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谢谢能看到这里的小天使,虽然你们也不爱说话,但是有人能看到这里我就很开心啦,给你们比心啦,么么哒。我会继续努力的!
☆、请求
齐肃倒是不知道内情,只是疑心他们闹了矛盾之类的,没多问什么。把宣澜扶起来,轻声道:“还是喝点粥吧,稍微喝一点就好。”
他的声音里几乎带了一点哀求之意,宣澜觉得自己不能拂了他的好意,便点点头。
齐肃是会伺候人的,虽然近些年来都是别人伺候他,但也没丢下这功夫。他端了粥,粥是白粥,没放任何佐料,吃起来颇有些无味,但宣澜尚在病中,只能吃这样清淡的东西。
宣澜的家教倒是好,吃东西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可惜实在是没有胃口,吃了一小会儿就再也吃不下了。
齐肃也不勉强他,放下食盒,又坐在床边,问:“几个月没见,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宣澜垂下眼帘,视线落在齐肃的手上,他轻声开口:“又给您添麻烦了。”
“不要跟我说麻烦之类的话。”齐肃开口,语气却不如以前那么温和了。
“我的事,您不是都知道吗?”他终于抬眼看了齐肃,与他对视。
齐肃摇了摇头,眼神里竟然带了几分嘲讽:“宣澜,你未免自视甚高了。”
“确实吧。”宣澜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我似乎有点……自作多情了。”
“不说这个了。”齐肃仿佛又回复了他温柔可亲的面孔,拉住宣澜的手,像是之前的种种不快和变故都没有发生过,宣澜还是全身心地信任着他一样,“下个月你就要过生日了,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宣澜依然是半坐在病床上的,听到这话有些发愣:“生日?”
他从来没过过生日,因为户口本上那个生日并不是真的,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年幼,并不清楚这些,现在的生日是孤儿院登记的时候随便登的,后来到了养父母家里,养母常年卧病在床,养父工作忙,也并没有人主动提起这回事。
齐肃见他不解,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复印件递给宣澜,宣澜接过,那是一张老旧纸张的复印件。
是一张十八年前的出生证明。
宣澜的手指有些颤抖,他迫不及待地向下看去,末尾赫然是“宣玉蕊”三个字的签名,是他母亲当年用的假名。他又向父亲那一栏看去,上边却只有两个字“不详”。
他握紧了那张纸,齐肃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的震颤,他像是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却不期然地触碰到一丝温热的液体。
“妈妈……”
齐肃心里也是难过,这孩子幼年丧母,活到十八岁,才知道自己的生日,于是伸手将他揽在怀里,道:“这是你当年的出生证明,你的生日是十一月二十号,下个星期你就十八岁了。”
宣澜点点头,闷在齐肃的怀里,泣道:“我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她要是能活着多好……”
齐肃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安慰道:“别哭了,她如果能看到你长这么大,一定很高兴,她很喜欢小孩子的……”他顿了一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宣澜搂得更紧了些,语气里也带了几分凄怆之意。
“你知道吗?你曾经有一个姐姐。”齐肃开口,声音里却带了几分哽咽,“她刚出生就没有气息了,那么小,浑身都是冰冷的,阿檀那个时候刚生下孩子就得知消息,哭得昏了过去,这么多年来这件事谁也不知道。”
如果那个女孩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有二十多岁了吧?她会和你一般高,和你一样的聪明,她是你的姐姐,会照顾你,疼爱你,你要保护她,珍惜她。
“那、那我的父亲是谁呢?”宣澜稍稍止住哭泣,脸却依旧埋在齐肃的怀里,不敢抬头。
齐肃心下很伤感,多年前的沉痛旧事被自己亲手翻出,伤疤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愈合,只是会碎成小小的砂砾埋在心底,偶然想起来也会疼得刻骨铭心。
“没有找到,他彻底失踪了。”齐肃沉声回答,“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又派人仔细查过了,应该是我以前手下的一个保镖,他是以前科西嘉退伍的特种兵,因为他们当时并不是一起失踪的,所以我没有联想到一起,现在想想……”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宣澜的头:“之后再也查不到这个人的消息了。可能是改了名字逃出国了,也有可能……”
也有可能是死了。齐肃没继续说,宣澜哭得伤心,也没有再问下去,过了许久,齐肃才把宣澜从怀里扶起来,说:“别哭了,都过去了。下星期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有什么礼物想要么?”
宣澜哭得抽抽搭搭的,眼前都是雾气,朦朦胧胧地模糊一片,看不清楚,他伸出手抹了抹眼泪,却发现沾得齐肃前襟上都是泪水,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齐肃失笑,现在手边没有帕子,只能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替他擦了擦,说:“怎么这么爱哭?还是小孩子脾气。”
宣澜的脸悄悄红了,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他全身心地信任他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小孩子脾气,动不动就有了情绪。之前的不快和尴尬也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齐肃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些触动:“回家吧,在外边吃了两个月的苦,也该回来了。”
宣澜立刻反应过来:“你刚刚不是说我自视甚高了吗?现在怎么知道我在外边吃苦了?”
齐肃笑了一下,捏捏他的脸蛋:“怎么这么小心眼?”
宣澜不说话了,有些不好意思。齐肃看出了他的窘迫,没有揭穿,只是悄悄地拢了拢他耳后的头发,温言道:“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口是心非地一边派人查看你的情况一边又装作不知道,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以吗?”
宣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搂着齐肃的手臂,低声道:“我并没有怪您的意思啊……我只是很害怕,我又要像以前那样一个人了。我在外边挣到了我人生中第一份薪水,虽然很累,也没有多少钱,但我还是很高兴。”
他抬起头来与齐肃对视:“我当时很想跟人说说,可是又怕别人会笑话我或者嫌弃我。”
他手臂上打的点滴快完了,齐肃自己攀过去替他拔了针头止了血,动作异常熟练,然后笑着把宣澜整个人搂在怀里,道:“我不会笑话你啊。你做的很好,真的。”
他絮絮叨叨地附在宣澜耳边回忆往事:“我第一次挣钱的时候应该比你年纪小一点,是在夜市摆摊,那时候我妈妈也去世了,家里就我和阿檀两个人,花钱的地方倒不多,只是她快过生日了……我瞒着阿檀每天晚上不上晚自习跑去夜市,没想到居然挣得挺多,后来我用那钱给她买了一条裙子,她很高兴,说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我看到她那么高兴就觉得辛苦也值了。”
“现在你也快过生日了,有什么想要的吗?”
宣澜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齐肃:“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我能办到,什么都可以。”他的声音异常地温柔,低沉中带着一点沙哑,有铄石流金的力量。
“那么,我请求您,可否为我……杀了邵扬?”
☆、真爱
没有人知道齐肃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脑海里想的是什么,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然而那神情还是温柔的,他拍了拍宣澜的小脑袋,低声回答道:“如你所愿。”
齐肃这个人,说得好听一点是多情,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有些恋爱脑,遇上了真爱就什么都不顾了——前提得是真爱。所幸的是在他这么多年的有限人生里真爱只出现过一次。
当年他不顾他父亲的反对,毅然决然地把舒檀领回了家,他的父亲——也就是当年那位齐先生,固然欣赏舒檀的美貌,然而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这样一个女人嫁进他们家,齐肃完全不在意他父亲的想法,气得那位齐先生不顾风度指着齐肃的鼻子破口大骂:“我们家已经领回来你这么一个婊/子养的儿子了,难道还会把一个同样是婊/子养的女人娶进门当儿媳妇吗?”
齐肃当即变了脸色,对他父亲反唇相讥:“婊/子养的?谁让您当年爱逛窑/子呢?”
彼时齐肃羽翼已丰,齐肃的大哥又实在是不成器,难以继承家业,那位齐先生几乎要被气得昏了过去却又无可奈何,眼看着他这个婊/子养的儿子就要把婊/子养的儿媳妇风风光光地娶进门了,谁知道他们自己内部感情出现了裂缝,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齐先生自然乐见其成,赶紧给齐肃安排了黎家的小姐。
当年的齐肃心灰意冷,娶谁都一个样,然而谁又能想到黎家小姐这样一个名门淑媛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珠胎暗结了呢?
也就是齐肃对黎芷实在是没有任何兴趣了,因此对黎芷还抱有一丝愧疚,他自己也失去过孩子,知道那种痛苦,才容下了这个孩子,这才有了黎顾。
后来黎芷死了,那位齐先生也死了,一直跟齐肃明争暗斗的大哥也死了,整座齐家本宅里就只剩下齐肃和这个黎芷留给他的便宜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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