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星级酒店,做的吃食还没路边摊好吃。”清莱撇嘴。
任博年把口袋拿过来,然后拿了张一百的给她,“我帮你拿,你去里面帮我每样味道不错的来两份,我在这儿等你。”
清莱眯着眼睛古怪地看了下任博年,晃见旁边的艾凡,然后顿悟,把钱塞回任博年手里:“不用!就当是请小凡凡咯,我速去速回。”
任博年看着清莱的背影,不得不承认,虽然她八婆了点,但是智商还是始终上线的。
既然她说速去速回,那就在这儿找个隐蔽点的地方等她吧。
“你们藏得可真严实,”清莱循着招手的任博年走过来吐槽,“买了三样,都是小份,每样两份,多了你们也吃不完,免得浪费。”艾凡在旁边点头,浪费是不好的。
任博年接过:“谢了,这么贤惠,你老公有福了。”
清莱忍住把吃食盖在任博年头上的冲动说:“损,接着损,让你家凡凡看看你知恩不图报的丑恶嘴脸。”她都近三十了还没个男朋友,每次回家都是被戳着脊梁骨去相亲,任博年这分明是故意的。
“我是认真的,人家庆涵不喜欢你,你也该考虑考虑其他人不是?”任博年语重心长。
“再看吧。”清莱撇嘴,庆涵是唯一一个她主动追求的人,最后却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艾凡,我哪儿真的有很多水果,到时候来我房间拿呗。”
艾凡看看任博年。
“随便拿她的,你还吃不穷她。”任博年调侃。
“好。\(^o^)/”艾凡的真爱依旧是水果。
“你们回魔都的票是今晚吧?”走到酒店门口,清莱突然问。
“怎么吗?”
“你有福了,本来姨妈刚买了机票,说来这儿玩儿顺便看看你,也是今晚的机票。”
“你没给她说我今晚回?”
“当然没有,到时我就说我也是临时知道你离开了就行了。怎么样,感激吧?”清莱撞撞任博年的肩。
“谢了,再帮我拖一段时间。”任博年由衷感谢,毕竟他还没有让他妈知道艾凡的事,至少在艾凡成年以前不行。
他问过艾凡的具体生日,艾凡只知道是大概十的样子,现在是八月,按照他拖清莱办的身份证上的出生年份,还有两个月左右艾凡成年。
到时候再让家里人知道,尽可能把他们心脏病吓出来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当初向家里出柜时,一方面因为自己是独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家族的地位特殊,几乎被父亲逐出家门,他还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选了个未成年做终身伴侣,免得搞得家里再次鸡飞狗跳。
☆、飞机
回到楼上,清莱因为还要负责柳潇卉的很多工作,也就没有缠着任博年两个,把房间里的水果往任博年那边一股脑地提过去,让艾凡措手不及,任博年也不认为这一下午的时间艾凡能吃完这些,到时候晚上也不可能带回魔都去,便也帮着拒绝了很多。
“那好吧。”清莱提起被退回的水果打算回房。
“等一下。”艾凡突然出声阻止清莱,“先等一下。”
清莱看着艾凡回房的背影用眼神问任博年。
任博年也好奇艾凡在做什么回身跟着他进了房间。
“找什么呢?”
艾凡抖抖手上的短裤, “袋子里面的珠子不见了。”
任博年看看艾凡手上,见是那日和任博年回酒店时穿的那条,懂了。拉出床头柜上的抽屉,“在这儿。”
艾凡探头一看,敝拿给自己的珠子果然在里面,“贝壳!”
任博年点头,艾凡送给他的砗磲也在里面,和十几颗圆润的蓝色珍珠放在一起。
在回酒店那天晚上,任博年就已经把换下来的衣服一齐拿去洗了,事先检查衣服的时候翻出来这些珍珠,想是艾凡在海里的时候自己在贝类里面找到的,便把它们收好了。
“你要给清莱?”
“嗯,她很好,可我只有这个给她。”艾凡从珍珠里拿出三颗起身到门□□给清莱。”
“给我?”清莱受宠若惊,“一点水果而已,这个回赠太贵重了。”
清莱也是有眼力见的人,这个珍珠和一般的珍珠还是有区别的,光泽、平整度、形状、颜色和厘码自是不用说,分量上竟然也比同等大小的珍珠重一些。这出手的阔气,怎么都觉得是表哥榜上别人了啊。
清莱忍了忍还是推辞。
“你拿着吧。”艾凡不知道这些客套,说完后就回了房间。只有他知道,他是在感谢清莱昨天冒雨去找任博年的事,在他的概念里,那件事也有他的责任在。
“拿着吧。”艾凡前脚走,任博年后脚跟过来不满地哼哼,“我都不过是得到过他的一个贝壳,啧。”
清莱被任博年轰天的醋味熏得哟,“我先走了。”忙不迭转身离开。
房里艾凡正在脱衣服。
看见任博年进来,急急地叫他帮自己把裙子背后的拉链拉开,“我以后不穿了。”
任博年猜到他是知道了穿裙子的不妥便宽慰他“在房里还是可以穿的,不碍事。”
“不要,不穿了。”艾凡拒绝,然后将早上买的男装拿出来。
任博年制止他,并把睡衣拿过来给他穿上,“在房里没事的,暂时穿这个吧,不用委屈自己。先去吃饭,再不吃味道就不好了。”
艾凡听见吃的,眼睛一亮,毫不反抗地被任博年牵到了桌前大块朵颐起来。
吃完饭,任博年也没忘之前给艾凡的承诺,连忙带着他出海去给敝告别。
今天的小岛还留着被昨天暴雨摧残的痕迹,水位淹没的位置还没有怎么退回去,以往艾凡两人在那下面吃饭的椰子树已经折了好几片大叶子。
任博年一人靠在礁石旁靠着。
他在这儿已经等下水的艾凡半个小时了。
等他找到他的朋友。
“哗啦”的水声响起,是艾凡。
没有想到会下水,所以没有事先准备干毛巾,任博年只能拿着衣服连忙过去先用外套给他把身上擦干,然后帮他把衣服裤子都穿上,整个过程艾凡都沉默不语。
任博年也没说话,只是做完所有之后将人揽到了怀里。
“想哭就哭出来。”
艾凡摇头,他还不想哭,他只是沮丧敝就这么说走就走,他找遍了附近他们常去的地方,敝一点消息都没有留给自己。
那个近十年来对自己似父似友,与自己相依为命的龟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们一起呆了这么多年的海域,他真的沮丧,胸口酸酸地,想哭,但是敝在的话,一定不会让自己哭的。
否则他一定会说,“哭什么哭,被你这么哭一通珍珠都不值钱了!”
“我们以后还会回来吗?”
“你想回我们就随时回来。”
“我们每年这个时候回来一次把。”指不定还能遇上敝呢。
“好。”
“我们回去吧。”
“好。”
两人上艇,离开了岛。
很多年前。
海洋公园里,喜好新鲜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围在玻璃前。
“快看!是大海龟!”
“哇!好大啊!”
“是是是,海龟、海龟。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被大家指着的海龟在心里不耐烦地吐槽。他在这个海洋馆里呆了那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早就腻了。也就这些人还一脸新鲜地看自己这只老龟。
“才不是呢!我觉得是鳖!”七八岁的男孩子,说话含含糊糊,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让海龟听到了不一样的语言。
“是海龟!这上面写着呢!”一个小女孩指着玻璃上的介绍牌说。
“放屁!我叫敝!我就叫敝!从今天起!我叫敝!”某个终于找到与众不同的名字的海龟在内心咆哮。
很久以后。
“艾凡。”艾凡向眼前的海龟指指自己。
“敝,叫我敝。”终于有机会给别人介绍自己名字的某海龟尽力矜持地对新朋友如是说。
“你真的不恐高?”任博年带着艾凡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后不放心地再次询问。
“有、有多高?”艾凡看任博年问得这么认真,不敢再满口胡答,便仔细问道。
看着艾凡被自己的问题有些吓着,任博年也不好再问,开弓没有回头箭,恐不恐高也只能忍着了,便随便拿路旁五十楼高的大厦作比试图让艾凡宽心。
谁成想艾凡瞅瞅那楼顶,依旧被吓着了,弄得任博年巴不得把自己之前的话全灌回嘴里去。
刚想安慰艾凡,没成想艾凡张口就是:“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忍的。”然后扯扯分叉的黑色休闲裤,安慰地朝任博年笑笑。
“不要委屈自己。”任博年揉揉艾凡的头。
“我也不想看你委屈自己。”艾凡回揉任博年的头,每次任博年为自己操心各种,让他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任博年何曾不懂艾凡话中的意识,此刻便只觉得心口都快被眼前的大宝贝捂化了,如果不是碍于出租车司机在前面,真想狠狠抱住对方再亲上一口。
而另一边,艾凡则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嘴上啾了一口,然后缩回脑袋笑眯眯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