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需要阻隔贴,需要抑制剂,还需要一杯酒。
栾夜南打开门却正遇上了左白萱。
“啊……”
门外的左白萱显然也没有料到栾夜南会突然开门。
她一手拿着酒瓶和酒杯,另一只手正敲在栾夜南的胸口。
栾夜南感觉,敲在她胸口的不仅仅是左白萱的手,还有其他。
左白萱此时已经脱掉了那条粉色的长裙,也解掉了盘起的长发。
她的长发落下,披在肩头,还带着刚从浴室里带出来的潮气。
身上穿着丝绸质地的长裙,像是睡衣,但版型完好,不松垮腰身被包裹着,配合着深V一起将身材勾勒出诱人的形状。
这不是左白萱会穿的睡衣类型。
栾夜南轻咽口水。
她不敢放纵视线在面露娇羞的左白萱身上肆意游走。后颈的腺体蠢蠢欲动,想将面前的小白花完全吞噬。
她只能选择伸手捏住长裙肩头翘起的布料,评价道:“这睡衣材质有点硬,你穿着可能不舒服。”
“这是礼服。”左白萱收回手,侧身换了个姿势。
礼服的开叉将她洁白的肌肤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下。
栾夜南轻咬着牙,捏着肩头布料的动作加重了。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忍不住手上的力气,要将这布料撕碎。
左白萱又说:“你一直很想看我穿这类礼服不是吗?我今天也想过直接穿到晚宴现场的,可我还是不好意思。所以……现在只穿给你一个人看。”
栾夜南的眼中燃起的火几乎要将后颈的伏特加悉数点燃。
她压低声音,靠近左白萱:“左白萱,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左白萱遇上这久违的压制,察觉到四周席卷来的伏特加,丝毫没有害怕,甚至笑了起来。
她晃了晃手里拿着的红酒瓶和酒杯:“我想找你喝酒。你说回来之后陪我喝酒的。”
栾夜南狭长的眼睛眯了眯。
她很想直接撕毁自己之前的所有克制和打算,也不用管左白萱承受信息素是否会难受,就将这犯规的小白花按在身下,让她明白,以身犯险引诱猎人的下场。
更何况,她还是披着猎人外披的野兽。
她不是好人,从来也不是。
她身上留着一部分肮脏的血液里是野兽的基因,她随时有可能失控,随时可能给小白花带来大纲上同等的伤害。
可此时的小白花却什么也不知道。
左白萱脸上的笑容随着时间的流淌收了收,垂着头,问道:“我想告诉你,一个有些枯燥的故事,可能只有一边喝酒一边说才能听得下去,你愿意听吗?”
栾夜南胸口酝酿着的罪恶突然一顿,手里的力气卸了一半。
故事?
小白花是要告诉自己,她的故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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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左白萱站在昏暗的光线中,穿着华丽的礼服,像一个走上舞台展现自己的舞者。
大咧咧站在栾夜南的视线中。
挑选衣服的时候江灵丹说,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就逼着自己带上了这件深V。
光是主动穿上这布料又少又不规则的礼服就挑战了左白萱的防线。这比让她直接什么都不穿站在栾夜南面前还要令人害羞。
栾夜南却没有回应,从房间里走出来。
左白萱抬眼,视线跟着栾夜南移动。
栾夜南感觉到左白萱眼巴巴的小眼神,转身拉住她:“我陪你喝,就在客厅喝吧。我去拿点零食来给你垫一垫。晚宴你也没吃多少东西,再喝酒就不光是会醉的问题了,会胃疼的。你去沙发上等我好吗?”
左白萱望着栾夜南温柔的眼神,不安定的情绪再次被抚平,只轻声道了声:“好。”
栾夜南走向套房的另一个房间。
她打开柜门,翻出阻隔贴和抑制剂,将阻隔贴贴在后颈,抑制剂放在浴袍的兜里。
准备万全之后,才拿着零食走回客厅。
客厅里,左白萱正斜坐在沙发上,半蜷着腿,礼服的裙摆披散下,落在地上。
身后的落地窗打开着,屋外的光线透进来,将左白萱框成了一幅画。
栾夜南想去抱抱她,又觉得,这是美好的事物,应该让她独自在画面中保持着美好。
“酒还没开。”左白萱见栾夜南从储物间走出来,手里拿着零食却定着不动,抬头提醒道。
栾夜南点了点头,走过去,放下零食又找来了开瓶器和醒酒器。
将红酒打开,倒上两浅杯。
她侧坐到了沙发边的地上,手里打开一包鱼片,递给左白萱,像是在家和朋友一起看电影前的轻松准备工作。和左白萱穿着礼服煞有其事的样子完全不同。
左白萱有些反应不过来,但看着栾夜南的举动,又舒了口气,接过鱼片,咸甜的口感给她带来了些许镇定。
她探身,从茶几上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诶……”栾夜南阻拦不及。
看来小白花今晚是真的准备大醉一场了。
栾夜南看了她好一会儿,伸手捏住了她的脚踝。
“啊!”左白萱被脚踝上冰凉的触感吓了一跳,又无法收回,低头看向栾夜南。
栾夜南的目光平静,只是对她伸手。
左白萱迟疑了一下将酒杯递了过去。
栾夜南为她又倒了一浅杯,但没有直接递回,而是嘱咐道:“不要喝太快,对胃不好。”
左白萱双手接过酒杯时,垂眸看了一眼始终被捏在栾夜南手里的脚踝,像是被她锁在身边。
长睫毛在眼底落下阴影,找不到开口的时机。
栾夜南也不着急,继续打开一包小蛋糕往左白萱手里送。
紧张的氛围被她投食的举动生生破坏了,左白萱眼底的忧伤敛去不少,脑袋晃悠悠地又抿了一口红酒。
红酒在口腔中化开,她咂咂嘴。以她微薄的酒量,竟然觉得红酒不够刺激。
“突然想尝尝伏特加。”左白萱脱口而出。
说的时候是无意的。
栾夜南听到却看了她一眼。
喝着酒。
一个穿着浴袍,一个穿着礼服。
这样独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再加上一句话,都被带上了不同的含义。
左白萱被栾夜南这一眼看得脸热,抿着嘴,小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喝点烈酒。”
栾夜南抬着嘴角,笑了起来。
手里拿着红酒晃悠着,往嘴边送。
左白萱盯着红色的液体向栾夜南的口腔缓缓流淌。
只见她喉咙轻咽着,也把第一杯红酒喝完了。
栾夜南在给自己倒酒时,伴随着潺潺的酒水和玻璃杯碰撞的声音栾夜南缓声开口:“所以,你准备开始讲故事了吗?”
左白萱看着栾夜南。
栾夜南端着酒杯,侧过头,就靠在她的腿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逼迫,压低危险性的存在感,只做一个单纯的听众。
左白萱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握着酒杯的手收紧。
栾夜南但凡不像现在一样对她这么好,但凡每个举动不像是这样让自己获得恰到好处的安全感,她都有可能随时放弃袒露。
可是她没有。
左白萱抬起头。
身后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女孩子,她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左白萱看着天花板。
落地窗外的光线透过玻璃,落在地上,再由地面反射到天花板上,留下朦胧的痕迹,像是隔着纱的水波。
也和左白萱的追忆一样,有清晰的部分,也有模糊的部分。
栾夜南坐直身体,看向左白萱的侧脸,精致而立体的五官,被印在冷光中,眼里带着追忆变得复杂起来。
这是在大纲之外,自己所不知道的小白花,是自己之前所看不到的小白花。
是左白萱成为左白萱的原因。
栾夜南安静地听着。
左白萱没听到栾夜南的回应,但知道她在听,便慢慢往下细说:“她有一个爱她的妈妈,还有一个总是爱笑的爸爸。即便他们工作忙,但周末还是会陪小女孩玩。家里也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脸上带着一点浅笑,但是眼睛里满上悲伤,混合着酒精冲击的大脑,在半迷糊半清醒之中,沉醉在童年的美好回忆里,又被现实拉扯着无法放松。
明明只是听到“小女孩”幸福的童年,可是未来的发展如何已经让栾夜南揪心。
果然,美满的描述并没有持续太久,就接上了急转直下的剧情。
“但是,在小女孩七岁那一年,妈妈家道中落,外公外婆的企业倒了,为了给员工发工资,欠了不少外债,即便申请破产保护还是被追债的人追上家门口。外公心脏病突发去世,外婆受到打击也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