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有好学生才会有这种优待,换成学习差一点的只怕早就被家长领回去一顿胖揍了。
他只是点点头,手放到口袋里悠悠地走回教室。
原来很快就要期中考试了,这件事对于申以默来说还真没什么实感,上一世那种每次大考之前都要努力念书的场景真的太遥远了,他也无法想象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曾经为期中和期末考试熬夜背过古诗文。
至于现在,管他考什么,前一天随便看看书就行了,没准等到考完了他也可以被称为“天才”,呵呵。
第二天继续旷,老班的话不是他不在意,而是实践的时间要等到考试之后,那之前这一周不旷不是太浪费了。
自从认识了海哥那些人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发生了变化,好像来到了另一个时空,这里的人当然是没有人会在意“考试”这种事的,该去的时候也会去,成绩嘛倒也有好有坏,不过对于他们都没影响就是。
他现在在健身馆依然还是练习基本功,这么长时间下来有些自恋地说他都觉得自己身材变好了,肌肉也比以前结实了,眉目也比以前英挺了,连母上都说他似乎好看了一些。
海哥有时候会给他演示一些很不错的一招制敌的招式,比如过肩摔、回旋踢,比如擒拿术当中的转腕压臂、转身背摔等等,还让他亲身试验一把,被一个过肩摔弄得半天躺地上爬不起来,整个后背都麻掉了。
“如果你想跟小光打能来个过肩摔最好,所以你明白你手上的劲是非常重要的,没劲你也摔不动。但我想知道你现在还准备和他打么?我看你们俩得有半个月了吧,互相都没说过一句话,你们还记得对方叫什么名字么?”程海说完还眨眨眼睛。
“你不是说他叫小光么?那就小光呗,”申以默淡淡地说,“虽然我觉得大光比小光好听。”
“……”程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差点站不住了,“我还真没想到你们俩能闹这么久,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难道是你们在海边闹完他讽刺你技术太差,要你练好点,什么时候能打过他他才和你说话?”
看来这位大哥都被他们搞得开始放飞自我了,只可惜,放飞得不对,要是真那么简单倒还好了,至少有个盼头,不像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和那个人说话。
“哎对了,我们下午要去打架了,你去不去?”程海说着拿过一瓶水喝了一口。
申以默:“……”他最佩服这帮人的就是他们怎么能把“打架”这种事说得跟“吃饭”一样张口就来,好像只是一个娱乐项目一样??
☆、第二十九章
“他去不去?他去我就不去。”
“那他要是不去呢?”
“那我更不去了。”他都不去我还去干什么。
程海:“……”
申以默看他一眼,耐着性子说:“我打架那么水还去干吗啊,就是个拖后腿的。”
“那好吧,”程海擦擦额头上的汗,“那我就找他去吧,他那么厉害,一个人能顶两个呢。”
“海哥,”申以默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你以后打架能不找他了么?”
“为什么?”
“我怕他受伤,那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呢。”申以默至今还记得那天看到的那帮人拿着棍子互殴的场景,要是真的有谁一下打到含光身上,他想想就会觉得很疼。
“呦呵,”程海揉揉他的头发,“你这么关心他那还闹什么别扭啊,赶紧主动和他说说话和好算了。不过你这样很偏心啊,那我也很危险,你怎么不让我也别打架了啊?”
“你那么厉害也不怕被人打啊,我还怕你没有架打手会痒痒呢。”申以默拉开他的手,揶揄道。
其实申以默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对于校园暴力这种事大致就两个解决措施,一是教育施暴者取消进行这种行为的念头,二就是在他进行的时候阻止他,问题是这两个措施对于程海都不合适,他肯定不会听自己说教,看含光的反应就知道了,自己的含光的关系怎么也比和程海强,连他都那么反感那程海可想而知。
至于第二条那更扯淡,上一世他敢夸下海口说要去教训施暴者那是因为他当时三十岁,施暴者最多就是高中学生,十七八左右,那想收拾当然很容易,问题是他现在只有十三岁,冲上去就只能是一起被修理的份。
所以,这个事别提多特么纠结了,他至今想想都十分佩服当初无论见到含光施暴还是被施暴都敢义无反顾上前制止的自己……
程海笑笑:“我可以答应你不找他,也可以告诉别人不要通知他,但是不保证会有疏忽的时候,如果他听到了风声主动要求参与我们也不好阻止他,当然如果他惹了别人或者别人惹了他要我们去帮忙或报复的时候我们也不能拒绝,这样你能接受么?”
听他这么说,申以默只想感慨一句:我说时含光你究竟是有多想打架,还带主动要求上的,还带主动去惹别人,被报复了再带着帮手去找场的!
“我能接受。”申以默有些无力地摆摆手。
“那你究竟准备什么时候和他和好啊?要不哪天我请你们两个一起吃顿饭?看场电影?或者你自己说,只要能让你们和好都行。”
申以默牵牵唇角:“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了,我们和不和好也不需要你帮忙,如果你实在想帮就等到期中考试结束的,在此之前我不想和他说话。”
“哦,好,那就到时再说。”程海答得挺痛快,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嘿我怎么那么贱呢,人家都说不用我我还总出谋划策干吗?没看人家都嫌我烦了在那敷衍我呢吗,我还贱了吧唧的到时再说??
程海和申以默打声招呼就走了,找个没人地方抽自己嘴巴去。
期中考试前的这段时间申以默照旧该上课上课,该锻炼锻炼,老班也没再找他谈话,期中考试的时候他照样在第二考场,整场考试下来都没有见过那个人一面。
是啊,就算在一个考场都不一定能见到,何况自己本来也没想见他。
期中考试结束就到了五一长假,他们初一时的假期还算正常,等到初二初三就要开始补课了,简直惨不忍睹,高中更不用提。
群里又开始火烧火燎地讨论要去哪玩了,貌似那帮人都对这个考试之后的假期特别兴奋,因为之前的复习算是被虐惨了。
mike、一唯、小韩那些人也问申以默要不要出去玩,他总感觉要是每一个邀请他的提案都答应这个假期都要没有档期了。
不过说起来他好像的确是很久没和这些“正常”人一起玩了,因为每到周末都会去健身馆,就连放学后和mike踢球的时间都少了,除了旷课的因素还有他打算利用那个时间去跑步。
不止一个人问过申以默逃课的时候都去哪了,他都没有说,以前没逃的时候倒还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藏在心里,一想起来就会觉得很甜蜜:陪老婆嘛,现在真的逃了也真没词了,说我逃课就为了锻炼身体?连他自己都觉得纯属有毛病……
假期的第一天也就是五一当天申以默全职负责陪母上逛街,这个不多说了,想想就是泪,母上大人专门挑在这一天逛街也实在是醉得不行不行的了。第二天他还是和mike他们一起出去了,一唯还开玩笑般地说这个日子太值得纪念了,都不记得申同学有多久没和他们一起出去了。
第三天他才去健身馆,这地方假期也不会关门,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那待着了,程海看到他便招呼道:“来了。前两天都去哪了?”
申以默将自己两天的行程给他讲了一遍,程海只是笑笑没有评价。
申以默又向外面看了一眼,强忍着哈欠问:“车什么时候来啊?”
“快了,应该还有五分钟。”说着又在他脸上捏了把,“我说你困成这样昨晚不是熬夜了吧,不是让你早点睡今天精神饱满点么?”
“我没熬夜,”申以默忍哈欠忍到话都说不清楚了,“我就是没睡好。”
确切地说他昨晚是做噩梦了,梦到自己出车祸的那个时候,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还有更丢人的,他躺在床上一直在想那个人。
曾经一个月见不着面的时候他每天都在想,茶饭不思的,现在隔三差五就能见到却一句话也不说,二者折腾人的程度实在是难分高下。
不只有多少次在心里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了,明明都下定决心老死不相往来了,竟然还控制不住去想。
偏偏今天早晨还要按每天上学的那个点醒来,因为程海说要去农村玩,带上他一起。
没错,那个早就被提上日程的议案因为种种原因被排到了今天,好像之前是因为各种人有事,如今差不多都闲下来了。
只可惜,那个人第一次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虽然是为了帮他应付父母,他还是很期待有朝一日真的可以去乡村看看的,如今却连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是么,那到了车上再睡一会吧,我们应该会坐很久。”程海拍拍他的肩。
上了车申以默和程海坐在一起,他本来打算一坐下就开始睡的,结果旁边一直传来一个说话的声音让他怎么都睡不着。
声音当然是含光的,他其实也没有很大声说话频率也不快,就是很正常地在和身边的人聊天,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的说话声在申以默听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当催眠了,唯有那个小子的每一句都那么清晰地传到大脑,他想无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