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容听他的话是绕着王锦说,便放下心来,道:“不会的,王锦州是个医生,又没有什么坏习惯,除了偶尔抽烟,还不在我的面前抽。”
柏图:“……”
他快为彦容担心死了,这个小孩儿居然还向他秀恩爱。
等彦容喝完牛奶,柏图便拿杯子去洗,叮嘱他早点睡觉。
柏图走后,彦容拿出手机,深吸了几口气,勇敢的给那位同学回复消息:“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尴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同学很快便回复道:“上次帮老师整理学生资料的时候看到的,对不起,我们太八卦了,但我们真的都没有恶意。”
彦容道:“没关系。中午我急匆匆的离开,也不是生你或者别人的气,是为我自己从前的虚荣和懦弱感到羞愧,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同学说:“我想我能理解,你太内向了,我很担心你以后都不想再理我,现在真是太好了。”
彦容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聊了一些心里话,尴尬全都被化解了,气氛和心情也都活泼了很多,聊天的内容也从交心变得日常。
聊着聊着,女孩突然来了句:“你的养父太帅了!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她说的不是梁玺或柏图,而是她见过的王锦。
不知为何,彦容感到一丝害羞,含糊道:“谢谢,我也觉得他很帅。”
两天后,国际学校开了学,彦容很快被那个活泼的女同学带进了她的朋友圈,和同学们的相处也比以前更融洽了些,就连老师都说他开朗了很多。
另一边,王家的麻将四人组就地解散,王爸爸和王妈妈回了东北,已婚的王齐搬回了自己家,只有王超又多赖了一天,说自己行李多,要叫朋友来帮忙搬。
隔天王锦下班回来,还真有个年轻人来帮王超搬行李。
以前王锦见过这人两三次,知道他和王超是一家公司的歌手,俩人见天儿在一起玩儿,这人同王超个头差不多,身材也相仿,还和王超染了同样的发色,远远看着还有点像双胞胎,就是品行差的远,人家一声不吭的搬行李,王超在一楼沙发上歪躺着玩手机。
别看王超就在这儿住了不到一个月,随身行李却一大堆,他又整天剁手买买买,不知不觉行李比来时又多了好几倍,那年轻人楼上楼下来回搬了足有四五趟。
等他搬完了要走,王超才从沙发上弹起来,从后面扑过去搂对方脖子,整个人挂在人家身上,两人就着这连体婴的姿势,就这么走了。
热闹了一个月,王锦倒是清净了,他又开始不习惯。
他有一点寂寞。
周五下午,梁玺打电话给他,问他有没有空接彦容去他那里过周末。
王锦奇道:“岳父,您这是何意?”
梁玺骂道:“滚,再瞎叫就给你们医院写匿名举报信。”
王锦笑道:“举报我搞你儿子?”
梁玺道:“举报你违规建设,鸡巴上镶钻。”
王锦:“……”
梁玺道:“别废话了,有空没?学校这周末喷防疫药水,学生不能留宿,我媳妇儿接了部新戏去外地了,我跟那小子不对付,接他回来过两天还不够别扭的。”
王锦揣着明白装糊涂:“别扭什么?他那么懂事,还能帮你做饭洗衣服呢。”
梁玺:“……你有空没有?没空我就去酒店住两天,让他自己在家待着得了。”
王锦轻快的转了转手里的笔,道:“有空,几点去接他?”
傍晚,挤在国际学校等待接孩子的车流大军里,王锦的心情竟有一丝雀跃。
第十九章、这种人
接学生的人很多,王锦找了半天才勉强找到车位,把车停好再到门前,校门已经开了好大一会儿,半大孩子们像出笼的鸟儿,蹦跳笑闹着从里面出来。
王锦站在家长们后面,他个子高,也不妨碍视线,目不转睛的盯着校门出口。
想到马上要和彦容见面,他的嘴角就一直压不下去。
他有些想彦容,前几天就开始想了。
彦容和几个同学一走出校门,就看见了比旁人高半头的王锦,他意外的睁大眼睛,后背不自觉的挺直了几分。
一直注意着出口的王锦也很快看到他,笑着挥了下手,往后面退了退,做个手势,示意他过去。
彦容看了看蜂拥的人群,高声道:“过不去!人太多了!”
以前梁玺的助理来接他,都是等人少一点再和他会和,反正就算早早接到了人,车也开不出去。
可人声鼎沸,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到王锦的耳朵里。
王锦有些疑惑的皱眉,还站在那里等他。
彦容又说了句:“你太没经验了。”
王锦更疑惑。
彦容道:“……来了。”
王锦笑起来,点头表示知道了。
彦容与同学匆匆告别,费力的挤进摩肩擦踵的人群,可能是着急,脸颊变得红扑扑的。
学生们都穿了崭新的学生制服,该是这一季的新校服,和上学期那两套军装风的不同,这次是充满英伦气息的改良骑马装,深色立领短外套,男女生都是咖色紧身长裤,黑色圆头小马靴,把学生们都衬得英姿勃发。
彦容和别的学生又都不一样,正值青春年少的大家都很漂亮,他又格外漂亮,还有着与众不同的、只有王锦尝过的味道。
是那种只有体会过性爱之美的少年才会散发出的隐秘味道,介于成熟与青涩之间,像刚刚红了的樱桃,咬下去汁液酸甜,吃起来水嫩得刚好。
王锦远远看着他,心猿意马的想东想西。
彦容挤了半天,总算快到他的面前,只剩下最后一点距离。
两人隔着最后两道“人墙”对上了视线。
王锦伸出一只手,彦容顿了几秒,才把手递了过去。
王锦握住他的手,把他从人堆里拉了出去。
他怕自己会扑在王锦怀里,连忙用另只手向前一撑,恰好撑在王锦的胸肌上。
这时人挤着人,没有人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虽然还是正月末,但年前已经立了春,天气也暖和了起来,王锦没有系大衣的扣子,里面只穿了件衬衣。
彦容的手感觉到了血肉的热度,本来就在微微汗湿的手心顿时变得发烫。
他忙站稳,迅速放下手,小声道:“对不起。”
王锦轻笑了一声,道:“没关系。”
彦容有点后悔,他为什么要道歉。
他的手还被王锦握在手心里,王锦顺势拉着他朝停车位那边走。
他跟在王锦身边,问道:“为什么是你来接我?”
王锦道:“柏图去外地拍戏了。”
彦容和柏图时有联系,点头道:“我知道。”
王锦接着说:“你梁玺爸爸没经验,怕照顾不好你,就让我来了。”
彦容垂下视线,道:“嗯。”
王锦一早猜到他会因为这个解释而不开心。
梁玺这么做自然是是为了避嫌,但彦容大约就会觉得自己不但不被梁玺喜欢,还被梁玺当做了麻烦。
两人坐进车里,慢慢吞吞的向外开出去。
王锦也不再继续说和梁玺有关的话,自然的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彦容道:“随便。”
一个外国人这样回答有点好笑,王锦随手把右手往彦容的大腿上一搭,开玩笑道:“那我就要先吃你了。”
彦容:“……我想吃火锅。”
王锦收回手,说:“你喜欢吃辣?”
彦容道:“嗯,喜欢。”
王锦笑着说:“那可不行,今天如果吃火锅,明天你要哭的。”
彦容一脸茫然。
王锦一本正经的问道:“周末作业多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十来分钟,王锦的车也只开出不到二百米。
彦容突然灵光一现,想明白了王锦刚才的意思,瞬时间觉得车里很热。
他悄悄看了看开车的王锦,心里和身体都有一点紧张。
自春节前从王锦家回去以后,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这期间他和王锦也见过几次,但始终都没有再做爱。他们的床伴关系变得有些名不副实。
王锦带他上床,引导他感受并享受性爱,除了一开始,后来的这个过程他并不反感,甚至是喜欢的。他对王锦这个人也已经有了很大程度的好感,抛开两人仿佛契约一样的性爱关系,他也愿意和王锦像现在这样继续保持交往。
他觉得王锦也喜欢他,至少喜欢和他做爱,但王锦的喜欢又能有多久?
好不容易离开了拥堵地段,王锦带他去了家粤菜馆,让他看喜欢什么就点什么。
梁玺和柏图的名气大,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追堵,带他出来吃饭也只会去常去的几家餐厅,多是西式料理或川菜湘菜。他还没吃过粤菜,好奇的翻着菜单,认认真真看菜品的图片和名字。
精心挑选了半天,他看到了“干炒牛河”,想起自己还点过一次这道外卖,可惜没有吃完,继而又想起那个拖着行李的不速之客。
王锦是个总是在假惺惺扮温柔的人,他会因为那个人暴躁,还会和对方大吵起来,对方想必对他来说是很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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