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没再顶嘴,有些兴灾乐祸的又重新坐到了我对面“我还爱张扬,你应该清楚”
他手里搅着咖啡勺看我
“这是你跟他的事儿,你他跟前儿说去”
他轻轻呵笑几声儿,“你还真能装”
我懒得跟他扯,所幸把全身摊倒在沙发上,就看他想玩儿什么花样儿
☆、烫
接下来他跟我聊的内容,简直让我用匪夷所思都不能够形容
为啥?
因为他在后面跟我讲的全是他这些年的私人生活,而且还是那方面儿的
他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你还有没有再听?”
我茫然的盯着他,半晌点头,他像是说得口干了,喝了点儿一旁的柠檬水,又开始讲了
“就这样,我在英国交往的对象,最长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而我没床伴儿的时间不会连着超过一星期”
他看着我,等着我评说,我有些尴尬的也端了柠檬水来喝,干笑几声儿
好诡异
我偷瞄他一眼儿,他正古怪的看着我“你继续”我跟他扬扬下巴
他放松了身体往沙发背上躺了躺,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那时的我也真傻,天天跟人出去鬼混,居然没想着要他们给点儿补偿”
我咽下嘴里的水问“什么补偿?”
他情绪激动的起身对我搓着几根手指头吼“除了money还能有什么补偿,难道我反把他们上回来?”
他跟我这吼的特带劲
我再喝到嘴里的水差点儿没喷出来,半晌才艰难的吞了点点头,再用纸擦了嘴“哦”
对于我的反应,他好像相当不满意的白了我一眼,说了句“真没劲”
“很好”我往他对面坐直了身子说“我也觉得你跟我说这些特没劲”
他恶狠狠的盯了我半晌,我顶着饿得胃穿孔的风险跟他摊摊手“你继续”
他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些
用张扬的话来总结,这人的脑部构造也相当奇特
“直到上上个月,不知道为什么,我特想回国,但我妈不许,非让我再等等,可是有的时候,心里有种念想,怎么可能等得下去?”
我静默不语
“想知道是哪种念想吗?”他脸上又挂着嘲讽的笑,该死的嘲笑我心说
他对我挑了挑眉“没错,因为张扬,我想他了,很想很想,想得两个月时间都等不了”他见我没说话,紧接着扔了枚重榜炸弹“但我妈不给我钱”
我冷眼看着他,我从来不知道我能够这么平静的听着一个男人对我倾诉着他有多么想念我爱的那个男人
“然后呢?”我说
“然后,我跟了一个老头儿”他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半边嘴角“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会信,那个老头儿都已经六十多快近七十了”
我端水的手一抖,不少的水渍浇到了我腿上,我愣愣的盯着他,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呵笑一声儿,好像很满意于我这种反应说“怎么,吓着了?”
我没有接话,实话说,我也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去接话,我只是盯着他,我甚至没有想过我此时的神情会是怎样的
“你别那副神情盯着我”他说
我有些迷茫的收回视线,盯着我面前的水杯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他很大方,每个月只会来找我两三次,但是他的性/欲很强,说实话,比很多三十多岁的人都棒”
我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三十多岁的人有多棒,甚至无从对比,心里却很难受,堵的难受,不知道是为什么
“有时我都在怀疑,他是不是事先吃了药,所以有回儿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在他来找我的时候,我跟他说我在拉肚子,那天,只是跟他在外面喝了点咖啡,也跟你这样,坐在我对面,听我讲话”
对他的这个比喻,我本能的产生排斥,我看他说“不要拿我跟他混淆说”
他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直到表情变得漠然,他看着窗外说“知道么?他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甚至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我的心情突然变得不那么平静,相反,还很激动,这种激动是难以抑制的,不是兴奋,正好相反,但我不能很好的用文字以及语言表达出来,好像有点愤怒,好像又是惶恐,又或者不全是
我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不想给他看见,我悄悄悄放到了桌下,我的腿上,双手绞的死紧,他后面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想见张扬,我在心里说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味道,当时我很怕,也觉得很恶心”他苦笑了声儿“就为那该死的钱,要不是他够大方,我宁愿死”
他回头过来盯着我,我立马调转了视线,不敢看他
他又轻声呵笑了几声儿,静默了许久后他问
“你能为他做到这样儿吗?”
原来这样,我抬起眼皮看他,他之所以跟我说这么多,全都只为了衬托这一句,而这一句,我也真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见他没有退让的意思,我只有老实跟他说“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看着我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狰狞,好像还有恨,随即很快消失不见的转为哈哈大笑,是那种肆无忌惮的笑
从咖啡厅里出来,婉拒了他那假装好心的送我回家,我走在大太阳底下,身上一阵一阵儿的冒出冷汗,手和腿都在微微打颤
也许是饿的,但也许不是
我把之前调成静音的手机拿出来翻看,有好多个未接来电,上面显示的全是‘老公’的备注
我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十岁,脚步不稳的走到一个大的玻璃橱窗面前,里面在卖着各种各样的乐器
其中最让我着迷的是钢琴,我趴在玻璃窗上向里面看,里面有几个年轻人好像在跟店主谈价钱
我曾记得,在我爸爸还没有坐牢前,我们家里也有那么一架漂亮的钢琴,可惜后来爸爸被抓进去了,一些讨债的公司就来我们家里把能搬走的东西全搬了
包括那架钢琴
看到那几个年轻人从店里出来,跟我打了个照面,我忙向公路边儿上走了去,头顶的太阳晒在人皮肤上火辣辣的难受,胃里也一阵难受
突然有些气短,我看了看街边的汽车,再抬头看了看河对面我们住的那栋高楼
还有一个站就到了,坐车好像有些不划算,直到走到**桥头,一直自豪于从小到大身体倍儿棒的我,头次感到眼前一黑,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的软在了地上
我除了知道热和身边多多少少传来的尖叫以外,甚至能听到从远处跑过来的脚步声儿,还有我皮肤贴在晒到滚烫的地上,我心底无声的嚎叫
‘烫死吾辈了’
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无力伸手去接,只知道我面前有点儿闹哄哄的,然后,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在我头顶
他好像在接电话,谁呢?我心说
☆、我饿
我甚至在想,我其实根本就不能算做昏迷,因为我除了没有力气撑开眼皮,没有力气动弹,没有力气说话而外,对周遭的一切一切都没有失去感知
这该死的罪我还在受,汗水在身上像水一样横流,衣服打湿贴在身上粘粘的,怪难受
我甚至在不能确定又过了多久以后,听到了张扬来自远处的咆哮,他好像先跟人家道了谢然后在吼‘叫你乱跑,该死的’
然后是一个坚硬熟悉的怀抱,恕我不能说他成温暖,因为我他妈的现在都快被烤死了
一路上他揉搓着我的脸,把我抱上了出租车,然后一个劲儿叫司机开快点儿,他不住的拍着我,叫着宝贝儿
我很想对他说,恶心,但我说不出来,打着空调的出租车让我心满意足的在内心上消停了,无比满足
张扬还在我耳朵面前嚷,语气很急,催促司机的吼声很大
再次睁眼是在医院被疼‘醒’的
我抬起眼皮,张扬很惊喜的对一旁的护士说我醒了,护士翻了个白眼“他就是低血糖外加中暑”
张扬像是松了口气回头盯着我,不顾外人在场一把抓住我的手在掌心里握的死紧说“有不有哪里不舒服?”
“哇痛”我弱弱的哼
张扬脸色有些难看的对我另一旁的护士说“还没扎进去吗?”
扎,我听到个了不得的字儿
转脸看去,好家伙,那护士姐姐正拿着针头准备往我手背上戳
她抬起头冷漠的扫着张扬转脸又见我一脸惊恐的盯着她,语气有些生冷的抱怨“他血管太细了”
我哭死,哆嗦着嘴巴跟她打着商量说“姐姐可不可以不输液?”
护士姐姐往我这儿一瞪“那扎针?”
“可不可以不要用扎的?”我记得以前有听人说过输的药是可以吃的,我再问“要不我把这些东西全喝下去好不好?”
就这时,病房里所有的人,包括那个护士姐姐和张扬都一脸特纠结的盯着我
她带了橡胶手套的指头在我手背上一摸一摸的
“呜”趁我不注意,一下儿就扎下去了,我皱巴了脸望着她,心说,姐姐你好‘卑鄙’
“有没有哪不舒服?”张扬又问,我无力的瞪了他一眼有些虚脱的说“我饿”
他一愣,随即把脸一唬,我以为他要发飙,却见他又生生把怒气压住了,对我咧了个很难看的笑说“我给你买吃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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