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所有手指都指了过来。
喻承:“……”
谷天骄笑:“哦?喻承是马屁精?”
众人:“上周五我们马屁比赛,他是P仙儿!”
谷天骄的官方微笑一下子没绷住,真笑洋溢上来:“是吗,马屁成仙了?好,P仙儿,你来给大家演绎一下,你是怎么拍的。”
喻承无奈站起身:“拍谁?”
谷天骄笑眯眯往胸口一指:“我。”
同批们哄起来,怀各种心思围观。
喻承:“我不干。”
谷天骄一愣。
喻承:“拍不了你。拍马屁对一般人管用,完美的人不需要拍马屁。”
全班大笑:“这都拍完了!”
谷天骄忍俊不禁,抗议道:“不行,这一招是耍赖,你得来一条有说服力的!”
喻承:“细节支撑,那好吧。”
他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日光灯下满眼笑意的男人:“我一直认为,人和人的相遇是一个个奇迹,比如我跟在座的各位,还有跟谷老板你。你知道我是怎么和你相遇的吗?”
谷天骄微笑:“看不清人脸的小酒吧?”
喻承:“不是,更早。两年前,差不多也是现在这个时候吧!我初恋跟人结婚了,为了按时给他送上礼金,我讨工资又跟前老板闹翻了……负债累累,新工作无望,每天抓三把米下锅煮粥,不知道留在杭州的意义是什么。那时候,有一个人的电销录音撞进我的生活,让我重新燃起对工作的求知欲和拼搏的热情,那通录音,就是谷老板你的。”
众人哄起来,谷天骄眼中的笑意微微浮动。
喻承笑:“你还不知道吧,谷老板单凭你的声音和说辞,相隔世上那么多人,你就能拯救一条走向颓废的灵魂。而这,还只是前奏。”他顿了顿,“去年四月,我们部门也是突然变动。当时我面对一个散乱的新局,很沮丧。而同时,有一个人遇到了常人难遇的人生大乌龙——那种事,我想如果换成我,说不定直接不活了。但他却笑着说,‘该做的都做了,输了也没有遗憾’。他让我明白什么才是‘举重若轻’、‘鞠躬离场’的优雅姿态。那个人,也是你。”
说到这里,全班反而静了下来,不知道喻承嘴里还能吐出什么。
“其实,你身上的闪光点、闪光事迹太多,我要是一件件举,不知道得说破几张嘴呢!我进十二怒汉的机会是你给的,从更高纬度看世事的眼光是你教的。你在我犯糊涂的时候给我警醒,在我迷茫的时候给我指路……自从遇见你,我人生就像打开了一卷从没见过的世界新景图。也许对你来说,像我这种被你‘开光’的人满地都是,没什么特殊性;但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工作兼人生导师。认识你,是我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为数不多、幸运到不可思议的事。”
全场寂静几秒,有人带头,四周掌声和笑声越来越响,同批们纷纷说:“牛逼,拍到人生上了都!”
只有谷天骄,官方笑容虽在,但两人四目相对,有一刹那,喻承觉得谷天骄和他看到了彼此心里。
谷天骄看着他,微笑理性压场:“这条拍得不错,除了最后一段,太虚幻了,容易把人捧晕,也容易把人喊醒。有风险,慎用!”
喻承摇头:“谷老板,如果你觉得这是‘捧’,表示你对自己的好,认识得还不够深入。而我对你的敬意,其实也只表达了我心中的千万分之一。”
一句话收尾,掌声和大笑如暴风骤雨。有人喊:“橙妹,歌词都用上了,P功成神啦!”
喻承转头朝众人一笑,跟谷天骄的视线断开。
第三十八章 微风至
谷天骄上完课刚出培训室,就给喻承来了个电话。
老样子,先问他“行动好了没”,喻承失笑说欧了,谷天骄就说:“晚上有空的话,来找我好不好?”
喻承当然说好。
兴致勃勃等了一天,没想到下班后,班主任非要做什么“集体破冰”。日文站留在这个班的,近五十个人,大部分是喷子。说好每人限时一分钟,总有人滔滔不绝。等喻承被众人的自曝故事会折腾完赶到谷天骄家时,快十一点了。
谷天骄开门先伸手,喻承笑笑,递出一个纸包给他,谷天骄扫了一眼就放下,轻声催他去洗澡。
十分钟后,喻承被拖进卧室。
夏初,晚上开空调冷,不开又热。谷天骄踢飞薄薄的被子,按着他尽情掠夺。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男人的通病,头一阵猛烈攻击过去后,谷天骄面对面钉着喻承,眉梢眼角都是汗水,还能聊天。
谷天骄:“你不是说有别的地儿吗?怎么还是去了中文站?”
喻承热得快着火,拼命吸气忍:“有原因……能不能……等会儿……再说……”
谷天骄缓缓一挺:“现在说。”
喻承浑身热汗,声音都变调了,谷天骄不怀好意凝视着他,他只好努力调匀呼吸:“大象破产了……不愿意求救老高……我……想养他……”
谷天骄眼睛盯着他:“你跟大象到底什么关系?”
喻承失笑:“比亲兄弟还亲,我遭殃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养过我……”
谷天骄微笑:“是嘛。”
话音未落,喻承被翻过身,眼前光影瞬间涣散。他低头咬住枕头,手臂撑不住身体,不断瘫软下滑,叫声都发不出来。最后谷天骄一到,他跟着到了。
谷天骄抱过烂泥一样的他,让喻承枕在他的手臂上。窗口投进银色月光,两人身上沁出汗水。谷天骄望着他微笑,伸一根手指轻轻拨了拨他的眼睫毛。下一秒竟然拉他起身:“走,去检查你的‘行动’。”
喻承:“……”
客厅灯打开,两人各穿了一套谷天骄的T恤短裤,谷天骄还开了瓶酒,两人一块儿瘫沙发,拆开喻承进门时递出的纸包。
两样东西,一个纸质笔记本,前十页是喻承的手写体;一本红皮烫金字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
谷天骄一看《宪法》,胸口就发出轻微的爆炸声。在喻承的注视下,他硬是绷住没笑,翻开笔记本扉页。
谷天骄念:“保证书。我保证,从X年5月19日起,到我这卑贱的一生结束为止,心中警钟长鸣,永记八荣八耻。绝不再做法盲,也绝不为任何人知法犯法。如果有所动摇,我就手抄《宪法》一次,朗诵《宪法》一遍,其余的事儿,谷哥说了算。保证人:喻承。”
喻承小口抿酒,竖着耳朵听谷天骄在旁边强忍。
过了好一会儿,谷天骄才淡定下来:“行动不错,还包了跟礼物似的……不过,这一点手抄量,上周二就该弄完了吧?”
喻承说嗯,谷天骄好奇看了他一会儿:“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喻承:“啊?我……我还以为,是你……是小晶……干爹……相……不方便。”
他吞吞吐吐不敢说完,怕让谷天骄面子挂不住,可随口吐出的几个关键字,又把他心里的鬼全暴露了。
谷天骄放下书本,静了一会儿,忽然说:“小晶来找我,是因为……算了,先不提他——你有没有发现,我和小晶长得一点都不像?”
喻承一呆。
谷天骄:“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喻承:“啊?”他愣了愣,“啥意思啊?是……他是捡的,还是你是捡的?”
谷天骄:“我。”
喻承:“哈?!”
谷天骄:“冷静,在我小时候,我们那种地方,这是很普遍的现象。”他点了根烟,慢慢说,“八十年代,国内贫富重新分化,思想观念也是。乡下人不懂计划生育,也舍不得花钱,把孩子生了一堆养不动;城镇里呢,有些家庭两口子都经商,要么不小心就过了生孩子的年纪,要么怀念自己小时候兄弟成群的大家庭,觉得一个孩子太冷清——这两种家庭就相互匀一匀‘资源’。我是小晶生下来之后,小晶爸妈怕他孤单,也怕他再长大点儿没人照顾,就托人找熟人,把我从我生父母家领回家当哥哥。那一年我五岁。”
喻承痴呆状:“……童养‘哥’?”
谷天骄失笑,伸手捏了捏喻承脸:“算吧!我爸妈——就是小晶爸妈,一直对我很好。我爸甚至更偏爱我,我妈偏爱小晶一些。但家庭生活上一视同仁,我没吃过什么苦。可这事儿我从小就知道,多少有点介意,也染了些坏毛病。比如吃饭的时候,老心虚了,夹菜就偷偷摸摸盯着我妈的脸看。只要她在看别处,我就猛夹几筷子,堆碗里三两口吃完。这个习惯一直到初二,奶奶来我家住。爸妈出去了,我吃饭就盯奶奶看。奶奶说:‘你要到我脸上夹菜啊?’说过几次,我才发现我不知不觉中,养成了一副偷鸡摸狗的饿死鬼德性,改了好久才改过来。”
喻承望着眼前英俊而精壮的男人,像听天方夜谭。回想起第一次跟他约会,谷天骄五分钟内搞定饭菜的表现,应该就是小时候落下的后遗症。
现在得知真相,喻承觉得好喜感,又觉得好像很悲伤。
谷天骄:“幻灭了吧?本人出生在乡野,成长在小户,就是个凤凰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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