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与我对视,我有多久没好好看过他了?每次都躲避他的眼神,就是怕自己沉沦。
等他吻了上来,我才回过神,他居然在吻我。
我能感受到他的热烈,我只能沉迷在这个吻里。内心又暗暗警示自己,这只是酒后的冲动,不代表什么。陈涵,你不能再沉迷下去了,陈墨对你没什么实在的感情,最多也就是愧疚。
一吻结束,我们都气息不稳。我深深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试图将体内的热情高温降下来。
“你知道吗?”陈墨平静的开口:“如果说我的整颗心能划分,一半是家人,一半的一半是朋友兄弟,剩下的都是你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样的话,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会这么容易放下,我已经做好了彻底忘记你的准备,这个时候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真还是假?我分不清。我还能相信你吗?不会又只是一次玩弄罢了,亦或者,你因为歉疚才对我说这些话?
我从来都没有祈求过你能一颗心满满装得都是我,如果你那样说,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动。正是因为你的话说得太实在,让我完全无法分辨真假对错。
但是,既然你心里有我,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指示,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发展?这样不清不楚的表白,我都不知道你话语中包含了什么意思。
“我不能给你任何口头上的诺言,承诺了却做不到,那承诺就没有任何意义。你只要相信我心里有你。”陈墨说着能让我心软的话,我该怎么办?
“我先回去。再联系。”不想因为冲动而去做一个决定,所以我打算先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并没有回头,上楼时也没有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我走得更快,我担心自己会一个不忍心就转过头去,再让他说出轻易可以伤害我的话。
这个寒假我几乎每天都跟他泡在一起,喝酒唱歌打球,晚上他会给我发一些暧昧的短信。仅仅只是暧昧,并没有明确的说,陈涵,咱俩和好吧,或者说,陈涵,给个机会吧之类的话。他就这样将前尘往事抛之脑后,跟我的沟通就像我们之间没有从前。
这代表什么?我是该潇洒的跟他说,滚你的蛋,离老子远一点,还是说我得感恩戴德的贴上去,或者就像现在这样玩儿玩儿暧昧也就算了。
我矛盾纠结,确定自己在这场角逐里输了个底儿掉。他抓着我的命门,知道我对他余情未了。我无法远离他,特别是在他对我好的时候,可我也没办法再像现在这样坦然接受他,况且他并没有跟我说过什么要跟我好好在一起的话。
我不想再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想要跟我在一起,他没有那种行动,我也不能一头栽进去,再让他践踏我的感情一次。所以我最好的选择就是继续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不管对他或者对我都会将伤害减到最低。
开学前一周,我打算提前返校,他说要跟我同路,刚好去D市找个朋友。
到了D市,他没有让我回学校,而是把行李一同放在他的朋友张禹的家里,然后呼朋唤友招来五六个人又荒唐了几天。
张禹是陈墨的大学同学兼室友,也是个同。那天他叫出来的几个人都是。张禹带着自己的小男朋友,我估摸着那孩子应该还在读高中。几个人就在我们学校旁边的一家烧烤摊撸串。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除了我,就属陈墨最少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听。晚上大家都没回去,在附近的小旅馆住下,我被陈墨拉着进了一间房。
洗漱的时候陈墨被张禹叫了出去,我倒是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只是回来的时候陈墨的表情很怪异,我也没问。
房间只有一张床,我在想今晚上非要跟他躺一起么?
关上房门,陈墨简单的冲了个澡,我坐在床上看手机。室内的灯光很暗,没有窗户,小旅馆应该就是这样的。见他出来,我正襟危坐,他似乎笑了一下。
“你不困吗?怎么不睡?”
“就一张床,我们挤?”
“怎么?这张床有这么小,挤不下两个人?”
“大哥,你不怕我趁你醉压了你?”
“呵,你有那心,没那胆儿。”
我一把拉过他,直接给他压上床,像啃鸭脖子一样啃他。他没动,像是在等着我的下一步动作。果然,我还真没想过要压他。适可而止吧。
如果床上换个人,说不定今天我就提枪上阵了,只不过床上躺的人是他,我怎么也没办法真的把他给怎么样了。
“操,睡觉。”我泄气的翻过身躺上床,狠狠地拉过被子盖上。
不一会儿,他把手伸了过来,一只手从我脖子下穿过,另一只手搂过我放在胸口,他嘴里湿热的气息在我耳边:“让我抱着睡吧。”
他的胸膛很温暖,全身上下紧紧的贴着我的后背,我都已经有反应了。却感受到我身后的这具身体根本就没别的意思,于是□□焚身之感瞬间熄灭。
大概是坐了很久的车,我们都很累,我睡得很快,他也是。
两个人睡一起,他还抱得我这么紧,让我很不习惯,也不舒服。半夜我醒过来时他的手还是没有放开。我转过身跟他面对面,吸到他鼻腔里呼出来的气,甜得有些醉人。我伸出手环着他的腰,仔细的想从黑暗中看清他的脸。
隔壁的动静有点大,我听得很清楚男人的叫/床声,真特么让人热血沸腾。我怎么就这么没种,想上就上呗,管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我真的不愿意。爱情这种东西很奇怪,明明那么想要得到,可是人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时却又担心害怕犹豫不决。
早晨我醒得很早,而且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眠,什么都没做,盖被纯睡觉。我依旧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他抱着我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至少我醒的几次他的手都在那个位置。
我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8点半。
他动了动,然后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的问:“怎么了?你不睡?”
“不睡了,8点半了,我起了。”
他把手抽了回去,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接着把我枕着睡的那条手臂向前伸,捏了捏拳,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手麻了。”
废话,被我这么压了一晚上,手上的血液不循环,没坏死算你赚,麻了有什么,还不都是自找的。
没搭理他,我穿上裤子进了卫生间。
出来时他也没睡了,半裸着身体靠在床头看手机,见我出来,对我说:“帮我拿下裤子。”
我应声给他拿,就在床尾的椅子上。拿起丢给他,从里面掉了一个东西出来,我捡起来一看,妈/的,避孕套。
我举起套子脸色变了变:“可以啊,还随身携带。”
“昨天晚上张禹给的。”他边穿裤子边说:“他说他看出来咱俩不纯洁了,给我让我凑合用。”
“那你怎么不用?”
他斜眼看着我,表情有些怪异,然后又露出一个奸邪的笑容:“号太小,适合你不适合我。”
我“啪”的把套子丢过去,砸在他身上:“滚!”
他在D市待了三天,我作陪三天。原本我是想提前回学校的,结果他一句:“特意送你回学校,顺便陪你玩儿两天,你都不陪着我,不够意思。”我只好陪他,直到送他返校。
我们俩虽然每天晚上都睡一个被窝,但都很纯洁的只睡觉。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现在这样算什么?好兄弟?大概在他心中,现在可能是拿我当个兄弟吧。但是,尼玛,为啥每天晚上会抱着兄弟睡觉的?
送走他后,我没有再都想别的,就这样吧,一切顺其自然。他都没有说什么,我不可能自讨没趣,万一他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了呢?兄弟就兄弟,我也不能逼着他跟我好啊。虽说他表白说心里有我,可我哪里知道我在他心里的位置到底是个什么鬼啊,这段时间跟他保持暧昧,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我都糊涂了。
想通了以后我也没有再逼迫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11.看桃花
送走他的当天晚上,我就把Leo约了出来,压抑了半个多月的我,在他身上发泄了个够。
“都多少回了,你怎么还是没进步呢?”Leo噘着嘴趴在床上看我喝水。
“你没爽吗?”
“爽了,不过一来直接做,连个前戏都没有……”
“我忍不住了。”在他还没有说完,我直接打断了他。这样说应该可以吧。
“呵呵,”他笑着说:“没看出来你这么性急,一个寒假没主动给我短信电话,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怎么会呢?”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又将**顶了出去:“我没想你,它都想你了。”
他傲娇的白了我一眼,说道:“干嘛,这么色/情的看着我。”
“乖,你懂的。”
……
我不否认我对Leo仅仅只有欲/念,跟感情半点不沾边。他大概也是个享乐主义,床伴也不止我一个。我们之间说白了就是□□罢了。
春天来得很早,我返校时看见学校草坪旁边的几棵樱桃树开了花,树下有个女孩儿穿着黑色连衣裙,长发飘飘,脚上的靴子刚好包裹到她的膝盖,她坐在长凳上,带着耳机,手上还翻着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