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律yu火攻心,喘着粗气低吼道:“方晚!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这么不知好歹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刚吼完,看见方晚紧咬着下嘴唇,泪汪汪的眼睛倔强不甘的看着他。心里软得像棉花糖,无名火消得干干净净。将方晚搂进怀里软声道:“到底怎么了?我好几个月没见你了,给我亲亲嘛。”
方晚瞪着双眼,一脸呆愣,这……是白行律在撒娇???
不,关键不在这里。关键在于,白行律似乎对于几个月前的事毫无知觉,他似乎忘了当着自己的面如何羞辱嘲讽自己的,似乎也忘了他说过,对他早就玩腻了,早就厌烦了……不不,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方晚,已经下定决心了。
白行律见方晚安静下来,又将头凑了过去,烫人的舌尖,在方晚丰润的唇上细细勾勒,试图撬开他的嘴。
哪知方晚坚守阵地就是死不松口,试了好几次,白行律终于气恼,钳住方晚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滑腻的舌头灵巧的钻了进去,缠住那根小舌,不管不顾的翻搅。
方晚呜呜挣扎一阵,突然哭了起来。
白行律停下动作,手忙脚乱的安抚方晚,有些无措的说道:“哭什么,你哭什么啊?就这么讨厌我吗?就这么不想让我亲吗?”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大颗大颗晶莹的眼泪掉下来,也不哭出声,只是不停用袖子擦眼睛。粗糙的衣服料子,把眼睛擦得又红又肿。白行律看在眼里,心疼的要死,忙用手去挡。方晚也不挣扎,只是红着眼睛盯着他,眼泪珠子扑簌扑簌没完没了的往下掉。
白行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多日来的思念本就将他折磨的快疯了。好不容易见了这小兔子,还不让亲,不让亲就算了,还把他给哭得都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在手里给了他。
“好好好,我不该打你同学,可是谁让他拉着你不放啊……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就带你过去看看他们。”
白行律五分钟内开到了凌语的诊所,梅李薇早就等在门口。不等车停稳,就打开车门拉下方晚。看见方晚红得像小兔子的眼睛,狠狠一瞪白行律:“你又欺负方晚了?!你说你这死人毛病怎么就改不掉呢!你再不好好哄着,总有一天等着哭吧你!”
白行律轻哼了一声,想要揽过方晚,却被他躲开,藏到梅李薇的身后去了。
梅李薇似笑非笑的说道:“白行律,我看离你哭的日子,不远了啊。”
白行律不爽皱眉,正要把方晚硬拉过来。方晚一拔腿跑了,急急忙忙冲进凌语的医疗室。
看见方晚,凌语取下口罩说道:“骨裂,没有骨折。但是保险起见,我还是给他打了石膏,休息两个星期就能来取石膏了。小凯没什么大碍,有些小擦伤和淤青,过两天就好了。”
何小磊脸色缓和了许多,但是依然苍白,坐在病床上对方晚傻笑。
小凯见方晚来了,忙站起身,将方晚拉到何小磊身边坐下:“来来来,磊嫂快过来,磊哥刚嚎了一路,非要找你。这下你终于来了,我耳根子也终于清净了。”
何小磊不好意思一笑,用完好的手挠了挠脑袋。
“你刚才叫他什么?”
第78章
突然出现的阴冷声音,让大家都回头看向门口。看见白行律寒着一张脸,倚在门框上。小凯吓得连忙倒退,结结巴巴说道:“什么叫、叫什么啊!当然是、是叫他磊嫂啦!怎、怎么你不服啊!”
白行律黑着脸,危险逼近,紧盯着小凯:“你再说一遍,你叫他什么?”
小凯吓得腿直打哆嗦,后背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
“不许欺负小凯!”方晚张开双臂挡在小凯身前。
白行律猛地看向方晚,忽然皮笑肉不笑道:“好,这么快都勾搭上新男人了,你和他们上过床了?很好!我倒要看看,敢碰我的东西的人,胆子到底有多大!”说着把方晚往旁边一推,一记漂亮的右勾拳就打在小凯的脸上。小凯瞬间被打翻在地,咳嗽着吐出一口血水。白行律顺势狠狠踢向他的腹部,小凯哀鸣一声抱着肚子蜷缩在一起。
“你混蛋!”什么勾搭什么上床?!朋友又莫名其妙挨揍,方晚是惊怒交加,上前二话不说狠狠扇了白行律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过后,诊室里鸦雀无声。
白行律被方晚扇得偏过头去,左脸立时浮现出清晰的红色指痕。要是放在以前,打完这巴掌,方晚简直恨不得剁了这只冲动的手。但是现在,方晚气呼呼的瞪着白行律,心想,再来一百次,他还是会打出这一巴掌的。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早就离开了君临,跟你再无瓜葛,你没有资格再用什么部长会长来压人!请把你的自大狂妄自以为是通通收起来,那副嘴脸只会让人恶心!”
白行律抿紧了唇,抬手摸了一下火辣辣疼的脸颊,轻轻一笑:“哈……让你恶心……”白行律一直侧着头,方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的眼角似乎微微泛红。应该是气红的吧……方晚想。
何小磊反应过来后,连忙跳下床挡在方晚身前。小凯缓过来后也爬起来,跟何小磊并排站着。两人怕白行律突然发狂伤害到方晚,将方晚护得紧紧,严正以待的看着白行律。
看着被两人挡得严严实实的方晚,白行律笑着说道:“你过来,只要你立刻到我这边来,我就当你没说过这句话。”
方晚咬着下唇,狠了狠心说道:“我才不过去!我早就受够你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白行律捏紧了手,还是笑:“说什么呢你,快过来,我好久没看见了你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吗?我给你带礼物来了,过来,我带你去看。”
方晚忽然极其轻蔑的一笑:“我为什么要想你?都是因为你,我平淡的生活才会被打乱,我的身体才会变得肮脏,都是因为你,我的理想我的梦全都被打碎了!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看见你!你说我干嘛要想你?”
白行律浑身一震,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他抿紧嘴笑了一下,突然发狠踢翻身边的椅子,有些狼狈的转身离开。
凌语抱臂坐在椅子里,看着被白行律踢翻在地的椅子若有所思。
“真是酒肉朋友,关键时候只知道躲在背后看戏。”
古阆翘起嘴角一笑:“你这死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看得挺爽的吗。”
梅李薇靠在墙上淡淡说道:“我是站在方晚这边的,当然不会去帮他。可是你不是一直站在白行律那边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帮他出了多少馊主意。”
古阆故作老成的叹口气:“你不懂,感情这种事,外人再怎么帮忙也是无济于事,关键还得靠他自己。自从我看见方晚被齐斐打伤,他是如何紧张宝贝的样子,我就知道,律这花花公子算是完蛋了。”
“哦?那时候,白行律似乎还跟齐斐纠缠不清的吧,他会宝贝方晚才怪。”
“都说了你不懂,”古阆鄙视的看了梅李薇一眼,“男人的心思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猜得透的吗?我估计当时连律自己都不知道他早就喜欢上方晚了,哎呀,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说老处女,你赶紧找个人嫁了吧,哈哈。”
白行律开车到海边,下了车对着那辆漆黑锃亮的跑车猛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闪过方晚说得那些话,还有他厌恶嫌弃的表情。越是想,心里越是像被一支凿子狠狠得凿,痛得他连话都说不出口。越是痛,白行律踹在车身上的动作越是用力,似乎是想以此来转移心上陌生的叫人害怕的痛楚。
“白部长,上千万的跑车,踢花了就可惜了。要是白部长不满意它,不如将它转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它的。”
“你怎么在这?你TM跟踪我?”白行律憋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耿笛,语气暴戾。
耿笛温和的笑笑:“你可冤枉我了,我一直想看看山边的海是什么样子,凌医师的诊所离这不远,我就走过来瞧瞧。喏,部长你没来之前,我一直坐在那块石头上。可能是天色变暗了,你没看见我。”
白行律哼了一声没说话,开了车门就要上去。
耿笛不慌不忙的说道:“白部长,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呢。”
白行律正烦着,不耐烦道:“不满意我买它干什么?既然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对它都行,你想要不会自己去买啊!”
耿笛笑了笑:“既然你很满意,可以说是很喜欢它,那么部长你就应该珍惜它爱护它。你要做的不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对它拳打脚踢,而是应该无时无刻不用你那颗喜欢它的心,帮它打打蜡,洗洗澡或是摸摸它。这样,它才知道你是爱它的,而不是讨厌它的。”
白行律皱眉:“你什么意思?”
耿笛望着眼前潮起潮落的海洋,带着笑意说道:“白部长,如果你不表现出你是爱它的。那么它自己包括是外人的我来看,你就是嫌弃它,不满意它的。它会伤心,而像我一样的旁人就会怜惜它,想要把它纳入自己的羽毛下,保护它不再受你欺凌。”
白行律紧紧盯着他没有说话。
耿笛转身看着他,洒然一笑:“风大了,白部长,那我先回去了。”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这车跟了部长你不短的时间,感情深厚。要是你现在弥补,这车说不定一辈子都会对你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