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啊。”
“所以你父母都不怎么管你妹吧?”
“嗯,是不怎么管。”
盛木溪若有所思:“怎么说,你妹认错倒是挺麻利的,如果不是看到那些标红的违纪次数一大堆,我觉得你妹应该是和你一样..会比较听话的学生的。”
“咳。”柴浅凝一下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会是那种听话的学生?”
盛木溪眨了眨眼:“难道你读书时也经常被请家长?”
柴浅凝清了清喉咙:“这么说吧,我妈,小时候每次教训我妹,都会拿我来当反面教材。”
盛木溪:“..”
“你不是说我偏袒我妹嘛,不是我不管她,而是我压根没法管她,我在她面前没有说服力,我妹她从我妈那里听到太多关于我的黑历史了。”
“..”
盛木溪扶着额头,撑在扶手上,柴浅凝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怎么,盛老师喜欢听话点的呀?”
盛木溪垂下手腕,目光看了下不远处围在专家身边的家长,又收回了目光,看着柴浅凝。
“那我尽量听话点好了。”柴浅凝单手托着腮,将手机倒扣在腿上。
盛木溪拍了下她的手:“干嘛,这里是学校。”
“学校?”柴浅凝笑得勾人:“那盛老师,你又不是未成年人了。”
“咳咳。”
面对柴浅凝玩味的话语,盛木溪说不过她,却又拿她没办法,只好像平常瞪学生一样瞪着她。
然而这对柴浅凝来说根本没用,看到盛木溪这个样子,她眼里的笑反倒更加肆意了。
——
周末去盛木溪家里蹭饭的事情,柴浅凝一次都没落下过。
出于某种过意不去,柴浅凝也会买些菜送上去,偶尔两人会一起出门。
而有次出门,两人在路上看到一位算命老先生在摆摊。
旁边围着不少人,其中不乏年轻人。
盛木溪从来不信这些,却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那么多年轻人也迷信这个。
就在她在内心感慨之际,就听到旁边经过的一个女生对另外一名女生说:
“就是这位老先生,算得可准了,上个月我在这里算过一次,老先生说,我周六去上洋广场,能遇到真爱,当时我半信半疑的就去了,结果真遇到了我现在的男朋友。”
“真的假的,这么神奇。”
听闻这些话,盛木溪多看了那个算命摊位几眼。
一旁的柴浅凝见她一直看着一个方向,碰了碰她的胳膊:“你想去算命啊?”
盛木溪立马回头:“不是,我不信这个。”
柴浅凝停了几秒,突然说道:“其实,我也会算命。”
“你会瞎掰。”盛木溪亳不留情面的接话。
柴浅凝站定:“你不信?”
盛木溪浓密的睫毛颤动几下。
“把掌心摊开,让我给你算一卦。”
柴浅凝执意要给她算命,盛木溪只好无奈的伸过手去:“行,我看看你能算出些什么来。”
“右手。”
“这还分左右手?”
“当然,男左女右嘛。”
盛木溪换了只手,柴浅凝握住她的右手手指,认真的研究她掌心的纹路:“这里总共有三条线,生命线,事业线,姻缘线,我就给你看姻缘线吧。”
“嗯。”盛木溪绕有兴趣的看着她的脸,倒要听听对方能瞎扯出些什么来。
柴浅凝指腹在她掌心纹路上摩挲着,痒痒的,盛木溪极力忍着,才没有缩回。
过了半分多钟的样子,柴浅凝抬起眸,认真的说道:“你今年能脱单。”
盛木溪盯着她眼睛几秒,不料笑出声:“你这么认真的样子,我差点就信了。”
“你不信?”
柴浅凝手指往算命摊位一指:“刚才那女生不是说那位老先生算姻缘很准吗?你去算算,看看是不是和我算得一样。”
盛木溪觉得挺有意思的:“如果不一样呢?”
柴浅凝语出惊人:“那我就给你睡。”
第21章 桃花年
老城区烟火气息浓厚,古树参天,古墙剥落,一砖一瓦,透着经年的陈旧。
两三个老人挑着担,吆喝着什么,从旁边经过。
如果不是盛木溪非要来这边一家老铺子买碗碟,说是他家的质量好,现在她们或许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站在巷子树影下,看着对面侧方算命摊。
出于某种较真心理,盛木溪还是拉着她过去了。
找老先生算姻缘的人蛮多,主要价格不贵,很多年轻人就图个欢乐,往上凑热闹。
等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才轮到盛木溪。
柴浅凝坐在石椅上,手肘搭在腿上,撑着脸,看着她这边。
盛木溪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从包里掏出一张五块钱的现金给老人。
拿钱的时候,不小心把钥匙串带了出来。
柴浅凝半眯着眼,注意到对方的钥匙串上,还挂着她送给她的那个黑天鹅挂件。
几分钟后,老先生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乐呵呵的说:“姑娘,今年是你的桃花年,有很大概率能脱单。如果今年没脱单的话,那么等到下一个桃花年,就是你三十七岁的时候了。”
盛木溪眉心一跳,转头就看到,已经从石椅上站起来,走到她身后的柴浅凝。
很显然,老先生刚才的那番话,柴浅凝也听到了。
她作出沉思的样子,摸着下巴:“盛老师,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你今年没脱单的话,就得等到三十七岁才能遇到真爱了啊。”
盛木溪剜她一眼,抱起装有碗碟的小箱子,绕到车后,放进后备箱,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瞎说的吧?”盛木溪打开车门:“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
柴浅凝已经从另外一边坐上副驾驶。
听闻这话,她掀起眼睫,发出一声气音的笑。
盛木溪往后拢了拢头发,偏头:“你算得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你用的是肯定句,老先生则说的是,大概率,也就是说,不是一定的。”
“差不多。”
“差多了。”
“那好吧。”柴浅凝做出一副认命的样子,歪着头:“你就那么想睡我?”
盛木溪别开脸,没等喉咙里的话发出来,就已经差点被柴浅凝噎到:“今晚还是明晚?”
“你太吵了。”盛木溪去调车载音乐。
她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老先生那里确认一遍柴浅凝的话。
这个赌注,就是个明晃晃的套路,可她还是入了。
她或许可以用,实践得出真理的求知精神来解释。
嗯,她就是想用行动告诉对方,要相信科学。
虽然得出的结果没什么说服力,但这么一想,她心理好像就舒坦多了。
车子开出这条街。
柴浅凝眸里的风景在快速掠动。
车内播放着纯音乐,调子清清浅浅,给闷热夏季增添几分悠然。
柴浅凝冷不防偏过头:“算命这事确实挺玄乎的,我们要相信科学。”
盛木溪余光从眼尾瞥下来。
“所以,老先生那话,你听听就好,别太当真,你相信我说的就好了。”
“..”
“什么要到三十七岁才能有桃花年,相信我,今年你脱单不了,明年你也能脱单的,实在不行你就单着吧。”
“..”
盛木溪从没这么无语过。
回到小区。
柴浅凝跟着盛木溪回家做饭,盛木溪在厨房忙活,她就在旁边打下手,洗洗菜,递递碗什么的。
自从柴浅凝每个周末要来她家里蹭饭后,她家里添置了不少新碗筷和调料。
一个人的饭盛木溪会做得比较随意,但是多了个人的话,她就会开始研究新菜品,做得比较丰富。
每当看到柴浅凝吃下一口菜,露出满足的神情,并对其赞不绝口时,她也会有满满的成就感。
“盛老师,你耍赖了哦。”柴浅凝后背靠在厨房推拉门的门框上,漫不经心的说话。
盛木溪在切菜,半掀起眼皮又垂下:“你是不是和那算命老先生认识?串通他合伙套路我?”
“天地良心。”柴浅凝举起手指:“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哪有时间去串通他。”
“行,我就相信你一回。”盛木溪煞有介事的说:“不过你怎么会懂算命?”
“我还懂一点点点点的塔罗,占星,占梦。”柴浅凝掰着手指。
“真是想不到啊,你对这方面感兴趣。”盛木溪觉得稀奇。
“不是我感兴趣,是我奶奶感兴趣。”
柴浅凝说:“我奶奶去世前特别迷信这个,看到算命的人就跟看到知己一样,还去找大师要来各种书籍研究,整天神神叨叨的。”
“大人都忙,奶奶就只能跟我一个小孩子念叨,一会给我看掌心纹路一会给我脚心纹路一会儿又给我看生辰八字的,听她念多了,我难免就知道了些。”
“不过这种事情挺玄乎的,我就只是浅浅的懂些皮毛,没事给人算着玩玩而已。”
盛木溪甩了甩手上的水,拿勺子去搅拌党参乌鸡汤。
她每次周末都会熬汤,说是要给柴浅凝补一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