样我行我素,只与丁凡一人热络。
丁凡多少也提醒过天赐这次考试后要小心,树大招风,可是他本人已经是班级中的少数派,又被廖锦程保quan护yang的太好,所以无法直面风暴。两个都不怎么注意班级影响的人,最终都没注意到危险的靠近。
大条的天赐终于迟钝的在某一个间操时发现在他做操的时候有人在笑他,天赐回头,笑声停止,可是还是有止不住的人捂着嘴巴欲盖弥彰。
他很确定自己做的很标准啊,为什么会被嘲笑呢?
而且天赐发现找他的人多了起来,之前大家对他都采取忽视的态度,来了一个月他连人都记不清,每天两点一线的家和学校,唯一的好友就只有丁凡,可是最近中午吃饭有些他根本就没说过一句话的人都会热情的来找他一起吃午饭,可是他们不像丁凡那样真心,一脸贪便宜的表情让天赐请客吃饭,问东问西的想要套出什么似的。
而那些拿着题来问天赐的同学则更让他心烦意乱青衫湿透,回答出来了,他们会极度夸张的感谢,夸奖天赐如此聪明、如此能学,自己要是也有个聪明脑子就好了,而一旦天赐疲倦的拒绝,他们便面露凄入肝脾,怆地呼天的惊叹,一口【这么聪明都不会做,不会是故意不告诉吧】的大帽子扣上,天赐怀疑要是还在□□,他们会是红卫兵的主力军。
这一切的干扰让天赐几乎乱了心神,过往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作息规律被打乱,被烦的更加厌恶学校,连胃口都小了很多,又不敢告诉顾妈让顾家人烦心,只好独自承受,天林高二的课程很紧,天赐每晚都是先自己看一遍才再给他讲解。而光应付自己的学业就够天林受的,自然不会注意到天赐越来越郁闷的心情,偶尔对自己的情绪外泄还以为天赐和自己一样对学习深恶痛绝。
丁凡有时会给天赐解决危机,可是能力有限,架不住虱子多,本来就是班级里的边缘人物,他也无能为力,而唯一能帮上忙的廖锦程,此时却不发一语,好像在观察,又好像在等待什么。
如此纷乱的日子天赐过了将近一个月,可是麻烦还是有增无减,弄得天赐几乎每天都恶脸相向,可是仍赶不走嗡嗡的苍蝇,虽然天赐尽可能的帮助同学,可是舆论好像愈来愈臭,人缘有减无增。只有每个礼拜五的书法课上才能还自己一片宁静,结果天赐的书法水平突飞猛进,石老直夸自己后继有人。
就在天赐以为这样的状况将一直持续到期末的时候,天林在某天午饭后没有放走天赐,拉着他来到了楼后。
“我怎么听说一些关于你的不好的小道消息。”天林直视一脸惊恐的天赐,皱起眉头,最近自己实在是粗心,以为天赐适应了学校的生活,便没多注意,此时才发现,天赐好像瘦了很多,每天的接触让他熟视无睹,可是一旦集中注意力,便很容易发现天赐变化太大了,原本每天笑意满满的眼神现在已经被黯然的灰所掩盖,而且脸好像也瘦了很多。
“没什么,别听他们瞎说。”天赐驳斥他,可是口气却不那么令人相信。
“什么没什么,你没听到间操~他们笑你吗?”天林没有顾忌天赐的颜面,“你班同学不仅自己像看马戏一样的旁观,还让其他班级的一起观看,你自己没感觉吗。”
“…………”天赐不知自己该如何解释。
“看来你是知道了,为什么不警告他们,”天林生气的一把拉过天赐,“让他们这么笑话你很好受,气死我了,不行,我要去……”
“不,”天赐生气的挣开天林,“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天赐突然愣住了。
天林也愣住了。
天赐这句话让他吓了一跳。
天赐也吓到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自己以前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的,这一刻天赐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改变,他正向着自己讨厌的样子进化。
“不,”天赐急忙对天林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天赐手忙脚乱,“你知道我的,我就是最近有点烦心。”
“是的,”天林生气的说,他两手交叉放在胸口,向前买进一步,居高临下的逼~迫,等待天赐的辩驳,“所以解释吧,解释不好我就告诉我妈,你懂得!”说完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天赐终于忍不住了,他近些日子的确压力很大,的确需要一个出口,天林的确是个好的倾听者,可是不是个好的发泄对象,他的怨气必须得找个罪魁祸首来承担,不过天林倒是可以帮他解决一个困扰他的难题。
“我知道他们做操时笑话我,”天赐低头说道:“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他们是嘲笑我做的不好,于是我就做的更标准,可是他们还是笑。”
天赐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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