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衣服弄脏了，你妈妈不说你？”
方浩低头看了眼自己被粉笔头染的五颜六色的小衬衫，叹了口气，“回去迟了也要说。”
“没事，让顾琛叔叔给她打电话。”
小孩皱着眉纠结了一会儿，终于放弃挣扎道，“好吧。”
回到家把俩小孩扒得精光洗干净，顾琛的电话也刚好打过来，“我还有一会儿才回家，你们吃完饭早点休息，另外浩浩今晚住这里，明天周六，过完周末他妈过来接。”
“嗯。”
杜言一点点头，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小孩的制服被刘妈拿去干洗，一人一个小浴巾围着坐在床上，等杜言一帮他们取睡衣。
“浩浩你多高，然然的睡衣穿得下吗？”
“我也不知道，”小孩拽着围着自己的小浴巾站起来，朝着杜言一道，“先试试呗。”
“好。”
找出两套小熊睡衣过来，杜言一一人一套给穿上，又拿出小拖鞋给套上，牵着俩小孩下楼吃饭。
吃完晚餐，又看了会儿动画片，顾琛还没回来。
杜言一看了眼时间，带着俩小孩上楼睡觉。
刘妈收拾完碗筷，端着两杯牛奶上来的时候，浩浩已经睡着了。
杜言一放下故事书，将小孩抱起来，坐在椅子上将牛奶杯拿给他，小孩自己抱着玻璃杯，乖乖坐在他怀里‘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完了。
刘妈摸摸小孩脑袋，笑着奖励了句，带着一个空杯子跟一满杯牛奶走出房间。
杜言一抱起小孩转过身，让他面对自己坐着，从旁边抽出纸巾帮他擦了擦嘴巴。
“哥哥，什么是同性恋啊？”
小孩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就是同性恋人。”
“那你是吗？”
小孩歪着小脑袋，认真的望着杜言一。
杜言一向纸篓里丢纸团的手顿了顿。
将纸团丢进纸篓里，杜言一抱起小孩往上放了放，“如果...哥哥是的话，你会介意吗？”
“不会！”
小孩用力的摇摇头，扑进杜言一管怀里抱紧他，“哥哥是，我也是！”
杜言一笑着摸了摸怀里左右磨蹭的小脑袋，温声笑道，“不要乱说。”
☆、64.戒指
明亮的酒店客房里，顾琛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面前的浅灰色的地毯上半趴了两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
“老板。”
看管两人的保镖走到顾琛面前耳语几句，顾琛放下酒杯，起身绕过茶色小几，走到将杜言一带下电梯的那个男人面前面前，蹲下，“段蜚语什么时候开始筹划这些的？”
站在男人旁边的保镖一把抓起男人的头发，让他抬起头。
男人痛的闷哼了一声，带着嘴角的淤青，急切的开口，“我，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后来被他手下人找来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跟踪我们拍摄照片也不知道？”
“我...我......”男人眼珠子心虚的乱转了几下，心里慌乱的不像话。
“他们打断了你几根肋骨？”顾琛突然道。
男人愣了愣，然后哆哆嗦嗦的回答，“一，一根......”
顾琛伸出手指，缓缓按在他肋骨上。
“所以这是第二根。”
男人抬起头，眼底的疑惑还没浮现，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就骤然响起，瞬间剧烈的刺痛席卷了他全身！
“啊———！！”
抽搐的捂住肋骨处，男人额头的冷汗大把大把落下。
站在旁边的两个保镖，拉开他不断挣扎的胳膊，蹲下，一人一脚踩紧。
顾琛抬起手，李助理抽出纸巾递了上去。
顾琛低头捏着纸巾，淡然的望着手指细细擦拭，“现在想好要说了吗？”
男人眼里充满了惊慌，忍着肋骨断裂的剧痛，颤抖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了啊......顾老板！我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
顾琛站起来，丢掉纸巾对保镖，冷声道，“打断手脚，丢海里。”
“是！”
“不...不要......”
男人哆嗦了下，刚想伸手去扯顾琛就被保镖一脚踹晕了过去！
“老板，那这个呢？”
李助理上前示意了下，之前在地下车库抓到的那个酒店员工打扮的男人。
顾琛冷冷瞥了他一眼，“俩人正好作伴。”
“不，不要！我说！我说！！”一直龟缩在一边的另一个男人，连忙趴着爬到顾琛脚下，“我说我说！！不要杀我！！”
顾琛冷冷看着他，男人吓得颤抖了下，撑着胳膊想支起身子，却被吓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顾琛皱了皱眉，站在他旁边的黑衣保镖连忙上前一步，拎着男人衣领帮他坐了起来。
“我，我......”男人拖着身体向后挪了挪，靠在沙发腿上，喘了口气缓了缓，望着顾琛哆哆嗦嗦道，“那，那天我上厕所路过刘总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他跟人说话，说是...说是要给乔先生下药，假装迷,迷_奸......”
男人提心吊胆的偷看了顾琛一眼，见他脸色阴沉的吓人，不敢耽搁，连忙倒豆子似得噼里啪啦说道，“是，是假装那什么！然后在另一个装好摄像头的酒店房间，故意留下线索被顾先生发现，我们就跑掉！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顾琛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男人却像是受惊了似得，浑身颤抖了下，然后闭上眼睛哆哆嗦嗦一口气豁出去了快速说完！
“然后就把你们在床上的视频拍下来放网上传播！好像说顾先生的公司要参与国家的什么竞标，如果出了这种事，最后肯定会被踢出局！就算顾先生使手段继续参加竞标，那么恶心恶心您也是好的......“
支起身子重新趴到地上，男人吓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不是我说的！！都是我从门口听到的！那天刘总小舅子来讨钱没讨到，生气把办公室门砸了，还没来得及修理，所以站门口什么都能听到！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鬼迷心窍被刘总忽悠过来开车的！求求您放了我吧！！”
男人趴在地方，使劲儿用额头撞击地板，顾琛向保镖挥了下手，两个保镖上前将人，连带晕过去的那个一起拖了出去。
段蜚语想要用舆论给顾琛下绊子，却没想到人还没被带出电梯就被发现了，最后干脆拿出之前收集到的照片视频发出去！
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有没有下一次还两说了，更何况照片视频中的另一个男人，是最近突然风头正火的小明星！
这么有嚎头的事，各大媒体肯定不会放过，到时候闹起来的效果也是一样的。
段蜚语打算的很好，却没想到顾琛竟然就那么坦然的直接在媒体面前出柜了！！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把十几家大型媒体给告上了法庭！
杀鸡儆猴，瞬间压下了所有声音......
顾琛离开酒店客房，回到家的时候，杜言一跟孩子们早已经睡着了。
顾琛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回到书房拿了一个小小的黑绒盒子回来。
打开，一枚简洁的男士戒指正安静的躺在里面......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杜言一就发现了套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抬起手看了看，杜言一打了个哈欠正准备摘掉，整个左手就连着戒指一起被人握在了手里。
“不喜欢？”
顾琛捏了捏他细长的手指，将刚拿上来水杯递给他。
“......没有，”杜言一接过水杯喝了两口，低头打量了下手上的戒指，犹豫道，“但是这个......”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顾琛淡然的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放回矮桌上，无视杜言一骤然瞪大的双眼，从旁边抽屉里抽出一份档案袋给他。
与之一起的还有一对白色的荷兰结婚证......
杜言一呆愣愣的接过两样东西，突然觉得手上千斤重。
档案袋里，是当初乔今安与顾琛签下的协议，除了每月打给他的钱与义务要求外，还有特别醒目的一条就是......
————结婚。
杜言一捏着白色，中间缀满一圈花环的结婚证，被震的半天回不过神来，“荷兰，不是不能给游客办理......”
“只是个纪念礼物。”
杜言一抬头看着他，顾琛笑着摸了摸他睡翘起来的额发，“从教堂出来教父送的。”
杜言一别开头，避开他眼底的情意，望着从落地窗外溢进卧室里的阳光，吞了吞口水，干巴巴道，“你明知道我不是......”
“那你是谁？”
杜言一不说话了。
顾琛笑了笑，“所以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
对啊，是与不是都是他自己，别人看到的乔今安是他，然然叫着的哥哥是他，与顾琛朝夕相处的也是他......
都到了这一刻，他是谁好像已经并不重要了。
抽出杜言一手里的东西放回抽屉里，顾琛拿起玻璃杯起身向门外走去，“快点洗漱下来吃饭，两个小朋友都比你起的早。”
“......嗯。”
洗漱完毕，杜言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着放在洗漱台镜子前的戒指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拿起来重新套了上去。
楼下刘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两个小朋友正围着可爱的小熊围脖乖乖坐在椅子上喝牛奶。
见杜言一从楼上下来，然然开心的举着牛奶杯叫了声，“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