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军淡然方下咖啡杯:“如果要闹,他就不会自己去坐牢了。”
“监狱那种地方,有谁受得了几天,大学生刚毕业不因世事,一旦开窍想通了,什么样的人心都是会变的。”
放下资料,甄军起身收起了一直放在旁边的电话,单身放进裤袋里,朝秦明招手道:“走吧,去看守所走一趟。”
秦明在这一刻小有一点吃惊,董事长亲力亲为的事还是很少的。随后也起身点头道:“好的。”
……
刘河在被带走后,想得最多的就是这辈子算是毁了,好容易读个大学,还是自己的亲妈累掉半条命供的学费。
工作不到一个月,女朋友没了,挣到的第一笔钱竟然是被一个男人睡了得来的。
都说家境贫寒有天照应,这也真的是往死了照应啊!
从小到大,因为穷,家里负担大,刘河都是紧绷全部神经小心翼翼在生活。想吃的不能吃,想买的不能买,想轰轰烈烈打一次架也都是无数次忍着,想任性偷懒都被那股懂事的思想给绑的严严实实活得规规矩矩。
压抑自己所有的脾气和性情去符合女朋友,也逃不过被甩的命运,活二十几年没有一天为自己活过,就这样老实到现在,还是被老天爷这样耍着玩儿。
隔壁牢房住了一个强|奸|犯,跟他一样蹲三年牢。见面还不时跟他类似友人似的打招呼,让人觉得从头到脚都恶心。糊里糊涂被人睡了,最后还因为这个睡他的人,落得跟这种人渣同样的待遇——天理何在。
刘河眼神死寂地盯着那传说中的铁窗(现在是玻璃窗户),痛不欲生的思考着自己惨淡的人生,原本青春洋溢的脸没了一点灵气……
“刘河,有人要见你,赶紧出来。”预警手里的警棍敲了敲刘河面前的铁栏杆,一边打开了门锁。
“……”见我?刘河心里泛着嘀咕,难道这件事被老家里的人知道了不可能这么快吧,都还没几天呢。
“警察大哥,请问是谁要见我?”刘河忍不住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见了不就知道了。”预警有些不耐烦,因为每天提审,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问这同样的问题。
“进去,坐在探视窗前的位置上。”狱警往门口对着的玻璃窗口指了指。
刘河踏进门口就看见玻璃窗对面坐的竟然是甄军。
胸口猛然堵得慌,觉得神经刺痛,但还是压制着情绪,有些发白的手按了按太阳穴。
算了,再怎么讨厌,闹也不起任何作用。
心如死水,刘河安静走过坐在指定位置上,正对着甄军那张刀削斧刻的脸,还是那样无处不彰显着一股让人压抑的霸气,像是一切都归他臣服。
身后站着一个很有绅士风度眼镜男人,眼神特意打量着他。
刚拿起通话器,就听见甄军背诵课文一样地念道:“家在湖南湘潭县,农村人口,十二岁时父亲婚外情抛弃妻子。但你父母没正式离婚,所以母亲带着你跟你妹妹依旧跟着爷爷生活。你爷爷又是个惯赌,对你们母子并不好,因为你交了县长女儿做女朋友,你爷爷态度才稍微变好……但你前几天因为你妈的手术费去天津夜总会做MB赚钱,这表明你女朋友应该跟你分手了……”
“你……你调查我”刘河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怒不可揭地打断正背读他背景资料的甄军:“你到底想干什么?”
甄军低沉的声音放慢速度且轻柔地说:“真挺喜欢那晚上主动跟我上床的你,原以为你是个风夜场所的人,也许是在逢场作戏……可你还真是让我甄军不得不去注意,什么地方都能碰上你,最后还竟然是我公司的职员。你说我们是不是挺有缘分?”
“不要再提那个晚上的事……!”刘河一拳砸在了玻璃上,顿时拳头上的骨节印出一片青红。
甄军看着他的较真,眼睛眯缝着像是品味什么似的,微微一笑:“你觉得你母亲知道你现在的状况,会怎么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刘河有些抓狂了。
“另外,你还欠我两百六十万……”
“我不是已经待在这里了吗?你还要怎么样?我连唯一的自由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你可以剥夺的”
“不要那么悲观,也不要主观以为这是我造成的,当初去夜总会,那你你自己的意愿,喝醉酒找人发泄欲望的也是你……当然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跟你探讨你的人生轨迹。”
“那你来干什么?”
“来保释你。”甄军说得很认真。
“……!什么意思?”刘河满眼针锋相对的怀疑,总觉得他是不怀好意。
甄军硬朗的脸庞露出一抹淡淡的趣味:“我保释你出去,也不告诉你家人你任何的事,欠我的钱,跟我打一个欠条,就这样。你可以回到你以前的生活。”
“没有任何条件?”谁会相信黄鼠狼会给鸡拜年。
“嗯……条件就是陪我一段时间,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就恢复以往的日子。”即使是提出这种思想不纯的要求,甄军都是一副谈判的模样,再没多余的表情。
这种逼良为娼的说辞让刘河气得一巴掌砸窗台上,站起来的脚力将凳子踹了个180°转弯:“滚你大爷的蛋!”
“差不多半个月,等到法院通知书送到你家里,我猜你爷爷第一个就会让他们母女两不好过吧……”
“你……”刘河有一种难以反驳的难堪,如果家里真的知道这一切,情况只会更糟。
“另外……收敛你锋芒毕露的性格,我只喜欢乖乖听话的人,如果你现在耗光我对你仅有的一点兴趣,你觉得还有谁有能力保你?”甄军提出这一点的时候,一直微露的笑容渐渐收缩冰冷。
“!……”
“不用马上委曲求全答应我,你可以在里面好好想几天,哪天想通了,随时通知我,我跟局长打好了招呼,你可以随时用电话。就这样!”
“你……喂!”
甄军说完站起来,嘴角抹出一个犹如高岭王者的胜利微笑直逼人心,高大的身影熊辉般消失在刘河龇牙咧嘴的表情里。
第九章
看守所内的住宿条件为10几人睡一间,床放不下就放块木板大家一起睡,每个房间有一个蹲位。房间内有电视,但是只播放新闻栏目。每人每日另有约2小时的休闲时间,供羁押者聊天、看电视或玩牌。
白天有很多的活要干,一日三餐就是重复的粥跟馒头,偶尔有点肉就算豪华餐了。
刘河因为是农村出生,干活是早就习惯的,饮食也勉强撑得下去,唯一有些让人惶恐的就是这里面的帮派活动。
尤其是对新来的,狱警也基本上睁只眼闭只眼,昨天就亲眼见到一个新来的盗窃犯被蒙头暴打。那惨状不是学校里那种身体冲撞能比的,比起电影里的视觉冲击,现实的血腥才是真的让人胆战心惊。
晚上入睡时还是心有余悸地担心之前看见的被揍事件,开始也有帮派问他是犯什么事,说了缘由也没被为难。
如果一直这样相安无事刘河觉得自己倒是可以忍受,只是听了甄军的话,这两天也总是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觉得最近房间的人有些不大对劲,尤其是今晚换了几个其他牢房的犯人来这个房间住。
仔细观察发现这里面好像一夜间换成了同一个帮派的人,除了他之外。
渐渐的,睡他旁边铺的一个肇事逃逸犯。年纪跟他差不多却显得老成很多,开始跟刘河主动说话。
“小兄弟,你考虑加入我们吗?咱们这有三大组织,黄,王,钟。”
刘河看着他那有些奸滑的表情,觉得有些紧张,回答也很小心:“那……你们是哪一个组织”
那人阴鸷的笑了笑,将手枕在头下,在床头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漫不经心地吐出一个字:“钟。”
刘河也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绷得紧紧的脑袋点头道:“那……那我加入钟。”
那人又笑了,别有意味的抿了抿嘴:“不过呢,我们收人分两种,一种是能打的够狠的,一种是专门做服务的。”
打架这种事确实跟刘河沾不上边。
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用铅笔刀划破了同桌的手,结果他妈妈带着他登门道歉赔钱好几次,亲眼看着自己善良老实又不会说话的母亲被别人劈头盖脸的骂,刘河心里很不是味道。家里也没有男人帮衬,于是在这件事上永远都是忍。
但他也不是那种甘愿傻得让人揍的,再大一点的时候也就学着圆滑处事,观察人和事都挺灵敏,直到现在刘河真的没打过一次架。
想了想,刘河精致的脸上墨黑的眼睛转动了几下,小心问道:“服务都做些什么呢?端茶倒水我还是可以做的。”
这时男人侧过脸看了看对面一个抱胸靠墙的另一个男人,他身边簇拥着好几个人,个头高大,眉宇粗狂,黝黑的皮肤也很粗糙,手臂上好几刀伤疤。似笑非笑的脸显出一股狠厉劲。
这就是帮派钟的老大——钟刚。
钟刚似乎对这个男人做了什么暗示,收到信号后,男人眉眼月亮似的冲刘河笑着,带着一种□□味道。
“不需要端茶倒水,把我们老大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你在这里服役多久,咱们就罩你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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