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守煜跟人家握手说谢谢。
“对了,他的办公室在哪里?”
忱守煜让秘书亲自带过去。
林秘书微笑着为俊美超拔的男人打开了总裁的办公门,她说,“这个时间,总裁一般在休息。”
覃顷瑞说了一声谢谢,他自主推门进去。
总裁办公室里很宽敞,但同样没有过多摆设,转眼看到躺在沙发里的人,他就这么躺在那里睡过去,想必这个地方是他这么多年走来午休最好的地方。
覃顷瑞看着沉睡的人,想到对方昨晚因为碰见父亲被骂,结果跑去酒吧喝酒,喝得酩酊大醉,险些就倒在路边,最后还是因为酒吧的好友打电话告知才把人抱回家里。
大学毕业出来后,他把家里的大半古董砸了稀巴烂就离家出走,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只记得当时的保姆说,“少爷说了一句,你要是敢把我妈留下的恒曦转让他人,我绝对会从顶楼上跳下来让你永永远远记得转卖恒曦当天我死得惨烈的样子。”
当时覃顷瑞找遍了史家每个角落,连带学校都翻遍了也未能找到人,一直找了两个多月,最后因忙着工作而暂停寻找。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以致最近几年过得特别阴郁,整个人性格变得阴沉,很多人都不敢提起圹悦集团的新总裁。
那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有那么一刻冲击着身心,本以为对方从此与自己形同陌路再不相逢,哪想当年任性的少年居然回来了,而且他回来就说,“覃顷瑞,不要装深沉,我是史衷映,我来找你,就想麻烦你帮帮忙,我手头急需资金,你……”
可覃顷瑞当时非常气恨,他气恨这个悄无声息出走又突然回来的人,他说,“我凭什么要帮你?”
那一刻,他看到原本单纯的青年,他眼里有了一种世故的坦然,他说,“也对,恕我打扰了。”
那天走后,他再没有回来。
当想去跟他说,“我借钱给你,但是有条件,你必须回家。”
然而却看见他跟着一个男人同吃同住,两人时常在晚上去大排档吃晚餐,这个本来从小享受着精致尊贵餐宴的大少爷,有一天他居然在那些普普通通的大排档里吃得津津有味。
当时是什么滋味,那是心里被打翻了五味瓶的感觉,说不上是高兴,也不是很难过,至少知道他过得不惨,也知道他独立自主了,终究小时候老跑在身后让自己护着的小衷映,他已经长大成人,他能自立自强,而且有家不回。
昨晚抱着醉醺醺的他睡觉,还能听到他不断的威胁,他说,“你要是把我妈妈留下的恒曦卖了或者转让了,我死给你看。”
“妈妈不在了,你娶个女人,对我不闻不问那么多年,等她儿子指着我说是我推他下楼,你怎么不问问是他先把我妈妈留下的东西摔碎了我才生气的推他。”
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夜,他迷迷糊糊的不肯入睡,而自己只能陪着他清醒着,就想问,“就因为这样,你才离家出走?”
而后又听他说,“我回家,你逼着我在合同协议上签字对不对,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不会花你一分钱,一分都不会花。”
这就是其中的真相,那个固执的少年,为了心里仅存的依靠而咬牙忍痛在外漂泊多年。
忱守煜在下班之前到总裁办公室敲门,他想请假一天,因为打电话无人接听,不得已才走到办公室亲自找人,哪想敲门没人应,最后自主推开门进去,接着就看到了那个没有一点总裁样子的总裁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他还在呼呼大睡……
忱守煜说抱歉,覃顷瑞说,“什么事?”
忱守煜说,“跟他说一声,我明天请假,他要是有安排,需要推迟,你帮忙转告一声。”
忱守煜抱歉的带上门出去了,走出去后,他无奈的摇摇头。
回到家里,差不多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妇的忱轩宥大爷说,“回来了?”
忱守煜应了一声道,“明天,你抽空去圹悦集团走一趟。”
“为什么?”
“你不是想做房地产这一块吗?唉,你找到了?”
“嗯,石头家的人给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石头家的?”
“嗯。”
“鼎盛的老总,我去跟他喝过茶了。”
忱守煜惊得下巴差点脱落地上。
“你自己去,人家没把你怎么样吧,我听说石头的老爸很个人主义。”
忱轩宥挑挑眉,“再怎么个人主义,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也对,你是谁,那圹悦那边?”
“去看看也无所谓,比较一下,哪里好去哪里。”
“有你这么做的吗?”
“为什么没有,每个找工作的人都这样心态。”
忱守煜坐到饭桌前,正想问问过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住习惯了吗?忱轩宥似乎看出了欲言又止的人的心里话,当即说,“其实我当年坚持留在省内,就想有一天你总会回去,而我在那边梳理好各方面的人脉,这样子你回去也有很多出路,却没想到最后是我出来了。”
“那会不习惯吗?”
“不会,我又不是刚初出茅庐的小孩子。”
“可毕竟省内是三四线城市,生活状态和步伐不同于这里的一线。”
忱轩宥把人抱住,他说,“有你的地方,哪里都变得特别美好。”
“嘴巴真甜。”
两人斗着斗着,总能把话语权的争论探讨到身体上的接触,忱守煜渐渐就习惯了那出其不意的攻击。
这样的生活,从此以后,直到百岁之后,各自入土为安方休。
忱守煜问,“要是当年我步步紧跟在你身后,你说我们的结局会怎样?”
忱轩宥想了一下说,“可能家里人会把我扫地出门。”
忱守煜摸了摸男人的剑眉,而后和他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年底时候,两个人再次回家,这次回去,抽空处理年初留下的旧账。
有句话说,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积累了一年的恩怨,到底在过年的时候爆发开来。
溪河村被其它村排斥和讽刺,青年外出的面子总没地方搁,为此常常大打出手,持续到现在已经上升为领导的不作为。
忱守煜那次回来看望忱轩宥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七伯,让七伯自主辞去身上的重担,而后全族人一心在针对朱家人打伤人昏迷住院一事上诉,这告了一年,朱家被磨得筋疲力尽,为此年轻人间还互相打了几次,终究因为忱家青年人多势众,他们扛不住,继续在法院里争辩。
那样激烈场面,忱守煜和忱轩宥没有空闲旁观,两人年底回家,即直接把火给点燃了,其它村排斥溪河村参与球赛,这可把村支书和其它负责人及领导的脸给狠狠糊了一脸,那熊样别提有多狼狈。
其中有人想到了关系人脉广的忱轩宥,他们都想到这个当时被打伤住院的忱家代表成年,大家似乎忘了彼一时的心存侥幸和幸灾乐祸,如今只剩下全村人的利益,面子,与其如何缓和其它村的排斥?而要瓦解其中的冰层,就只有忱轩宥有那个能力。
忱守煜和忱轩宥看到了先前计划好的结果,两人拿出了合同让那些激情慷慨的青年签署,其实也并非是血淋漓的盘剥条款,仅仅是保证不会动用到村上头的祖坟地而已。
既然土地租赁权和拥有权他们看不懂,那就用简单易懂的条款,思及去年不知哪几个青年张贴说忱家七伯说话不算话的告示,两人在特意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就写着保证词,承诺书,签名有,某些自以为能统领一方以而争霸全世界的青年人。
忱轩禾看到石碑上的内容,他不厚道的笑了,他说,“小叔煜,你太阴险了,这得流传多少代啊。”
忱守煜和忱轩宥相视一眼,两人做完了这些,眼看朱家那个拿起石头砸人脑袋的大爷也进牢里受教了,为此陪着村外的老同学打了一场篮球,
而过完年后,他们便一起离开了村庄,回到大城市中,或者回到他们独自偷偷建立的小家里生活。
后续里,还有很多很多版本,其中一个是如果我们不在一起,那就没有什么可讲了,而如果我们在一起,那就要面对必然的问题,比如,成家立业。
忱守煜在三年后抱了一个儿子回去,他说,“他妈妈跑了。”
忱芍虹在一旁忍不住喷出了刚喝进去的水,她说,“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小龙的妈妈是跑了,而且是把孩子扔在路上跑掉的。”
忱轩宥和忱轩宥各自领养了一个孩子,忱守煜领养儿子,而忱轩宥领养女儿,他们把孩子抱回来给父母都说出了一个很悲惨的真相,那就是孩子的妈妈不是跑了就是车祸惨死了。
忱轩禾笑得抽筋,他说,“你们到底从哪里想到这么一出,至于把情节描述得这么生动曲折悲催吗。”
忱守煜说,“没办法,孩子被扔在孤儿院,原本就是有些不尽责的父母不作为。”
忱守煜只是在无意间为自己的不孝欺骗增加了一笔可信度,那天去上班,见到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在路上哭喊着妈妈,两男人坐在车里,开走了一段路,最后回来抱起孩子等了大半天也不见父母人影,交到警察局了,警察局说孩子多半是被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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