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章的目光不自觉地就瞄向了他,不可否认,这人对秦章来说,有着吸引力。只是这种感觉,又和他对陆焱之的感觉不同。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秦章还是能够确定,他心里喜欢的人是陆焱之的。
所以,他对苏暮白,大概只是纯粹的欣赏吧。
苏暮白似乎是瞧见了他的目光,便冲他淡淡一笑,道:“还未向秦二公子道喜,苏某只好敬你一杯酒了。”
说着,苏暮白便向秦章举起酒杯。秦章起身,一饮而尽,杯底朝下道:“苏兄可满意?”
苏暮白笑意更甚。
陆焱之见了,心里头不是滋味,便低头为秦章夹着菜,一言不发。
秦章却没有意识到陆焱之有些不高兴了,只因他的心思不自觉地放在了苏暮白身上。苏暮白这类人,可以说是秦章最为喜欢欣赏的一类。如果不是身边已经有了陆焱之……
当这个危险的想法在秦章脑子里成形时,他连忙打住了。
转过头去,看着陆焱之那委屈的小眼神,秦章心里也跟着泛起了涟漪。才刚对着世人宣告他与陆焱之的关系,怎么转瞬间,就被他人勾去了心神。
秦章自觉这样不妥,便与苏暮白冷淡起来。
当夜,众人借故灌了秦章好几杯酒,饶是秦章酒量过人,这酒过三巡后,也是醉眼朦胧。无法,秦章只得运功醒酒。
厅里人已走光,只剩陆焱之陪着秦章醒酒,而那位苏暮白苏公子则依旧在细细地品着酒。
秦章酒醒后,笑道:“苏兄好酒量。”
“秦公子也不赖。”苏暮白道。
陆焱之见他们又聊上了,便装作困了,打着哈欠道:“秦章,我们回去吧。”
秦章点头,有些不舍地与苏暮白作别。
“苏兄还不睡?”秦章走时问道。
苏暮白回道:“月光正好,这会儿睡了,岂不是可惜?”
“苏兄倒是个附庸风月之人。”
苏暮白笑了笑,不做言语。
二人对视着,气氛正好。陆焱之见状,急了,松开秦章的手,径自一个人走掉了。
秦章忙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路过星君和十七的地雷~
这文后边是会虐的,所以先打预防针好了2333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陆焱之走得很快,但是在秦章的脚程面前却不值一提。未过多时,便被秦章追上了。秦章拉住陆焱之的手,一把将他扯进自己怀里,道:“走这么快做什么?”
陆焱之抬头,看着在月光下秦章那张美得不真实的脸,越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苏暮白更适合与秦章为伴。
想到这,陆焱之这心里边就难受得要命。原来不知从何时起,他对秦章的感情就已经到了如斯地步。他再也容不下秦章的眼睛里还有他人的存在,这温柔却又致命的陷阱,他只想一人独享。
秦章见他不说话,便又像往常那般安慰,搂紧他道:“月色甚好,焱之可愿与我一同欣赏?”
陆焱之正郁闷着,听他说这话,心里头更是不快。他二话不说地就一脚踩到秦章鞋上,道:“你还是与苏公子一同欣赏吧!”
秦章被踩得一阵吃痛,但手却仍紧紧环住陆焱之的腰身。他将人按进自己怀里,身体隔着衣物用力贴合着,只听他喘着粗气在陆焱之耳边道:“还会使性子了?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好,让你学会得寸进尺了,嗯?”
这还是秦二公子第一次被人踩了脚。
秦章有些生气,但是对着陆焱之这委屈的样子,又气不起来。他叹气道:“你还真是生来治我的。”
陆焱之红着眼眶,把想说的话又都咽回了肚子里。
秦章道:“我与那苏公子又没什么,你吃的是哪门子醋。”
陆焱之心道,没什么那你还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看着他!
秦章又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出来。”
“……”陆焱之道:“那以后不许你再瞧他,一眼都不行。”
“好好好,我以后再也不瞧他了,你可别再生气了。”秦章随口应道,答应得倒很是爽快。“没想到你醋劲还挺大的。”
得了保证的陆焱之,心下终于是放心些了。姑且算是信了他的话。他说道:“我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秦章笑了笑,“都听你的。”
二人便回了屋。秦章又抱着陆焱之在木桶里洗了个鸳鸯浴,搅动了一池的春水。陆焱之被弄得全身发软,起来时双腿直打颤,差点又跌回了水里。被秦章一把搂住,拦腰抱起。
将人放倒在床上后,扯下了帘幔。微风拂过,吹起层层涟漪,屋里微弱的火光也被吹熄。
秦章抚摸着陆焱之光,裸的身体,动作温柔而动情。而陆焱之也早已习惯了秦章对他动手动脚,便十分配合地拱起身子,将大腿勾在了秦章腰上。
好几次,秦章都忍不住想要了他,但他却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只是用手指开发下陆焱之的身体,好让他能更习惯以后将会面对的事。
直到折腾了许久后,陆焱之终于忍不住求饶了。
秦章低笑道:“这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住了?”
陆焱之不知道秦章话中的意思,只是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好累啊,我想睡了。”
“那就睡吧。”秦章低头吻了吻他的唇,然后将人按进怀里,道:“睡吧。”
在秦章温柔的话语里,陆焱之缓缓地闭上眼睛,沉睡过去。
半夜里,屋外传来一阵委婉幽然的琴声,悦耳极了。如诉如泣间,似在诉说深夜里,曲高无人和的孤寂。
本已睡过去的秦章,被这琴声惊醒。
他本就是爱抚琴之人,此时听了这琴声,只觉得遇了知音。不忍心让这曲子无人应和,秦章坐起身来,决定出去看看。
于是他披上外衣,信步悠然地走了出去。
寻着琴声,走至院落里的湖心亭上。秦章看到了美到摄人心魂的一幕。月光下,苏暮白居于亭上,低头抚弄着长琴。他一身白衣翩翩然,垂首间黑色长发散落一地,在湖光水色中相映成趣。清风拂面而过,又听着这绵长的琴音,心中纵有千万般不忿也终将被抚平。
秦章见了这美景,只觉得心口的郁结被一扫而空,此时的心情更是好得不行!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掌,朗声笑道:“好琴!苏兄月下抚琴,果真是美不胜收。”
苏暮白闻言,却只是低头一笑,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来。
秦章也不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微笑着看他。
琴声依旧悠长,只是多了个听琴之人,倒显得不那么寂寥了。二人便一个抚琴,一个听琴,虽交流甚少,眼神间却已道明一切。都说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此时秦章分外庆幸,自己没有错过苏暮白这个知音。
陆焱之这一觉睡得不□□稳。他做了个梦,梦中的秦章嫌弃他长得丑,狠心将他抛下,与苏暮白双宿双栖了。
陆焱之被这个梦惊醒,满头大汗地坐起身来。他喘着气,想跟枕边人讨个安慰,便伸手往秦章躺着的地方探去,结果却扑了个空!陆焱之一惊,以为是自己睡糊涂了,便又仔细探了探,发现枕边确实是空着的。
他心下一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怕秦章出了事,自是担心不已。就在他下床寻人时,忽听屋外传来琴声,便连忙推门而出,寻着这琴音走去。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湖心亭。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自己正挂念着,并为之担心不已的人。
此时的秦章正立于亭中,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暮白抚琴,眼神里是满满的欣赏。那专注的神情,是陆焱之从未见过的。
看着这一幕,陆焱之的心里猛地一阵抽痛。他按住心口,缓缓地背过身去,大口地喘着气。鼻头发酸,陆焱之捂住嘴,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来。滚烫的泪珠顺着手背滑落,陆焱之发出细小的呜咽声,犹如困在笼中的小兽。
不忍再看下去的他,趁着没被发现,便快步走回了屋子。关上门后,便开始收拾行李。他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衣物,然而看着这些衣物,陆焱之又止不住地哭出声来。这些衣物都是秦章与他置办的。
陆焱之又将这些衣物放了回去,只留了一件最朴素的穿在身上,便推开门,趁着夜色离开了。
他知道这天迟早会到来,秦章对他的喜爱不可能长久。与其让梦里的事情成真,他被秦章无情地丢弃,那还不如他识相点,自己离开。
陆焱之想着,抹干了脸上的泪水。
像他这般丑陋的人,果然不该妄想会得到秦章全部的爱。
陆焱之一边自嘲,一边超前走着。
卿云山庄很大,陆焱之之前都是与秦章一道走的,路记得并不清楚。此时为了寻这出去的大门,就走了许久。尤其这又是半夜,虽有月光,但仍有些看不清路。陆焱之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迷失在了黑夜里。
就在他还未寻着离开的路时,危险却在不知不觉中朝他降临。
黑夜中,一群黑衣人踏着夜色从天而至,将陆焱之层层包围在其中。陆焱之没曾想到在卿云山庄里也会遇到危险,此时被这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得登时慌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