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戏可没有那两母子的足，把那小子爸妈给做了，还假慈悲地把小孩弄回来养，亏是莫诚死得早，要不迟早要遭天谴。该说的我都说了，赶紧把钱给我，今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白向晚躲开了洪震武伸来拿钱的手，“你给我说清楚，否则，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说着，白向晚把手里的卡给折了。
“你！”洪震武看着地上被掰成两半的卡，有气也不敢出，压着嗓子深怕惊动了人，“你的辫子还在我手里捏着呢，你就不怕我给你都出去？别跟爷耍花样，我也就烂命一条，大不了鱼死网破，有你垫背我也不差了。”
“钱，你今天一定可以拿到，只要你跟我说了我想听的，这里面的钱还是你的，这卡里有你要的钱。”白向晚在衣兜又掏出了另一张卡，在洪震武的眼前晃了晃。
其实，在洪震武看来现在只有钱才是他最好的依靠，什么垫背的不过是说来唬人而已，对这种人来说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白向晚就是要他看着他的现在就像白向晚手里的卡一样，只要轻轻一掰也就两截了，适当地给洪震武施加压力。
“你想知道什么？你还有这心情听你那小情人的故事？”
“你别管我想干嘛，反正你说了，你就能拿到钱。这可是我身上最后一张卡了。”说着白向晚又要把卡给折了，洪震武赶紧上前制止。
“别别别，我说不就是了。莫阳根本就不是本地人，也不是什么孤儿院的孤儿，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就是一天莫诚就抱了这么一个狗崽子回来，浑身都是血，第二天看新闻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莫诚撞上人了，一家三口，两个大的当场就毙命了，车也爆炸了，烧得面目全非，新闻里就说是两个大人不知道身份，也没人报案寻人，也没人过来认尸，后来也查不了，也就这样了。那小子在家里睡了三天三夜，莫诚也不敢把他送医院，我估计着也就三四岁的豆丁被撞成这样也是撑不下去了，死了也省事，没想到第三天他就醒了。那小子也是命大，醒了一问三不知，他把什么都忘了，也是亏得他忘了，要不莫诚肯定是要斩草除根的，就这样莫诚就把他给留下来了，有人来问就说是表弟。这事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要不是被我发现了，刘莉这么多年来也不会这么听话了，想不到到最后还是没有抵得过一个杂种，连亲生的都不管了，不过也是亲生的都死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说完，趁着白向晚还在震惊中，洪震武就一手夺过白向晚的卡就跑得没影了。
白向晚还在震惊中，莫诚、刘莉到底是怎样的人啊！莫阳居然十几年来都生活在这两人的包围中。
白向晚是一个律师，看的是证据，不可能轻易相信别人，像洪震武这样的人白向晚几乎每天都会有接触，白向晚深知这种人是没有信用可言的，寥寥几句是不能说服他的，要证实洪震武的话其实很简单而已。
很快白向晚就动用在这边的关系网顺着洪震武所说的并结合张翠之前说的进行一一查证。
白向晚回到小院的时候，莫阳正蹲坐在门框前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圈，也没有注意到白向晚进来了。
“莫阳！”
听到白向晚的声音，莫阳才抬起头来，“你回来了！”立刻起身，拍着屁股的灰尘，扑到白向晚的怀里，撞得白向晚向后踉跄了几步。
“这边天也怪冷的，你在外边干什么？”白向晚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人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屋里和外边还不是一样冷。”莫阳故意没有提起白向晚跟洪震武见面的事情，手上搂得更紧了。
“走吧！我们去看你妈去！”白向晚也很有默契没有说起洪震武，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跟莫阳说起他所听到的“真相”，至少他还不知道这个“真相”到底有多少真的成分，至少他要先查清楚，至少现在还不能说出来……
一股压抑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说不清是从哪里来的。
两人都心怀心事，都关乎对方，都是为对方小心翼翼。
医院里
“小阳，我要出院，年关都近了，我还在医院待着，晦气！”
“妈，你伤都没好呢！我们先养好了再走好吗！咱们不迷信！”莫阳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刘莉，白向晚更是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刘莉了，也只是站在一边不说话。
有时候是爱屋及乌，有时候也是恨屋及乌。
“我早上问过医生了，都说我现在随时都可以出院了，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我们不花这冤枉钱。我知道现在医药费都是你交的，你挣几个钱不容易，我之前也没敢把钱拿出来，就怕洪震武给抢了去，小阳，听话我没事了，回家养着也行。”
莫阳说不过刘莉，就用手肘捅了捅白向晚的腰。
“阿姨也是想和你多呆一起，既然医生说没事，那我们就接阿姨回家过年呗！”白向晚看的出刘莉还是很疼爱莫阳的。
“对啊，你看小晚说的多有道理，赶紧去给我办出院……”
“阿姨要出院了？”门口张翠的声音传来。“怎么也没有通知我呀，还好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刘莉偏过头看向门口“是翠儿啊！阿姨要出院了，小阳回来，我高兴，什么病痛都没有了，一整天的窝在这里我都觉得我瘫了。”
刘莉看见张翠来了，就和张翠聊起来了，一直催促莫阳感觉办出院手续。
莫阳也顺利刘莉的意，下午就接了刘莉出院回家，张翠当然也是一直陪着，路上一直叨唠不断，白向晚这个很会说话的人都插不进两个女人之间的话题了。莫阳看着憋着笑，心想大白菜，你也有今天呀！
第 62 章
莫阳这几天来都在忙着刘莉的事，白向晚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查证洪震武说的话，一旦有了方向，查起来真的很简单，再说白向晚的人脉网错综复杂，很快就证实了。
洪震武说的有一半以上都是真的，其中他把自己的部分都撇得很干净，但也可以说他说的已经是真相的大貌了，只是缺少少许细节跟润色而已。
真相往往比现实更让人无法接受。
白向晚看着屋子里的莫阳和刘莉一起打扫屋子的模样，白向晚开始不忍心打破莫诚跟刘莉为莫阳打造的这个世界，活在欺骗里的莫阳至少可以很开心。难道莫阳知道事实会比现在更开心吗？他会失去一个妈妈，至少这个名义上的妈妈很爱他，不知道是处于愧疚还是想赎罪。他还会失去一个哥哥，这个哥哥即使是去世了也让他魂牵梦绕了五年之久，深埋他的心底，谁也无法触碰，只有在最脆弱的时候才会暴露在人前，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白向晚告诉他是他的杀父杀母仇人，无疑是把他一下子丢进万丈深渊。既然这个家已经深埋在他的意识里了，白向晚也没有必要活生生地剜出来，让莫阳变得血肉模糊。
在白向晚心里真相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的生活，是平衡。如果莫阳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那什么真相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也没有必要去纠结了……
“想什么呢！”莫阳把手上的水洒在白向晚的脸上，白向晚还回过神来。
“你敢……”白向晚抹了一把脸，顺手把手边的灰抹在莫阳的脸上，“哈哈哈，大花猫。”
“大白菜！你颗大白菜。”莫阳冲上前，夺过白向晚手上的抹布踮起脚尖盖在白向晚头上……
两人打闹几个回合之后都战绩辉煌，对方脸上身上都胡乱被抹了各种东西，笑声响彻了整个院子，气喘吁吁地躺在院子的地上，有洁癖的白向晚这一刻好像也没有了规矩，随着莫阳一起躺在地上，两人看着对方肆无忌惮地笑着……
刘莉在屋子里看着，也没有出声劝，因为她也有好多年没有看见过莫阳像今天这样放肆开怀地的大笑了，这样的日子也是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莫诚还在的时候也是这样和莫阳闹，她每次都劝不下来……
忽然，刘莉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刘莉笑着走出来，“赶紧起来了，等一下翠儿要过来吃晚饭了，打扫完了赶紧就过来给我打下手。”
莫阳扶着白向晚站了起来，笑意都要从眼中溢出来了， “嗯！”又转过头看着白向晚“听见没，说你呢！”
没多久，张翠就过来了。
饭桌上
刘莉一直都在给莫阳夹菜，时不时心疼莫阳一个人在上海没人照顾，莫阳的碗已经堆得濒临要洒出来了，莫阳就挑着给白向晚的碗里运，刘莉眼神也一直都往两人的方向看着，刘莉这些年也没见过莫阳有对谁这样过，心里也是隐隐不安……
“翠儿，你不是说过你也在上海念书呢吗？还跟小阳联系上了，你们两从小就要好，现在也在一个地方，你这个丫头我也很是喜欢……”
不用刘莉明说，桌上的其他三人都心知肚明她要说什么了。
“翠儿啊，你爸妈也不在这里，我知道你这孩子不仅人长得漂亮，也聪明，心眼也好，莫阳这臭小子是在是配不上你，我这当妈的也是贪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