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犹豫到底要不要向赵映表明心意,然后追求赵映。而现在那些纠结全部被他抛在脑后。
映宝肯定也是喜欢我哒!
等这件事完了后,他就要和映宝表白!
表!白!!!
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和映宝在一起!!!
技能点完全没有往微动作语言以及心理学这两个技能上点的赵映当然发现不了他内心深处的咆哮。赵映正仔细整理着自己的记忆,然后打字。
【从二零一七年到二零二二年的这五年里,我最初到处打零工,期间写完了第一篇扑街的网文。之后修整少许,开始连载第二篇网文。接下来对我来说算是一片顺利,签约后很快得到了网站的推荐,火了一把。为了稳固读者,我开始一日两更或三更,可以说是整天埋头码字不问世事,所以重生后,我真的很疑惑,这重生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用。】打下最后一句话时赵映突然有些迟疑。
重生……真的没什么用吗?
虽然无缘再见到那个给予他很多力量的唐宿,但能认识现在的这个唐宿,并且相处愉快,是在是太美好的事情。
和男神做搭档,做梦都会笑醒。
“有用的。”女娲突然用她不带感情的电子音说。
眼中只有彼此的两个年轻人骤然听到这声音,差点被吓得摔下长椅,他们齐齐转头望去,发现“病毒”毕维斯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们两个人身边。
而女娲的投影掏出了一块黑板,上面写满了他们不认识的单词。
两个都算是学渣的年轻人当然不知道黑板上写的是法语,这些法语是尽忠职守的女娲给毕维斯的翻译,翻译刚才赵映打的字。而那一声“有用的”,是毕维斯看完翻译后的呢喃,也被女娲翻译给赵映唐宿听。
发现赵映和唐宿开始听他说话,毕维斯的声音大了一些。
他说:“我和赵不一样,我有好多后悔的事情,我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得了超能力狂躁症。”
唐宿:“……那又是什么?你说话前就不能给点前情提要啥的吗?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爷我听得心很累哎。”
毕维斯:“就是那个会让人变成红眼睛的病,未来的我……陆陆续续发病了很长时间,杀了很多人……”
毕维斯的记忆和赵映一样,并不完整。
但他的记忆要显得连贯很多……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记忆少,死得早的缘故。
“其实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只重生了一次啦,我从那几个想要卖掉我的保镖手里逃走后,因为不知道该干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该不该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就随便晃荡了一下,想通过后面发生的事情来验证我的记忆是否正确,结果……”
结果一开始就不对了,在毕维斯记忆里,虽然有超能力和超能力者的存在,但是大家都是小心翼翼地藏起来的,哪里像现在这样,有各种超能力组织公开,欧洲的超能力者们甚至为了争取权利而上街游行呢。
“……我当时完全搞不清楚了,却又想起了一些记忆。”
于是他检查了各种历史年代表,确认大部分历史没有变化,而有变化的部分,起始于几年前,一个叫做未亡人的组织在中国上沪做出了超能力者存在公开宣言。
“于是我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有被这什么‘未亡人’绑架过,被绑架的时间是二零一七年十月,但我同样记得,在二零一七年十月,我……遇见了我的老婆,在一个月里疯狂地最求她。”
毕维斯摊开手。
“我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又被绑架,又去追求我老婆,对不对?”
如果在正常的时间线上,毕维斯当然不可能同一时间既做这个又做那个,他又不是薛定谔养的那只猫。但是,他现在知道自己是重生了的。
重生后,人生轨迹就会改变。
毕维斯意识到,他记忆力有一段是他原本的人生,有一段是他人生被改变后的新轨迹。
而他现在,再次踏上了一条新轨迹。
所以,他回到了过去两次。
而这次回到五年前,除了他改变的轨迹外,还有一些人生轨迹在他没有影响到的情况下被改变了。
毕维斯看着赵映说:“最初版本的轨迹里,你是中国的超能力者‘命运设计师’,第二条轨迹里,完全没有你的踪影,在这新的第三条轨迹,又出现了你,我觉得你和我一样,所以就来找你了。”
【我不知道。】赵映说,【我只有一次重生的记忆,虽然最近我记忆又多出一些,但它们并不能证明你的话。】“咦?你多出了哪些?”唐宿诧异。
【一些说也说不明白的片段……】
“唔……”唐宿沉吟了片刻,“……既然你们两个都有未来的记忆,那么就用未来发生的大事来对照一下,不就可以证明映宝的记忆是第一条轨迹上的记忆,还是第二条轨迹上的记忆了吗?”
好办法。
他们一致通过了这个提议,唐宿飞快问了几个问题,赵映都表示不知道,反而是毕维斯回答出来一些。差点气馁的唐宿想了想,问了一个只要是中国人,都应该会知道的问题。
“明年换届的主席是谁?”
外面旁听的各路人员:“……”
毕维斯说出了一个名字:“xxx。”
赵映:“难道不是oo吗?”
然后他被另外两个人盯住了。
“映宝,oo是现在的主席啊。”唐宿说。
他顿了顿,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问道:“你确定你的记忆,真的是未来的记忆吗?”
第51章 有病吃药
一个月后,湘省新沙市,一处公营的心理咨询诊所。
这家名为天心的心理咨询诊所有数个职业心理咨询师挂牌,其中有一位李医生,在全国也是小有名气。在她坐镇下,这家行心理咨询诊所的生意一向很好,前来的预约的人甚至排到了半年后。
然而在这天,从中午开始,这家位于幽深庭院中的心理咨询诊所中的人便越来越少。几个医生和助理都陆陆续续离开,最后连清洁公司派遣来擦窗户大妈都走了。
唯有李医生没有走。
高温酷暑逼迫满庭院的树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办公桌靠近窗户的李医生独自整理病例,只觉得空调机只会嗡嗡叫,开了和没开一样。
然而她不能走,今天有一位特殊的病人。
中午一点,这个本该是绝大多数人休息的时间,病人如约到来。
病人是个看上去很是隽秀的小青年,高瘦一条,身姿如劲竹般强韧有力。他推开门走进来,然后拉开凳子坐下来,一系列动作完成得十分认真,好像来见李医生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中午好,”李医生打了声招呼,“今天唐先生怎么没有陪你来?”
病人和他打手语,几秒后,有个略带着童音的女电子音响起。
“那家伙说他突然有点事,从昨天晚上就一直神神秘秘的,如果不是我生日不在这几天,我都怀疑他是给我准备生日惊喜party去了。”
就算不是第一次见,李医生也为这智能手语翻译机惊奇了片刻。几秒后,她的视线从病人手腕上那个规律闪烁红光的腕环上移开,笑着道:“也有可能是别的日子,比如说相识一周年?”
病人看上去牙酸了一下,显然,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友人是为这种东西忙碌。
李医生低下头,笑了笑。
这位病人是中超委介绍过来的,已经在她这里做了三周的治疗,每次来的时候,身边都有另一位自称姓唐的年轻人陪伴,两人亲密得形影不离。
李医生曾经为一些为自己性向惶恐的少年人进行过心理疏导,哪里不明白这些事情。不过她看出她的病人和那位唐先生间似乎没有挑破感情,于是也很有职业道德地没有多问。
“你们两人感情很好,是竹马?”
“不,”病人愣了一下,“其实……认识并不久。”
“是吗?”李医生移动她的转椅,来到病人身边坐下,“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她声音轻柔,态度也很温和,但病人很敏感地感觉到了李医生姿态上的细微改变,意识到寒暄已经过去,今天的治疗开始了。
“六月二十七,”病人回忆了一下,确定道,“我和他在中超委见面。”
“中超委大楼事件的那天?共过患难,所以关系很好?”李医生翻动手中资料,用两个问题转移病人的注意力,然后飞快地问出第三个问题,“之前完全没见过面吗?”
“见过……”
病人打手语的动作缓了缓,然后又恢复平常速度,电子音翻译紧跟其后:“二零一八年……夏天里,他发行专辑……不,如果说第一次见到照片上的他,约摸就是如今这个时间,对,如今xxxx的预选已经结束了吧?”
李医生没有说话。
今年的确是有个选秀的热门节目,然而这节目选的是演技好的女孩儿,不是唱歌,选择的人群更不是男性。
更别说病人口中的二零一八年,完全是一年后的事情,如果是个正常人听到病人这句话,说不定已经在心里吐槽病人得了臆想症。不过李医生知道,尽管病人的确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却并非妄想症,而是记忆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