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看了看手中像水晶般璀璨的盒子,想了想还是放到易伟峰的书桌上。
晚上易伟峰回来的时候,看见那个盒子脸色有些微讪。
“小晚,这巧克力不是我的。”
“啊?”方晚放下书,偏头看去,见易伟峰说的是那盒巧克力,哦了一声又埋头读书。
易伟峰把盒子放到方晚的桌上,笑道:“那天我逗陶乐呢,他那人嘴巴大,我怕说了是谁送来的,他又会拿出去乱说了……你知道了吧?这是白会长送来的,那天忘了给你说了。不怪易大哥吧?”
方晚笑笑:“一点小事,伟峰哥不要说得这么严重。”
易伟峰松了口气:“那就好,那你看书吧。但你也别学太晚哦,你伤还没好,要注意休息。对了,你药擦了吗?”
“擦了。”
“那就好。”易伟峰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打开电脑。
方晚心里也疏朗了很多,伟峰哥,果然不是有意瞒我的。
另一边,白行律坐在白沧部长的办公室里,压抑住心底的不耐烦,微皱眉毛静静看着他那冷峻的二哥——白行徵。
“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白行徵清瘦的手指推了下银边镜框,眼睛平静而凌厉的看向白行律。
白行律眉头皱的更紧了,除了他爹,在这个世上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深不可测的二哥了。
“在校公然伤人,难道不应该处罚吗?”
白行律双手交握,撑在下巴上,平静道:“不要跟我绕圈子。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一下,易通那个平民是怎么回事。”
白行律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没怎么回事。”
“白行律。”声音平稳,却暗含了警告。
“二哥,我自己的事知道处理,你就不要管了。”
“昨天齐公子在我这耍了足足半夜的脾气,害我少睡四个小时。你打算怎么赔。”
“二哥……”
“我堂堂白沧部部长,居然被一个小小学员指着鼻子威胁说,要是不替他做主,就将清清的裸照卖给萧霖。你知道萧霖是谁吗?是我最大的情敌。自己老婆被拍了艳照都不知道,还要被情敌收藏了去,本部长威严何在?”
白行律揉眉,果然,他这个连天王老子都没放在眼里的二哥,一碰上易清清就没辙了……
“他怎么会有易清清的照片?”
白行徵镜片上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转瞬即逝:“本部长也很好奇。”
白行律打了个寒战,这齐斐当真是无法无天,连白行徵也敢惹。
白行律说:“齐斐到底想怎么样?”
白行徵说:“无非是想处理掉易通那个平民,再让你当着全院师生的面去哄他。”
白行律冷哼出声:“荒谬。”
白行徵瞥了他一眼,道:“齐家虽然不足畏惧,但是明面的面子还是要给足。后面那条跳过不说,易通那个平民就扔给他玩吧。”
白行律起身:“本来无所谓的,但是我改主意了,方晚扔给他玩,还不如我自己留着玩。”
白行徵淡淡道:“被外公和爸知道了,就不是你玩谁,而是谁玩你的问题了……三弟。”
白行律说:“齐斐在哪?”
白行徵说:“闭思馆。”
白行律挑眉看他,白行徵不咸不淡的说:“惹本部长不开心的必然结果。”(十三叔:果然是两兄弟啊喂!)
第二天,白行律一大早就跑到方晚寝室去。
看着呆愣的方晚,白行律闲闲说道:“散了早会就来了,没吃早饭?给你带了三明治,坐下来吃吧。”
说着,拉着方晚坐到房中央的小茶几边。
从纸袋里拿出造型精巧的三明治,递到方晚嘴边。
方晚一脸惶恐,想要接过三明治自己吃。
白行律避开他的手,将三明治往方晚嘴边就凑了凑。
“快吃。”
方晚无法,只得红着脸,张嘴小小的咬了一口。
白行律见方晚小猫吃食似的,心里没来由的一软,柔声问道:“好吃吗?”
方晚点头。
“接着吃。”
方晚依言又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细细的嚼……
白行律脸上的表情也柔了下来,就这么一口一口将那小块三明治喂给了方晚。
“再吃一块?”
方晚见眼前这人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嘴角一直牵着笑。也就不敢破坏他的好心情,按捺下肚中的饱意点了点头。
白行律兴致盎然的又取出一块三明治,凑到方晚嘴边:“来,张嘴,啊——”说着,自己也微张开嘴,像哄小孩子吃饭似的。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白行律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方晚看红了脸,低下头,就着白行律的手,飞快的啃着三明治。
“慢点,没人跟你抢,慢慢吃。”
三两下啃完了三明治,方晚鼓着腮帮子,艰难的嚼着塞满了嘴的食物。似乎是……吃的太生猛了……方晚想。
“看看你,吃得到处都是。”食指抹去方晚嘴角的食物残渣,又放到嘴边,伸舌一舔,“味道不错。”
看得方晚几乎噎住,涨红了脸猛咳。
白行律忙起身轻拍方晚的后背,轻声责备说:“吃这么急做什么,谁饿了你八辈子吗?”说罢快步去倒了杯温水来,“来,喝点水就好了。”
被白行律这么温柔的对待,方晚感到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咽下了食物,白行律居然又亮着双眼问道:“还要吃吗?”
“……”
白行律发现方晚吃东西的时候很好玩,温顺的像小猫,露出莹白小巧的牙齿,一点一点从他手里啄东西吃。让他忍不住想要多看看这小猫吃东西的样子。
方晚硬着头皮点点头。
白行律立马一脸兴奋的拿了三明治凑到方晚嘴边:“来,张嘴——”
方晚抽了抽嘴角,痛苦的咬了一口。
第25章 白行徵2
“我让只是让你散布谣言,可没让你找齐斐把方晚打成那样!”来人气势汹汹的拍了下易清清的办公桌。
易清清皱了下娃娃脸,头也没抬的说道:“我想你是误会了,第一,不是我让齐斐去打那孩子的。第二,”抬头看向来人,“注意你对我说话的语气。”
来人哼了一声:“是啊,你是高高在上的易家少爷,像我这种见不得光的小人物怎么配和你说话呢。”
“有什么话直说吧,我没有时间陪你耍嘴皮子。”
“听说齐斐从闭思馆出来了,是谁放的?”
易清清盯着来人看了半响,忽然笑了一下:“白行徵。”
来人一惊:“白部长知道方晚的事了?”
易清清又笑了一下:“我怎么知道。”
来人似笑非笑:“你都不知道,那还会有谁知道。”
易清清扔下烤漆签字笔,手撑着圆润的下巴,笑着对来人说道:“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开起染坊来了?你不会以为,我真不敢把你怎么样吧,易伟峰。”
易伟峰神色古怪的抿紧嘴,易清清冷哼一声,重又拿起签字笔:“什么时候轮到你开起我的玩笑来了,出去。”
易伟峰沉默一会儿说道:“那方晚的事……”
易清清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听不懂我的话吗?”
易伟峰脸色难看的鞠躬走人。
在寝室休息了一个星期,方晚脸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不知道是不是擦了药了缘故,他脸上的皮肤比烫伤之前变得更嫩更滑了。白行律不止一次摸着他的脸说:“还得感谢齐斐那小子啊,摸着更水灵了。”
白行律在这一星期里,频繁往他寝室跑。不仅让所有人跌破了眼镜,还让易伟峰不止一次劝诫方晚离白行律远一点。
方晚也很无奈,他倒是想离他远一点,可是也要给他那个敢远离学生会会长的实力啊。
离期末考试越来越近,方晚整颗心头扑在学习上。对于外界的暗流汹涌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对越来越多的人在他埋头学习时敲开寝室的房门,瞧着他冷哼一声又走这点,实在无法理解。
走在路上,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在他的身上。要知道,没有人能在像1000°c激光的视线下行走自如。
加快了脚步,方晚埋头往一条僻静的小道拐去。
“方晚!回来!”
有人快步追上来拉住他。
方晚犹如惊弓之鸟,吓得一反弹想挣脱被抓住的手臂。
“是我,耿笛。”耿笛放手,温和的对方晚说,“你去拆石膏的吧?我是想告诉你,你走错路了。”
方晚有些窘,讪讪道:“哦,谢谢班长。”说罢茫然的望着前后左右四条路,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耿笛见状笑道:“我带你去吧。”
方晚想摆手说不用了,但转念一想,忤逆班长不太好,就应了声好。
“明天就恢复上课了吧?我正准备去提醒你一下,明天有次随堂考。不太难,只是个小检测。你回去稍微看看书本就可以了,不用太紧张。”
方晚低低道谢。心想,对你们来说的不太难,对我就要费些脑子了。
到了校医院,方晚忙弯腰致谢。
耿笛温和的笑笑:“方晚,怎么又这么见外呢?同窗之谊好比手足之情,我看过你的档案,你17,比我小一岁,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叫我一声耿大哥吧。好吗?”
方晚连连道:“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